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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墨绿色翻领毛呢大衣,单手抄兜,很耐心的站在那里等。远处灯火摇曳,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明忽暗,周遭的空气都显得冷冷清清的。陈絮心里有些恍惚。陈絮接过来那杯热饮。喝了一口,甜的。满嘴药味儿。谢尧亭反过来背对着桌子,与她并排而坐。双手抄在兜里,很放松。长腿舒展开,踩在门前的阶梯上。超市广播在功放一首英文老电影的主题曲,shapeofmyheart。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上面。陈絮:“这个杀手不太冷。”谢尧亭点点头,“嗯,你看过吗?”陈絮摇摇头,“没有。不过,我做英语理解的时候,看过电影赏析。还记得那句经典台词。islifealwaysthishard?youareakid.”谢尧亭隐隐笑了下,接道:“alwayslikethis.”第10章3-22.双桅船。雨滴稀稀落落的,撞碎在车窗玻璃上。之后越下越大,渐渐细而绵密。夜雨笼罩下的整座城,像是素描本上的铅笔画。因为疲倦,又吹了一路的冷风。谢尧亭没有去父母家送年货。从超市回来直接开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他的头昏沉的厉害,四肢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苍白的脸色甚至泛了点潮红,原本好的差不多的背伤也凑热闹似的,跟发烧一起来势汹汹。他把车停在车位上。只想赶紧上楼,缩进被子里睡一觉。电梯门缓缓关上,上行。电话响了,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派出所打来的。陈絮坐在民警的对面,眼前一片阴湿的水汽。警察到之前,高利贷公司讨债的人潮已经退去。她从超市做完兼职回去,刚掏出钥匙拧开门,就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推搡着一拥而进,站满了整个客厅。是陈之韧欠了钱。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得知这个地址的。邻居说,下午她不在的时候,几个丧门星似的的大汉,咣咣咣拍了很久的门。又蹲在楼道里抽了大半天的烟,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后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围着陈絮,吞云吐雾的询问陈之韧的下落。他实在看不过眼,才用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夜深了,值班民警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日光灯明晃晃的,亮在陈絮的头上。雨夜,显得格外清冷。“这种事情,我们见得多了。那些人讨债的手段层出不穷。砸门砸玻璃,扔鞭炮,雇佣艾滋病人去堵门,敲开门泼屎撒尿呕吐的。我们出警去了现场也没用啊,因为没有任何冲突。”他的右手不停的转着笔杆,询问:“他们打你了吗?”陈絮摇摇头,低声回答:“没有。”“家里丢东西了吗?”一贫如洗,也没有什么值得人惦记的贵重物品。陈絮默不作声,相当于否认了。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一件毛衣外套。雨一直没停,气温低得很。她缩着肩膀打了个寒噤。实在是太冷了。民警侧目,看了陈絮一眼。她额前的刘海被雨淋了,湿漉漉的。俏丽年轻的一张脸,微尖的下颌,眼睛漂亮又灵动,是很容易让人于心不忍的那种相貌。父母都不在身边,明明还是可以肆意撒娇任性的年纪,她却仿佛巨浪里飘摇的一片树叶,无枝可依。他叹口气,恻隐之心占据上风,说了几句闲话,“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躲。”陈絮轻声嗯了下。他瞟了眼墙上的挂钟,说:“来接你的人怎么还没到。”话音刚落,值班室的大门就被人推开了。谢尧亭带进来一丝萧瑟的水汽。一贯平静安然的神色中有些显而易见的焦躁。陈絮茫茫然的抬起头,伤感让她的神情涣散。看到谢尧亭,她瘪瘪嘴,眼眶瞬间就酸涩模糊起来。民警站起来,问:“谢尧亭?”“是我。”他认真打量了下,忖度着说:“赶紧把你meimei带走吧。最近先不要住在那个房子了。”谢尧亭看了眼坐在长条凳上衣衫单薄的陈絮,微微蹙眉,抿紧了唇。陈絮连忙站起来。谢尧亭沉声问她:“你没事吧?”陈絮小声答:“没有。”民警絮絮叨叨的,一边整理口供,一边又把事情解释了梗概。谢尧亭接过来笔录,从头到尾认真浏览了一遍。然后才递给陈絮,让她签字,按了手印。风雨之夜。天格外的冷。出了门,陈絮全身都在发抖。她跟在谢尧亭身边,默不作声。他看她一眼,抬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然后不由分说的披在了她身上。拢住衣襟时,擦过她的指尖,触感凉得寒冰似的。陈絮的手一抖,暖意和他身上那种清苦的草本味道顿时将她包围。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雨刮器不停来回摆动,前挡风玻璃却没有一刻清晰。谢尧亭的脸色很差,似乎是头痛。左手臂支在窗沿上,指尖轻轻抵着太阳xue。一路无言,车子开的四平八稳。无涯无际的苍穹点缀着华厦繁密的都市霓虹。这个世界到处铜墙铁壁似的,谁也无法成为谁的托付,只能独自上路。陈絮其实是能习惯孤独的,也在苛刻的训练自己心如止水。民警问话时,她却下意识的说出了谢尧亭的联系方式。陈絮低着头,浓密的睫毛渐渐潮湿。她不经常在人前哭的。日子很累。有雨的黑夜,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泛滥,堵在心头。眼泪是唯一的发泄。谢尧亭腾出一只手,把挡风玻璃前放置的纸巾盒递过来。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他声调低稳,“没事的。”仿佛有魔力一样。很简单,却很奏效的安慰。陈絮渐渐平静下来。他温声道,“今天太晚了,先去我家休息。”本也无处可去。短时间的沉默。“……家里有空房间。”他一边转方向盘,一边又加一句。陈絮亦步亦趋的跟着谢尧亭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