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一生一次难再续

    蒼龍國38686年，也是風化村對外開放的第28個年頭。

    3月8日這一天，對龍騰翔夫婦來說，意義格外地重大。

    黃昏時分，龍王廟的廣場顯得有些冷清，逗留在兩側樹下的人並不多。

    綠樹成蔭，每一棵都是又粗又高，樹下都有石桌石椅，而且充滿靈氣。

    這兩塊綠地的樹下，當風化村有對外開放的日子時，都會出租給散修擺攤。突然，吵雜的人聲熱鬧了冷清的空氣，只見人潮從拍賣大樓的大門裡面魚貫而出，兵分三路。向左往迎賓館而去、直直走進去傳送大殿、向右朝著龍王廟的方向。

    這群人當中有二個併肩同行的男人，身高都超過一米九，顯得有點鶴立雞群。左邊那個一身道士裝束，手持拂塵，體格清瘦，臉上無鬚，長相清奇，年紀看起來四十好幾，眉開眼笑地說：「項道友！越是跟你親近，我是越發的羨慕你吶！」

    右邊那人是個龍眉虎目的年輕漢子，臉龐像刀削般的剛強，鬍青幾乎佈滿半張臉孔，飽鼓的肌rou突顯強壯的體格。他身穿藍色的布衣短掛，雖然簡樸無華，但掩藏不住身上散發出來的凜人氣息。讓人一見即知，此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最特別的是，此人的髮型跟街上那些巡邏的男性自衛隊成員，一般無二。

    頭髮短短的，腦後紮條半尺來長的細小髮辮。每個人束辮子的飾物，都垂掛著一個袖珍型的葫蘆，顏色五花八門的靈巧。對照女性自衛隊成員的髮辮飾物，全部都是很精巧的小玉瓶，在陽光下閃亮著五顏六色的光彩，非常璀麗奪目，令人一見即知，肯定是非比尋常的法寶。聽了中年道人的話語，藍衣漢子轉頭瞥了一眼，爽朗笑道：「哈哈哈……多年不見，田道友仍然一樣，忒也多愁善感，莫非又要感嘆，投錯胎生錯地方啦？」話落，他拍拍中年道士的肩膀，大表安慰之意。

    「哎！中午一抵達，聽說煉器閣又推出好幾樣新法寶，供人折點兌換。我便直奔而去，看見這把拂塵時，內心便火熱朝天，只覺它是為我量身打造的，錯過今朝怕是要悔恨終生。發現兌換點數恰好是二十萬點，這下子我哪能忍得住。」他用左掌托著拂絲，輕輕婆娑，盡顯愛不釋手的情態，又說道：「這可是帶根鬚的整株鐵曇木，十萬年才成材的天地至寶啊！雖說只是中階法寶，但威力著實強大。以我元培後期的修為，就算遇到結丹初期的對手，也有一搏的底氣，值了！」

    此人名叫田壘，乃是青雲宗的外門弟子，學藝三十多年始終不受宗門重視。

    藍衣漢子道：「你很有眼光。這柄拂塵雖然出自後起之秀之手，但此人的煉器手法，獨樹一格，假以時日，實力必能登峰造極，成為新一代的天字號煉器師。」他是風化村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靠著實力爬到自衛隊東村隊長之位，姓項名虎。

    說到風化村的自衛隊，田壘心知肚明，很清楚這自衛隊的職位等級。

    頭領為總監，轄下有東西南北四名隊長，每個大隊長各有兩名副隊長；每位副隊長負責督導12支小隊；每支小隊有12名成員，選出一名小組長。換言之，自衛隊目前有96支小隊，總共有2304名成員，每個成員的修為都是元培境以上。

    而且每年都會增加新成員，原由風化村的小孩，年滿十歲就能成為見習生。

    只要修為衝上元培境，就能成為自衛隊的一員。

    然而，龍浩然為了隱藏實力，每誕生一名新成員，就會從舊成員當中，以個人修為和貢獻點相加權，把分數最高的那名隊員調到『影武營』，負責執行秘密任務和支援緊急狀況。而影武營的成員，髮型和每一套制服，跟自衛隊如出一轍。

