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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白栗栗与抖M的黑栗栗(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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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说,不过既然把我们带到这裡来,就至少能见到绑匪。”

    娜拉纳从窗户翻进一间教室内,白栗栗和孙波也跟着她翻过窗棂。教室裡一张张桌椅上积满了灰尘,地上散落着空矿泉水瓶。

    娜拉纳缓缓地踏过瓷砖地面,检查着地上的脚印。

    “有很多人来过这裡呢。”

    “虽然是违反纪律的,但不少学生还是会跑到这栋楼来探险,老师们对此也没什麽办法。”

    白栗栗没说话,她知道大部分的脚印是同班男生的脚印。

    从教室门出去,再沿着左侧的走廊走上几步,便到达了尽头的一间教室门口。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声音。

    “没有人诶……绑匪真的来了吗?”

    他们比预定的十二点提前了两个小时,希望能够佔据一点先机。

    这间教室就是绑架信上指明的106室。

    透过窗户看去,内部昏暗无比,窗户上全都封着厚厚的木板。打开手电后,能看见桌椅杂物混乱地散落在地上,无一例外地挤着厚厚的灰尘。

    白栗栗紧张地吞嚥了一口唾液,手裡紧紧握着裤袋裡的保险套和电击器的开关。假如有任何情况发生,她就会启动敏感部位的电击器,然后吞下jingye,如果没有差错的话,就能立刻转换为黑栗栗的“性力”状态。

    但是106室裡看起来空无一人,不过是一间比较混乱的教室罢了。

    “星棋!”

    孙波轻轻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无人回应。娜拉纳转身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抱歉……”

    白栗栗看着黑板,解开了连帽大衣的牛角纽扣。不知为什麽,这裡格外地热。

    外面,冬日的寒风好像刀子,这间教室裡,春天却好像提前降临了一样。

    “怎麽好像开了暖气一样……”

    她低声嘟哝了一声。

    “你说什麽?”娜拉纳突然转头问。

    “嗯?……没什麽……”

    “她说暖气。确实有些热。”孙波也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娜拉纳嗅了嗅浑浊的空气,邹起眉头。

    “……恶心的味道。”

    白栗栗愣了一愣,也闻了闻,但是除了一鼻子灰尘外什麽也没闻到。

    娜拉纳走向教室后侧的一扇门,门后应该是放置实验用具的杂物室。她推开木门,走进杂物室。

    白栗栗跟着走过去。杂物室裡的温度更高了。娜拉纳用手电筒扫射着四壁的玻璃柜,柜子裡摆放着瓶瓶罐罐,标籤都被厚厚的霉斑覆盖,看不出其下的文字。

    “这裡……好湿啊,为什麽有这麽高的湿度?”

    白栗栗摸了摸木柜,翘起的漆皮下全都是霉斑。如果不是异常的湿度,霉变不可能那麽严重。

    ——会不会是什麽化学物质洩露了,所以这个区域的湿度异常地高?连温度也古怪地上升了——黑栗栗疑惑不解地问。

    “奇怪……这些水应该有一个来源才对。”

    娜拉纳有些焦躁,拉开柜门,一个一个检查实验用具柜裡的情况,但是似乎一无所获。

    ——向下……“啊!”

    白栗栗突然叫出声。

    ——那封信上写着“到106室去,然后向下”,如果那些水蒸气不是从教室的外面聚集进来的话,那麽就应该是从下面升上来的。

    “怎麽了?”

    娜拉纳看着她。白栗栗把黑栗栗的猜想複述了一遍。

    “有道理,我还在想信上的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孙波讚成道。

    于是手电筒灯光聚集到地面上。地上果然有不少异常的脚印,有的脚印上盖着厚厚的灰尘,几乎分辨不出鞋印的纹理,有的却还很新。这些脚印无一例外消失在杂物室尽头的一片一米见方的地面前。

    娜拉纳蹲在地上,很快就在墙角的一侧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凹槽。把手伸进去,正好可以用做着力处。

    喀喇一声,原本是“地板”的地面化作一道暗门打开,缓缓露出一方黑漆漆的洞口。

    “这……这是什麽?”

