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观察日志(非正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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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律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拥有了“观察”的意识开始,白路斜大概就知道他可能会产生一些改变了。 不会像之前那样依旧是个什么都不理解的水母幼崽,而是如同他们接触世界之后会知道的许多事情那样,将比起思考更多像是灌输给他们的认知当成自己记忆的一部分。 他们将这称为传承。 白路斜和其他的幻想生物的想法有那么一些出入。虽说他同样觉得在接触了人类社会或是与人类相关的信息之后,自然而然能够接受到的信息确实是他应得的内容,但比起如他们本身一般遥远而神秘的来自幻想生物的传承,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一种觉醒。 再深入一点的东西他就没兴趣去想了,毕竟无论人类是什么,他自己又是什么,都不会影响白路斜的任何决策。现在看来,交给何律去想这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对方看上去确实很有兴趣关心这样的问题。 短期的旅行被白路斜延长了一段时间,比起完成到达海边这样的目的,他似乎更在意这个过程。而何律也并不是个急性子,稍微放慢点脚步也不太介意。 虽说是终于有了一点水母之外的表现,但还是不太明显,他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像是什么都能接受,什么都无所谓一样。是一片可以包容一切的海,将白路斜的所有行为看在眼里,不参与,也不改变。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样。 那大概是长期独自作为水母的生活让他养成的习惯,即使可以适应同白路斜这样的关系也不会再积极地做出什么改变。 到底是个才开始觉醒的幼崽。 也就对于何律这样的性子而言最容易接受和掌控的他自己的能力会好理解一些。 这家伙的能力倒是还挺好用的,要是能给他自己用,白路斜大概能玩很久。领域规则的限制在他看来远没有精神cao控的多,玩法也要更有趣一点。虽说不管是什么能力,什么限制,白路斜应该依旧是更乐意找能够代替的场合好好玩玩的。 不然他也不会在研究所那呆这么久了。 何律对于他自己的力量大概没有多少研究的兴趣。或许是水母的天性与他的习惯问题,只要有了足够多的理论支持,哪怕实践起来有所偏差,他也不会存在多么迫切的好奇。 倒是对于白路斜的事情上,他多少会热衷一些。 这样的在意又会让白路斜相当受用。 捡了个水母还附带着一只人类大多都喜欢的犬科动物的感觉实在不错,难怪他们都喜欢小狗。 要是条件允许,白路斜是真的不介意给何律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满足一下这只水母难得表现出来的好奇心。 他对于自身幻想生物的身份其实没多大热衷,或者说本该是这个身份为他服务,而不是他去维持这所谓的神秘感来。于是无论是关于他自己还是别的什么,白路斜都并不放在心上,始终随心所欲得很。要是他愿意,配合那些人类的研究也没什么,只是高傲的狮鹫骨子里就没有“顺从”两个字,对于没什么兴趣的事情更是不在意,能发现什么是他们的本事,发现不了也跟他没关系,仅此而已。 白路斜能在他们那里停留都算是给面子了。 这可跟他看上的水母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稍微抖了抖翅膀,打量着干净如新的房间,对何律说道:“我觉得人类肯定很喜欢你这样的能力。” 甚至是一只可以把房子打扫干净的小狗,打扫完他自己的皮毛都不会染脏半分,简直不要太好用。 何律倒只是歪了歪头,回答说:“你喜欢就好。” 可能无情无心的水母总能将最普通的话语说出杀伤力最大的效果来吧。 白路斜好半晌没能接上话来。 而对方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不过十分普通地给予了回答之后就没再继续做什么的意思,开始在才打扫干净的房间里适应新的环境。 他叹了口气,觉得可能真的到了海边,何律也不会和现在有多大改变的吧。 虽说依旧是存在着对白路斜的观察行为,但何律并不是无时无刻全心全意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的。他还是更偏好一种足够有效率的行为模式,且并不像白路斜那样的三分钟热度的话,他完全可以根据自身的需要调整精力的分配。比起水母,又好像更像是人类使用的什么程序机器人来了。 何律想了想,到底还是觉得能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的话,作为什么存在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是为了他的目的而服务,能够达成他的结果,过程或许就没那么重要了。 这可能就是他和白路斜所不同的地方了。 狮鹫会更关心过程是否有趣,能不能让他满意,至于会不会是他最开始希望的结果反而没那么重要。 