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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回家(二道白河 H)

    哥视角二道白河

    1

    吴邪带着他的人来长白山接我的那天,场面很大。情理之中,他与我形影不离;意料之外,我们没能有多少交谈。至于晚餐时的觥筹交错,他与胖子显然游刃有余。

    大部分时候,我都在安静地观察他。吴邪的举动很自然,没有丝毫刻意。因此,我看见的所有老练成熟,都已经是他的本能。

    同样的,他也没有掩饰他的疲惫。他很早就回了房间休息,不愿再花多一点点的精力。我跟在他的身后。他看见我,笑了一下,给我留了门。

    关门后,我们没有交谈。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清出风口的声音。吴邪用水壶烧水,随后开始泡茶。

    热茶入口,浑身舒适。然而我们还是没有说话。最后,吴邪拿出为我准备的衣服,建议我早些洗澡休息。

    我带着衣服去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吴邪仍然是原先的姿势。他倚靠在沙发上,姿态慵懒,指尖拈着一根烟。

    我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变了。

    2

    吴邪看见我,拈着烟的手有一瞬间的迟疑。但他没有犹豫太久,继续吐出烟圈。他有些不自然地抽了几口,就按灭了香烟。

    我看着他。这似乎使他有点尴尬,移开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小哥。喝水吗?”

    水壶里还有热水。他往我的杯中加水,掩饰自己的局促。见我没有什么反应,他忽然翻出衣服,准备去洗澡。

    我觉得吴邪在刻意躲着我,不然不应该在浴室待这么久。待他出来的时候,睡衣穿得整整齐齐,比十年前还讲究。他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走动一圈,最后拿起了香烟。

    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我早就看出来了。若是继续这样大量抽烟,他扛不住。于是,我拿走他的烟,不让他继续抽。

    吴邪看着我,眼神之复杂,我一时竟然没有看懂。在我的记忆中,从未有人拿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实际上,十年了,这个时间不短。我以为吴邪会有许多话要对我说。告诉我十年间发生了多少,又或是像十年前我去杭州见他时那般,叽叽喳喳地告诉我以后的安排。然而他只是站在那里,注视着我。最后,耐不住沉默的人竟然是我。我问他,究竟是在看什么。

    吴邪没有回答,往前走了一步,离我非常近。我默默地观察着他,他忽然揪住了我的衣领。力道之大超乎寻常,像是有万般的愤恨与委屈。

    而这些似乎都要冲着我来。

    我并不打算躲。无论是他试图遮掩的伤痕,还是他无法抵抗的烟瘾,我都看见了。他遮不住,他逃不掉。这一切都是十年间发生的,我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

    如今,他希望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应当接受。他已经苦了太久,往后余生,应尽是坦途。

    于是,即使是他凶狠地吻上来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抵抗。香烟的气味填满我的口腔,他生涩却强硬地进攻,仿佛某种逞强。我不逃离、不反抗,似乎使他惊讶。惊讶之中,也许还藏着些喜悦。

    “你知道?”他问我。与此同时,他的动作没有停,开始拉扯我们的衣服。

    我不确定他在问什么,甚至不确定他想要什么,但觉得现在不是追究的好时机。他的眼角忽然变得有点红,似是情动难耐。我们纠缠着倒在床上,上半身脱得光裸。我支起身子,吴邪立刻翻身骑在我的腿上,硬是用体重压住我,防止我起身离开。

    他觉得他正在把自己的妄想做给我看。而我允许了这一切。

    吴邪如此嚣张,无非是因为我没有掩饰的办法,逐渐显露的麒麟纹身早已出卖了我。他明白,凭他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控制我。所以,我不反抗,便是同意。皮肤开始发烫,彼此触碰的时候,我发现我想要更多。

    他以为的妄想,并不是他的妄想。

    同时也是我的妄想。

    “小哥,原来你也会有感觉。”他忽然笑了,“我还想着给你整点儿西班牙大苍蝇。”

    我没有说话。他习惯我的沉默,于是专心做事,不多说。

    也好。

    3

    我很早就发现,吴邪是个狡猾的聪明人。他不让我低头,手却伸到我的下身,趁我不备,熟练地伺候着硬挺物件。他一边吻我,一边卖力cao作,竟然真的使我没法反抗。毕竟,无论是哪一件事,我都难以拒绝。

    至于后来脱得干干净净、坦诚相对之时,就更是没有暂停的机会。苦寒与孤寂,于我而言,再寻常不过。偏偏吴邪非要给我火热与亲密,稍作适应之后,欲罢不能。他将我们的东西拢在一起,双手抚慰。与他隐私部位接触的感觉过于奇妙,我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吴邪,我们正在做人世间最亲密的事情。

    吴邪似乎也非常兴奋。他没有多久就射了出来,jingye落在我的胸前。他有些羞怯地看我一眼,随后红着脸,乖巧地舔干净。温热的舌尖滑过我的胸膛,不知他是故意挑逗,还是真心觉得不好意思。后来,他捉住我的右手,细致地含住发丘指舔吻,弄得它们湿漉漉的。

