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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回抱住他,急切地分开他的嘴唇和他纠缠在一起,提手揪住他的发绳,将他头发散了下来。 景元很少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丹枫是如此的需要自己。清醒的时候不说了,丹枫恨不得把想离他远点写在脸上。意识不清的时候就算会紧紧拽着自己不松尾巴,他也只能感受到nongnong的占有欲,就像是对待自己的物件,会捧在掌心细细抚摸不许任何人夺走,仅此而已。 包括丹枫在他眼角的吻,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就好像会亲自家宠物的主人,并不是真的想来一段禁忌之恋。 他怀疑过丹枫更多的只是藉由他,景元,这个锚点来区分自我。更在意的只是“景元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或许不用是景元,丹枫会抓住自己能拥有的一切,不管是什么只要是独属于丹枫的东西。 这么想来自己似乎并不是最佳答案。景元永远不可能只是丹枫的附属,只要他在军中一日,他就还是云骑骁卫,是剑首的徒弟。如同今日一般,军务才是第一位的。 丹枫何尝不是如此。无论景元在心底是什么位置,总归越不过持明族和仙舟。 只是今日和上次他诱敌受伤的那次让他瞥见了一星半点儿丹枫不愿外露的真心,让他确定自己并不只是丹枫用来锚定自身的随便什么东西。 即使知道鳞渊境中并无外人,丹枫尾巴松开一圈,伸手解开他腰封的时候景元还是没忍住睁眼四处看了一圈。冰凉的手掌划过腰腹,激得他浑身一抖,他顺着丹枫几乎要捏碎自己肩膀的力道挺身,在龙尾的帮助下抬腿,跨坐在丹枫腿上,将自己更深地送入他的怀里。 只是丹枫并没有移开尾巴,尾尖在他腰际摇摆,卷起腰封丢了出去,然后一路盘旋而上,挤在他胸口扫了扫。经过左胸一点的时候还停了下来,绕着乳晕打起了圈,甚至龙尾中段也随着尾尖的动作在他胯下来回蹭动,刚刚成年正是一点就着的年纪,汹涌而来的情欲瞬间烧红了景元的脸。 “哈啊…枫哥,啊…”景元颤抖着夹紧腿,唇舌交接之际泄出来的每个字都像是呻吟。 丹枫左手来到他胸前,在另一枚乳尖上下轻轻刮了几下,满意地感觉到它也立了起来。他张开手,握住景元较以前更加饱满的胸前揉捏。 景元动了动身体,却不知道到底是想要逃离过度的刺激还是想要更多,最后干脆撅起屁股摇动腰肢,一下一下在尾巴上蹭起下身。 丹枫的呼吸停顿了一瞬,也变得粗重。他轻轻咬了一口景元的下唇,而后抬了抬腿和尾巴,一路从下巴舔舐至脖颈,在喉结处吮吸噬咬,感受景元下意识地吞咽,喉结在皮肤下滑动……他张嘴咬住景元颈侧,残余的理智让他没有咬实,而是叼住他苍白细腻的皮肤。 钻进景元衣衫的手终于摸到了侧面的绳结,丹枫扯开他的前襟,低头舔了舔嫩红的乳尖,在景元的抽气声中将它含进嘴里,重重一吸。 “唔嗯!哈啊……轻点,啊……枫哥……”景元下意识扣紧丹枫的后脑,角抵在他身上硌得发疼。他抚上龙角,却不舍得拉开他,转而沿着角上下摩挲。龙角触手微凉,细腻而光滑,如同上好美玉。 丹枫短暂放开了景元的乳尖,龙角在景元掌心狠狠蹭了几下,而后甩甩头挣开景元的手,和尾巴交换了个位置,将另一侧的rutou纳入口中,舌头打着圈在它周围拨弄挑逗。另一边尾巴也没闲着,毛发被唾液微微沾湿,拂在身上痒在心头,和背后散下来的、钻进松垮挂在双臂的衣领内的头发前后夹击,几乎让他连脚尖都要蜷起来。 “痒,丹枫哥,尾巴…哈啊…啊…嗯…”景元咬住嘴唇,依旧控制不住从喉间溢出的声音,他喘息着,最终还是下意识地握紧了那对龙角。 丹枫在他胸口咬了一口,景元浑身一震,紧接着就被放下来捏着下巴吻住。龙尾盘绕着固定住他的腰身,空着的那只手扯着他的裤腰连着外裤内裤一齐直褪到腿弯。贴上丹枫小腹的瞬间景元挺了挺腰,硬到发痛的yinjing跳动着隔着衣服和丹枫的家伙打了个招呼,兴奋地将前液洇在丹枫的衣服上。 “枫哥…帮我…”他难耐地喊着他。 “叫我的名字。”丹枫舔吮着他的颈侧,不忘去捉景元往下探的手,满意地旁观怀中的青年在他的动作中颤抖呻吟。 “丹枫,丹枫哥…你摸摸我,丹枫?”景元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不论脑袋胸口还是下身都急切地往丹枫身上蹭,“嗯…难受,丹枫你…啊啊!