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茅文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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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三公子来了。” 侍女走进屋,朝执卷沉思的女子低声道。 女子眸子轻轻动了动,“把他带去偏厅。” 直到把书卷彻底翻完了,女子才起身。 “二jiejie,这次不错,只让我等了半个时辰。” 茅风擦了擦满嘴的油,桌上是一桌的菜肴。 回回如此,他已经经验丰富了,绝不会干等着,本着能蹭就蹭,一过来,茅风就把列好的菜单递去厨房。 “还热乎,二jiejie要不要用些?” “这次又惹什么事了?” 女子款款坐下。 “今早偷老头子藏的私房钱,让逮了,早饭都没吃成,好在我跑的快,我看他那架势,是要杀子啊!” “这么长的大棍!” 茅风跟女子比划。 “一时半会的,我肯定不能回去,就来你这避避。” “要说老头子也真小气,不就偷拿了他几两银子嘛。” 茅风嘴叭叭个不停。 茅文蕴揉了揉额头,“听说你最近和靖安侯走的颇近。” “他救了我,还不是一次,我们两家……,这个就不提了。” “诺大的江家,就剩他一个了,这都宣城,也没个待他好的,看着就可怜。”茅风唏嘘。 茅文蕴眸子看向远处,“万安寺的那个姑娘,身份怕是不简单,你既与他亲近,就劝劝他,他刚回都宣城,不适宜惹麻烦。” “二jiejie,你以为我没劝呢。”茅风撇嘴,“我话还没说完呢,他就把我扔了出来。” “可惜三meimei年纪还小,不然,完全可以把这亲续回来。” 茅风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茅文蕴默默无语,让侍女去取来书。 接下来,茅风就各种事哭诉,一会是江晋欺负人,一会是茅父小气,嘴皮子动个不停,茅文蕴翻着书页,头也没抬,场面奇异的和谐。 靖安侯府昨夜潜入刺客的事,在早上,就传开了。 没有抓到人,靖安侯大怒,护卫集体吃了顿板子。 “才半吊钱?这靖安侯府是不是太小气了!” 众人在听闻靖安侯府招护卫开的月例后,纷纷吐槽。 “这还没小官吏府里二等丫鬟挣得多呢。” “可不是,丫鬟们时不时的还有赏赐,护卫有个什么?就等着那点月例养活一家老小。” “半吊钱?这是要把人活活饿死啊。” 众人唾沫横飞,一个个脸上都是鄙夷之色,还是侯府呢,就这么小家子气! “你们啊,光顾着看府邸,也不想想,靖安侯府现在有个什么收入,往昔的田产铺子,那可都让抄了。” “虽说皇上都归还了靖安侯吧,但短时间,哪有收益。” “至于赏赐的东西,哪个敢拿去当了。” “这半吊钱啊,估计还是靖安侯勒紧裤腰带开出来的。” 说话的人啧啧了两声。 众人都是哄笑,眼里有些唏嘘,想当初,靖安侯府何等风光,现在竟落魄成了这样。 “听说靖安侯府昨夜进了刺客,可有伤着?” 御书房,皇帝关切的看着李易。 “谢皇上关心,臣并无受伤。”李易一板一眼的答。 “靖安侯府的护卫,确实少了些。”皇帝沉了沉气,眼里有些思索之色。 “臣已经在招人了。” “招到了?”皇帝望了眼李易,端起茶水,抿了口。 “刚开始招,明儿就应该会来人了。” 皇帝没说话,目光看了看侍立在一侧的何全。 何全作为久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哪会不知道皇帝的意思,当即朝李易笑道: “靖安侯一直在外,对都宣城的物价,可能不太了解,像寻常人家,一月最低的花销都在一吊钱。” “男子要养家糊口,低于一吊钱的事,他们是不做的。” 何全说话,还是玲珑的,没有直言李易那半吊钱寒碜。 李易抿了抿唇,“我付给凌家的赔礼,还是找人借的银子。” “府里的库房,干净的可以直接住人,我倒是想大气些,可搜遍身上,也就摸出两个小银锭。” 李易掏出钱袋,把里面的铜板碎银抖出来给皇帝看。 这场景,多少让人瞧的心酸。 “何全,从内务府拨三千贯到靖安侯府。” “另挑选50禁吾卫过去。” “臣,谢皇上!”李易满眼动容。 “只是皇上,臣刚回都宣城,隆宠过盛,并非好事。” “眼下已经让人看不顺眼了,皇上要再将禁吾卫给臣,那暗里的刀子,怕是更锋利了。” 李易眼里有着冷色。 “罢了。” “先回去吧。” 皇帝挥了挥手。 “臣告退。”李易躬身退下。 皇帝看着他的身影,眸子抬了抬,是他急切了,此事不该插手,当看看江晋有多大的能力。 皇帝拨了钱,李易也不好再那么小气,他开出了两吊钱的月例。 这一次,总算是有人上门了。 从里面挑了五十壮汉,李易一人发了半吊钱。 然后让他们绕着都宣城跑,在他靖安侯府做事,体能必须得好。 “公子,靖安侯怕是不会来了。” 凤霞楼,凌谊的侍从低声道。 凌谊静静抿着茶,眼里并不见恼怒或是不耐之色。 一直到天色黑了,他才出凤霞楼。 江晋来不来,无关紧要,他的姿态已经摆出来了。 “公子,夫人让你今晚去正屋,你这样一直冷落,茅家那里要知道,难免会……” 侍从点到为止,再说下去,公子绝对得发怒,他可不想挨一顿打。 周良宽面色泛红,扶着柱子,打了个酒嗝。 “正屋?” “不去。” 挥开侍从,周良宽就摇晃着往前走。 但他刚走没几步,一个嬷嬷从前面过来。 “公子,夫人让我来瞧瞧你。” “你再不情愿,也应付应付。” “面上过去了,你那些个妾室,夫人也就不寻由头发作了。” 周良宽面有恼色,拍了拍柱子,越过嬷嬷,往正院走去。 翻了一页,见灯不如先前亮了,茅文蕴挑了挑灯芯,重新沉浸在河道修葺上。 哐当一声,门被猛的推开。 “每日都是如此,这些破书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皇上已经烧了几次,你还费心从各地收集,就不怕给周家带来祸端!” 周良宽抢过茅文蕴手里的书,狠狠甩在地上。 他本就心里不痛快,见茅文蕴还是以前那般,一天天就知道抱着这些没用的书,心头的火越发的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