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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于一场混乱的梦

    

源于一场混乱的梦



    这故事是怎么开始的,我不太清楚,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确实是我的问题,以后通往哪条路永远都是未知的。

    “桃下,你起来吧,不用跪了。”我坐在松软的床榻上看着脚边的女孩儿。也许是她当初惨兮兮的样子太过令人深刻,现在我也依旧觉得她只是个楚楚可怜的美人。

    “三小姐,让我替您上药吧。”她这么说道。

    “嗯。”其实在被她打晕之后,大哥和嫂子就天天来喂我吃各种灵基补药,也亏得他们喂的都是温和的药,损伤的灵脉也很快自行修复的差不多了,至于躯体上这点皮外伤倒是看着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她愿意,就随她去吧。

    伤口处贴上药物的触感是热乎乎的,但每次她的手一碰上皮肤的那一阵凉意总让我汗毛倒竖。

    应该是创伤应激吧。

    “三小姐,我…”

    “长亭!”

    陌生的声音,却熟悉的让我有些许恍惚。

    “二哥。”那冰冰凉凉的手还在我的腿上徘徊,很碍事“桃下,你退下吧。”

    “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放心吧,二哥,已经不疼了。”此时楚楚可怜的显眼包还站在一旁,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烦,“桃下,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了!”

    “是,三小姐。”

    二哥从怀里掏出药瓶子,倒在手心抹了点,抓着我的腿放在他的木头腿上。“是你养的哪个下人动的手,我就说了,下人应该有下人的样子。”二哥的腿有点硌得慌,不过他的手心很温暖。

    “就是刚才那个,你不记得了?”

    “那是谁,我怎么记得,她打伤了你,你还留着她?”二哥又掏出一个瓶子,地上瓶瓶罐罐的散了一堆,他一边给我抹药一边调动着灵气缓解着那一点皮rou痛。

    “桃下,她是我花钱买的,而且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最主要的,要还是不要,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事了,云天宗的三长老已经决定要收她入门了,莫爷爷也同意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仆人了。”

    “呵,我就知道,那老头子眼里只有利益,他根本就不在乎子孙后代,更不用说大哥现在了。”

    “你别这么说,至少大哥和大嫂是相爱的。”

    “那不一样,长亭,你不懂,也许你以后会懂,二哥也很没用,只能在你受伤以后才赶回来。”

    “二哥,你看,我的腿已经好了,多亏了你的治疗,连疤痕都没有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对吧。”

    “你啊,既然你的仆从去了云天宗,长亭,我们还是换一个门派吧。”

    我没有听二哥的劝,相反的,我去找了大哥和大嫂。既然他们能联络到云天宗的长老,那一定有办法能让我再试一次,跟着去。

    果然,这次来的别的长老只观测了我的灵核和灵魄,就让我跟随一起去了。

    一路乘坐长老们用灵气驾驭的法器船,饶山过雾的终于到达了这看似接近云端的连天山一带。

    “进修弟子在此处留下吧。”

    我跟随着一群少年少女走到一位引导弟子的小飞船上,俯冲,平稳降落。

    云天宗比我想象的要宽松,参考我在赏姝楼听到的,它就像是个沙漏。实力顶天的是盖,平庸但庞大的基数为底,中间实力可上可下的是散沙。云天宗在整个灵修界,并不受人待见,但它的实力强大。强大的名声吸引着一轮接着一轮的修仙向往者,也吸引着无知的我。

    我住在一座矮山头的灵兽洞里,这个洞还是我边上的子绒兽分享给我的。这未开智的灵兽是记录在册的大体型的温和型灵怪,毛绒绒的毛发和看着夸张式的内容表达的一样舒服。

    “肚子饿了?我也饿了,我去找吃的,你可不要乱跑。”保险起见,我还是用灵术将它的毛发打湿了。这样在它舔干净毛发之前,就不会分心乱跑了。

    这附近的山头上一直都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竹屋石头房子,有以往弟子留下的,也有新修的。一眼望去,这群逗留穿梭在山间的进修弟子就像一群颜色各异的麻雀,吵闹且艳丽,五颜六色的灵力,到了夜里树林里也泛着彩色的荧光。能吃的不能吃的猎物都已经快被抢完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即使种灵植也很快就会被抢走。我也庆幸那小山头太不起眼了,到了现在也没人和我抢。

    好冷啊,就算是灵术凝成的水幕,也不能隔阂温度啊,但愿能抓到鱼,哇,冻死了。

    “这鱼长得好奇怪,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啊,你闻闻看。”子绒兽还在舔它的毛发,看到我提回来的几条鱼也没什么动作,看来这鱼味道一般,但应该能吃。

    “你在做什么?”还没等子绒兽的尾巴挪动,来人就已经把它定住了。她的实力越来越强了。

    “吃饭啊。”桃下解开了定术,将我眼前的食物全扫到子绒兽那儿。

    “我给你带了饭菜。”

    直系弟子拥有的灵植灵兽上成菜看着确实光鲜,但每次闻到气味的我都会忍不住作呕。子绒兽瑟缩在角落里,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吃不了这些东西,你拿走吧。”

    桃下现如今不叫桃下了,陆尚鸢,她师傅倒是会起名。

    “陆尚鸢,滚啊!”我和她一样扫掉了那些令我作呕的东西,捡起地上的烤鱼一边恨咬着嘴里的鱼rou,一边瞪着她。

    我讨厌她,从买下她到现在,只有那张漂亮的脸蛋吸引人,每次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都十分让人烦躁,也许只有把她变成一具冰棺里的尸体,我才能回味起当初买下她的冲动。

    “三小姐,我…”

    “你还不走!”