    如此一來，外人不知就裡，很難分辨得出來。田壘同樣霧裡看花，傻傻分不清楚，只有羡慕嚮往的份。原由風化村每個自衛隊的新成員，都能領到最基本的配備：一樣保命的神秘法寶、一頭四階變異靈獸、二個元培中期人傀儡、二件分屬攻擊與防禦屬性的低階法寶，十張上品靈符，每個月的俸祿高達10塊靈石。這些都是結丹境以下的修士，夢寐以求的寶貝。田壘雖然身為蒼龍國第三大宗派的外門弟子，但每個月只有五塊靈石，還得rou疼分給主事執事師叔二塊，才能分派到較為輕鬆的工作和比較好完成的任務。都是家族不爭氣，田壘沒有堅強的靠山當後盾，在宗門混了二十多年，身處於搶奪資源的漩渦之中，得時刻提防同儕之間的明爭暗鬥。他戰戰兢兢的求生存，謹小慎微的進退，也才掙得五萬貢獻點。

    他想買一粒最普通的凝氣丹，就得花3塊靈石。事實上，像田壘這種景況的修士，比比皆是，存在於各大小門派、各大小家族之中；不如意的修士，儼然是神人界裡面最不受人待見的特產，江山代有新人出，永遠都不虞匱乏。最主要的是，不管怎樣資質的修士，除了勤修功法之外，每個修士都得倚靠各種修真資源輔助，才有可能將修為不斷地提升上去。然而，神人界再浩瀚遼闊，資源就那麼多，而需要資源的修士多如天上繁星，當然會各展所能的爭奪。

    幸好蒼天有眼，讓長期困於拮据窘況的田壘，終於時來運轉的遇見貴人！

    有一天，田壘在巡山時遇到前往青雲宗洽公的項虎，從交談中他才曉得，距離宗門數百萬里之外有個風化村，聽說是散修淘寶的天堂樂園。當下田壘便有所打算，決定賭一把，死皮賴臉央求項虎，要他回村覆命時務必帶他一起上路。就這樣，十幾年前田壘開始來風化村淘寶，付出無數的血汗，得到超乎預期的報酬，賺了五百多塊靈石和兩百多株靈草，以及20多萬貢獻點。而且他還藉由臥龍山脈的充沛靈氣，加上用賺來的靈石買到不少以前只能奢望的靈丹，很順利將原本停滯在元培境初期的修為，在短短幾年間提升了二個小境界。這要是在以前，田壘想都不敢想，越發渴望能長期留在風化村修練。他原本打算將貢獻點一直累積到50萬點，找項虎作保提出落籍申請。可是今天沒能忍住，終將點數換了法寶。

    「呃，道友的煉器功力已屬不俗，此人竟能得你如此推崇，可否進一步透露？」

    「說到這個傢伙啊，其實你也見過，年紀比我小，偏偏是我的頂頭上司。」

    「那不就是理事長的兒子，有了這層關係，也難怪啦！」田壘有點嗤之以鼻。

    項虎正色道：「你錯了！人家是憑藉實力，一路過關斬將，完敗上一任總監。」

    田壘一聽，知道自己冒犯了風化村的鐵律，剛才那話要是傳到那位總監耳裡，恐怕他這十多年來努力建立起來的關係，都得付諸流水。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田壘直冒冷汗，趕緊說：「項道友！是我失言了，下不為例，望你多包涵，可別……」

    「你不用緊張。」項虎笑道：「我們那位總監大人，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啦！」

    「齁，這樣我就放心了，對了。」田壘拿起掛在胸上的臨時身份牌，很慎重的說：「我真的愛死了這裡，一路從白牌奮鬥到黃牌、升到藍牌。可如今我把點數兌換掉了，前陣子靠你幫忙，我方能在外村開闢的棲身洞府，不會被取消吧？」

    原來，外地修士凡是累積二十萬貢獻點，若有村民作保，便能在外村的『觀察區』開闢洞府棲身，但安全自負。不過，風化村在外村的四個方位，各有一處群居數百人的『風化別莊』，這些人得輪值巡查臥龍山脈，負責外圍的防護工作。