啊——” 丹枫终于解完自己的衣服腾出手,将自己的欲望和景元的拢在一起,上下抚摸taonong起来。景元几乎是一瞬间整个人就紧绷起来,大脑烧成一片浆糊也顾不上自己嘴里在念什么,只能随着他的动作喘息呻吟,“嗯…嗯啊,上面…哈啊…哥,丹枫,枫…啊…嗯!” 景元低头咬住丹枫肩颈,yinjing搏动,几乎是痉挛着射在了丹枫小腹。 他几近呜咽着,趴在丹枫耳边叫他的名字:“丹枫…我喜欢你。”景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颤抖着喘息带来的错觉,他感觉丹枫似乎震了一下。 可惜没等他气喘匀有力气问,丹枫已经用尾巴缠着他的腰稍稍把他拎起来几寸,指尖抵在入口处缓缓往里探进了半个指节。景元虽然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他像狸奴,但是此时此刻他真觉得自己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要不是腿软脚软的完全使不上劲,怕是能一跳三尺高。 丹枫的手差点被骤然紧缩的内壁挤出来,按住他大腿的手使了点劲,直到进去两根手指才停住,施了个御水的法术。 冰凉的水在体内肆虐,景元浑身一颤,没忍住叫出了声,抱着丹枫的脖子在他耳边连声讨饶。 他不是没做过心理准备,话本和网络也看了不少,但是被强行打开身体和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火辣辣的疼痛和异物感还有乱窜的水流,这一切都太超过了。 然而丹枫充耳不闻地又塞进去了一节,景元越是紧张越是被撑得生疼,更加放松不下来。直到又一股水涌进体内,他终于没忍住扭了扭腰,从丹枫的指尖挣脱,少许液体沿着腿根流下,有种失禁的错觉。 下一秒景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扭头便去亲吻丹枫的嘴唇,只是为时已晚。丹枫的尾巴在他胸口又绕了半圈,抬手掐住他腰间胯骨往上的位置往下一按,下身直接抵在了xue口。 景元颤抖着叫出他的名字,强忍着没动:“丹枫,你等一下,我……唔——!”景元咬紧牙关,生理性的眼泪几乎瞬间冲破眼眶。 实在是太疼了。他在战场上受伤的次数并不多,上次被挠了一爪子,过了一会儿没那么疼了还能到处跑着找人。但是这次完全不一样,除了顶进来时撕裂的疼痛,丹枫的yinjing还楔在他身体里,痛感张牙舞爪地昭示着存在感,痛得他几乎没办法呼吸,全靠那条龙尾撑着才没有整个人瘫软下去。 幸好丹枫也不好受,停了几秒后往外撤了半根,只留下前端浅浅地埋在xue口。 景元终于找回了呼吸,在丹枫的领口蹭了蹭,讨好地侧着脑袋去舔他耳后浮现出来的青色鳞片。同时松开紧紧搂着丹枫的右手往身下摸,他回忆着以前看过的画本文章,还带着点青涩地撸动着丹枫露在外面的大半截yinjing,上面有些湿滑,除了沾了点他的jingye怕是还有血。 他现在真真切切发觉自己托大了,如果自己是女人或许还好一点,可惜他不是,眼下无论水还是血都很难用来做扩张。 只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放着丹枫不管。持明没有父母手足,但是失去至亲的痛彻心扉是一样的,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爱人,他都想留在丹枫身边,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 又继续taonong了几下,景元意识到眼下的痛感并不仅仅来自刚才那一下,现在丹枫的guitou还在里面,一动就会戳着伤处。 他舔了舔嘴唇,放低声音在丹枫耳边用自己从未设想过的柔软声线叫他的名字:“丹枫哥,好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丹枫的回应是吻住他的嘴唇,用法术替他疗伤,然后抱着他翻进了波月古海。 景元下意识抱紧丹枫,然后有些惊恐地发现丹枫又化为了龙形。 持明族内部也讨论过关于龙到底是不是长了两根性器,反正普通持明没有也不好意思去问龙尊大人这个问题。他可能要成为除了历任龙尊以外第一个搞清这件事的人了。 他几乎是视死如归地任龙的爪子抓住他的肩膀、尾巴缠住自己的腰身,带他浮上水面。 丹枫——青龙低下头,蹭了蹭他的颈侧,细长的舌在脸上舔舐的触感竟然与平时无甚区别。 