    其中暗示不言自明。我伸手探向他的臀缝,他没有躲避,反而主动翘起,让我更顺利地触碰。

    “小哥,我们继续吧。”

    吴邪将床头的润滑剂拆开递给我,生怕我不懂。其实不至于不懂,我只是担心他受伤。几番出入之后,吴邪不愿再等,握着我的东西就要往自己的体内塞。

    他很主动,他很迫切。他的渴求,是我。

    “吴邪,不必如此。”我说,“我来。”

    他不再折腾,双腿搭在两边。我将他压在身下,深深地撞进去。意料之中,他很疼。他的身子绷得很紧,颤抖不止。他无助地抓紧床单,眼睛盯着天花板。后来他伸手摸索下身,亲手确认我们真的做成了这件事,竟然松了一口气。

    “你不能停。”他红着眼睛,“我不要你停。”

    吴邪的身体火热且主动,随着我每一次抽插的动作,逐渐变得柔软多汁。我们在仅有橘色床头灯的昏暗房间内zuoai,汗流浃背,混合着交合处的滑腻汁液,床单湿透。简陋的木质床头柜因我们激烈的碰撞而吱呀作响,偶尔还被撞离原地,桌脚摩擦地板。吴邪裸露的肌肤潮红,腿几乎架到床沿,仰着头喘气,不知是痛,还是爽。

    “啊……小哥……”他闭着眼睛,似是自言自语,“是你……”

    他似乎是在关闭多余的感官,只为此刻能专心致志地感受。意识到这件事,我忽然觉得心中酸楚:十年间,他究竟有多想我?

    念及此事,我更加不敢怠慢。我握住他的手,随后用力冲刺。这似乎带给了他不一样的快感,口中呻吟婉转无比。他开始胡乱地叫我,双腿主动张开到很大的角度。随着他体内一个剧烈的收缩,他的腰几乎卷了起来,死死地埋在我的怀里。他断断续续喘叫着,射出一滩透明的jingye。

    高潮余韵中的吴邪显得脆弱。他斜卧在凌乱的床上,瘦可见骨的胸膛缓慢地起伏。我在他的身边躺下,他伸开一条长腿,挂在我的身上。

    他问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心意?

    他很清楚,以我的心性,断不可能随便接受投怀送抱。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想笑。

    真的该他问这个问题吗?我觉得,可能我问会更合适。

    最后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说,如果他早知道我的心意,今夜之事应当在十年前发生。

    吴邪沉默了很久才回过神。随后,他伸手插入自己滑腻的后xue,进出几回,慢慢地前面又抬起了头。

    他冲着我打开双腿,说道:原来你欠我这么多,再来一次不过分吧?

    自然不能说他过分。他占了理,自然是要用到极致。第二次做的时候,他已熟练了这一套流程,被我按在身下插入的时候还要特意迎合。他闭上眼睛享受,用力地抱我,像是要把十年间累积的痛楚在今夜全部了结。我讶异于我们意外的默契,颠鸾倒凤至天明,竟然没有觉得丝毫不对,理所当然地行事。思念到了极致,似乎非此法不能消解。吴邪被剧烈的抽插,xue口泛起红肿却依旧贪婪。每逢我触碰他的敏感点,他会颤栗着呻吟,一双腿因兴奋而圈住我的腰。他抚摸自己的小腹,试图量度自己被侵入的深度。

    “小哥……我不行了……”他扶着我的肩膀,带着哭腔叫道,“嗯……要到了……啊、啊啊——”

    最后一次他射出来的液体清淡得像水,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事后他缩在我的怀里,周身狼狈且瘫软。终于缓过来后,他说不知这小破旅店的隔音好不好,胖子好像住在隔壁。

    我思索片刻,抱着他去浴室清理。他没反对,也没有力气反对。忙完的时候,他已经快要睡着了。于是,我们在另一张干净的床上入睡。

    吴邪睡得很安稳,竟然怎么摆弄都能沉睡。我被他抱着手臂睡了一整觉,结果是我们全程都没换睡姿。一觉醒来,肩颈酸痛。

    可是,他等这一场安睡,应该有十年了。

    4

    第二天我们醒得很晚。吴邪带着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催我们启程。吴邪醒来后,慢吞吞地坐在沙发上缓了许久。

    他习惯性点燃香烟。而我不希望他这样做。

    我拿走了他的烟,要他逐渐戒掉。他看了我许久,就开始笑。

    他说:小哥,你好像适应得很快。

    都开始管他抽烟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对劲。连周公之礼都行完了,还不算确定身份吗?

    后来吴邪一直都很开心,情绪相当舒缓。胖子终于来问他何时启程时,纵使他浑身疲惫酸疼,他还是坚持要走。

    他微笑着说,马上就走,我们回家。

    而后,回头看着我。

    恍惚间,他好像就是十年前的模样。那个要带我回家的吴邪。

    我说:好,回家了。

    他笑得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