    「不會。」項虎答得很篤定，幫田壘放下懸在心上的大石。

    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說：「有件事悶在我心裡多年了，不知當講不當講。」

    項虎仍舊一臉平靜，不以為意的說：「你儘管說，我自會斟酌。」

    田壘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說：「你我初相識時，觀道友身上氣息已是結丹中期。之後碰面兩次，道友的修為，總是進步得教我自愧不如。如今只過了十幾年，道友似乎已達元虛初期，這般神速的破境進程，即便是那些名聲顯赫的天才妖孽，也很難做得到。更讓田某吃驚的是，先前在拍賣會場見到數名自衛隊的熟面孔，發現這幾個人身上的氣息，跟上次我所見到時相比，每個人的修為都是突飛猛進，甚至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這種驚人的事情，在貴村好像是常態，為什麼？」

    這是摸人家底細，大犯忌諱的事。招來項虎投以深意一眼，拍下田壘肩膀，露出諱莫如深的笑容：「有些事，並非我不願意相告，而是真的不好說。或許等你有一天成為我們風化村的一員時，就有機會解開心中的謎團，加油、加油喔！」

    田壘碰了一個軟釘子，雖不滿意，但項虎的態度卻比他預想中來得好。

    他只能摸摸鼻子，訕然道：「不管如何，道友的提攜之情，田某永誌不忘。」

    項虎道：「好說、好說！修道之路有進無退，志同道合者本該互相切磋才是。」

    兩人一邊交談一邊行進，這時已經來到龍王廟廣場左側的臨時攤販區。其中有個年約三十歲，頗有幾分姿色的黃衫女子，見兩人迎面而來，連忙從攤位上起身笑道：「田壘！這位相貌堂堂的道友，想必就是你的大貴人，項虎項隊長吧？」

    聞言，項虎搶前一步：「想必姑娘便是田道友，要為項某引見的同修道侶嘍？」

    黃衫女子臉上一紅，施禮道：「小女子黃捷，見過項道友。」

    項虎拱手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一起努力、互相砥礪。」然後他轉頭對著田壘笑道：「田道友好福氣，有此佳人常伴左右，往後修道之路，定能事半功倍，成為人人稱羨的神仙道侶。項某在此恭喜兩位，今晚合該移駕寒舍慶祝一番。」

    田壘聽了，欣然道：「承項道友盛情，我倆自當恭敬不如從命。」

    適時，一名舉著小旗子的男導遊領著一團娘子軍行入廣場。那名跟在導遊身後，臉圓圓的綠衣女子，一面放眼四顧、一面扯著大嗓門說：「這裡的房子好有趣喔！導遊先生！我大老遠來一趟，真的見得到那個擁有12吋霸王槍的龍王嗎？」

    如此毫無遮欄的言語，當然惹人側目。

    賴香伶和二位婆媽剛好坐在貝媽媽小吃店的憑窗處，三個人很有默契，連袂翻白眼撇嘴，身材最瘦的那名婦人搶先說：「又來一個大花癡！也不拿鏡子照照，憑她那個快垂地的屁股，也敢肖想咱們的12吋霸王槍，那個導遊也真敢吹。」

    她們有所不知，那個綠衣女子叫做蔡玉文，滿懷希望遠從朱雀國馬不停蹄地趕路，花了大半個月，如今才風塵僕僕來到風化村，只為藉助那支傳說中的12吋霸王槍醫治頑疾。套用蔡玉文對外自爆的說詞：「我身患一種先天怪病，『一生一次難再續』。此病很難治，不論男女，患者跟某人作愛後，內心就會油然產生一種用過即丟的厭惡感，再也無法跟同一個性對象，再接再勵再來翻雲覆雨。可是從我年滿十六歲之後，開始跟怪病纏鬥，如今都過了十幾年，仍然不見起色。」

    ★★★

    附註一：

    蘊含靈氣的礦石，泛稱靈石，深藏於地底的靈礦脈之中，需要發掘、開採、切割成雞蛋大小。靈石的顏色有很多種，分為上中下三品。表面閃爍著淡淡的銀光，便是中品靈石；若是閃爍著淡淡的金光，便是上品。