然而景元很快也没力气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青龙试探着在他xue口蹭了几下,发现还是进不去之后转而用上了尾巴。 相比之下尾尖是要更细一些,也要更滑,但是上面的鳞片就是另一个故事了。景元努力放松着身体,一开始还能勉强忍受尾尖鬃毛的触感,但是那些细小的鳞片完全不像摸起来那么无害,划过内壁的时候说不清是痒还是痛。随着尾巴的深入,下面的每一条褶皱仿佛都被撑开,酸胀逐渐压过了异物感。 层叠的鳞片越来越大,被撑开的xue口挨着擦过每一条鳞片的缝隙,如同被千万张小嘴同时噬咬着,钻心的痒。 感觉到景元又在情不自禁夹紧屁股,青龙爪子在他臀瓣上轻轻抽打了一下,得到了一声混着呻吟的抽气声。 青龙没给他更多的适应时间,看他差不多吃下了足够的长度便开始抽插起来。龙身也没闲着,用yinjing在他腿间来回摩擦,景元一时没感觉出来到底是有几根,但是yinjing表面粗糙,上面的刺划在腿根,几次下来就堆叠成了痛,他有些分不清到底被用哪cao弄会不那么难受,先前的好奇和期待已经尽数化为恐惧。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主动吻丹枫的,至少以前都是他主动了丹枫才会把注意力从他的泪痣转移到他的嘴唇,或者脖子胸口等地方,他不动丹枫就绝不会主动试图脱他的衣服。 他有些委屈地想既然他们两个心里都有预感迟早有这么一天,丹枫还不如清醒地答应同他zuoai,起码那时候丹枫肯定不会这么粗暴,更不会失控变成龙形。就算他完全放松不下来也可以用手或者嘴让丹枫射精。 尾巴的动作停了下来,逐渐抽出身体,被那根带刺的yinjing顶住的时候景元脸色瞬间白了,他颤抖着曲起身体,在被整根没入的时候带着哭腔喊出了他的名字:“枫哥…” 他觉得自己被钉在了青龙身上,尖锐的疼痛仿佛要穿透腹腔,青龙摆动着躯体,在他体内进出。无法收回的尖锐鳞爪收紧,在他身上留下数十道划痕。 紧紧缠着他的青龙扬起脖颈,悠长龙吟回荡在古海之上。 丹枫首先感觉到的是水。如同回到了持明卵内,被无边海水包裹。而后是海潮的声音,舒缓而平静,带着亘古不变的韵律。 他试图舒展身体,这才注意到自己怀里有什么东西。低头的瞬间突如其来的惊惶瞬间席卷了他,原本柔滑如瀑的白色发丝散乱在他的胸前,这个角度他看不清景元的脸,但是能看到他赤裸的肩膀、后背乃至腰臀部位遍布着海水洗不去的淤痕和爪印。 丹枫被剥夺了呼吸的能力,他想去搂景元,姿势变化的瞬间才意识到他们甚至现在还连在一起。他小心地抽出yinjing,却依旧带出了景元的一声呜咽,他能闻到jingye混杂着鲜血的味道在海水中扩散开来。 但是景元并没有恢复意识,丹枫这才深吸了一口气,他用水托起景元的身体,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脱下外套盖在景元腰腹,然后试图将他抱在怀里,可是竟然找不到一个能够避开所有伤口的姿势,最后只寻了大腿和背上相对没那么严重的地方。手碰到景元皮肤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抖得厉害。 把人抱起来以后,丹枫四下打量,认出来自己竟然在鳞渊境里面。这里没有人,却也没有适合安置景元的地方。岸上有一只玉兆尸体和景元的腰带,别无其他可以蔽体的衣物。 丹枫咬牙,用云吟术隐去身形,带着景元飞出了鳞渊境的封印范围。他自己的卧房定然是不能去了,景元那边恐怕也会碰见熟人,几个选项在心里过了一遍,丹枫最终抱着景元来到了丹鼎司,他在这里有单独的诊室,向来是不许无关人等出入的。 等到把景元放下,丹枫才有空好好看一眼他身上的伤——爪痕不用想,肯定是他的龙身抓的;淤痕像是尾巴,在胸腹之间盘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完全看不出走向;后xue红肿,此时正有血混着jingye向外渗。 丹枫转身拿起刀在自己小臂不碍事的地方划了一刀。他需要疼痛帮自己集中注意力,停下颤抖。他压抑着呼了口气,开始御水为景元清理伤口。 景元醒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不怎么痛了,他在身边摸索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丹枫的痕迹。