    白栗栗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暗门。暗门下是一条垂直的竖井,只有一条简陋的梯子让人上下移动,手电筒的光亮照不到最低端,只能看见一片浓密的黑暗。

    一条学校的废弃实验楼内楼联通地下的竖井。

    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厌恶让她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从那竖井中,潮湿而温暖的空气涌上来,裹着一股叫人反胃的古怪气味,有点像人体分泌物的味道,又有些像腐坏的海鱼。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异兽张开的,潮湿的口器。

    那股湿热的空气从竖井下方的黑暗中涌出来,灌满这间杂物室,腐蚀了木柜,又涌到外面的教室,让房间好像春天一样温暖。究竟是什麽东西,能在寒冷的冬天产生这样湿热的空气?

    看着这来自地下的,黑暗神秘的入口,白栗栗在温暖的湿气中手脚变得冰凉。

    ——好难受……这个味道,比jingye、耻垢都还要难闻——黑栗栗的声音前所未有地动摇。

    白栗栗同意她的想法。这气味并不是叫人反胃的恶臭,但唤起了她意识深处某种潜伏的无可名状的恐惧。

    “下去吧,如果想要找到那两个人,就必须得到约定好的地点才行吧?”

    娜拉纳冷冷地说,把脚伸进竖井,踩在第一节梯阶上,开始向下攀爬。

    ※※※从竖井向下攀爬了大约两层楼的高度,他们落到地面上,身处一间狭窄的地xue中。

    从一扇门离开地xue,三个人进入一段长长的隧道中部,隧道向左右延伸开去。

    这裡似乎是一段未完工的下水管道,墙上覆盖着水泥,一丝灯光也没有。

    他们向右侧走去,因为那一边湿气更重。

    白栗栗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方向在地面上通向足球场,但不能确定。幽暗的地下难以分辨方向。

    越向前,湿气就越来越重,温度也越来越高。白栗栗脱掉了连帽大衣,走了一段路后又脱下了V领毛背心。她还想把连裤袜脱掉,但是实在没有时间去脱。

    最新找回“怎麽会这样热……”

    汗水渐渐浸湿了她的后背,内衣贴在身上,难受极了。

    孙波已经把夹克捆在自己的腰间了,满头大汗。娜拉纳则雷打不动地仍穿着她的黑色长风衣,但是很明显也闷热难耐。

    更让白栗栗难受的是,那股不详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了。黑栗栗之前还在抱怨,但现在则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未知的担忧中。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一扇厚厚的对开铁门。

    娜拉纳握住腰间,看起来是准备好了武器,然后用手肘缓缓地顶开了铁门。

    一瞬间,明亮的光芒照得白栗栗睁不开眼睛。

    她几乎要启动转换人格的流程,但很快便看清了门后的景象。

    教室大小的洞窟中,墙上熊熊燃烧的火炬照得四周一片通明。

    湿漉漉的岩石地面正中央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赤裸的小小少女低着头,昏迷不醒。

    ——是杨思思!——黑栗栗惊叫道。

    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黑栗栗和白栗栗都能肯定这一点。杨思思被绑在椅子上,似乎正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她身上残留着红色的勒痕,是绳索留下的痕迹。

    娜拉纳警觉地走近椅子,观察洞窟的情况。白栗栗快步跑到杨思思身旁,检查她的状态。杨思思身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水,脉搏虽然很微弱,但没有生命危险的迹象。

    她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孙老师的女儿呢?”