    中品靈石的靈氣蘊含量是下品的數倍，而且更加精純。

    一塊中品靈石可以兌換100塊下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兌換100塊中品靈石。

    附註二：

    丹藥分為九品一仙，三品以下為靈丹、四六品為金丹，七九品則為玄丹。

    十品以上稱為仙丹，唯有「生仙境」以上大能方煉製得出來。主味藥材得萬年以上藥齡。

    四品金丹的表面會有一道靈紋、七品玄丹的表面會有四道靈紋，以此類推。

    品級越高的丹藥，其主味藥材越是珍稀，且藥齡要求越高，其所需藥材的種類相對的多。

    例如：以受到眾多男修士風靡搶購的「九轉壯陽丹」來說，其主藥材是「白炎草」。藥齡至少得超過二十年，用一株加上八種附藥材，可煉出一爐，最多可得成丹12顆。每粒行情價200塊下品靈石。但是，換成一株百年藥齡的白炎草所煉出來的「九轉壯陽丹」，丹藥上便會出現靈紋，名稱就會變成「九轉壯陽金丹」，藥效足以讓「陽萎男」或「快槍俠」變成持久耐戰的『一夜千轉百迴久刺郎』，意指大雞巴一夜至少可以九連發。

    故而每粒「九轉壯陽金丹」的價格上漲十倍算便宜，因為在拍賣會上時常出現刷新紀錄的天價。

    ★★★

    苍龙国38686年，也是风化村对外开放的第28个年头。

    3月8日这一天，对龙腾翔夫妇来说，意义格外地重大。

    黄昏时分，龙王庙的广场显得有些冷清，逗留在两侧树下的人并不多。

    绿树成荫，每一棵都是又粗又高，树下都有石桌石椅，而且充满灵气。

    这两块绿地的树下，当风化村有对外开放的日子时，都会出租给散修摆摊。突然，吵杂的人声热闹了冷清的空气，只见人潮从拍卖大楼的大门里面鱼贯而出，兵分三路。向左往迎宾馆而去、直直走进去传送大殿、向右朝着龙王庙的方向。

    这群人当中有二个并肩同行的男人，身高都超过一米九，显得有点鹤立鸡群。左边那个一身道士装束，手持拂尘，体格清瘦，脸上无须，长相清奇，年纪看起来四十好几，眉开眼笑地说：「项道友！越是跟你亲近，我是越发的羡慕你吶！」

    右边那人是个龙眉虎目的年轻汉子，脸庞像刀削般的刚强，鬍青几乎布满半张脸孔，饱鼓的肌rou突显强壮的体格。他身穿蓝色的布衣短挂，虽然简朴无华，但掩藏不住身上散发出来的凛人气息。让人一见即知，此人绝对是个狠角色。

    最特别的是，此人的发型跟街上那些巡逻的男性自卫队成员，一般无二。

    头发短短的，脑后扎条半尺来长的细小发辫。每个人束辫子的饰物，都垂挂着一个袖珍型的葫芦，颜色五花八门的灵巧。对照女性自卫队成员的发辫饰物，全部都是很精巧的小玉瓶，在阳光下闪亮着五颜六色的光彩，非常璀丽夺目，令人一见即知，肯定是非比寻常的法宝。听了中年道人的话语，蓝衣汉子转头瞥了一眼，爽朗笑道：「哈哈哈……多年不见，田道友仍然一样，忒也多愁善感，莫非又要感叹，投错胎生错地方啦？」话落，他拍拍中年道士的肩膀，大表安慰之意。

    「哎！中午一抵达，听说炼器阁又推出好几样新法宝，供人折点兑换。我便直奔而去，看见这把拂尘时，内心便火热朝天，只觉它是为我量身打造的，错过今朝怕是要悔恨终生。发现兑换点数恰好是二十万点，这下子我哪能忍得住。」他用左掌托着拂丝，轻轻婆娑，尽显爱不释手的情态，又说道：「这可是带根须的整株铁昙木，十万年才成材的天地至宝啊！虽说只是中阶法宝，但威力着实强大。以我元培后期的修为，就算遇到结丹初期的对手，也有一搏的底气，值了！」

    此人名叫田垒，乃是青云宗的外门弟子，学艺三十多年始终不受宗门重视。

    蓝衣汉子道：「你很有眼光。这柄拂尘虽然出自后起之秀之手，但此人的炼器手法，独树一格，假以时日，实力必能登峰造极，成为新一代的天字号炼器师。」他是风化村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靠着实力爬到自卫队东村队长之位，姓项名虎。

