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我不是你的Omega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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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口？！”华颂一脸惊恐，看看拉斐尔又看看玛格丽特：“珠姐？这不是真的吧？” 她的一张脸藏在走道的阴影中，看不清表情，语气里仍有迟疑，句意却是残忍的：“为什么不能是真的？华颂，你倒是真的傻。” “我……” 又被自己信任的亲人背叛，华颂的情绪已经有点崩溃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华珠jiejie您就放过我们吧……不，你可以把我卖给联盟，但是能不能把他们两个放了？” “跟你没关系，”拉斐尔拦在他身前，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过光影直视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杀他，不会单纯是因为他把你认出来了，从你主动接触他开始这就是时间问题。” “……哼。” “如果抓不到我们，就要直接灭口？” “总不能让你们说出去‘鲜红骷髅’的头儿是谁吧。” “即使我们承诺保密？” “即使你们承诺保密。” “好，”拉斐尔点点头，“我问完了，但你会失败。” 随着他话音落下，巨大的机械传动声从墙壁里响起，刚刚缓缓升起的机库门突然开始向下回落。 “什么？！” 玛格丽特连忙去检查侧面的控制台，可不论她怎么点击，cao作都被锁死无法运行。 “你做了什么？！” 很快门落到了只剩弯腰能进的高度，她站在门边犹豫不决，现在冲进去，不知道已经受了重伤的秦天还有多少战斗力，如果他们像刚才一样演戏，她就会功亏一篑。 最终，玛格丽特放弃了冒险，厚重的金属门与地面吻合，将她和他们隔离开来。 拉斐尔蹲下查看秦天是情况，见她痛得额上全是冷汗，心脏跳得飞快。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旁边的cao作台，边配置边指挥华颂：“你把她搬到那架‘鬼蛇’上去！绿色涂装的，然后你自己找个会开的飞行器等我们出去了跟上来。” 他当然认得出前行者号战舰，五年前他甚至参加过它的初号机剪彩仪式。 全舰最高领导人拥有锁死机库，用于紧急避难的权力，这是写在指挥官手册上的。玛格丽特如果是抢来的船，或者没有认真看过说明书，说不定系统还是默认状态，拉斐尔力求万无一失赌了一把，竟然赌对了。 设置好了发射准备，他登上“鬼蛇”，华颂已经听指挥地把秦天安置在了驾驶座上。 其实他明明可以让她和华颂一起的，但他现在很害怕，他不想和她分开。 驾驶舱不大，拉斐尔只能坐到她的前面。 “你……”见他熟练地启动“鬼蛇”的cao作台、戴上后脑的精神连携设备，秦天惊讶得微微张大了眼睛。 “鬼蛇”点火出发，驾驶舱暗下来，拉斐尔不敢靠在她身上，只能握住她搭在椅边的手背，试着用话语反哺行动：“相信我。” 推进器再次点火，伴随着呲呲的轨道摩擦声，“鬼蛇”落入发射通道，出口打开，刺目的光芒照进来，远处的恒星在虚空中散着光芒，宇宙画卷此刻在他们眼前展开。 华颂慌张的声音从频道里响起：“拉斐尔！怎么办？！”他找了一架飞行器跟着他们，可是现在他背后有几架“捷兔”追上来了！ 高级军舰的机库当然不止一个，玛格丽特反应很快，立刻出动了一整队机甲追击他们。 拉斐尔迅速判断：“你先走吧，往最近的帝国领地飞，我来断后。”他停下来，让华颂先超过去。 “我现在去叫人，马上！”他真后悔自己当初没好好学驾驶课程，不能再开得快一点。 “捷兔”是中级敏捷型机甲，他们本来想越过“鬼蛇”继续追击华颂，却不知怎么每每想突进时都会被一点火力制住脚步。 眼见华颂的飞行器已经只剩一个小点，玛格丽特立刻转变计划：“把‘鬼蛇’围住，我不信把他们抓了之后那傻瓜不会回来救人！” 她搭乘与“鬼蛇”同级的“傲龙”飞到战场后方：“秦少将，就算您也是A级驾驶员，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是不要挣扎了。” 玛格丽特并非没有惜才之心，比起被她轰成宇宙垃圾，还是吃一颗子弹让遗体保持完整比较好。 “鬼蛇”没有应答，也没有动作，如果不是表面的荧绿色能量条还在流动，看起来就像是熄火了一样。 确认了华颂的位置敌人已经追不上了，拉斐尔才打开广播，声音冰凉： “你，是A级驾驶员？” 怎么不是秦天，而是那个有点小聪明的Omega，玛格丽特心生疑惑：“怎么，怕了？” “怕？”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涌，让感受集中于显示屏和背部包裹着他的温暖上，“让你的手下都退下吧，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什么？玛格丽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O在说什么胡话呢，虚张声势也不是这样的，果断转向队内频道：“上吧。” 十多架“捷兔”和“饿虎”对着“鬼蛇”一轮齐射，可“鬼蛇”动作极快地避开了，就像是有十双眼睛能同时监视360度的视角。 它的身影飘忽不定，真犹如鬼蛇神一般，不知怎么就绕到了三架“饿虎”的背后，肩部装甲打开，几发弹药精准地打在了它们的导弹库上，“饿虎”的身体顿时如烟火般炸开，甚至波及到了一架赶来帮忙的“捷兔”，而此时“鬼蛇”已经飘到了三十米外。 “怎么可能……”玛格丽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 就算“鬼蛇”的机甲性能比“饿虎”和“捷兔”好一阶，可这样一对多的cao作，绝对不是性能好就能打出来的，只能是机师差距。 那个白发的Omega究竟是什么人？她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样高效精准的，帝国S级的驾驶员数量总共也就二十出头，她每个人都认识。 海盗从来不需要注意什么武德，她果断转变思路：“退下，我来，你们找机会用制导导弹偷袭他！” “傲龙”加速突入战场，可“鬼蛇”灵巧得惊人，每每玛格丽特近到五米以内，就用难以预测的行动轨迹忽然变向，试图绕到她身后故伎重施。 他不会还想击落我吧，她心头一跳，如果拉斐尔只是想跑，刚才已经有足够的间隙让他跑掉了。 “想得美！”玛格丽特好不容易再次把他逼入他们的包围之中，大喊：“下网！” 先前曾捕获过那艘民运船的合金纤维网从各机甲肩头射出。这是她偶然发现的战术，发动时机非常苛刻，很少用到，自然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反应再快也来不及向上加速，只会和她一起被绑住。 然而，就在玛格丽特以为胜券在握时，“鬼蛇”做了一个让她无法理解的动作。 它直接冲向一架“饿虎”，以它的肩甲为支点，单手撑住，往上空翻，避开了所有的金属纤维。 这是什么东西！这根本不是机甲能做出来的事情！玛格丽特无法理解她看到了什么。 机甲又不是人类的身体，同样的事情她可以在地面轻松做到，但绝不可能用各部位不同强度的推进器控制发力在宇宙里做空翻，这不合理！不仅仅是技巧的问题，他的精神连携契合度究竟达到了什么数值？！ 现在她相当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纤维网缠住的“傲龙”无法动弹，而“鬼蛇”行动自如。只见它高高地飘着，绿光闪烁，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我说了，”拉斐尔声音从上面落下：“我不想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哼。”在战场上假仁假义？ “但你，”他的声音往下压变得低沉，夹着明显的怒意：“是必要的。” 随着宛若判词的宣告一起落下的还有“鬼蛇”的最大火力，所有目标都只有一处，“傲龙”的胸甲——驾驶舱的位置。 玛格丽特的手下们立刻射出更多的弹药中和攻击，甚至挡在她前面，可是拉斐尔就连弹道都比别人的更灵巧。 最终，连续爆炸之下，他确认了至少有一枚直接击中了玛格丽特的驾驶舱，不再恋战，调转方向朝着原定的路线自动飞行。 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感觉自己的手仍然在发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过度紧张的精神状态刺激了巨量肾上腺素生成，冷汗和胃里的不适直到现在才一下子涌出来。 但是马上他就被温暖包裹住了，秦天紧紧地抱着他，头落在他的肩上。 拉斐尔握住她的手：“抱歉，拖太久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 她突然使劲，本就再没有间隙的身体更加用力地贴合在一起。 “怎么了？” 他听见秦天的声音抖得厉害，磕磕巴巴地：“那是……赫……赫恩回旋……！” “……算是吧，不知道为什么被取了这个名字。” “我在……视频里……看了好多遍……我能背下来每一个细节。” “我知道。” “别人是……做……做……不出……” 说到最后，她的喉咙紧得卡住了，甚至失去了声音。 “可能吧，但是这次做得不够好，只能打六十分。” 拉斐尔感觉到肩上有温热的液体滴落，解开腰间的安全束缚带，转过身，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他似乎从来没见过秦天的表情是这样的，惊恐、狂喜、震惊、慌乱，最多的是不知所措，她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一样往下掉，拉斐尔觉得这副样子一点也不适合她。 “对…不起……”她不知怎么就开始道歉了。 不，他其实是见过的，八月末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的，只不过受伤的人从他变成了她。 “别哭了，不适合你，”拉斐尔抬手擦掉她滚落的泪珠，想起来三个月前他也做过同样的动作，他还真是做错了很多事。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 “我…我……”秦天觉得自己的嘴唇根本不受控制，哆嗦着说不出一个词来。 “背上还痛吗……不对，我到底在说什么呢，肯定很痛的，”拉斐尔轻轻地回抱住她：“你看，你又救了我一命了，我刚刚突然想到，难道我这么倒霉都是为了遇见你吗，那我说不定其实还挺幸运的……？” 他说完感觉脸上发热，明明秦天平时对他说了那么多直白的情话，怎么到了他这里说得这样干巴巴的。 这时“鬼蛇”飞越了侧方的行星，一束耀眼的光直射进驾驶舱，星河横跨天际，恒星闪耀如火，近处的行星被照亮了边缘，宛如太阳初升。 秦天抬眼，觉得拉斐尔的脸看起来熟悉又陌生。他红宝石般的眼睛注视着她，神情无比温柔，在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她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元帅。” “嗯，不过叫我拉斐尔就行了，”他眨眨眼，一脸疑惑： “毕竟，我不是你的Omega吗？” ——第二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