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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幸好她在直播前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现在打着手电,也能洗漱完毕再睡觉。但让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这一晚,竟然下了大暴雨。薄禾怕打雷,很怕,特别是在没有光线的地方。突如其来的闪电之后,就是轰轰作响的雷鸣,让她觉得害怕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已经不像年幼时那么害怕打雷了,但这仅限于在光线充足的条件下。晚上如果打雷,开着灯睡觉的话,她倒也没那么害怕。只不过,今天恰好停电……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着头,企图将自己与外面的雷鸣声隔绝。雷声数年如一日,一直都令她难以安睡。在市中心,停电遇上打雷,这两件低概率偶然事件,重叠在一起的几率,微乎其微。相似的情景,让薄禾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远方。高中时,很多老师和同学都不明白,为什么年级第一的薄禾,会和年级倒数第一的方十四在一起。那时候,薄禾是班长,每次晚自习前,她都会去学校附近的黑网吧,把方十四揪回来上晚自习。有一天,教导主任来查人,她焦急地跑在走廊边,朝正在翻墙的方十四喊话,让他回来。可是,那家伙却头也不回地翻墙出去了。下一秒,教学楼里就断了电,连廊灯都不亮了。而这一天,恰好也下着大暴雨。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怕打雷这件事。就在她蹲在原地,准备闭紧眼睛,自己挺过这阵子的时候,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那个人的胸膛起伏不定,大概是因为快速跑了很久,不仅呼吸的频率偏重,就连校服上都沾染了激烈运动后的热度。她伸出手,抱住了那个男孩子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校服里。那双cao纵着鼠标和键盘,在游戏里大杀四方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别怕啊。”她的耳边,传来了这样一个轻柔而低沉的声音。那一刻,她听到了这个男孩子胸腔中高频率的心跳声。同时,她也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薄禾的跑步速度慢,又不会翻墙,就连体侧的50米短跑,都要跑11.8秒。但即便如此,只要她去网吧抓人,总能把市一中体育全能的小霸王,揪回来上晚自习。只可惜,时移世易。那个曾经说过,会一直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所有没有光亮的雷雨夜的少年,就消失在了某个夏意盎然的六月。薄禾趴在被窝里,捂住自己的耳朵,并将自己团成一个球。回归于在母体中的姿势,似乎这样能额外感受到一些安全感。可是,手指能够起到的隔离作用微乎其微,雷声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脑海中。只不过,今晚的雷声似乎有些不一样。恍惚之间,薄禾竟然听到了细微的敲门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玄关,然后打开了视频监视器,就看到方十四正穿着黑色的家居服,打着哈欠,站在她家门口。薄禾皱了皱眉,给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探出头问他:“大晚上的几个意思?”“我饿了,想去买个泡面吃。”“一楼第二个门就是超市,慢走不送。”“可我忘带钱包了。”“左拐回家拿。”“钥匙也忘带了……”“……。”敢问,您脑子带了吗?薄禾扫了他一眼,嫌弃的表情明晃晃地挂在脸上。然后,她“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方十四:……同窗情呢旁友???他穿着拖鞋,站在那扇紧闭着的防盗门前,刀削般笔直英挺的眉蹙在了一起。奇怪,她不是害怕打雷么。更不要说,今天又刚好停电。按理说,她应该很害怕才对啊。方十四回想着高中时代的记忆。时至今日,他依然清楚地记得,那个在平日里,面对三角函数平面向量立体几何的时候,仍旧镇定自若的女孩,会因为轰轰的雷声缩在自己的怀里,微微地颤抖。黑暗中,女孩柔软而纤细的身子,水润的眼眸,微红的眼眶,以及像小猫一样细细的呜咽声,无一不让他记忆深刻。方十四认真地思考着,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送的那条项链,她不喜欢吗?他突然想起,直播时,薄禾那微妙的表情和反问,以及观众们发的那些弹幕,认真地反思着,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他下意识地晃了晃手指上的钥匙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时,窗外突然亮起了一道转瞬即逝的光亮。是闪电。几秒钟后,一道雷声响起,轰鸣的声音在走廊中回响。方十四发自肺腑地觉得可惜,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害怕打雷的样子,还真是遗憾得不行。明明那么可爱。他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然后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屋。却不料,隔壁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方十四眼疾手快地把钥匙揣进口袋里,再一次摆出一副无家可归的表情,可怜兮兮地望着她。薄禾从门后一点一点地探出头,水润的眼眸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明亮剔透。她看着站在隔壁房门口的男人,目光落在他精致而不显女气的面孔上,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竟然和记忆中的那双眼睛重叠在了一起。“你只能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许做,”她强调着问他,“听到没有?”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金项链啥样的北鼻,可以去我微博看2333还有,谁说14不会撩妹的?他只是受制于脑子有坑(?)这个短板而已,有意识的撩都是尬撩,下意识的撩才是真撩啊2333最后感谢【阿凉姑娘】的地雷,敲爱你,么么哒(づ ̄3 ̄)づ第8章唯物论(八)“你只能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许做,听到没有?”薄禾探出头,一本正经地强调着。方十四站在门口,侧过眸子,就看到她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受她影响,他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看到他点头答应了之后,薄禾不着痕迹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就进了屋,给他留了门,示意他可以进来。登堂入室的感觉还不错。方十四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看着薄禾从卧室里抱来毯子和枕头,空气里都弥漫着她身上特有的薄荷味儿。“你让我睡沙发么?”方十四看着她搬过来的毯子,有些委屈地问道。薄禾皱眉,随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