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教主之令(离开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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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教主之令 月圆之夜,狂风大作,这呼啸的风声掩盖不住那打杀之声。 湖面映照出岸边宅院燃起的熊熊大火,暗流涌动的湖面上,一个木箱里躺着个扎着俩冲天鬏的稚嫩孩童,孩子哇哇大哭却无人理会。 一位妇人追来嘴里喊着孩子,却被追上来的黑衣人杀害! 木箱随着水流飘向了河道,这条河道通往护城河外。 孩子哭的凄惨,那岸上的大火映红了孩子的脸颊。 这凄惨的一幕幕定是噩梦吧。 那个孩子……是谁? 这一定是噩梦。 耳边有孩子的哭声! 被孩子哭声唤醒噩梦的女子,赶紧起身,去看一旁的摇篮,那一岁的婴儿尿了。 此时才想,自己真是只是做了恶梦。 隔壁小房间里,另一位女孩推门进来,“倾月,好吵哦,这孩子隔三差五的哭,真烦人。” “幽兰,帮我拿一下尿布。”抱起孩子,把湿的尿布取下,好在现在天气不冷,不然这孩子就要着凉了。 “好的。”幽兰把尿布递给她,见她熟练的给孩子换尿布惊奇不已。 “倾月,你真是什么都会啊。” “我在回春堂的时候,堂主偶尔会带回来一些被遗弃的婴儿,有时,我也会帮婶婶她们一起照顾那些孩子们。”倾月换好了尿布,那孩子才不哭了。 “少主真是为难我们,干嘛一时兴起想自己带孩子?”幽兰抱怨。 “少主就是觉得好玩儿,现在撒手不管,我们也不能说什么。” “可是,虽然我们摩罗教会收养一些弃婴,但是不能把婴儿带总舵来养啊,少主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你别说了,小心少主罚你。” 幽兰赶紧闭紧嘴巴,虽然这大晚上的,没人会来听她们磕唠,却也是不能不小心点。 在教主眼皮子底下不规矩,是会丢性命的。 幽兰回去了,倾月披了件外衫走出屋子。 星空中那一轮圆月极似梦里的那轮圆月,同样无人欣赏。 她名为倾月,是摩罗教少主的侍女之一。 走过回廊,她看了一眼少主的寝宫方向。 明玉宫,是少主的住处,是摩罗教驻地的一角。 走进殿内,那柔软的床榻上,睡着一位少年。 那是摩罗教少主,燕长空。 燕长空长相精致,肤色白皙,容貌比之这摩罗教里的美艳女子,都丝毫不逊色,也是这摩罗教里最有地位的男子。 这在这摩罗教里,少主姓燕,却不姓夏,是有些奇怪的,然而教主似乎并不在乎,少主是教主的孩子,这是不变的事实。 她把那被褥给少主盖好,才轻声离开。 她是摩罗教少主的侍女,倾月,她此生的性命,都是摩罗教的。 她想起那一年,她不过十五年岁。 世人都知摩罗教是邪教,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就是这样的一个邪教,却把她养大,教她习武识字,教她为人处世。世人不知,摩罗教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只知摩罗教抢夺良家幼女,生性恶毒。从小,她听过无数的关于摩罗教的诋毁传言,当她辩解时,会被其他孩子打骂。 她气不过,回去问义父。 “傻孩子,这人世间啊风言风语多了去了,你要是那么在意,你都在意不过来。”义父拿着手中的一把芹菜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叫她不要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可是,明明我们回春堂没有做什么恶事,我们才不是邪教。”她气,青叶小筑里可是收养了十几个流浪儿,跟当初的她一样,被回春堂养大。 回春堂建造在一座山腰,负责摩罗教的部分生意,堂主赵穆春担任堂主已经二十余年。 