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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接着打电话叫拖车。项林珠见他那样子,便说:“出门办事,难免碰上意外,你也别太着急了。”“你懂什么。”他说着看了看手表,“一会儿还有俩会,赶不上就丢了俩大项目。”她脑筋一转,冲他道:“你等着。”接着便转身跑去工地上,不知道干嘛去了。大约过了五分钟,空旷的场地忽然有人叫他名字,他立在那儿一转身,便瞧见项林珠抻开两条长腿,正驾着一辆蓝皮摩托冲他驶来,嗡嗡的车轮将地上的稀泥溅得老高,她的白色长裤高高挽起,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泥点子跟随车速刷刷沾在腿上,她却毫不畏惧,威风凛凛的像个女战士。她脑袋扣着头盔,两条胳膊把住龙头,瞧上去瘦弱实则很有力道,就那么流畅着划着弧线一转弯,堪堪停在他面前。她抬起细长的胳膊揭了安全帽,酷酷的眼神装着明媚的笑:“跟工友借的,他家就在前面的村口,我们进了村可以租面包车回城里,到了中午他们家人会骑这车来工地接他回家。走吧,我都和他说好了。”谭稷明就那么在泥土芬芳中看着她。她朝后座努努下巴:“上来啊,不是赶着开会吗?”半晌,他从她手里拽过安全帽:“坐后面去。”项林珠又悄悄扬了扬眉,听话地挪到后座上去,满眼都是藏着些许狡黠的笑意。当发动机的轰鸣响彻半匹青山,坑洼不平的土路颠簸着俩人摇摇欲坠,虽然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但她却很满足。俩人一路骑到村口,按工友交待的路线把摩托车停去他们家,再经介绍找到外包车主,谈好价钱后就准备回城了。因着下雨,村里的路很不好走,好点儿的地方半干半湿,一脚下去,竖起来的泥瞬间塌陷,一不小心踩进凹陷的坑洼更不得了,半个裤腿都是稀泥。谭稷明正和那外包车的司机说着话,眼睛还眨也不眨的往地上盯着呢,却不知怎么搞的,一脚踩上了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玩意儿。霎时他皱着一张脸似极不能忍,打小爱干净惯了,怎受得了这罪。偏偏那司机大爷还呵呵一笑,指了指他的皮鞋道:“羊粪。”顷刻间他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边受不了的倒抽气,一边抬起脚猛涮,脖颈都涨红了。项林珠克制住发自内心的笑意,跑去墙角攥了把谷草。指挥他:“脚抬起来。”他便立在那儿抬脚,让她帮忙把那玩意儿弄下去,就那也弄不干净,黏黏糊糊的污泥沾着鞋边。他皱着眉嫌弃极了,往车上钻时又狠狠往路边的石头上蹭了好几遍。项林珠刚去村民家的水管下洗了洗腿,裤脚还高高撩起,腿肚子上还挂着水珠。看谭稷明挑剔的样儿她没忍住道:“这没什么的,你就该多接接地气。”他反问:“谁会为了接地气去踩羊粪?”她顺口接:“你刚才不就踩了么。”“我那是不小心。”她道:“看你这话说的,谁会故意去踩羊粪。”……这谈话貌似绕了一莫名其妙的弯子,俩人霎时都保持沉默,谁也不说话。狭小的车厢很陈旧,褪色花纹的椅套散发不知名的味道。谭稷明身高腿长坐在那儿显得很局促,闻着不熟悉的气味儿也很敏感,他伸手开了半扇窗,胳膊枕着窗框有意无意地揉着鼻子,因着皮鞋脏,他的西装裤腿也被卷起来。俩人相差无几的造型就像春日下田插秧的农民。前排开车的大爷热情,总是有搭没搭找话题和谭稷明说话,他难受的坐在那儿有搭没搭的应着。敞开的窗户灌进层叠的风,那风可不似夏日柔软,因为天凉,已经携带刀锋般的锐利。他身强体壮倒不觉得冷,只由着那风散味儿,片刻后视线触及项林珠的小腿,只见那条细腿上已密麻爬上鸡皮疙瘩。他转过头看窗外的景,随手又关了窗户。项林珠毫无察觉,她听着俩人从天气聊到庄稼收成,忽然觉得上帝在玩她,好不容易找来的独处机会,被前后这么一折腾,愣是一句要紧的话也没说上,这会儿想再开口吧,氛围始终不对。她就这么一路惆怅着,眼瞧着汽车已经下了高速往市里开去。“谭稷明……”却见谭稷明转头没什么钱情绪的瞧着她:“你跟酒店等着,晚上八点我去找你。”她听在耳里,极短暂的有些发蒙,即刻又朝他点了点头。前排大爷凑热闹:“年轻就是好啊,跟家睡着不得劲,还得去酒店睡。”项林珠面上一红,垂了垂带着笑意的眼睛。即使被人误会,她此刻也激动万分。她就知道他的心里不可能没有她,他那么爱她怎会把她放下。却不料当初朝谭稷明丢下的那把刀竟也会风水轮流转,转来转去终于轮到了自己。☆、72先说回了公司的谭稷明,当他高挽裤腿,两脚带泥的出现在金碧辉煌的电梯并且踏过廊道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时,所有人对他的瞩目在那一瞬间达到了最高点。他很无奈,搁山窝窝里BBQ之类的活动算是他最接近大自然的时候,就那也十指不沾阳春水,顶多象征性的往那竹签上串串土豆片什么的,这人春夏秋冬都体面得跟一画像似的,几时踩过泥地,还带一羊粪的泥地。那秘书见他那样子,吓了一跳:“谭总您、您这是怎么了……”他也受不了自己,蹬掉鞋光脚踩在地上,再把鞋丢进垃圾桶。“你去附近替我买双新鞋。”又指了指垃圾桶,“顺便把这也扔了。”说完便撸起袖子拨打项目经理的内线,马不停蹄接着忙工作。再说独自回到酒店的项林珠。她激动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洗完澡吹干头发,她把带来的行李全部摊开搁床上,几经对比后挑了件儿红色针织连衣裙,那长裙圆领掐腰伞状摆,勾勒她丰胸窄腰好身段。她还对镜梳妆,细致描眉画眼,末了又试穿两双鞋,比较来比较去,选中细跟较高的那一双。那之后仍然不能平静,就那么收拾妥帖的跟窗前小沙发坐着,既期待着谭稷明的到来,又有些紧张他的到来。她觉得自己跟那儿坐了很久,一看时间才过去五分钟,于是开了电视打发时间,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就这还是忍不住,每隔一会儿都要看一下时间。后来不到八点,约莫七点半的光景,床头的座机忽然响了。她接起来一听,原是前台的服务员通知她楼下有人找。她挂了电话,出门前还特地照了照镜子,雀跃着走下楼时便瞧见谭稷明跟大堂那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