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道姑花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8

分卷阅读218

    一下快过一下。他将她抵在他胸口上,说话的口气沉了下来。

“你有什么不好,何不同我说?这般闷着,又是作甚?”

薛云卉闻言顿了顿,这等事她同他两个人不都是心知肚明的么?她为什么要拿出来说?说了便能没事了吗?

她心下讥笑一声。她现下说,她不想给他当这个拥有他所有宠爱、又对以后没有半分期待的妾,他能放他走吗?他不会的,他肯定说她疯了吧,宠爱还不够,还想要正经的名分,不是太贪婪了吗?

头疼起来,鼻头酸得更厉害,她心下跳的更快了,扑通扑通像天上砸下一阵迅猛的冰雹,砸的她心口嚯嚯地疼。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话应该说。她要告诉他,她不要再同他这样下去了,若是他再不放她走,那她也要让他娶不了高门千金当正妻!

凭什么不舒坦都是旁人受着,他还要想齐人之福?!

没有这样的好事啊,年轻人!

她突然就笑了,她得说,她还得好好瞧瞧他的神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表现呢?

“侯爷!”她喊了一声,推开了他的胸膛。

他没想到她突然来了精神,一双英俊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之色。

“侯爷,我有句话要讲。不是让侯爷姑且一听,我这话乃是发自肺腑,不是作假。”她朝他扬了扬嘴角。

他正色,“你说。”

她深吸了口气,“我不想同侯爷继续这般,侯爷可以放我离开吗?”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那双英俊的眼睛突然定住了,定定地盯着她看。整个人像是宫门前的石狮子,一动都不动,却有着震慑人的力量。若非是她早就料到,此时倒要被他看露了怯。

就这么过了几息,他眸色一变,似乎有痛色蔓延。

这倒让薛云卉不敢再看,别开头去,定了定心神,又哼笑了一声,道:“若是侯爷不愿意,那我……自也不能让侯爷好过了去,待到……”

话还没说完,外间忽然传来了华康的声音。

“爷,时候不早了。”

这话让薛云卉话头顿了一下,一时倒没继续说。

袁松越先听了她的言语,再一听华康出声提醒,眉头皱得紧紧的,连拳头也握紧了去。

她又要走。

这话就如同一阵刀枪剑雨,他没有半分招架之力,没有武器,没有盔甲,顷刻间血rou横飞。

深深闭了眼睛,又深吸了一气,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他睁开眼,盯住了她,一字一顿道:

“我不会放你,你也别让我好过,就这样吧。”

言罢,见她满脸杂味的看着他,又补了一句。

“哪也别去,等我回来。”

第223章继子继母

揣着他的答案,被他将手指攥得生疼,又被他拽进怀里,一口咬到了她耳朵上。

薛云卉疼得木然,疼得发慌,疼得心下悲戚,他却转身跳下了马车,吩咐庄昊小心送她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卢婶守在炉边等她,“姑娘怎么才回来?饭都凉了,我给姑娘热热。”

她道不用,说不饿,让卢婶自去歇息,她要再睡一觉。

可惜早间睡了太久,现下躺在床上,听着外间的雨声,怎么都睡不着。

阿荞来看了她两回,见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敢扰她,又跑回去跟薛云沧禀报了;卢宁在外间背书,薛云沧时不时提问他一两句,这孩子都能答得妥帖,听到出来,是用心学了的,倒也不辜负薛云沧将他放了奴籍;卢婶还是不太放心,嘀咕了好些回“一日都没正经吃几口饭”之类的话,薛云沧也跟着在她门前叹了几次气。

薛云卉突然不想睡了,她家中人都这般在意她,她不起身去赚钱,青天白日的睡什么觉呢?她哥哥还没考上举人进士,离着当官还要许久,难道从今日起便等着他当官养家么?她的梧桐庄子年底就要到了抵押期限了,她还有多少时日能消耗?还有她的心肝儿阿荞,旁的她给不了她,总得给她准备一副妥当的嫁妆才是啊!

这么多事等着她,她还竟还有闲心跟这儿睡大觉?

反正那个人他一时回不来了,指不定她进京两趟钱就得手了。说什么让他不好过,她可没这份闲情雅致!她走定了,谁都拦不了!

这么一想,浑身那悲戚的情绪,如同烈日下的一场暴雨,解不了暑,还蒸的人难受,好在这点雨水经不住烈日的炙烤,几个时辰的工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薛云卉这坐起了身,穿了衣裳走出门去,众人正在院中低声说话,见着她突然起来了,皆惊讶望了过来。

她仰头看了一眼天,不知何时雨竟然停了,她呵呵笑了一声,问道:“还有饭吃么?”

……

下过雨的涿州城清爽许多,薛云卉往桥头跑了两日,除了些散钱和三个老道说笑的闲话,旁的也没有。庄昊露了一次面,她只做没见,那小子跟了她一段路便不见了,她觉得还算识相。

只这日她回家吃了中饭,搂着阿荞睡了两刻钟的午觉后,被人急着喊了起来。

喊她的是小冬,她揉了眼睛瞧了一眼,小冬急得脸色通红,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她连忙披了衣裳,问:“怎么了?”

“姑娘,三爷回来了!”

薛云卉愣了一下,“三爷回来了?那婶娘不是很欢喜?”

小冬跺脚,“三爷回来,把二爷给打了,二奶奶在院子里又哭又骂,差点把太太气晕过去!奴婢是来寻大爷的,只大爷没在家,姑娘快去看看吧!”

薛云沧吃过午饭往书肆去了,这会儿是不在家。她急着穿了衣裳,吩咐卢宁去书肆把薛云沧叫回来,快步去了西院。

还没出了大房的门,便听着西边苟氏的叫嚷声,似是生怕人家听不见一般,声音又尖又亮,薛云卉直皱眉。薛家人虽各有各的秉性,可还带着些读书人家留下来的气度,至少也是影子在,似苟氏这般行径,简直与骂街的泼妇无异,竟也不知羞耻。

苟氏当然不知羞耻,现下薛云卉进了西院,苟氏一看阮氏这边又添帮手,立马哭闹得更加响亮了。她扶着她那陪房丫鬟红喜,一时气喘着哭两声,一时又掐着腰骂两句。

当下见着薛云卉来了,立时便哭起来,“三弟打了他二哥,这样眼里没有兄长的事,大哥都不来做主了!可见这样的事,说破了老天去,也是丢人!穗穗你说,有那几年不进家门,爹娘交给兄嫂伺候,这回了家还把自家哥哥打了的事吗?!”

薛云卉听她哭喊着,嘴里也不忘颠倒是非,甚是佩服。

可惜方才她便已经问了小冬两句了,小冬说了,薛云涯来的时候,薛云洋和苟氏正在同阮氏要钱。

薛云洋张口就是十两银子,说是以酒会友,苟氏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