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丹枫的背影已经大半消失在了门外。 “丹枫?” 丹枫在原地停住了,过了几秒终于又抬起脚——却是还要往外走。 “枫哥…丹枫你给我站住!”景元几乎要被他气死。 丹枫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 景元看着他仍旧有些泛红的眼睛,又忍不住心软起来。他极力压抑着跳下床扑进他怀里的冲动,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玉兆和通讯器被你弄坏了,告诉我现在怎么样了。” 丹枫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定了定心神,回答:“无事,此次孽物虽看起来计划周详,实则一触即溃。白珩应星的商队无甚大碍,剑首将军所率云骑也只是略有伤亡。” “他们是冲你来的。” “是建木。”丹枫纠正他的措辞。 “我知道不是,他们对你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你平时绝不会失控到这种程度。” “没有。” 景元用力闭了闭眼睛,“你希望我瞒报军情吗,丹枫?” “不…如实汇报就好。” “我只是…不记得了,”丹枫移开视线,“景元,抱——” 景元立刻出声打断他:“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既然你不记得,那就把玉兆给我,我来向将军说明发生了什么。” 丹枫站在原地,没动。 景元掀了毯子就要往地上站,被大步走过来的丹枫按住,他下意识躲了一下,后xue残留的隐痛让他没能立时稳住重心,重新栽回了床榻上。 丹枫的手僵在了空气中。 景元抓住机会抱住他的腰,从他身上拿出玉兆眼疾手快地给腾骁拨了个电话。 丹枫一时阻拦不及,伸手去抢的时候景元手一抖,直接把玉兆扔了出去。这个动作有点眼熟,但他也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化出尾巴把玉兆卷了个结实然后捞回来挂掉。再然后一抬头对上了面无表情的景元,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条青色尾巴已经自主自发自动缠上了景元的腰。 景元浑身一震,脸瞬间黑了,他也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玉兆的铃声打破了寂静,丹枫看了一眼,果然是腾骁。虽说他已经报过平安,但是目前他们二人还属于行踪不明的状态,接到龙尊的通信哪怕立刻就挂了将军也不可能不重视。既然刚刚已经打通了…… “不接吗?我帮你接?” 丹枫继续沉默。景元这会儿也不急了,施施然斜倚在床头,在那条尾巴上拍了拍,手动把它撕了下去,看它瞬间消失在空气里。 等到通讯自动挂断,丹枫才终于开了口:“我并非在欺瞒于你……” 铃声又响了。 景元伸出手,示意丹枫把玉兆给自己。 丹枫与他僵持片刻,最终还是服了软。 “将军,是我,景元。我和饮月君在丹鼎司。嗯……没事,我只是受了点伤,他没事,就是这次护珠人很多连卵都没有留下,有些悲伤过度……我会陪着他……想必您也注意到了,这次的袭击有古怪,我认为孽物是冲着建木来的,幸好他发现的及时。只是没想到竟然有龙师勾结孽物,险些酿成大祸,最后被孽物毁去卵壳也是因果报应……是啊,往日里不敢和他多嘴,却暗地里做出这种事。对,是该敲打一下了,他正因为这事生气呢……我劝他什么时候管用了……我会试试的。晚些时候我会把报告递上去……我真的没事,全须全尾。” 景元挂了电话,瞥了一眼丹枫的表情,笑了:“怎么了?你不会真以为我要告你状?” 丹枫叹了口气:“景元。” 景元脑中立刻警铃大作,他往前一扑,抱住丹枫的腰:“枫哥我腰疼……屁股也疼。” 丹枫揉了揉他后脑散下来的头发,“景元,到此为止吧。” 景元眼眶一热,将自己的脸死死埋进丹枫胸前。他吸了一下鼻子,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委屈更多还是生气更多,“到底是谁该到此为止,我吗?我倒要看看什么能拴住龙尊大人让你不爬上我的床,看看纠缠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是我,丹枫想。只可惜世上没什么未卜先知,否则他定然不会和景元走这么近。