    娜拉纳没有回答。她身形压低,手伸进风衣之中。

    就在这一瞬间,白栗栗看见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到娜拉纳身上。

    如闪电,以她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娜拉纳抽出黑色长刃,同来袭者的某种利器相格,金色的闪光砰地一声照亮整个洞窟。

    来袭者向后翻滚,落在地上。他伏在地上,指尖伸出极长极锋利的利爪,在坚硬的地面上滑出数道火花。

    第二柄长刀滑出娜拉纳的袖口,她摆好了战斗姿态。

    ——是穿刺杰克!快让我来cao控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

    白栗栗从裤袋中取出盛着jingye的安全套,把手伸到阴蒂上电极的电击器开关。她的身体已经训练到被电击敏感部位便会即刻高潮,所以能立刻转换黑栗栗的人格。

    “老师,退后,现在很危——”

    她转身警告孙波,但是还没有把话说完,一股至暴至戾的巨力便击中了她柔软的腹部,把她的身体击飞。头晕目眩地撞在墙上,一隻强力的手紧紧地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岩壁上。

    “咳咳咳……呃!”

    远处又是一声重击,娜拉纳被按在对面的石壁上,一隻手掐着她的脖子,另外两隻手则死死地把她的双臂钉在墙面。

    这些制住她们俩的複数的手好像挖掘机的机械臂,不成比例地细长,它们的手掌按在相隔五米的洞窟对壁上,肘关节却顶在天顶上,而根部则汇聚到同一个“人”身上。

    变异的长臂从那个人的肩胛骨处伸出,像是蜘蛛的节肢。

    而那个人,便是一直都站在娜拉纳和白栗栗身后的男人。

    孙波站在洞窟的入口处,衬衫被从他背上伸出的变异长手撕裂。他摘下了眼镜,虹膜上流淌着荧绿的纹理。是他偷袭了白栗栗,然后用畸变的长手禁锢了她和娜拉纳的行动。

    “咳……咳咳咳……孙波你这个……骗子!”

    “果然……咳咳……是我大意了……”

    孙波把眼镜丢在地上踩碎,接过杰克递给他的黑面具。他用两隻正常的手为自己带上那副假面,他的假面吸收了一切的光芒,是纯粹的黑色,做工粗犷却摄人心魄的人面,其表情是绝对的欢愉和至大的喜乐。

    “这点你错了,栗栗。我从没有说过一句假话。我所向你呈现的,难道不都是最无半分虚伪的真实吗?”

    孙波——或者说,大君,犹如得逞的黑暗君王,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愉悦。

    ※※※穿刺杰克给她戴上眼罩,捆上手脚。没有黑栗栗的能力,白栗栗全无反抗之力。

    然后,她被像猎获的动物一样拖过地xue,拐了不知几个弯,不知前往什麽方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正在前往地xue中越来越深的地方。最后,他们来到一处喧闹嘈杂的所在。

    首先侵入她的五感的,是炎热和恶臭。她的眼睛被汗水浸湿,浑身的衣物都黏在身上。强烈的汹涌的异味,混杂着汗水、jingye等体液的味道涌进她的鼻腔裡。

    她被倒吊起来,然后撤去了眼罩。眼睛逐渐适应洞窟内的火光,她渐渐看清面前的景象。

    身着长袍的教徒们正在同赤裸的女奴们乱交。数不清的男人和女人们混杂在一起,性器交合的啪啪水声和女人尖叫男人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她的正前方,一个瘦小的女孩正被几个男人夹在中间,roubang塞进嘴巴、xiaoxue和肛门裡,她未发育成熟的体格和教徒们庞大的身躯形成刺眼的对比。

    杨思思的脸被她的继父杨列富按在腹部,小小的嘴巴被撑得变形,好像一隻丑陋的鱼嘴,整根阳具卡在她鼓鼓的咽管裡。她面色发紫,鼻腔喷出白沫,但是下体却止不住地喷出绝顶的汁液。上翻的眼球证明她正处于jingye中毒的影响之下,正经历着敏感的窒息高潮地狱。

    “唔唔唔……唔唔唔呜!”

    “吞下去,一滴也不准流出来,还没成年就发情的母狗!”

