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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滑。原来是推拉的,尴尬。挺大的一个中式包厢,是老谭从没见过的奢华。能坐下十几个人的大圆桌,桌椅都比一般的饭店高级,一边还立着屏风,那些装饰画和花瓶看起来很昂贵。一个年轻男人背对他站在一副国画前,一身剪裁合度的西装,气度卓然不似一般人。老谭见过这位乔总,这次绑架他来的目的他也猜得到。不就是为了他们的房子嘛,他说不卖就不卖,给再多好处他也不卖,他绝对不会做背信弃义的事情。要是敢对他动手就试试,他可不是吃素的。老谭挺胸,一点也不畏缩,很有范儿地整了整自己的棉夹克。那位乔总站在那儿不回头,好似根本没察觉有人进来,老谭也晓得,这不过是对方的心理战术。他清清嗓子,正要开口提醒,对方就在此刻转过身。乔赫径直走向红木餐桌,解开西装纽扣,坐下,长腿交叠,漫不经心的视线这才落在老谭脸上。“坐。”老谭毫不客气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暗自琢磨是该先声夺人,还是静观其变。没等他琢磨透彻,乔赫的食指和中指在红木转盘上轻轻一推。一分文件转到了老谭面前。老谭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看都不看:“你们别打诚信小区的主意了,我们住的好好的,不会搬的!”乔赫靠在椅子上,目光越过桌子:“你最好先看清楚,这文件,你迟早都得签。”老谭嗤了一声:“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既然你们对我不客气,我也不会再给你们脸,真当老子好欺负?”他瞥了眼门口那两个一直没发出声音的黑阎罗,撸了撸袖子,露出手臂上的纹身,“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我就是死也不会把房子卖给你们!有种你就让他们上,敢动我一根手指,看我不上法院告你们!”话音刚落,两个黑衣人大步走了过来。老谭撸起袖子就要上去干,力气和速度都不是两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回椅子上,结结实实绑上,动弹不得。一个黑衣人收到乔赫的示意,拿出一个方盒子,打开,里头放着一支很细的注射器,一支针剂瓶。老谭看着他打开注射器,拿起针剂瓶,开始吸取注射液。他霎时瞪大了眼:“你们想干嘛?”他有糖尿病,平时都是自己注射胰岛素,但他可没那么天真会认为这些人是好心给他注射。他比谁都清楚胰岛素过量会死人的,而且谁知道这些黑心商人给他注射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老谭大怒:“你们这是杀人!你以为杀了我你能逍遥法外吗?!”乔赫好整以暇地坐在另一端,甚至没有看他一眼,顾自倒了杯茶。黑衣人吸取完注射液,针头向上,将空气推出。老谭挣扎着大吼:“有种你就弄死我!老子就不信你们有钱就可以为非作歹,法律就是用来惩罚你们这些畜生的,你敢把针头扎在我身上,就等着坐牢去吧!”黑衣人抓着他的胳膊,像个毫无感觉的机械人一样,面无表情地将针头扎进他的皮肤。老谭铁骨铮铮:“老子死也不卖!”乔赫仍旧是那副冷漠的神色,甚至连老谭以为应该出现在这个时机的威逼利诱都没有说一句。针头一点一点深入,老谭头上开始冒冷汗,仍不服软,破口大骂:“草你娘的%&*#@#……”等他骂够了,乔赫才终于开口。“不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家人想想。你母亲年纪很大了;你的小儿子才9岁;”他嗓音很冷,不疾不徐的调子透着寒意,“你妻子和你一样,也有糖尿病……”老谭脸色倏然大变,猛地向前一冲,绝境中的爆发竟让他差点成功挣脱身上的钳制,下一刻又被绑了回去。“姓乔的,你敢动他们一根汗毛,你不得好死——!”乔赫面不改色。黑衣人重新将被他挣扎掉的注射器扎回去,老谭死死瞪着,呼吸变得粗重,整只胳膊和脖颈上青筋暴起。黑衣人的拇指放在活塞上。那一瞬间,老谭几乎感觉到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进入自己的身体,恐惧到达顶点。老婆孩子和老妈的脸在眼前一一闪过,他要是死了,这些杀千刀的要是对他们动手,谁来护着他们……老谭用力闭上眼睛,大喝一声:“我签!我他妈签!”乔赫抬了下手,黑衣人将注射器抽回,松开老谭的一只手臂,往他发抖的右手里塞了一支笔,拿着文笔给他签。字迹都是抖的。签完名字,黑衣人才彻底放开老谭。他浑身发软,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了几下,猛地一个暴起,抓起桌子上的注射器掷到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一边用力地搓自己的手臂,想将沾染的药水都挤出来一般。他瞪着乔赫:“你他妈到底给我打的什么东西!”乔赫接过黑衣人递来的文件,确定了签名便放下。他看了眼抓狂的老谭,冷漠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蝼蚁。没有解释,乔赫拿上大衣,径自离去。“生理盐水。”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看着老谭,做了个请的手势。“……”老谭怒极,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四已经没什么课,司真每天都要去罗教授的实验室,跟着师姐做实验。周五一直忙完晚上快十点,她才离开实验室。回宿舍时另外三人都不在,她把寝室打扫一遍,换了一套干净的被单床单,顺便将金筱筱挂在洗衣房的衣服收回来。叠衣服的时候,金筱筱从图书馆回来,背着书包一脸丧气。“救命啊!”她撩下书包,整个人往司真身上一压,“下周就考试了,我现在根本看不进去书怎么办?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要砸了。真羡慕你们这些保研的。”“你复习得很好啊,不要太大压力,正常发挥就行了。”司真轻轻拍了拍她头顶。金筱筱将信将疑,“真的吗?你是在哄我吧?”司真反问:“我骗过你吗?”“那学霸再给我开个光。”金筱筱把刘海往上一撩,漏出大脑门。司真笑着放下毛衣,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念道:“保佑金筱筱逢考必过。”然后右手掌心在金筱筱脑门上按了一下。这是金筱筱独创的学霸式开光,她对此深信不疑,开完立刻就舒了口气,精神抖擞地拉着司真去买宿舍楼对面小商店的关东煮。“你好几周没回家了诶,不回去看奶奶吗?”关东煮的汤很暖和,两人站在商店的铝棚版下,金筱筱啃着蟹排问。“奶奶在我爸那儿。”司真轻声道,“老家太冷了,我爸那儿有暖气。”金筱筱哦了一身,小心翼翼地咀嚼。她知道司真是跟奶奶长大的,住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