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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楼,我自当替你向宫主求情,从轻发落。”“笑话!我既已叛逃出宫,又怎会回去?更何况......”秋心转眸望了一眼丈夫,回头冲少女讽刺一笑,“姜郎已是我丈夫,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你认为我会杀了我丈夫?”秋心话刚说完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手而出,直刺那名女子。剑锋凌厉、杀意四泛,此招重在出其不意,一击毙命。那女子既然代为传话又可自行决断,必是十人之首,杀了她对方定乱阵脚,他夫妇二人才有机会逃脱。然而世事难料,为首女子薄唇微翘,弹指一挥,那穿空长剑瞬时倒转方向,直冲秋心而来。秋心未及反应,剑已穿腹而过。顿时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秋心仰面倒地几近死亡。“秋心!”姜明慌乱俯身抱住妻子,手指触及一团黏腥,姜明收手凝望,一掌鲜血!那血顺着指缝又缓缓滴落回秋心贯穿的腹部。再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击碎姜明的理智。手掌上的血一滴一滴掉落,他呆愣的看着,却又突然疯了般开始拼命撕扯自己的灰布衣衫。血,止血,他只能这样一遍遍麻痹着自己。“没用了,姜郎。”虚弱的抓住丈夫颤抖不已的手臂,秋心冲他勾唇一笑,“别白费力气了。”“不,秋心,你不能死!”姜明搂紧妻子,连带着身子也止不住颤抖,他害怕失去了,再也无力承受那种被遗弃下来的孤独。“噗!”鲜血再次从秋心嘴里喷涌而出,浸红大片衣衫。血的迅速流失让她脑袋越来越沉,眼睛越来越模糊。但顾不了这许多,还有一件事她无法安心,紧抓住姜明衣裳,“姜郎、姜郎,保、保......”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姜明赶紧将耳朵凑近,连安慰道:“你说,我听着。”“保、保住......雪......月......”泪,自眼角流出,无声无息顺着脸边淌进发鬓,那双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带着一丝不甘和遗憾。“秋心!”姜明悲痛万分,拼命呼喊怀中人,妄图唤醒她。秋心没有醒来,回答他的是沉寂。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如今却连这平凡普通的日子都留不住!天好像突然冷了许多,姜明不觉紧了紧秋心带血衣衫,亲了亲那光洁的额头,悄声耳语,“我答应你,雪月不会有事的,”无尽温柔,无尽绝望,“等我,一会儿就来陪你。”“想不到竟是个痴人,妄图使诈,不知悔改,如今也是自食恶果。”为首女子冷冷开口道。姜明置若罔闻,只轻轻放下秋心,捏紧手中弯刀站起身来,眼中氤氲刺骨冷意,直直怒瞪那女子,剑一样的目光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为首女子对其视若无睹,千里冰封的美眸竟也径直探进那怒火横生的眼睛。二人就这样对峙许久。忽然,姜明仰天大笑,声漫千里,穿云逐日。那笑声极尽凄凉无奈,嘲讽而悲戚,痛苦而怅恨;林里鸟兽为之四处奔走,无不落泪;另九名女子也不忍动容,一时悲喜交加。笑声渐歇姜明又放声大哭,一手直指那仍然面色冷寒、无动于衷的女子边哭边道:“自食恶果?何以自食恶果!我夫妇二人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求平凡度日,再不问江湖险恶,了此一生,难道这也有错?!”“错便错在你二人相爱,秋心背弃宫规与你私奔,落得如此境况实属罪有应得!”“哈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何必多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瞬间移动,姜明已欺近十人,手起刀落,一名额印九瓣雪莲的美艳女子顺势倒地。“找死!”为首女子不禁动怒挥动腰间飘带,那飘带霎时活了一般,似蛇蜿蜒扭曲,径直攻向姜明。其形态忽卷忽直、忽假忽真,叫人眼花缭乱。姜明拿刀去砍,却意外被反弹回来,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愈发显得苍白。想来那飘带是至柔之物,一刀砍去非但未损,反而韧如钢铁愈发灵活多变,足见使带人内力雄厚,已远胜于他。本就重病在身,此刻又寡不敌众,看来今日必死无疑了。姜明想到雪月今后无父无母,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勉强应战的他此时更是漏洞百出。为首女子瞄准时机,双手一抛,飘带竟一分为二。姜明复拿刀砍带,那带子顺势缠住刀身抢夺弯刀,姜明紧抓不放,却不想另一条飘带借机直冲面门。只听一声闷响,姜明头破血流,倒地而死。一女子上前探脉,随后冲为首女子道:“大人,已死。”为首女子微勾唇角:“既已死了,便回宫吧。”“大人,着村里大部分人都已见过我们真面目,该如何处置?”另一女子道。“为防泄露你我行踪,杀!一个不留!”冷冽似寒冬,霎时便可冰封万里,那声音空谷传响,好似并非自那为首女子口中发出。八名女子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工夫便又跪在为首女子面前,齐声道:“禀大人,人已尽数杀尽,请大人验查。”“起来吧。”刹时一股熏风拂起。虽声在耳边,然为首女子早已飞临村内,在半空俯视村内一周,她满意一笑,倾国倾城。素手从花篮捻起一朵妖娆的火红色花朵扔进村内,只见那花朵一落地便化作一团赤红火焰,迅速蔓延,那火焰映着为首女子娇美脸庞,嗜血冷漠。“走吧。”柔媚淡然的妙音里多了些莫名的杀虐快意,八名女子随她转身消失于北边天际......第7章村毁人亡冷,彻骨的冷意随水侵入肌肤钻进骨髓。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荷塘里泡了多久,等了多久,四肢的冷意渐盛,麻木再无知觉。担忧着,忍耐着,盼望着,疑惑着,从未有过的恐惧雾霭一样扩散开来———有些事情,她弄不明白。姜雪月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知道眼前发黑,脑袋越来越沉......再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斜阳透过荷隙烙在脸上丝毫不觉温暖,天空涂了层厚重的油彩,灰得惊人。她躺在几片浮在水面的荷叶上,密密麻麻的根茎支撑着荷叶也支撑着她的躯体。四周的荷叶稍高,肥硕的叶片遮住了这一抹残缺的空白。缓了一会儿神,姜雪月撑叶起身,不想荷叶承受不住,微偏叶身将她甩入水中,费力伸展四肢游至水岸,拖着湿漉漉的衣裙头发显得狼狈不堪。上岸后本就虚弱的她更加筋疲力尽,光着脚从水中踏上厚实的草地,枯黑的野草磕的脚底生疼。采莲时鞋脱在不远处,可低头在塘边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最后才在荷叶底发现了藏匿隐蔽的鞋子。中途不小心踩着熏黑的骨架和几具未烧完的尸体,那碎裂姜雪月低着头费力穿好鞋袜,总觉得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场面,所以她从上岸头就一直低垂,恨不得缩得连脖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