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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场,现下夜深人静,只留她自己独处,这才映着灯火拿了出来。纵横不平的那一面没什么奇处,倒是光滑如纸的这一面是什么呢?靠近灯光,她看到了细细密密的纹路。不是树皮上天然而生的纹路,是犹如刻画一般的点与线,刻的似是……阵法图?……袁松越回到房中时,华康已是在院中团团转了,见他回来,连忙上前道:“侯爷,属下瞧着王家前边几院似有些乱,不太对劲。”袁松越颔首,方才他亦是于高出往下瞧去,前面灯火通明,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静观其变吧。”他吩咐了华康,“将咱们的人看紧,夫人那边,还是让庄昊去守着。”华康应了,袁松越回到了房中暂歇。负手站在窗前,他揉了揉眉心。她说去见了顾凝,还道同顾凝摊开了事情,他自然信她,可她带着桃木剑作甚?果真是防身之用?又将眉心揉了几下,坐下饮了口茶,外间已是开始热闹了。华康在门外回禀。“侯爷,王家老太爷今夜去了,恐是为人所害,现下请您过去商议。”袁松越眉间川字浮现。寿星去了?还是为人所害?他心下紧了起来,那人方才也出了门去,万不要同她扯上关系才好!换了衣裳快步去了,路过沿湖小院的时候瞧见有两个小厮在门口同庄昊说话。袁松越心下一沉,出声问道:“怎么回事?”庄昊见是他,连忙行礼回话,“回侯爷,山庄在问每个院子的人今夜出入之事,是太原知府周大人的意思,旁的没什么。”袁松越听了暗暗松了口气,又问那两小厮问事之后当如何,那两人连忙道:“知府大人吩咐,除了前边请去说话的各位大人,各院都不许出入。”袁松越嗯了一声,那太原知府是个处事果决的,既然王老太爷出了事,这般紧守山庄各处乃是正经。他不再多言,眼神示意庄昊警醒些,这边匆忙往前去了。许是他这一处住得最远,他到时众人已经到了。王老太爷的院子里哭声不止,太原知府周瑾走上前来。“侯爷想来已经知道了,王家出了不幸之事,王老太爷被人捂死在房中了。”“死因确定?”袁松越眼角扫过众人。“山庄并无仵作,乃是两位大夫查探后初初的判断。”周瑾将那两位大夫指给了袁松越看,又道:“不论如何,王老太爷面上有被按压之痕迹,牙龈也有破损出血,定然为人所杀,此事不能不查。”“嗯,可有封锁山庄?”周瑾道已是封锁,“凶手杀害王老太爷不过是今夜之事,卑职已是派人寻问,山庄今夜无人出入,现已全面封锁。”封锁山庄,凶手便是在山庄中逃不脱了,自然其他人一时也离不开此处。袁松越深深后悔自己往这山庄上来寻这落脚之地,现下山庄内他最是位高权重,必然是走不脱,这却不说,若是再扯上麻烦,可真是得不偿失了!他道周瑾做得甚好,“你是这太原府境内的主官,对这王家情形亦是熟悉,此事由你全权处置便是,务必给王家一个交代。”他发了话,周瑾自然行礼领命。今晚山庄来人众多,撇开王家自家亲眷不言,还有似瑞平侯爷这等身系高位的人在此,周瑾自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这害死王老太爷的凶手早一日抓住,他才能早一日喘上一口气。红灯红布挂满整个紫心山庄,戏班子也早已进驻庄内,再过几个时辰,待天色一亮,整个山庄的来人都要给王老太爷祝这六六顺寿,可就是这几个时辰的时差,寿星却已命丧黄泉。想办一场喜丧,也是不行了。王老太爷的院内哭声震耳,袁松越这不过刚刚坐下,王老太爷膝下三子便已是快步走来。大老爷、二老爷在前,这两位乃是嫡兄,庶出的三老爷在后,只亦步亦趋地跟着。三人哭腔犹在,身上还穿着平日里的衣裳未来得及换,见了袁松越便是叩首。“侯爷,家父为人所害!不将凶手抓出斩杀,我等不配为人子!”袁松越连忙请起三人,“三位节哀顺变,本侯已责成知府周大人全权处理此事,必将凶手缉拿归案!”说着,王家两位女婿樊治洪和胡字勇亦是联袂而来。端王幕僚钟先生和知府周瑾等人也同袁松越一道劝慰去王家人来。劝慰乃是过场,当下众人都落了座,周瑾便道:“老太爷院子拢共三处出口,前门侧门都有小厮把门,早早就已落了锁。后门乃是院内小花园魅园的后门,老太爷生前常在魅园赏景,魅园到前院的月洞门无门无锁,只魅园后门却是常年落锁的。除非有人翻墙而入,不然便是院内有人作案。”“哼!”周瑾这边话音一落,王大老爷便出了声,“外间都有巡夜,夜又未深,谁敢翻墙杀人?要我说,东西两个跨院,大人可要好好查一查!”他说着看了胡字勇一眼,“人多且杂,竟些不知根底的人!”胡字勇呛了一下,想说什么没说,倒是樊治洪道:“咱们都听知府大人安排便是!”王二老爷捂嘴清咳刚过,也连道是。王三老爷连忙起身给周瑾行礼,“家父之事,全仰仗大人断案如神!”给周瑾行过礼,他又给袁松越以及在座的各位官身拱手,“家父死得不明不白,怠慢诸位大人了。”众人自道无碍,把害人之凶手抓出来便好了。说着话,便有人来给周瑾回话,“大人,今晚王老太爷院中拢共有姨娘三人,嬷嬷两人,丫鬟十二人,小厮六人,拢共二十三人。现已全部叫至厅前等候大人审问了。”周瑾一听,面色便是一肃,“传人。”第298章审问先头传进来的是小厮王喜,他是最早发现老太爷身死的人。王喜跟着王老太爷有些时候了,自他爹在时便是王老太爷的心腹之人。今儿当值的就是王喜,只是王老太爷不惯有人替他上夜,只说是把屋子里的气都脏了去,因此当值的人不过是一夜分了三回给老太爷将热茶沏好放进屋中。亥初一刻,王喜按着平日的时辰,去给老太爷送茶,发现老太爷已是去了。“……小人就听着房内没了动静,觉得不对劲!老太爷平日里呼噜打得响,便是不打呼噜也是有喘声的!小人放下茶水就近了床榻上查看,一掀开帘子,就发现老太爷两只眼睛正瞪着小人!小人吓得魂都飞了,喊了声老太爷,老太爷半晌都没应小人,小人上前一看,才发现老太爷他……”王喜抖若筛糠,说出的话也哆嗦不已。除了三老爷哭喊了声“爹,受罪了”,旁人倒也没什么话,个个琢磨着王喜的说辞。周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