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妃常难搞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和王琅站在咸阳宫外,看着宫人们往咸阳宫正门上贴封条,大大的奠字糊在门上,让咸阳宫一下就添了无数的冷清。

自从我姑姑去世,皇上就再也没有进过咸阳宫,他平时放置在咸阳宫里的琐物也全都弃置,办完了丧事,就把自己锁在瑞庆宫里,没日没夜地和新得宠的美人们寻欢作乐。

那时候我就是这样轻声安慰王琅。“你别担心,就是看在姑姑的份上,你爹也不会动你。苗氏想要做什么,那是苗氏自己犯傻,福王今年才三岁,又怎么能定鼎东宫?更别说苗氏也就是个皇贵妃罢了,福王也根本不算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那一年我十二岁,王琅十四岁,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把我追到了太液池里,又生气地把我捞起来,一边打我的手心,一边数落我行事莽撞。到了晚上我偷偷进了他的书房,把生铁尺翻出来埋到了假山下头,想着等到王琅再打我的时候,找不到生铁尺,必定很是懊恼。没想到那之后我几次犯事,王琅都不再打我,倒让我有了几分失落。

现在想想,他恐怕是已经偷偷地捡回了生铁尺,所以才故意不打我,以此来调动我的情绪,让我失落于见不到他的着急。

我们从小就在玩一种很复杂的游戏,我曾经以为天下不会有人比王琅更懂我,正因为懂我,他才能处处制住我,而天下间也不会有人比我更懂得王琅,正因为我懂他,我才能处处撩拨他。

后来我才知道,懂得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其实并不是一回事。而咸阳宫里言笑无忌的好日子,也终于有一天是要结束的。姑姑会去世,福王会长大,皇贵妃的野心也一直在膨胀,曾经轻描淡写的调剂,如今变成了全副身家性命都压在上头的生死博弈。这一番天翻地覆的改变,仅仅用了六年。

我强打起精神,冲王琅绽开我最嚣张,最没心没肺的笑容。

“你怕什么。”我抬起头,露出了小时候惯用的姿势——用鼻子瞧他。“有我们苏家在你身边,谁要整你,我就让我哥哥趁夜掩进去,杀了他全家!”

太子爷又露出了那微妙的表情,他似乎很想笑,但又怕笑出来会惯了我的粗鲁,所以笑意就化成了一声轻咳。

他弹了我的鼻子一下,让我吃痛低呼起来。

“这话我可说不出口。”到底还是笑了。“你胆大,你亲自去和吴慎说吧。”

就是对着瑞王,他也从来很少这样露出笑意。

如果说平时的王琅,就像是冰里的仙人,说话做事都冷冰冰的,虽然好看,但却似乎离得人很远。那这样笑起来的他,就好似一下回到了人间,脸上甚至有光芒绽放,让我不敢直视。

我一甩头,很神气,“怕什么,我说就我说,这话难道我没有说过吗?”

太子爷脸上又露出了丝丝缕缕的笑意,他没有着急走,而是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慢慢地用力,让我靠到了他怀里。一双手慢慢地又找到了我的手,开始一下一下地揉着我掌中的红肿。

这场面本来应该很诗情画意的,不过我眼下的两团青黑那么醒目,现在日头又大,这里已经渐渐有一些晒了,所以我就是配合了一下,便扭动起来,提醒太子。“你不是还要去找吴慎吗?”

太子忽然间又咬了我耳朵一口,他低声说,“不着急,到了晚饭时候,我再去找他。”

顿了顿,他又慢悠悠地道,“你知道吴慎吃得很好?这一向我到他府上去吃饭,已经尝到玉华台的酒蒸云腿,小曼楼的千里婵娟……”

我顿时大怒,狠狠地踩了太子爷一脚,“王琅,你尽会欺负我!”

话出口来,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我和王琅之间,也许一向只有我欺负他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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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我也就是早上去皇上请个安,然后就回到东宫,悠哉悠哉地过我的日子。

或许是受到皇上表现的震慑,东宫四美都安静得可以,就连郑宝林都没有请太医,而是无声无息地在东宫后头的几间偏殿中,打发着自己的日子。姜良娣虽然还经常到我跟前来请安,但最近太子爷是真的很忙,她来了几次见不到人,也就失望地回去蜗居起来了。

柳昭训则忙着调动身边的一切人员来掌握马才人的动向,恨不得将马才人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居然罕见地没有来烦我,劝我该把握机会多多进补,争取在这个月里怀上龙种云云。

到了晚上,我就到东殿去,等太子爷办完正事……我经常已经睡着了: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反骨,越是大家都逼着我做的事,我就越不喜欢去做。

再说,也不是说这五天不做,别的时候就不能做了。

太子爷似乎也不大在意,只是被我吵得厉害,他睡觉也浅,我又爱翻身,时常半夜被他推醒了,“再滚动就把你踹下去。”

有一天晚上,他居然还用薄被把我捆成了个粽子,似乎这样就能让我不动弹了。

美得他!我专程等到他睡着了,才开始艰辛地在他怀里蠕动,硬生生又把他吵醒了好几次。

每个月这五天侍寝结束后,太子爷和我对彼此的杀意,往往就能上升一层。

这个月倒还好,他事情多,一直忙于和吴学士的几个学生接触,又差使着太子官署里几个可以办事的人来调查各地的天候,试着向吴学士等文臣证明,大云还是经得起一个月的空仓时间。等到今年秋收过后,粮仓里肯定就有粮食了。

太子爷这个人能力是真的很有一点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到位,看起来这一番忙碌,竟全是一心为公。皇上还罕见地夸了他几句,说他“越来越像老子我了”。

我觉得这是夸,虽说很多人都认为这是贬……

又过了几天,进了五月下旬,皇贵妃忽然间派人给东宫送了几车银子来。

此人自从端午过后,一直病了这么十多天快二十天,看起来也终于舍得好了。

太子爷当时正好在东殿午休,我和柳昭训在玩升官图,照例是赌酒,皇贵妃的赏赐到了,当然于情于理我们夫妻俩都要出来谢恩,我只好随手披了一件袍子,又尽量用团扇遮住脸,免得被重芳宫的人看到了我绯红的脸颊。

皇贵妃派来的宫人倒也并不大注意我,大眼睛睐个不停,只是冲太子爷使眼色。“这是皇贵妃娘娘体贴东宫,给您送的银子,贴补东宫诸人之用。”

一边说,柳昭训一边指挥着宫人们将银子搬运进了正殿。

她还不辞劳苦地蹲□子,仔细地数过了银锭的数量,飞快地捏着手指盘算了一会,才笑道。“哇,五千两,皇贵妃娘娘真是好大的手笔。”

或许是喝了一点酒,我不禁大声地笑起来。“这么多银子,怎么用得完!”

皇贵妃这一辈子在银钱上都很小气,说来也真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