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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投放广告牌的公司负责人交流,她就跑去跟泼妇骂街似的病人家属了解情况。结果后者砸伤了人,不仅没有平复下来,还毫无反悔的意思,一边骂医院食堂的伙食寡淡,一边又开始骂记者报社惨无人道。那妇人把自己当成了受害者一方,言辞激烈,语气也愤愤不平。乔茵听了几分钟,录音笔完全没有开的必要,纸笔拿了出来,从头到尾也没记录几句有用的话。那人瓜子皮丢了病房一地,她一边拿着笔在本子上敲,一边想着这个倒是可以拍下来,如果传到网络上,运气好的话还能小火一把。当然只是想想,乔茵一想到她刚才砸花骂街的架势,就快速把这个念头打消,她又听了小半会儿,潦草地记了几笔之后终止采访,然后出门去找王军老师。和她相比,外头的双方交流显得无比顺利。乔茵出去的时候,还看到王军和对方负责人友好地握了下手,又寒暄几句之后,负责人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王老师把录音笔往兜里一揣,转头问她:“怎么样?”“对方不配合。”十句话里,基本有十句都是说不到点子上的。她本来问的是为什么决定最终走法律程序,结果那人半句不提,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半天医院怎么不周到。乔茵揉了揉眼睛,视线在走廊里晃了一圈,“王老师,纪总呢?”王军拿出手机,“我问问他。”然后电话拨过去,不到一分钟又挂断。王军:“在病房。”乔茵开始听到这俩字时,心里咯噔一下轻轻地坠了半分。她心想,这是得伤的多严重啊,都到了住院的地步了。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感激,她都没好意思直接去饭店里买现成的粥,特地亲手熬了小半锅。现在进了病房一看,可不是严重么……勺子都握不住,连吃饭都不方便了。乔茵也顺着他的视线垂了下眼,男人右手掌心还缠着纱布,看不出绕了多少圈,反正是看不见血。她看了几秒,然后问:“伤到神经了吗?”那人漫不经心地回:“不知道。”傅晏:“……”不知道个屁!明明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外伤,要不是因为长了张祸害人的脸,刚才去外科的时候绝对被那小护士给轰出来了。傅晏面无表情地看他眼,左手在屏幕上一点,把前几天委托人发过来的合同条款翻了个页。乔茵:“真的完全不能动吗?”“……”纪寒声抬眼看她。这人表情冷淡惯了,这会儿眼底深沉一片,他也不说话,眼角轻眯了下把视线又移到别处。傅晏插嘴:“可能真伤到神经,现在残疾了。”其余两人都不做声。乔茵心脏狂跳,完全禁不住傅晏的吓,眉毛一拧,静了几秒钟之后才又开口:“傅律师,这种情况可以起诉他们故意伤人吧?”纪寒声:“……”妈的这就是她的重点吗?傅晏点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你上司饿了。”经他这么一提醒,乔茵才想起刚才纪寒声说“不方便”都最初动机,她转而看了傅晏一眼,眼神无辜又带着点希冀。“别看我,”后者指了指西装外套里吊在肩膀上的石膏右手,“我更不方便。”他外套是披在外头的,刚才乔茵注意力又没在他身上,还以为他是过来陪床的,现在再看,好像他更像是住院的那一个。果不其然,傅晏又开口:“乔小姐,你看不见我头上也缠了纱布吗?”乔茵:“……”她确实没看见。傅晏比纪寒声耐性强不到哪儿去,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我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言下之意:赶紧喂,喂完赶紧滚。乔茵也不是听不明白,她没好意思再扭扭捏捏,当即拉了张椅子过来坐下。她长这么大,还没给一个男人喂过饭。魏奕连之前有一次生病,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别人还不行,就非想让乔茵喂他。乔茵当时怎么跟他说的来着,好像是说他什么时候考一次全班前十,她就考虑考虑喂他吃饭。于是这事儿就成了魏奕连的一大愿望。结果好几年都过去了,魏奕连的这个愿望不仅没有实现,反而日渐枯萎在了摇篮里。纪寒声跟魏奕连毕竟不一样。一个上司兼长辈,一个是弟弟……怎么都没办法相提并论。乔茵对着跟前这张脸深呼吸几秒,手刚一伸出去就是抖的。小黑上午的时候还在总结这个人:一边不敢看他,一边又忍不住要看他。到了乔茵这里,前后刚好颠倒了过来。她手腕好像都没什么力气,轻轻地颤着递过去,距离那人嘴角不足两厘米的时候又停住。这种姿势有点暧昧,尤其是旁边坐着的第三者吹了声口哨:“乔小姐,我也不方便。”乔茵的手就这么僵在了那里,刚要破罐子破摔地缩回来,男人手一抬,握住她的手腕往前一用力,借着她的手把那口粥送进了嘴里。女孩子手腕上似乎带着很淡的香味,纪寒声手在她腕间顿了几秒,然后五指一松收回来。乔茵伸手指了指:“怎么又能动了?”她注意到纪寒声刚才抬得是受伤的那只手。男人面不改色,拿了手机下床:“突然就能动了。”傅晏还在吹口哨:“我还不能动……”后面的话乔茵还没听见,她人已经被拉着出了病房,然后房门在身后关上,隔断了里头人的话音。乔茵跟在纪寒声身后走了一路,直到电梯门关上,她才反应过来。从住院部下楼的人不少,他们两个进去之后,已经是脚尖挨着脚跟的密集度。乔茵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手腕一用力从男人手里抽了回来,视线往前看,从前头人站出来的半点空隙看见楼层正在往下降。降到三楼的时候,电梯停下,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乔茵于是再往角落里缩,整个后背都快贴到墙壁上的时候,又被往前拉了半步,身边男人同时后退了半步。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两人位置就反了过来。乔茵站在前面,耳根被似有若无的温热呼吸烫了一下,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一觉得不好意思就下意识找话题打破沉默,然后她问:“你不住院吗?”怕身后男人听不见,乔茵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偏了下脸。电梯里四周都是反射的镜面,乔茵抬了下眼,然后看到纪寒声低了下头,两人幅度都不大,但是频率一致,轻而易举就碰到了一起。男人的唇就在乔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