    说到风化村的自卫队，田垒心知肚明，很清楚这自卫队的职位等级。

    头领为总监，辖下有东西南北四名队长，每个大队长各有两名副队长；每位副队长负责督导12支小队；每支小队有12名成员，选出一名小组长。换言之，自卫队目前有96支小队，总共有2304名成员，每个成员的修为都是元培境以上。

    而且每年都会增加新成员，原由风化村的小孩，年满十岁就能成为见习生。

    只要修为冲上元培境，就能成为自卫队的一员。

    然而，龙浩然为了隐藏实力，每诞生一名新成员，就会从旧成员当中，以个人修为和贡献点相加权，把分数最高的那名队员调到『影武营』，负责执行秘密任务和支持紧急状况。而影武营的成员，发型和每一套制服，跟自卫队如出一辙。

    如此一来，外人不知就里，很难分辨得出来。田垒同样雾里看花，傻傻分不清楚，只有羡慕向往的份。原由风化村每个自卫队的新成员，都能领到最基本的配备：一样保命的神秘法宝、一头四阶变异灵兽、二个元培中期人傀儡、二件分属攻击与防御属性的低阶法宝，十张上品灵符，每個月的俸禄高达10块灵石。这些都是结丹境以下的修士，梦寐以求的宝贝。田垒虽然身为苍龙国第三大宗派的外门弟子，但每個月只有五块灵石，还得rou疼分给主事执事师叔二块，才能分派到较为轻松的工作和比较好完成的任务。都是家族不争气，田垒没有坚强的靠山当后盾，在宗门混了二十多年，身处于抢夺资源的漩涡之中，得时刻提防同侪之间的明争暗斗。他战战兢兢的求生存，谨小慎微的进退，也才挣得五万贡献点。

    他想买一粒最普通的凝气丹，就得花3块灵石。事实上，像田垒这种景况的修士，比比皆是，存在于各大小门派、各大小家族之中；不如意的修士，俨然是神人界里面最不受人待见的特产，江山代有新人出，永远都不虞匮乏。最主要的是，不管怎样资质的修士，除了勤修功法之外，每个修士都得倚靠各种修真资源辅助，才有可能将修为不断地提升上去。然而，神人界再浩瀚辽阔，资源就那么多，而需要资源的修士多如天上繁星，当然会各展所能的争夺。

    幸好苍天有眼，让长期困于拮据窘况的田垒，终于时来运转的遇见贵人！

    有一天，田垒在巡山时遇到前往青云宗洽公的项虎，从交谈中他才晓得，距离宗门数百万里之外有个风化村，听说是散修淘宝的天堂乐园。当下田垒便有所打算，决定赌一把，死皮赖脸央求项虎，要他回村复命时务必带他一起上路。就这样，十几年前田垒开始来风化村淘宝，付出无数的血汗，得到超乎预期的报酬，赚了五百多块灵石和两百多株灵草，以及20多万贡献点。而且他还藉由卧龙山脉的充沛灵气，加上用赚来的灵石买到不少以前只能奢望的灵丹，很顺利将原本停滞在元培境初期的修为，在短短几年间提升了二个小境界。这要是在以前，田垒想都不敢想，越发渴望能长期留在风化村修练。他原本打算将贡献点一直累积到50万点，找项虎作保提出落籍申请。可是今天没能忍住，终将点数换了法宝。

    「呃，道友的炼器功力已属不俗，此人竟能得你如此推崇，可否进一步透露？」

    「说到这个家伙啊，其实你也见过，年纪比我小，偏偏是我的顶头上司。」

    「那不就是理事长的儿子，有了这层关系，也难怪啦！」田垒有点嗤之以鼻。

    项虎正色道：「你错了！人家是凭借实力，一路过关斩将，完败上一任总監。」

    田垒一听，知道自己冒犯了风化村的铁律，刚才那话要是传到那位总監耳里，恐怕他这十多年来努力建立起来的关系，都得付诸流水。想到事情的严重性，田垒直冒冷汗，赶紧说：「项道友！是我失言了，下不为例，望你多包涵，可别……」