    杨列富恶狠狠地抓着她的头髮把自己的阳具在她食道深处冲撞,黏稠发泡的津液从杨思思的口角挤出来,滑下她鼓起又收缩的脖颈。

    “住手!给我住手!”

    白栗栗用尽全力喊出来。

    孙波换上了一身黑袍。

    “孙波——你背叛我们!把杨思思放开!”

    孙波看了一眼狂热地侵犯着杨思思的教徒们,无能为力般地摇摇头。

    “使女杨思思正在发情,使徒和信徒们正为她排解旺盛的生命力呢。”

    “你这混蛋!娜拉纳……娜拉纳在哪?”

    “她的名字是娜拉纳吗?调查员小姐还没醒呢,她睡得可真熟啊。”

    孙波的手指向一个方向,那边,娜拉纳同白栗栗一样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她的风衣被脱掉,武器也被全部收走,身上只剩下不明材质的黑色紧身衣。她紧闭着眼睛,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引人注目,昏迷不醒。

    “你这骗子!竟然用杨思思和你女儿来欺骗我们!”

    明知没有半分用处,她还是忍不住对孙波大声叫骂,发洩被欺骗的羞辱和愤怒。孙波好整以暇地听她破口大骂,杰克似乎想给她一拳,但是孙波阻止了他。

    直到她把所有想得出来的恶毒字眼都用完,孙波才开始习惯性的长篇大论。

    “我说过了哦,栗栗,我从来都没有撒谎。你看,杨思思被人绑架了是真的,对吧?我可没有说一句谎。”

    “你就是大君,你就是yin魔的首领!你这个骗子!”

    “你也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大君吧?在这点上我可没有骗你。”

    她看着孙波的那张笑容满面的黑面具,恨不得把它连着他的厚脸皮一起撕下来。

    “你……放屁!你女儿不就是谎言吗!你根本就没这个女儿……你用自己的女儿来欺骗我们信任你!”

    刚说完这句话,她彷佛看见那张黑面具下孙波熟悉的笑意,他犹如讲台上的老师,早已预料到学生会给出的错误答桉,也准备好了详尽的解答。

    “这点,你也错了。我和你们不一样,栗栗。你们不愿意接受真相,选择自欺欺人。你收到我送去的相册吧?你就不打算接受关于你自己的真相吗?”

    “……不关你的事!”

    孙波面对不肖学生一样歎了口气。

    “我给你讲个寓言故事吧。曾经的我也是个像你们普通人一样,蒙蔽于自己的构造的谎言中,是隻不思悔改的迷途羔羊。”

    “我可一点都不想听……”

    “我确实有个女儿,她的名字也确实是星棋,我最可爱的女儿。她是我的天使。那是在我和妻子抚养她到十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他的教师般的声音好像带有魔力,无论白栗栗如何尝试摆脱注意力,去看那些交合的男女,聆听那些yin靡的呻吟,也不能把孙波的声音从耳中驱离。

    “知道吗,我曾是一名年轻的警察。工作很危险,因为常常要和腐败的官僚,黑暗的企业,还有犯罪者打交道。但是那时我相信这份工作的价值,我相信揭露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的价值,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动机的存粹与高尚。

    “那一年,我正在追查沿海发生的一系列人口失踪桉件的内幕。很多女性,各个年龄层都有,被绑架并贩卖到境外,成为性奴,我那时候是那麽想的。她们像是商品一样被调教、买卖,标上价码。我观看受害者被侵犯的录像带和照片,她们的身体被刺青,烙上耻辱的印记,切去器官,残忍地侵犯折磨。我发誓要把犯罪者捉拿归桉。

    “我越查越深,连家庭都不顾了。上级让我停止追查这些桉件,似乎是收到了某些势力的警告。但我没有停止,而是越陷越深,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孙波的声音开始发抖,但是充盈他身体的情感似乎不是害怕。

    “对,就和你猜到的那样,他们绑架了我的女儿。我没说谎吧?我的女儿被绑架了,我和你说的是毫无虚假的真话!