相当的任性以及随心所欲,偏偏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简单检查了一下后,何律找到了扒在吊灯上的白路斜。他长长的尾巴顺着吊灯的边缘垂下来,常年无人居住的房子在何律设定的法则中重新运行着,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保证一切都无坚不摧的。于是,水母看着摇摇欲坠的吊灯,思考着是否应该先切断电源以防万一,虽说这种程度应该不至于让白路斜受伤,但水生动物的本能依旧让他担心漏电的问题。 尽管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本身也是带电的,这对他应该也没有影响。 白路斜其实比他想的要稍微靠谱一点,至少他自己是不会给自己找没必要的麻烦的,他只会给别人找麻烦。于是当他决定攀上吊灯的时候,最优先的原因肯定是这个地方他喜欢,其次就是玩得开心的同时不会让他自己有半点不舒服。自然会提前排除玩到一半自己被摔下去这种别说幻想生物了,真的鸟或者猫经历了都会郁闷上一阵子的可能。 所以他同何律对视一会儿,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在吊灯上一晃一晃着,当成吊床了似的,才开口问他:“怎么了?” 何律同样回过了神来,心知对方并不是需要他cao心的存在,便转而回到了一开始他寻找白路斜的原因上来了。 他说:“要吃什么?rou,还是果子?或者都可以?” 白路斜是可以自己独立生活的,不过那样远没有存在着其他人或者生物时方便,在让自己感到舒服这件事上,他向来毫不吝啬,不过当只有他和何律时,其实还是有一些影响的。好在对方无论什么环境都是适应良好,白路斜索性非常自然地吃起了软饭,毫不在意这算不算应该吊路灯的行为。 他漫不经心开口:“都行。” 给了一个给了但和没给没什么差别的答案。 也就何律脾气好,或者说是物理意义上的没脾气,点点头应下了:“好。” 一路上这样的对话发生过很多次,水母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其实会让白路斜感觉到一点的微妙。 他分明可以感知到对方正在从水母转变向真正意义上的幻想生物,成为另一个同他类似却不会相同的存在。 跟之前遇到过的任何幻想生物都应该没什么差别。 但他还是看不太懂何律。 又或者说,他所看到的,与他感知到的截然不同。 仿佛是与对方本身一样的特殊似的。 白路斜晃了晃尾巴,继续闭上眼睛小憩。 算了,管他呢。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水母,这一点是绝不会改变的就是了。 人类的科技人类自己使用起来大概都有些困难。 幻想生物与之最大的隔阂,应该就是完全不是一个物种的问题了吧。 何律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看了看人类创造的机械。明明可以理解这是什么,也知道应该怎么用,但就是完全不能很好地cao作。 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高兴,触手都跟着无意义地挥动了一下,而后将cao作权交给了从德牧外表的尾巴上延伸出来的触手。 这一部分身体结构比犬科的身体要方便得多,要不是完全不能将这个房子灌满水,何律大概会觉得自己变回水母的形态会更好cao作一些。 他的适应力一向很好,观察力和学习能力早在研究所的时候就能被他自己进行一定的鉴定。可能何律本身就擅长这样的事情,学习对他来说本不是难事。不过现在的这些知识,比起学习,倒更像是他本身就应该知晓的东西。 像是,他曾经也是生活在这里的人类一般。 触手卷着锅的手柄,将里面的食物倒了出来。虽说能够通过法则将这里的空间进行重构,可是这里原本存在着已经废弃的东西却不能因此回归它们依然可以使用的时间中。他的能力说到底不过是cao纵领域内的空间,却不包括时间。 在白路斜描述的其他幻想生物的能力当中,这好像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存在能够踏足的课题,是绝对禁忌的内容。 有点可惜,像白路斜那么挑剔的家伙肯定又要有些意见了。他们穿越森林的时候,白路斜对于这样简陋的食物不满简直要写在脸上了,不过何律原本以为他会掉头回研究院去享受人类的投喂时,他倒是始终没说什么。 不懂享受的水母始终不能理解白路斜的心情,但也不介意为这唯一的伙伴提供一些便利。稍微研究了一些增味的东西也不太难。可能这就是陆地生物的好处吧,在水里就没这样多的余地可以cao作了。 想到即将去往的海边,何律还会感知到些许本能的兴奋。稍微,有些期待了。 到了海边的话,应该可以给白路斜弄一些盐了吧? 同样是能够增味的东西,他对于甜的接受程度可比辣的高多了。明明是幻想生物,倒是比真正的鸟或者猫更挑剔得多。 把餐食放上餐桌的时候,白路斜一直到他的触手重新缠绕在尾巴上才从吊灯下来。 这样的高度无论对于猫还是鸟都不值一提,他甚至不需要张开翅膀就能轻巧落地。 那长长的尾巴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看上去优雅而高贵,只是可惜并没有人会因此发生感慨。 白路斜也只是径直走过来,坐上椅子,习惯性地用尾巴环住身体,打量着今天的饭,露出些许满意来。 他们好像都习惯于某种介于动物与人类之间的生存法则,既不是真正的人类,也不是普通的动物。所以才存在了这样绝对特殊的第三种可能,作为幻想生物而存在。 