    她清理走了地上的东西,留下一筒卷轴。

    不用想,大概又是一些灵植灵兽原生野兽的百科,说不定也会有我吃的鱼的讲解。

    隔天,我睁开眼看到的竟然不是粘毛绒毛的山洞顶,而是一尾床的木梁和散发着洋洋暖意的薄纱。

    “你醒啦?”那只冰凉的手搭在我的手腕上。

    看着那人的面貌我感到惊悚,想要逃离,却根本动弹不得,我似乎还是浑身赤裸着的。

    “你昨天吃的是木割鱼,虽然对子绒兽无害,但对人来说是剧毒也是用来逼供的最佳材料。”

    她用那只冰手抚开了我的眉头。

    “我求了余寒师叔救下了你,但把你带进来终究是触犯了云天宗的门规,我答应了等你醒转就要去受罚,你在这儿乖乖等我。余寒师叔说,你休转期间不能动,不然筋骨就会错位,所以我把你定住了。”

    她极度轻柔的拂过我的面庞,“当初你收留了我,我也一直想要报恩,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呜呜嗯。”

    “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呜嗯”

    “对了,你的子绒兽我也带来了,为了不让它打扰你,我就带走了,你看,就在这个灵球里,放心,它不会有事的,我会保密的。”

    陆尚鸢穿上浅灰色的直系弟子服,出门了。她似乎还给屋子下了一道灵术,隔绝了外界的气息和声音,而我又在身体中逐渐恢复的疼痛中昏厥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她还是躺在我身旁,只是这次的气息显得有些虚弱,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我就这么看着她,在疼痛与清醒中度过了三日。她一直睡着,偶尔有轻声的呢喃。这样安静的直白的美丽看着很让人舒心。

    在睡梦中,我听到耳边有些吵嚷。

    “就为了这么个废物?至于吗。”

    “三师弟,慎言。”

    “难道不是事实,在进修门界呆了两年都没有一点长进,连灵噬都不会,要不是看在万盛门的周浦老爷子面子上,谁会招这样的人入门。可怜了我的…”

    “苏师弟,尚鸢师姐的伤势要紧。”

    “哟,废物醒了。”

    “糟了,师姐的灵魄碎了!”

    “都怪你这废物!”

    我从没那么清楚的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他不过是随手一挥,扑面而来的压势就让我心身震荡。

    “师弟!救师姐要紧。”另一位在我彻底告别此世前帮我挡住了。

    两人带着陆尚鸢消失了。

    他们说的很扎心但也确实没错,两年来我只会施一点有关水的小灵术,本该进门前就会的灵噬我也不会。如果会灵噬,我就只需要吸收灵气转为躯体可吸收的能量,虽然不能满足饥饿感,却不会饿死,更不会去吃那些有毒的东西。躯体就像大脑,灵力就像心理,我能作为人思考却无法作为修仙者使用灵力。只有关于水的,那一瞬,就像是大脑主动控制尿尿的感觉,我知道了怎么使用灵力变成水调动水,但终究能用的很少很少。

    就在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要这样饿死的时候,陆尚鸢回来了,她既没死也没残,反而突破了达到了固灵阶段,现在她的灵魄已经是完整的人形模样了。

    我和她的地位彻底颠倒了,云天宗的长老们默许着她带着我这个废物弟子跟着一起修习,可惜我根本听不明白,理解不了。我也只能躲在她的庇护下以免被示教时的灵力波动掀飞。我和子绒兽一样一日三餐等待她的投喂,以免乱吃了别人的灵植挨骂,或者是差点被别人饲养的灵兽双杀。

    也许是后续出丑次数多了,我不再跟着她到处走。尽管我依旧向往能自由飞翔的修仙,但事实展示着我的无能。即使我在夜里对着翻烂的入门手册琢磨,我也依旧只会尿尿一样的控水术。

    “真好笑啊,旺财。”

    旺财是子绒兽的名字。

    “要是我跟你一样没开智就好了,不会我的两段记忆都要以这种可怜又可恨的下场落幕吧。”

    旺财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她被陆尚鸢用灵术缩小了躯体,跟狗子一样大了。

    手边的酒,是陆尚鸢的爱慕者要我转送的酒,他叫什么我忘了,但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嘲讽我反而试图靠近我来谋得陆尚鸢的好感。我也没辜负他的心思,在我彻底放弃前,两人似乎变得挺亲密了。

    好热啊,这酒后劲真大。

    我正迷糊着,浑身上下的汗毛有了一种危机感,刺激着我醒来。还没等我彻底清醒,一阵一阵的凉意袭卷了全身,原本感到guntang发热的身体突然变得畅快起来。在这阵畅快中,她很生硬的闯了进来。我的五感全都被放大了,肌肤相接触的黏腻感,酒精与奇异的气味,那张近在眼前她的脸看着很美却让人极其烦躁。原本还是光溜溜的舌面变得有些粗糙,不舒服的在我口腔内横冲直撞,还有我吐她在耳边的呻吟,实在太像小黄片里做作的声音,令人羞愤。

    “长亭。”她唤得很黏腻,但体内的情潮也在那一刻降至冰点。我微微推开一些她的身子,任她继续舔舐,只是我的躯体还是个活人,诚实的反馈出该有的反应,只不过多少有点痒和不舒服。

    醉酒醒来,浑身都泛着疼。

    “长亭,今日有比试大会,我要去参加。”

    “嗯。”她的手在我腰际摩挲着,手指就像蛇信子一样试探着我身体里情欲的气息。

    “呜。”在她抽离的那一刻,我的意识又开始迷糊了。

    “记得要来看我,你现在就先好好休息吧。”

    在睡去前我那仅会思考的大脑想到了,这是一场她对我彻底掌控的预谋。不知道在她有了婚事以后我还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