    “我心急如焚,用上了所有的警力,也找不到犯罪者的痕迹。但是,她的录像带——那些录像带却一张又一张地寄过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整个身体都rou眼可见地在颤抖。

    “我的女儿被侵犯的录像。星棋被为他们koujiao的录像,他们侵犯哭叫着的星棋的xiaoxue和后庭的录像,星棋的刚刚进入青春期的身体裡涌出数不清的男人的jingye的录像。

    “她在录像裡哭叫我的名字,眼睛被蒙着,被吊在横樑上,哭叫我快点去救她,好痛好痛,然后那些戴着面具的男人把比她的小腿还要粗的手臂捅进她的zigong裡,让我看见她腹部上顶出来的凸起,那搅动的被撑大的rouxue,留下来的鲜艳的血。

    “还有她被几隻比她还大的狼犬轮姦的录像,她的身上留着深深的烫伤,刺青写着着母狗救我爸爸我要变成性奴了,她一边yin叫一边被狼狗射进肚子裡。”

    白栗栗喉咙发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感到悲伤,还是该感到恐惧。

    因为,他虽然浑身颤抖,脸上的面具却是极其诡异的欢笑。她甚至怀疑,那张面具下的表情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终于我和他们约定,他们答应我让我见女儿一面。那是在一艘靠港的轮船上,我在那裡终于见到了被绑架了整整一年的女儿。

    “她躺在地上,身上满是被虐待的痕迹,四肢都被割断了,像是一团rou块一样躺在地上蠕动。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roubang,请给我roubang。”

    孙波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整个洞窟内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那震耳的狂笑昭示的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然后……我射精了。”

    ——他疯了,他果然是个疯子——黑栗栗害怕地说。

    孙波张开双臂,脸上的面具似乎也随着他狂热的情绪而笑得更加失去理智。

    白栗栗好像能看见那黑面具上的人面表情越来越扭曲,眼球几乎要突出眼眶,笑容中参透着绝望、悲愤、自责、解脱以至于大彻大悟等等难以言尽的事物。

    “我终于理解了!我终于理解为什麽我那麽锲而不捨地追查这桉子了——因为我被那些罪恶所深深地吸引啊!我一遍又一遍地看那些受害者的录像带,哪裡是因为我憎恶罪行呢?那是因为我被罪行吸引,我在迫近真正的本我啊!人类最缺乏的不就是真诚吗?我看到人们谎话连篇,朋友假装惺惺相惜,父母子女假装和睦相处,统治者假装关心属民,强者假装怜悯弱者,这些感情不过都是面具,我只看到一个东西是真的:人对人的恶意!一个人想要迫害,凌辱,折磨,杀害另一个人时,他的恶意最真实!

    “我那天便明白了自己真正的使命,我要为全人类带来伟大的新纪元——在新时代中,人们将剥去虚伪的假面,向彼此展示最真实的心扉!也就是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没有任何隐藏的恶意!让人们受苦吧,让人们狂欢吧,让人们愉悦吧……这就是圣母的追随者们最大的愿望!”

    一隻怪手破出他的背部,割断吊住她的那根绳子,白栗栗摔到地面上,疼得直不起身子。

    她的手仍捆在背后,双腿也被好几道绳索紧紧捆着。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

    孙波没有回答,拖着她,穿过乱交正酣的教徒和女奴,向洞窟的更深处走去。

    白栗栗突然噎住了。

    ——越来越浓了。

    如同黑栗栗所说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了。

    滤去jingye和yin水的气息,剩下的唯有那从进入地xue开始就越来越浓郁的腥臭。

    那恶臭的浓度随着大君拖着她走入一条深深的隧道而变得越来越浓,原本腐坏般的质感中又填入了新的气味,不再是腐朽而变质的腐rou味,而是仍然在活生生地跳动的、包含叫人五脏六腑痉挛的活物的味道。

    随着周围的光纤越来越暗,空气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湿热的空气让人犹如置身热带雨林。黏腻的空气流过白栗栗的肌肤,她感觉自己正在巨兽的食管中越落越深,越来越接近它那黑暗的脏腑。

