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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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如夏日收割好的麦穗一般细密的播撒在整个房间。林音琴眯着眼,将贺衿宇的床单细致铺好,生怕留下一个微小的褶子。之后拆封了一个崭新的香薰放置在床头。 安排好一切后,林音琴把贺衿宇换下来的衣服放入洗衣篮离开了房间。 贺家大约有十几个帮佣,负责领域各不相同,林音琴大概是其中最不需要脑力劳动的职位。 林音琴刚走出房间,周管家就走了过来,她很是敬重周管家,所以连动作都立刻拘谨起来。 周管家是很标准的职业女性,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合身西服套裙在她身上像是模特,笔直的腿上套着一双不高不矮的高跟鞋,据说还是国内第一的名牌大学毕业。 林音琴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好厉害,她没读过几本书,不自主的崇拜读书多有文化的人。 “阿琴” “怎么了,周管家?”林音琴抬头看着周管家。 周管家递给林音琴一支药膏“按时擦这个药膏,可以活血化瘀。” 林音琴接过去,满眼都是感激。 “等会儿我会给你们开个会议,洗完衣物来一楼左边小厅一下。” “哦好。” 十分钟后,林音琴终于把洗好的衣物晾晒好,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上的水一边踏着步子向小厅走去。 小厅里几名女佣正聚成一团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待林音琴到后,他们火速分开,一言不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林音琴明白她们对她有偏见,也就没放在心上。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都安静一下吧。”周管家翻看着一本绒面皮质笔记本,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今晚会有一个重要的宴会,除了贺家,还有c市的几家名流,今天大家的工作内容就是把客厅清洁好卫生,帮厨房做一些辅助,做完任务后,希望大家可以呆在自己的房间,尽量不要随意走动…” 大家在贺家做工时间都不短,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都紧闭嘴巴,站的老老实实。 林音琴看大家都很严肃,就也老实低着头。 细分好工作任务后,周管家留下几个工作性质较为特殊的工人,转头说道“没什么事,就各自干各自的吧。” 贺家时常举办这种宴会,几家名流相聚在其中一家,表面上是聚会玩乐,其实也是一种利益交换。贺家祖上富了几代,贺先生也就是贺文璋,继承了贺家的家业,几乎包揽了c市的半壁江山。祖上累积的家业使得贺家从骨子里就透出来自阶级的压制。 林音琴早早做完自己的工作就躲在了自己的小屋里,现在正是太阳落下的时候,屋子里顿时显得昏暗,林音琴之前在佣人们专用的餐厅吃过晚饭。 好不容易闲下来,林音琴想着自己干点什么。 柜子里正好还有一团之前买的毛线,织个围巾肯定是不够了,林音琴想着织个福袋送给少爷好了,正好用来答谢贺衿宇。 于是林音琴开了盏小夜灯,凑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的织了起来。从前安安生病时,林音琴听别人说,可以织个福袋放在身上求个保佑。林音琴手脚笨,学了好几天才勉强织好一个,给安安时,安安却嫌弃不好看扔在了抽屉里。这回林音琴更为仔细,眼睛都快要进去毛线里,生怕有一点瑕疵,少爷会嫌弃。 大约一小时后,外面响起汽车鸣笛声和人们的交谈议论声。林音琴知晓这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她好奇地趴到床上去看小小的窗外发生了什么。 林音琴的屋子在别墅侧面,从她的视线只能看到流线型的车辆排在别墅外面,十几个穿着礼服的男男女女走向别墅。林音琴张着嘴巴,她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更何况坐了两年的牢,对社会更是没有什么认知了。 她心想,少爷今天肯定也要参加宴会,他会是什么模样呢,本来就漂亮的不行,如果穿上像那些男男女女一样的衣服,肯定更让人移不开视线了。 … 贺衿宇无心参加宴会,他受够了虚伪的交际,即使穿上得体的西装,被摩丝搭理的每一根发丝都精细的像是摆在柜台上的艺术品。他完美的人生似乎没有一点裂缝。无论是父母亦或是祖父母,在他小时候就送着最珍贵的礼物,连脚上穿着的袜子都要是法国高级定制。 同班的楚方艾一直紧跟着他,让贺衿宇心烦意乱,楚方艾仗着楚家和贺家的关系,总是想要靠近他。 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贺衿宇大概是一条蛇,习惯了独来独往,孤独是他身上的标签。 经过几小时的奋斗,林音琴终于织好了福袋,她满意的欣赏着,毛茸茸的浅粉色福袋里被她放了一张祈福纸条。她大约是母爱作祟,看着福袋就想到了小少爷,连同记忆里的小少爷都好像变得像这福袋一样毛茸茸。 宴会厅里灯光璀璨,贺衿宇挺拔着身姿坐在中古餐桌的一侧,在几个长辈的问候下,勉强喝下了几杯红酒。 上流社会之间的交往是这样的,本该是挥洒汗水的花样年华,却要像大人一样娴熟喝酒,交流,恨不得马上就成为一个合格的成年人。 贺衿宇好不容易推脱,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几杯红酒下肚,白瓷般的脸上立刻染上绯红,像是成色上好的胭脂。 从洗手间冲洗了一下脸颊,贺衿宇保持着清醒的身姿走向通往后院的长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