可能对于现在的何律而言,存在着比观察白路斜更重要一些的问题。 那从不掩饰自己想法的水母看着自己目前为止为数不多可以获取外界情报的存在,相当坦然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道:“你知道人类的文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路斜慢慢地吃着饭,原谅一只狮鹫,不管是哪一部分血统,他都很难吃得快。好在他本身也不需要那样的进食速度,慢慢来正好。 所以听到何律的话时,他还有余力看对方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停了下来,像是在思考,又像单纯好奇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似的。 这个问题无论问谁大概都有些为难,毕竟恐怕人类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而作为幻想生物,完全没有在意另一个族群的必要,他们像是凭空诞生的存在,只在某一天突然介入这个世界罢了。 不过拿来问白路斜的话,他确实可以说出一点内容来。 得利于这家伙天生的掌控欲,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身处的世界,若是不能确认他想知道的东西,建立出足够让他蔑视一切的自信,白路斜总归是不够安心的。 虽说他让自己安心的方式大概率是消除一切的不可控因素,比人类还人类一点就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某一天世界上三分之二的人类都突然消失了而已。” 他抖了抖翅膀,轻描淡写地说着何律想知道的答案,像是述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不过对于他们这样的幻想生物而言,确实是无关痛痒的一段与他们无关的过去罢了。 何律的耳朵倒是动了动。本就立着的耳朵显得更笔直了些,满满写着主人的认真与在意。 “然后呢?” 他这么问道。 这幅样子叫白路斜忍不住想逗逗他了,压低了声音故意道:“然后就是我们幻想生物的天下了!” 颇有几分黑童话的架势,只是压根没吓到水母幼崽。 他不过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就点点头应道:“原来是这样。” “……” 白路斜甚至不清楚对方究竟明白了什么,总之非常有原则的水母单方面断开了与他的交谈,自顾自开始贯彻食不言寝不语来。让另一边的狮鹫噎得不行,爪子几乎在桌上挠出爪印,最后只是郁闷着低头吃饭去了。 算了,他跟一个水母计较什么呢。 其实也不是白路斜真的说了什么,而是基于何律对于他的了解做出的延展分析叫他真的得出了正确答案罢了。 只能说可能这水母与莲藕同样是生活在水里了,所以水母也可以是莲藕吧,八百个心眼但是没有心,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吧。 现在的何律可能无论是水母还是德牧都不能准确概括吧。他依旧是个自我中心的家伙,不在乎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之外的一切,但好像确实有着什么在影响着他。 他同白路斜有着不相上下的控制欲,哪怕长时间不曾接触过外界而显得有几分温顺,那骨子里的攻击性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所以白路斜才会在第一眼就对这个有些特别的存在感兴趣吧。而何律自己其实也有几分察觉,却并不排斥这样的变化。如同那莫名其妙出现的认知一般,似乎本身就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在必要的时候重新被记起而已,仿佛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头,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移动分毫。 这样的判断让何律多少有了一些猜测。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不管是对他将要做的事情还是对他自己,结果上都不会有影响。他只是习惯了假设一切可能的情况,仅此而已。 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这种下意识行为,他自己好像也记不清了。 似乎是一开始就存在的习惯,又好像是来自遥远的过去,远到作为水母的他诞生之前,却似乎不过他自然而然形成的属于他的特色罢了。不管重来多少次,作为什么而存在,那都是他不会更改的决定。 这么想来,就没那么所谓了。 他总归是不会轻易被其他的什么而左右的。 去到海边依旧是他们不变的决定,这样小的一个插曲完全不会影响什么。 何律看着那属于人类过去时光的痕迹,想着在没有他的能力维持之下,再过不久,这个地方又会重新变得荒芜。 而这是人类自己选择的命运,又或者说,是不可抗力的命运。 和他们所不同的,作为幻想生物,他们到底会拥有截然不同的未来。 当然,这是身为何律自己,与白路斜那样娇纵任性的家伙,所给出的属于他们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