义父曾说,她是在一条河里捡到的,才六七岁,记不得任何事情,自她有记忆以来,便是在青叶小筑里长大,青叶小筑是回春堂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她长这么大,吃得饱穿得暖,回春堂就是她的家,青叶小筑里的人就是她最亲的家人。 “你呀。”义父摇摇头,懒得与她计较了。 她自小不爱习武,跟个野孩子一般贪玩,堂主和那些哥哥们都抓着她练武。 说他们摩罗教哪有武功那么差劲的人,如是女子就更应该武艺高强,巾帼不让须眉。 摩罗教女教徒居多,如果她长点心,努力成为摩罗教中流砥柱,那将是回春堂最大的骄傲,回春堂收养的孤儿里,就属她倾月最是天资聪颖。 青叶小筑处,倾月带了糕点前来。 “小豆子,梅花,你们倾月jiejie来了,你们怎么不出来,躲起来了?”倾月站在爬满了爬山虎的篱墙外,大声的说道。 没一会儿,一群半大孩子从各处跑了出来。 “倾月jiejie,你好久没来了,梅花都想你了。”一个小女孩跑来,抱住了她。 “真的是想我了?而不是想我手中的桂花糕?”倾月抱住这个小女孩。 “才不是呢。”小女孩望着她手中提的桂花糕红了脸。 “倾月jiejie,我们刚刚在跟夫子捉迷藏呢。”小豆子说道,小豆子已经十二岁了,其他孩子都略小一些,都点点头,笑嘻嘻的望着倾月。 “夫子呢?”倾月刚问,屋里出来了一位白发老人。 “顾先生好。”倾月放开怀里的梅花,上前对那白发老人行礼。 白发老人点点头,倾月长大了啊。 她离开时,看着围着顾先生听先生讲故事的孩子们,内心不由的更加柔软。 她走在那竹林小道,地上落了一地的竹叶,清风卷起片片竹叶,随风飞舞,她的脚步不紧不慢,发丝被风卷起,乱了她的额发。 她想,她一辈子留在回春堂,孝敬义父,照顾那些可怜的孩童,就这么碌碌无为的过一生,虽然平凡却是幸福。 回到自己屋里,义父却是叫住了她:“倾月你回来了,堂主正找你呢。” “义父。”倾月应了声,“堂主找我?可说是何事?” “这,堂主只是说急着找你,你去议事厅找他吧。”义父神色有些担忧,她看出来了。 议事厅处。 堂主赵穆春坐在首座,看到她来了,放下手中的茶盏。 “属下拜见堂主。”倾月弯腰行礼。 “倾月,你可知,我找你何事?”赵穆春说道。 “属下不知。”难道是自己又偷跑出去给小豆子他们买桂花糕被堂主知道了要罚自己? “倾月啊,这件事情,对你来说,是机会也是祸端。”赵穆春看着这个女娃长大,对她如亲生女儿,可如今,却不得不把她送去总舵。 “是什么事情,让堂主如此忧虑?”倾月不明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摩罗教以女弟子居多,多数女弟子都以成为教主左膀右臂为目标,因为那代表着最高的权力和地位。我知道你不喜名与利,只想守着这回春堂过一生。”赵穆春说着,他站起身来到她身前,“你可知,每一年,教主从各分堂分舵调取女弟子回总舵,是为何?” “当替补人员。”她捏紧拳头,免得自己说话发抖。她早已不是那稚儿,该懂的都已经懂了。 “福祸相依,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赵穆春背过身,“教主有令,倾月提拔为高阶弟子,前往总舵。” “弟子听令。”倾月单膝跪地,抱拳受令。 人人都想去往总舵,为教主效命,那将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可是,她并不想谋权得势。 虽说摩罗教没有十恶不赦,但是教主的心狠手辣无人不知,如若没有一点本事,在教主身边,活不过一天。 强者令人敬仰,而当强者杀伐果断草菅人命之时,那将是魔鬼,令人生俱,你还想与虎谋皮吗?她是不想的。 可是,教主之令,违逆不得。 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看着手中的高阶弟子的令牌,紧紧的捏着,恨不得把这上好质地的羊脂玉令牌捏碎! 这一年,她年方十五,成为了摩罗教总舵里一名高阶弟子,她一生中的劫难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