原本这只是他一个人的命数,如今把景元牵扯进来是情非得已,所以他才更不能看景元陷进去。 只是……他抱着在自己怀里抖成一团的景元,恐怕为时已晚。 他想起来镜流第一次领着人和他们见面,那时身量还没拔高的小骁卫看上去又瘦又小,一头不听话的白毛支棱着,还是他用水帮忙打湿了头发,应星帮着扎好了头。 想起来他小小年纪不去抓鱼摸鸟,非要自己教他下棋,初时总是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就要扑过来把棋盘弄得一团糟,仰着头撒娇说饮月君你怎么不让让我。后来他大了,再对弈时胜负总在五五之数,又要说怎么都下不过丹枫哥,自己笑了笑并未戳穿他,哪有艺不如人的能算棋算那么准。 他其实还能记起自己最开始混淆记忆的时候在想什么。无论白珩、应星、镜流还是腾骁,只要念着他们的名字就能感觉到自己从未迷失。也是那时候他疏远了阿璃,他会看见太多太多的过去,除了他谁也不记得的过去。不过现在……他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后来错乱的症状更严重了,手染鲜血的剑首,面目不清的狐人,矗立的高大金人,旧日的阴霾挥之不去。但是在小骁卫身边不一样,他从没养过孩子,仙舟人讲究君子之交讲究察言观色点到即止,他从来没有和外族这么亲近过,那个入侵了他全部生活的小太阳总能将他拉出泥沼。 他自然联络过冱渊君,只是谁都没有确定的答案。持明就像已经燃尽的太阳,不朽的遗族日薄西山,就连维持现状都是奢求。他不能带着别人一起沉没。 只要景元没事,他这么想着,“我宁愿你恨我。” “枫哥……?”景元突然僵住了,丹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说出了声。 “你就是这么想的?”景元松开他,直起腰来,澄明的金瞳蓄满了泪水,“我确实恨你。我恨你自私固执,恨你自我感动,恨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恨你要是真下决定当然不会考虑我的心情。” “景元……” “那你跑一个试试?你听过持明调看过很多话本,求不得才会让人惦记一辈子。云骑向来寿数不长,我还能碰到几个龙尊?能看到几个‘云上五骁’?还是你觉得我见了谁都会喜欢?我只会在他弹琴的时候想‘弹得不如丹枫’,在下棋的时候想‘如果是丹枫会怎么走’,在出征的时候想‘如果是丹枫在就好了,他不用我说就明白我在想什么’,还有受伤的时候生病的时候,如果你在就好了。” “来不及了丹枫,早就来不及了。”景元努力瞪大眼睛,希望眼泪不要这么不听话,“但是你也知道年轻人向来是没个定性的,说不定睡到龙尊大人过两个月我就腻了呢。你脾气这么倔,我才忍不了你。等我当了将军你也肯定不愿意我天天指挥你,说不定过两年就闹分手……” 景元说不下去了,他甚至恨曾经的自己为什么想那么多,以至于现在想起来都会痛到无法呼吸。他用额头抵住丹枫的胸膛,感觉到丹枫拉起他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他缓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低声问:“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希望我恨你然后你就能没有牵挂的去死?” 他等了一会,丹枫果然没有回答。他就这么听着丹枫并不安稳的呼吸和心跳,心想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是唯一一个挣扎的人。如果丹枫不逼他,他当然也不想逼丹枫。 “如果不是,我很不恨你有什么关系。冱渊君天风君你都问过了,但凡有一丝转机,你也不会这么说是不是?”景元抓住他的衣襟,胡乱在脸上蹭了几下,“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认了。” 景元再次吸了吸鼻子,抽回自己的手开始扒丹枫的腰带,从脸到脖子红成一片。 “再做一次。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完全变成龙,还用尾巴扩张你怎么想的?不赶快把记忆覆盖掉我这辈子都有阴影。你不会希望我日后要是成婚硬不起来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