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灵源貂犀利评价老杨(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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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长孙昭只是坐在床头,一旁放着几只煎饼,这大概是他出门买来的餐食。杨烁和他两人未曾提及昨晚发生的荒唐事,沉默,并且眼神躲闪。 长孙昭只是垂着头,他没有披上裘衣,杨烁见那件做工不菲的衣裳被乱糟糟的体液溅得潮湿,脸上发烫。 “衣裳是什么价格,杨某赔与先生。” “……无妨。”长孙只是摇摇头,“再过一会儿便回去吧。” 杨烁还想再说些什么,见长孙有些精神不振,还是沉默了,想着往后有时间再提。昨晚长孙昭比较克制,杨烁不觉得身上有什么不适,他松了口气,下午还有堂课。回到山庄后两人只是随意寒暄了几句,长孙便躲躲闪闪地说什么要去刀谷,匆匆离去。 在课后杨烁有些恍惚,见到长孙旻在课下问他问题,也回答得敷衍,长孙旻似乎是看出了些端倪,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杨先生,我兄长他昨夜未曾归家,今早回了,见他精神很不好的模样。” “咳……咳咳!” 闻言杨烁正喝水润喉,不知长孙旻怎么突然提及此事一惊诧喝岔了水,咳了好几声。 “呃,二位是发生什么不愉快了么?” “……倒也无事,昨日我……弄脏了长孙兄的裘衫。”杨烁说了一嘴,详略得当。“我思衬怎么赔你兄长衣裳。” “倒也无妨,咱们山庄的人狐裘衫还挺多的,兄长他不会怪罪这种事。” 也是,杨烁心想,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身上都披着皮草,偶尔脏一两件也不是什么怪事。 “那,如若我问,我与他发生了一些……矛盾,该如何补救呢?” 到底长孙旻是长孙昭亲弟弟,比他人知道的肯定更多些。长孙旻低头想了想,回言道:“莫要看我兄长往日笑眯眯的模样,人也好说话,他大致是比较自卑孤僻的,没有朋友,也很少下山。二人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好些,不然他只会胡思乱想,以为人家讨厌自己,也不主动找人。” 杨烁忽而想到昨夜在客栈床上长孙昭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当真以为自己厌弃他,再算上他们交媾时自己由于疲惫又自顾自地睡了去。 “长孙同学,谢谢,我知道了。” “呃……他今夜可能不会回家,不如我明日把他带过来?” “不,不用,某自己找他谈清楚。” 等到长孙旻也离开学堂后,杨烁竟觉得放松了些,想到长孙昭的模样,他只觉得这样一个人内心自卑,行为孤僻有些出人意料了。长孙昭身躯高大,掷果潘郎,一言一行皆有世家君子风貌,怎会自卑? 他恍然起身,从教室往外走去,只是心里想事情,心不在焉的。于是便撞上了什么人,杨烁道歉刚想往后退却几步,却被那人牢牢桎梏在怀里,杨烁自己个子算不上高大,整张脸埋在对方结实的胸膛,热气烘烤脸颊。 “杨先生,许久不见了。” 杨烁自己无法抬眼望人,这声音却十分耳熟。 “独孤驰衡……”他埋在对方衣襟之中,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内心嫌隙不减,挣扎似的推他,可他又相比独孤气力太小,挣扎半天只是把脸抬了起来,但刚好额头便狠狠磕到了驰衡的下巴。 “在呢。”独孤吃痛摸了摸下巴,却不打算放手,“我想去找你,未曾想到你自己往我怀里撞。” 杨烁不及推开他,这混人又俯身在他耳旁道:“这几日又勾了几个男人?”这下杨烁脸色难看不少,不等他伸手打人,驰衡便松了手,往后连退了几步。 “决弟,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杨烁杨先生,写得一手好字。”驰衡往旁看了看,杨烁这才发觉身边还有一个陌生霸刀弟子,他与聒噪的独孤驰衡不同,寡言少语,等到杨烁看向这位“决弟”,他也不像旁人那样自我介绍一二,只是点了点头。 “他是我表弟,柳决,想来拜访杨先生,讨教书法技艺一二。” “这样……在下杨烁。” 杨烁自不想将自己与独孤兄弟的恩怨纠葛连带到柳决身上去,还是暂放独孤驰衡在一旁,向柳决行礼。 不见柳决有什么表情,只是回礼。 “他嘴比较笨,杨先生担待些。” “……嗯,那柳先生今日来拜访是想……” “大致是想看看先生的作品吧,杨先生到山庄也有一月有余,想来也是创作了不少。” “某在与柳兄说话。” 杨烁见独孤喋喋不休,不满地开口。独孤无奈举手,示意自己理解,“是是,是在下话多了,我一会儿还要回刀谷,杨先生,那便决弟陪你。” 不等杨烁驳斥,驰衡便一溜烟溜走了,那脚程比山庄里养的貂还快。 “既独孤走了,决兄是想看看我近日写的东西么?”杨烁并不是喜爱卖弄技艺的角色,但见有人不辞托人过来请教,他也不好泼人冷水。 柳决还是沉默,只是点头,相比刚刚独孤还在身旁时要局促些,似乎是极不习惯和旁人待一块儿。杨烁很少见河朔人有这么别扭的,先前长孙昭虽说他弟弟觉得他自卑孤僻,好歹面上是个偏偏君子模样,人好说话也温柔,可柳决却是连话都不说,他现在也不知这人声音是什么样的。 “嗯……那便来我住处看看吧。” 杨某这些日子就想着备课游山玩水去了,玩了趟矿车没想要练字,反而画了一副,还未题字,只有备课时给学生示范了一二,那是一篇抄写,撰的是曹子建的《洛神赋》。 常有人说杨烁的字娟秀却不失游云惊龙之意,也有几分书圣放浪形骸的痕迹。杨烁听了也就当作耳边风,他自小只是喜爱临摹书法大家的作品,久了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字迹,只是有其形无其神。 只是未想到柳决给了差不多的评价,这还是杨烁第一次听他开口说话。 “有入木三分力透纸背之意,能看出王右军的影子,却只是有形无实。” “……” 杨烁一时失神,他倒不因柳决不留情面的批判感到不快,只是这人一开口便这般犀利,让人意外。 “……先生?” “无事,你说的很好,杨某确实只是个喜爱临摹的普通人,形不成自己的一套笔法。”杨烁回了神,把纸卷收了起来。 “你来也来了,杨某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