    孙波拖着她,停在一片绝对的黑暗前。他拿出一根火炬,用打火机点燃,光亮不过能照亮两人周围五米不到的地面罢了。

    现在,那股刺鼻的恶臭已经腥到白栗栗必须努力克制才能不吐出来的地步了,这裡的温度如同桑拿房,她汗流浃背,大口喘气,几乎因高温而失去意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

    白栗栗一惊,扭头看去。杰克正拖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入火把照射的范围。

    定睛一看,她差点喊出声。

    那一团东西,既然是被娜拉纳斩断了手脚的祭司!

    他的面色苍白,高高的鹰钩鼻上满是汗水,身上的伤口不过是被简单地包扎过,已经开始发黑。

    “放开我!你这条大君的狗——我要见圣母,她会把我治好的——”

    孙波缓缓地走近他,蹲在他面前。

    “感觉还好吧?我的信友。”

    “大君……这下你可就开心了吧?你以为这样就不会有人和你争抢在圣母前叩拜的位置了吗?无耻的后来者……我可是祭司,我才应该是负责大圣婚仪式的人!”

    “这些话,请你向圣母当面陈述吧。”

    “你……你在说什麽?”

    祭司的脸突然现出深深的恐惧,他看向前方那一片宇宙深空般的黑暗。

    那裡似乎什麽都没有,但是阵阵瀰漫的恶臭和聚滞不散的湿热明明白白地陈述着这样的事实——那裡,有什麽东西。而那东西,就是这渗透到地表的高温、湿气和恶臭的来源。

    白栗栗的耳中响起她从有记忆以来听到过的最不详、最恶心的黏稠声响,一股热风扑面而来,腥辣反胃的瘴气骤然变浓。

    在火炬光芒的边缘,一根乳白色的狭长杆状物缓缓从黑暗中伸出。

    ——我cao。

    能让黑栗栗发出惊呼的那根东西超出了想象的极限。垂下脓黄色的液体,从顶端伸出五根更细长锋利的棍状物,赫然是一隻畸形的手。手臂的粗细和普通男子差不多,但是小臂却如此之长,以至于其根部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手指却好像刺剑一般纤长锋利,跳动的筋脉和渗出的浓水如同肿瘤一样骇人。

    “圣……圣母……我……奴隶……rou畜向您致敬……”

    祭司结结巴巴地说出几个字,然后发出回音连连的刺耳尖叫。怪爪离弦的箭一般射向他,刺开果冻一样贯穿他的躯干,像是叉子一样吊起他残缺的身躯,消失在上方的黑暗中。

    ——神啊,这是什麽东西……白栗栗被恐惧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她已经是刀俎下的鱼rou了。

    大君五体投地,深沉悠长的声音迴荡在庞大的地xue内,古老秘奥的字眼倾泻在腐臭湿热的空气中。

    “史托哈克·亚尔基埃尔·昂密哈谢亚姆!谨遵座下的圣意,奴隶将她带来了,请您过目——最高贵的rou畜,最低贱的圣母——喀密菈。”

    从足以撕碎常人理智的未知中,那个被大君称作“喀密菈”的存在蠢动着巨神般肥大迟钝的身躯逐渐靠近,以灾难般的腐臭和毁灭般的脓液为先导,一丝丝破开火炬焰光所支撑的最后一幕隔开黑暗的屏障,在白栗栗和黑栗栗的眼前向她们展示那来自史前神话的原始恐怖。

    ——下章预告——在学校的下方地xue中,目睹从史前神代延续下来的蠢动的恐怖。

    流传了两千五百年的传说,隐藏了无数纪元的谎言,还有威胁自然秩序的真实。

    被教团囚禁在地xue中的人们,能够战胜重重困难,重返阳光之土吗?

    下一章——“大圣婚”——在最神圣的初夜中,究竟会孕育出怎样亵渎的存在?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