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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的俗家身份,只是未及开口,便发现他眉头又皱了回去,特特来寻她,俨然有事的样子。“出了什么事么?侯爷方才同我说,王家的大姑老爷和二爷也没了,你都知道了吧?”她问。顾凝道知晓了,“顾凝方才在山间,遇见一位文昌庙里的老道长,这位老道长是文昌庙的主持,文昌庙历经数百年传至他手中,据他所言,当年这紫心山庄初初建为道观的时候,这文昌庙便在了。”薛云卉“呀”了一声,“这么说,这位老道长同你说了紫心山庄的旧事了?!”“是。他道这紫心山庄原本取了长春观的名字。这长春观是启元真人一手建起来的,启元真人炼制丹药名头甚盛,兼之道观建制宏伟气派,文昌庙的香火少了一大半去。只是没过多久,山下的这条河突然因着一夜暴雨冲垮了河堤,河水把山脚下大半个县都淹了,县中百姓流离失所,瘟疫盛行。启元真人当时立时派遣众弟子下山散发丹药,得了药的人万分感激,叩头直称神仙。可那丹药却对孩童效用甚好,大人反倒没什么效用,仍是不少人得了瘟疫死去。相传那时启元真人相当自责,说有负众望,立即又派遣弟子下山,把那些失了怙恃的孩童接上山来,施粥施药,时人没有不喊神仙下凡的。”顾凝说着,语气越发沉了下来,薛云卉至听着“孩童”,便心下怦怦乱跳,又听顾凝开了口,“那些孩童上了山之后,启元真人便挑了纯阴纯阳命格的孩子,只道他们是修道的好苗子,非是这般命格的孩子不久都下山了,这些纯阴纯阳命格的孩童,却是再没人见过。”薛云卉手一抖,“纯阴纯阳?”顾凝沉默点头,薛云卉抖了声,“可是采血?”顾凝沉了口气,一掌拍在茶几上,面上尽是愤恨:“正是!若不是有一个孩子跑了出来,又被文昌庙中道士搭救,那长春观里的事,便是再也无人知晓了!”薛云卉愕然,顾凝愤恨的声音中又添悲伤,“可惜那孩子出来的太晚,第二日文昌庙众道士想去长春观问询时,却听长春观一阵呼声,有黄光在观中乍现,正是那启元真人……飞升了!”顾凝又一拳砸在了小几上,薛云卉没因这启元真人的飞升太过震惊,毕竟她早已知晓其结局了。天道也有漏洞,启元真人正是看到了那漏洞之人!薛云卉心下凄然,继而又颤抖起来——如今,又有人欲效仿启元真人,逆天飞升了!启元真人弟子手书丝帛丢失,那上面的记载定然同这场飞升密切相关,有人欲效仿之!可即便是有道场,有法门,可又哪里来的龙槐呢?思及此,薛云卉脸色突然煞白——青藤?!可青藤只有百余年的灵力,怎么能同龙槐相提并论?!那便是除了青藤还有旁的!不由想到了梧桐田庄里她那本体,她虽是已经转世,可梧桐中尚有几百年的灵力贮存,可否会有人,打上了她这棵树的主意?!这么一想,薛云卉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回去!”第329章交给我紫心山庄出了大案,只是这一桩桩的案子连在一起,又都自行解了。知府周瑾心惊胆战了三日,总算是缓了口气。王老太爷是被施姨娘临时起意捂死的,而偷盗了宝物丝帛的王三老爷又被暗通款曲的三太太和大姑老爷樊治洪,害死在了假山洞里,这一点,经不住吓的三太太已经招供了;而樊治洪死在了自己房中,二爷王烨携匣子而逃,以王烨慌张跑路的情形来看,能看出两点:一,樊治洪正是为他所害,樊治洪死后,他畏罪逃跑;二,他所携匣子中应该是丢失的宝物丝帛。然而有一件事令人费解。仵作在樊治洪饮过的茶碗中发现了一种毒。这毒在现如今的世面上,没有出现过,仵作判断不出毒性出自何处,而樊治洪正是饮下此毒后,随即毒发身亡。仵作在樊治洪窗外的院中,发现一根紫色的羽毛,倒是和那在山崖下将王烨扑下山崖的大鸟羽毛颜色近乎一致……薛云卉送走了顾凝,在房中收拾东西的时候,袁松越正琢磨着这根羽毛,往回走。二胖迎过来回话。“侯爷,夫人想明日便回去,眼下已是开始收拾行装了。”袁松越皱了皱眉,“缘何突然急起来?”二胖把顾凝来了一回的话同袁松越说了,袁松越闻言不再多言,径直到了薛云卉院中。进了屋子,果见她正收拾东西,不知在想什么,他走近了,她都未有察觉。“怎么突然要走了?不查了?”薛云卉正思索青藤当时同自己说的情形,思索到深处,他这一出口,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自家侯爷,晃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方才顾凝同我提了这紫心山庄从前的事,我觉得很是不对,准备到保定查问一番,看看那采生折割之事可否抓到了什么要犯。”袁松越没想到她提起那起拐卖孩童的大案,问道:“怎么说?”薛云卉也不瞒他,把顾凝问来的往事同袁松越说了一遍。“……顾凝也觉得是有人要效仿启元真人,以邪术飞升。这人飞升不飞升,同咱们没干系,可他若是害人,咱们既然知晓了他的意图,如何能袖手旁观?”薛云卉说着,紧握了袁松越的手,“侯爷,若是没什么旁的事,咱们合该赶紧回去。”袁松越顺势拉她坐下,将眼前的茶水推到她手边,“别急。这些事若真如你所说,委实不能坐视不理。不过他欲采童血之事败露未能成行,即便这丝帛是落到了他手里,他欲再采童血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那采生折割的案子我未听说有什么进展,你也别急,待回去我再派人查问。”说着,见薛云卉还是一脸的焦虑,摩挲了一下她的手,“穗穗,这天下的事不是你一个人之事,便是旁人都以为无关紧要,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你何必如此焦心?交给我也是一样的。”袁松越这话说得薛云卉心头一颤,鼻头一酸,哽咽地喊了一声“侯爷”,不知该说什么,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这人对他掏心掏肺,她也想据实以告,可眼下危机四伏,她也只能闭口不言,唯恐隔墙有耳,让他们二人陷入困境之中。她低头去蹭袁松越的手背,又喊了一声“侯爷”,“侯爷的话,我记得了。”声音柔柔的,袁松越再看不得她这乖巧似小兔儿的难得样子,抬了另一只手去轻抚她的发顶,“记得便好。”说着又道,“王家众人把事都交代了,倒也没什么非要在山庄逗留的必要,你若是想走咱们明儿下山便是了。”薛云卉被他这么一说,心下缓了一缓,倒是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