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汁桃胶

    刚搜过的知识派上用场。

    林昭喜孜孜地挤出一大团沐浴露，把两片胸贴洗得干干净净，又拿起内裤，用内衣皂翻来覆去地搓洗。

    他晾好衣服，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看到庄青楠已经睡熟。

    她知道他怕黑，床头亮着一盏灯。

    柔和的光线洒在白里透红的脸庞上，落在乌黑的长发里，像是给她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唯美中透着几分不真实。

    林昭屏住呼吸，蹲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庄青楠。

    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几乎将胸腔撑破，他傻笑着轻轻亲了亲她的手背，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躺在铺好的地铺上。

    他激动得睡不着，一会儿在脑海里拟定明天的菜谱，一会儿罗列需要尽快采购的物品清单，一会儿又用手机搜索护发素的使用方法，提前学习怎么给女孩子洗头。

    大部分男人觉得麻烦的日常琐事，由于需要帮助的对象是庄青楠，在林昭看来，都是奖赏。

    第二天一大早，林昭就钻进厨房，叮呤咣啷地捣鼓了大半个小时，把金灿灿的鸡蛋饼、表皮微焦的烤肠和粗细不均的醋溜土豆丝端到庄青楠面前，眼巴巴地等待她的点评。

    “以后早上随便吃点儿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庄青楠咬了一口鸡蛋饼，顾及林昭的感受，不太熟练地夸奖他，“很香，很好吃，阿昭，你的厨艺进步好大。”

    林昭笑得见牙不见眼，跳起来道：“你等着，我还煮了一锅粥！”

    吃过早饭，林昭和庄青楠按照计划来到商场，挑选合适的衣服。

    赶上换季打折，庄青楠选了几件宽松的衬衫和两条灯笼袖的连衣裙，一起拿到收银台结账。

    林昭抢着付钱：“你骨折的事全怪我，当然是我买单！”

    庄青楠想起前天晚上他嚎啕大哭的样子，心有余悸，强忍着没有争辩，接受他的好意。

    接下来，林昭积极地给庄青楠买前面系扣的内衣、不需要系鞋带的单鞋、有助于骨头愈合的钙剂和营养品，连眼贴和面膜都考虑在内，零零总总置办了一大堆。

    庄青楠虽然不主动，不积极，整体也算配合。

    逛得累了，两个人走进一家甜品店休息。

    林昭研究了半天菜单，给庄青楠点了一碗据说有美容养颜效果的椰汁桃胶，给自己来了碗冰冰凉凉的芋圆烧仙草。

    甜品很快端上来，庄青楠看见琥珀一样的不规则颗粒散落在奶白色的甜汁里，好奇地舀起一勺尝了尝。

    桃胶带一点儿爽脆感，牙齿咬碎之后，淡淡的苦味和浓郁的奶味中和，减去几分甜腻，若有若无的木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肯散去。

    “好吃吗？好吃吗？”林昭眼馋地望着庄青楠的碗，“我还没吃过桃胶呢！”

    庄青楠又舀起一勺，抬手送到他面前：“要不要尝尝？”

    她很快意识到这一举动的亲昵，正打算收回，林昭已经连勺子带甜品一起咬住，眼睛闪闪发光。

    他早就盼着和她像那些小情侣一样相互喂食，今天终于能够实现愿望。

    林昭把桃胶和椰奶咽进喉咙，仍不肯松口，叼紧勺子轻轻晃动庄青楠的手，像是在和她嬉戏。

    庄青楠鬼使神差地想起留在老家的旺财。

    她总觉得，要是把手里的勺子像小球一样抛向远处，林昭也会像旺财一样飞奔出去，精准地用嘴巴接住，再摇晃着尾巴跑回来讨要奖励。

    庄青楠被这个联想吓了一跳。

    她甩掉奇怪的念头，用力抽回勺子，小声道：“阿昭，别闹。”

    “还想吃。”林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期待她的第二次投喂。

    庄青楠微微红了脸：“那你再去拿把勺子。”

    林昭有点儿泄气，想起接下来的安排，又高兴起来：“不跟你抢了，快吃，吃完回家，我给你洗头！”

    为了让庄青楠洗头的时候舒服一点儿，林昭从隔壁借了把真皮座椅，把靠背放倒。

    他兑好一大盆热水，放在凳子上，示意庄青楠躺下，在她颈后垫了条干毛巾，贫嘴道：“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店吗？我是造型师托尼，很高兴为您服务。”

    庄青楠被他逗笑，闭上眼睛，道：“是啊，第一次来。”

    林昭生疏而小心地把细软的发丝泡进水里，涂上洗发水，搓出绵密的泡沫。

    他的十指在黑暗的丛林里穿行，指腹轻轻按揉紧绷的头皮，不住询问庄青楠的感受：“疼吗？痒吗？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你及时告诉我。”

    “不疼，很舒服。”庄青楠嗅着洗发水散发的甜橙香气，享受着周到的服务，渐渐放松下来，“托尼，下次洗头还找你。”

    “小姐既然对我的服务满意，干脆办张卡吧？”林昭得寸进尺，把雪白的泡沫冲干净，挤出多余的水分，开始往发间涂抹护发素，“现在正好赶上店庆，只需要充值一块钱，就能将我指定为您的私人专属造型师，终身免费给您洗头发、吹头发，没有任何附加费用。”

    庄青楠觉得林昭说得太过离谱，横了他一眼：“这么做活动，你们老板会赔死的。”

    “我才不管他。”林昭用毛巾擦干双手，轻轻揉捏她的耳朵，“我们店要是倒闭，我就搬到小姐家里，随叫随到，任您差遣。”

    庄青楠忍俊不禁，指指头顶：“可以了。”

    林昭连换两盆水，冲干净护发素，扶她坐起，连好吹风机的电源，给她吹头发。

    他玩心重，把头发吹干之后，用梳子梳顺，抓起一把发丝，开始编麻花辫。

    庄青楠由着林昭摆弄，时不时提供技术指导。

    林昭折腾了十几分钟，出了一身的汗，终于编出两条歪歪扭扭的麻花辫。

    他满意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看见屏幕左上角的时间，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快就一点半了？我去做饭！”

    片刻之后，庄青楠走到厨房门口，开口唤道：“阿昭。”

    “嗯？”林昭正挥舞着菜刀剁rou馅，闻言转过头，“怎么了？肚子饿了吗？再等等，很快就好。”

    庄青楠轻声道：“把手伸出来。”

    林昭乖乖摊开手掌，看到一枚硬币从她手心落下，掉在他手里，恰好压在感情线上。

    林昭疑惑地问：“为什么给我一块钱？”

    庄青楠一本正经地回答：“办卡，支持托尼的工作。”

    他愣怔两秒，握紧硬币，高兴得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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