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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乔茵反应了几秒钟才明白过来——应该是回答她刚才在微信上问的问题。这都过去多久了。乔茵心想,有这么长时间,黄花菜都凉了。话是这么说,但她心底还是随着那句话轻轻一软,说话时带了半分的鼻音:“你爸妈吗?”“嗯。”“什么时候吃完啊?”“马上。”纪寒声声音一顿,把手机从耳边彻底移开,眼睛一垂挂了电话,然后他微微俯身:“刚才叫我什么?”走廊里有人经过,但大多是酒店的服务生,只以为有客人在调情,脚步都不停顿半分,目不斜视地继续干自己的活。乔茵往背后的墙壁上一贴,“纪总……”她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结果刚回答出来,乔茵就想起纪寒声刚才那句“你昨晚不是这么叫我的”,她呼吸一滞,下一秒,果不其然听见他问了句:“不记得昨天晚上怎么叫的了?”乔茵:“……”他指的大概是昨天晚上两人打的那通电话。乔茵昨晚加班加到十一点多,但是忙完又实在想听他的声音,本来她想的是就打一次,铃声想过了一遍之后她就挂电话。然后电话刚拨出去不到两秒,那边几乎立刻接听,那人声音低低,似有若无地轻笑:“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乔茵停在挂断键上的手指一僵,然后轻轻移了下来:“你怎么还没睡啊?”“在等你电话。”乔茵:“……”她半天不知道怎么回,抱着手机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几分钟过去,她眼皮往下掉了掉,迷迷糊糊地就问:“小叔叔,你想我吗?”“小叔叔?”“……”“换一个。”困意袭来,乔茵思考能力下降,还真就顺着他的话换了一个:“纪寒声。”然后那头男人声音更低,语气更沉,勾引似的又道:“继续。”“继续什么?”“换。”“……”乔茵当时太困,脑子不清楚,但是现在经他这么一提醒,所有记忆又立刻清晰起来。都叫了什么来着?纪寒声,寒声?好像还被他蛊惑叫了一声纪哥哥。乔茵甚至想起了自己当时叫他时候的声音和语调。柔柔和和,有些迷糊,比撒娇还要撒娇。她耳根一热,整张脸像是完完全全烧了起来,闭紧了嘴巴不说话。“用我帮你想起来吗?”乔茵牙关轻咬:“……不用。”她自己又不是想不起来。“想起来了?”“……”“那再叫一声。”乔茵觉得这人简直得寸进尺,她头一偏,“我昨天太困了,脑子不清楚,想不起来。”她说这话的时候,耳垂和脸都透着莹莹的粉,纪寒声盯着她小巧剔透的耳垂看了眼,眼神暗了一暗:“小乔……”乔茵:“……”她身体绷直,更不敢偏头和他对视了。纪寒声平时叫她习惯连名带姓。在一起前后都是这样。他第一次这么叫乔茵还有点不适应,愣了几秒才抿了下唇角:“干什么?”“真的不叫吗?”“……”“我本来想,你叫一声我就减一次加班费。”“……”纪寒声有意折腾她,见她皱着眉不说话,这次干脆直起身来,刚轻轻后退半步,手就被人拉住,乔茵抬头看她,嘴角动了好几下,才轻飘飘地咬出了几个字来:“……纪哥哥。”纪寒声眼底越发地沉,喉结一滚,轻轻扯了下唇角。还不如不叫。他这边难得愣了两秒的神。两秒钟的时间,乔茵把“纪哥哥”三个字又重复了三次。……乔茵松了口气,“这次加班费两清了。”羞耻这么几秒钟总比被纪寒声算账来的好,乔茵这个人向来想的开,嘴角轻轻一抿,好心赠送了一次:“纪哥哥,那我先回去了。”她就喜欢看纪寒声这种表情。这人高高在上运筹帷幄惯了,难得有这种微微错愕吃惊的表情,乔茵觉得万分有成就感,话说完刚转身走了没几步,手腕就突然被人握住。与此同时,身侧包厢的门被男人推开。里面没客人,安安静静地连灯都没开。乔茵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了进去,下一秒,门在耳边关上,乔茵猛地被人按着手腕抵在了墙壁上。男人声音自黑暗中响起,“叫上瘾了是吗?”不叫的时候让她叫,叫多了几次还说她上瘾,乔茵拧了拧眉,声音柔软,但控诉的语气明显:“你管得着?”话音落下,男人半晌没回应。房门隔音效果极好,外头走动的声音里面半点听不见,乔茵听了半晌两人的呼吸声,直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陆夏的电话。应该是看她长时间没回去,所以不放心。乔茵指缝间有汗,手指伸过去刚要接听,手机就被人拿走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铃声不断,男人的吻紧接着落下,在她唇瓣上辗转,由浅及深。乔茵的电话还在继续响,她偏了偏头,喘着声道:“电话……”“别接了。”纪寒声话音一落,吻也随着轻轻落在她的耳侧,然后一点点,慢慢轻轻地向下。这种动作太过温柔,要比粗暴的亲吻磨人太多,乔茵轻轻一哼,突然就想起了陆夏之前的那句话,她咬了咬牙,全身都被放了火,但是她语气还算平静:“你说喜欢我,意思是不是喜欢和我上床。”话音落下,纪寒声的吻停下。他侧了侧头,轻声回:“不是。”乔茵不说话。“我是真的喜欢你,”纪寒声拿她没办法,站直了身,把她整个人轻轻抱在怀里轻声说:“不上床也喜欢你。”乔茵呼吸一停,心脏仿佛也跟着停了下。纪寒声就这么一句话,她刚才硬了不到一分钟的心又慢慢软了下来,她声音一哽:“那你为什么每次都想跟我……”“因为你每次都勾引我。”乔茵:“……”“……比如呢?”“比如,你刚才叫我……”“纪寒声,你自己让我叫的,能不能讲讲道理?”纪寒声:“不能。”乔茵不说话了。沙发上,手机安静了几分钟又开始响,纪寒声手这才松了下,“先回去吧。”他声音压低了些,意味不明:“出来太久了。”乔茵点头,黑暗中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只看得见那人的眼睛,幽黑明亮,“乔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