    「你不用紧张。」项虎笑道：「我们那位总监大人，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啦！」

    「齁，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田垒拿起挂在胸上的临时身份牌，很慎重的说：「我真的爱死了这里，一路从白牌奋斗到黄牌、升到蓝牌。可如今我把点数兑换掉了，前阵子靠你帮忙，我方能在外村开辟的栖身洞府，不会被取消吧？」

    原来，外地修士凡是累积二十万贡献点，若有村民作保，便能在外村的『观察区』开辟洞府栖身，但安全自负。不过，风化村在外村的四个方位，各有一处群居数百人的『风化别庄』，这些人得轮值巡查卧龙山脉，负责外围的防护工作。

    「不会。」项虎答得很笃定，帮田垒放下悬在心上的大石。

    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说：「有件事闷在我心里多年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项虎仍旧一脸平静，不以为意的说：「你尽管说，我自会斟酌。」

    田垒深吸口气，鼓足勇气说：「你我初相识时，观道友身上气息已是结丹中期。之后碰面两次，道友的修为，总是进步得教我自愧不如。如今只过了十几年，道友似乎已达元虚初期，这般神速的破境进程，即便是那些名声显赫的天才妖孽，也很难做得到。更让田某吃惊的是，先前在拍卖会场见到数名自卫队的熟面孔，发现这几个人身上的气息，跟上次我所见到时相比，每个人的修为都是突飞猛进，甚至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这种惊人的事情，在贵村好像是常态，为什么？」

    这是摸人家底细，大犯忌讳的事。招来项虎投以深意一眼，拍下田垒肩膀，露出讳莫如深的笑容：「有些事，并非我不愿意相告，而是真的不好说。或许等你有一天成为我们风化村的一员时，就有机会解开心中的谜团，加油、加油喔！」

    田垒碰了一个软钉子，虽不满意，但项虎的态度却比他预想中来得好。

    他只能摸摸鼻子，讪然道：「不管如何，道友的提携之情，田某永志不忘。」

    项虎道：「好说、好说！修道之路有进无退，志同道合者本该互相切磋才是。」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行进，这时已经来到龙王庙广场左侧的临时摊贩区。其中有个年约三十岁，颇有几分姿色的黄衫女子，见两人迎面而来，连忙从摊位上起身笑道：「田垒！这位相貌堂堂的道友，想必就是你的大贵人，项虎项队长吧？」

    闻言，项虎抢前一步：「想必姑娘便是田道友，要为项某引见的同修道侣喽？」

    黄衫女子脸上一红，施礼道：「小女子黄捷，见过项道友。」

    项虎拱手道：「大家都是修道之人，一起努力、互相砥砺。」然后他转头对着田垒笑道：「田道友好福气，有此佳人常伴左右，往后修道之路，定能事半功倍，成为人人称羡的神仙道侣。项某在此恭喜两位，今晚合該移驾寒舍庆祝一番。」

    田垒听了，欣然道：「承项道友盛情，我俩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适时，一名举着小旗子的男导游领着一团娘子军行入广场。那名跟在导游身后，脸圆圆的绿衣女子，一面放眼四顾、一面扯着大嗓门说：「这里的房子好有趣喔！导游先生！我大老远来一趟，真的见得到那个拥有12吋霸王枪的龙王吗？」

    如此毫无遮栏的言语，当然惹人侧目。

    赖香伶和二位婆妈刚好坐在贝mama小吃店的凭窗处，三个人很有默契，连袂翻白眼撇嘴，身材最瘦的那名妇人抢先说：「又来一个大花痴！也不拿镜子照照，凭她那个快垂地的屁股，也敢肖想咱们的12吋霸王枪，那个导游也真敢吹。」

    她们有所不知，那个绿衣女子叫做蔡玉文，满怀希望远从朱雀国马不停蹄地赶路，花了大半个月，如今才风尘仆仆来到风化村，只为藉助那支传说中的12吋霸王枪医治顽疾。套用蔡玉文对外自爆的说词：「我身患一种先天怪病，『一生一次难再续』。此病很难治，不论男女，患者跟某人作爱后，内心就会油然产生一种用过即丢的厌恶感，再也无法跟同一个性对象，再接再励再来翻云覆雨。可是从我年满十六岁之后，开始跟怪病缠斗，如今都过了十几年，仍然不见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