第十七章 上了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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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陈堪有些迷糊,朱高煦这是脑子秀逗了? “愣着干嘛,上车,还是说你打算走路过去?” 朱高煦又上了马车。 看着眼前的马车,陈堪有些迟疑。 从内心来讲,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位将来的被蟋蟀天子做成瓦罐鸡的王爷有什么牵连。 但自己现在无权无势。 若是拂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翻脸? 看看朱高煦这两个满脸横rou的侍卫,陈堪还是很不情愿的上了马车。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慰了自己一句,陈堪缩在马车的角落,尽量控制自己一言不发。 好在朱高煦也没有继续追问。 马车缓缓驶离十八坊,朝着秦淮河边上的聚德楼而去。 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辆马车上,让陈堪心里很不自在。 总是会联想到密室,电车之类的词语。 听说朱高煦为人残忍好杀,性格残暴,最重要的是他还荤素不忌。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 想到那种可怕的后果,陈堪不由得心里一惊。 细密的汗水不自觉的就从额头冒出。 恰逢此时,朱高煦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随后低声咒骂道:“江南这鬼天气,真是热得邪性。”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就解开了袍子。 陈堪看着他把袍子脱下来丢到马车的另一个角落。 瞬间一脸惊恐。 妈的,上贼船了,不,贼车了! 药丸,救命~ “殿下,聚德楼到了。” 侍卫瓮声瓮气的声音对于此时的陈堪来说不亚于天籁之音。 陈堪一个箭步跳下马车,赞赏的看了那个侍卫一眼。 别说,就连侍卫那满脸的横rou此时都变成了安全感的象征。 那侍卫挠了挠头。 这个陈公子,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啊。 难道? 嘶~ 侍卫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与陈堪的距离。 朱高煦掀开马车帘子跳下马车。 皱着眉道:“还是北平待着舒服,金陵这鬼天气。” 聚德楼作为金陵城达官显贵们经常聚集的地方,来的人是什么身份,门口的小二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更别说朱高煦还是聚德楼的常客。 当朱高煦一下马车,两个小二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点头哈腰道:“郡王殿下大驾光临,聚德楼蓬荜生辉,王爷,楼上雅间请!” “老样子,本王今日宴请友人,安排一桌硬菜。” 朱高煦淡淡的吩咐了一声,便熟门熟路的带着陈堪上了二楼。 来到一个靠着秦淮河的雅间里坐下。 门口守候的小厮忙将窗户支了起来,好让朱高煦的视线更加开阔。 陈堪和朱高煦刚刚坐下,掌柜的就点头哈腰的端着一个还冒着白气的瓷瓶进了雅间。 “王爷,菜马上就好,先饮些甜酒去去暑气。” 说完,将瓷瓶放在桌子上,不敢多停留,弯着腰退出了雅间。 今日朱高煦没有带随侍的婢女,所以这倒甜酒的任务只好陈堪代劳了。 主要是,陈堪也不敢让朱高煦给自己倒酒。 取过两盏瓷杯,陈堪给朱高煦倒了一杯。 说道:“殿下,请!” 而后才给自己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一股寒意从口腔滑到胃部,又跌落到脚底,最后又回升到天灵盖。 随后米酒的清甜夹杂着桂花,金银花的香味在口腔之中炸开。 陈堪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透心凉,心飞扬,爽!” 陈堪感慨了一句,又给朱高煦满上了一杯。 甜酒,是南方独有的一种饮品。 大明时期,高度白酒已经普及开来了。 但江南人不太爱喝那种辣嗓子的玩意儿,反倒是对这种酸酸甜甜的米甜酒情有独钟。 冰凉的甜酒下肚,两人顿时暑意全消。 随着精美的菜式如流水一般被端了上来。 陈堪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开始大朵快颐。 朱高煦是个实在人,说请陈堪吃饭就真的是请陈堪吃。 他自己却坐在那里一杯又一杯的饮着甜酒,对于满桌的食物看都不看一眼。 百忙之中,陈堪抽空看了一眼朱高煦,好奇的问道:“殿下不吃吗?” 朱高煦摇摇头:“天气太热了,我没有食欲,你吃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见陈堪吃得差不多了,朱高煦这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堪抬起头问道:“说什么?” 朱高煦道:“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 陈堪道:“鬼知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那么倒霉?” 朱高煦摇摇头道:“这一次,谁都以为你陷入了必死之局,我都已经做好了在刑场上向父王为你求情的准备。但谁能料到,你竟然真的能说服方孝孺,简直不可思议。” “可能天不绝我吧,也可能是阎王爷不愿意收我。” 陈堪耸了耸肩。 至于朱高煦说什么做好了为自己求情的准备,听听也就算了,别当真。 陈堪可不会认为自己和朱高煦的交情,能够重到让他为自己忤逆朱棣。 朱高煦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话音一转,问道:“陈堪,我记得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陈堪有些奇怪,朱高煦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年纪? 便点点头道:“是。” 朱高煦沉吟道:“明天我父王就要登基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朱高煦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处决齐泰和黄子澄的日子。” 陈堪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后淡淡的应道:“哦!与我何干?” 朱高煦哑然失笑道:“也是。” 随后正色道:“陈堪,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明日我父皇登基,大明的历史即将掀开崭新的一页,你可愿参与进来,看看我父皇治下的大明是怎生模样?” 陈堪眉头一皱:“殿下此言何意?” “陈堪,本王想保举你做官,你可愿意?” 绕了半天,朱高煦终于表明了他今天来见陈堪的目的。 此言一出,陈堪顿时如坠冰窖,心中警铃大作。 朱高煦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是要保举自己做官。 他这是已经要开始布局了吗? 可现在,朱棣都还没有登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