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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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二人对视之后，慌忙分开，顾渊开口问道。 “我叫姜玉，是世子的小妾。你知道倚风院在哪吗？世子让我搬去那里，但我不认路，一时走错了。” “庆安，”院内房里出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你去送她到倚风院。” “是。” 姜玉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再次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眸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候庆安已经走到了院门口，姜玉只得跟上。 庆安带头走在前面，姜玉跟在后面。拐过几个弯，终于见到熟悉的道路。 “庆安，刚刚那位是府中的什么人？” 姜玉忍不住问道。 庆安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不知她为何会问出这种话来，但还是老实答道： “您误入侯爷的书房，刚刚那位正是侯爷。” 姜玉心中本有些怀疑，一来他长得却和顾行舟十分相似，但顾行舟是家中独子，并无兄弟，故而是他兄长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看起来顶多三十多岁，而顾行舟如今都二十六岁了，看着不像是他父亲。 “敢问侯爷如今年岁几何？” 庆安再次一脸无语地望着玉姨娘，心想，这位姨娘到府中这么些年，连些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难不成光长了容貌，没有脑子？ “侯爷今年四十有三，姨娘您如何不知？” “啊，哈哈，这样啊。”姜玉打着哈哈：“这不是侯爷看着年轻，一时不敢相信吗？” 庆安想了想，那倒也是。便不再说话，继续在前领路。 姜玉心想，他果然是顾行舟他爹，心中黯然。 不一会，便到了倚风院。 只不过此时的倚风院门口却有几分喧闹。 “玉姨娘人呢？叫她出来。”绿荷拨开拦着她的春桃，想要往倚风院内走去。 “姨娘现在不在院里。”春桃急力阻拦。 “我不信，她早就从夫人那回来了。” …… 绿荷与春桃两人正在拉扯。 庆安见状，并未上前，而是转身同姜玉道： “玉姨娘，倚风院到了，侯爷那离不开人，我这便回去了。” “好，有劳了，你先回吧。” 说完，庆安便走了。 姜玉站在墙后望着前方，并未上前。 只见春桃阻拦不住，还是让绿荷进了院里，不多时，两人又出来了。 “绿荷jiejie，你看，我就说了，姨娘不在院里。” “哼，要是让夫人知道她故意躲着，有她好果子吃。” 说完招呼另外两个次等的小丫头，转头去别处寻人了。 姜玉躲了一会，见人走了，这才往院内走去。 春桃看见姜玉回来，赶忙迎了上来。 “小姐，您怎么这会才回来，刚刚绿荷过来，说夫人找你。您刚刚不就是去夫人那的吗？” “她让我罚跪，我嫌腿疼就走了，回来时不小心迷了路。” “啊？大夫人又为难您了啊，可是您就这么走了，她要再来罚您怎么办？” “没事，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担心。” 春桃依旧一脸担心的模样，但小姐都这么说了，还是没有再问下去。 …… 顾渊自从姜玉走后，就到书房里看书。可是却怎么都看不进去，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那抹倩影，挥之不去。 庆安回来后，便在书房收拾起来。 顾渊几次欲言又止，想打听刚刚那个女子的情况，但她是自己儿子的小妾，如果打听不是一府之主的作风。 可是刚刚那张莹白的小脸，望向自己的眼光干净透彻，明明什么都没做，但眼波流转间把自己的心都勾走了。 扶她那一下搂到了她纤细的腰肢，柔弱不可方物，有若有若无的女子体香涌入鼻尖，不禁让人心潮澎湃。 顾渊想的入神，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庆安在说话。 “侯爷，侯爷？” “嗯？什么事。” “侯爷，天色不早了，该用晚膳了。” “好，这就去。” 晚膳是在老夫人院里，作为顾渊的妻子，她比顾渊大了三岁，但是一路陪着顾渊在仕途上摸爬滚打，cao劳甚多，如今四十六岁，但看着却像是五六十岁的模样。 尽管早已失去青春年华，但这一路陪伴，让顾渊对她十分敬重，故而府里对老夫人也相当看重，什么事都紧着她来，晚膳也都一家人陪她吃。 等顾渊到了席上，却看了儿子顾行舟带了一个女人在桌上，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 行舟的性子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略有些好色，但不专情，从未见过他将除了嫡妻之外其他女子带上家宴。 正好奇间，那女子转过了头。 却是自己想了一个下午的人儿。 二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却又像触电般躲闪开来，不知在回避着什么。 顾行舟的大夫人周氏在老夫人耳边说着些什么，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姜玉。 而老夫人听了她的耳语，也望向姜玉，眉头微微皱起。 而姜玉正被顾行舟搀着手，向她讲着桌上的饭菜，姜玉时不时地点头。 偶尔两人嘻笑一下，惹的周氏十分恼火，眼神如刀子，不停地射向姜玉。 但姜玉只当不理。 大家见顾渊来了，便吩咐着开席。 席间谁也没说话，饭桌上多了姜玉一人，气氛与往常不同。 姜玉可不管他们，她看着满桌的饭菜，食指大动，她那里可吃不到这么多好吃的饭菜，这次一定要多吃些才好。 炙烤羊排也太香了，莼菜笋也鲜脆可口，江瑶清羹细腻鲜美，炸白鱼干酥脆咸香…… 姜玉正吃的起劲呢，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老爷，行舟晚间同我讲，说要将玉姨娘的位份抬一抬，你看如何？” “你看着办吧。”顾渊不想多说，关于姜玉的事，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波澜。 就像刚才，看她吃的那么香，自己不仅也胃口大开，连她吃饭有些不够优雅，都觉得她是真性情，十分可爱。 “不行！”大夫人周氏开口道。 “玉姨娘并无任何功绩，如何突然抬位？况且白日里我让她为母亲寿辰添置一副屏风她都不肯。” “母亲，儿子十分喜爱玉姨娘，只是因为儿子喜欢，并不要什么功绩才去抬位份。” 顾行舟这么一说，老夫人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个玉姨娘长得确实一副祸国殃民的模样，难怪儿子喜欢。 但是有听周氏讲，白天她不服管教，直接走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将来怕是会将府里弄的不太平。 见母亲迟迟不说话，顾行舟知道她恐怕是不愿意，转头对顾渊道： “父亲……” “行了，儿子喜欢，那就听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