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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玩具车、积木……地板上、床上、桌面上都是。“玉嶙好像很喜欢你的房间。”我回身看向身后的人,“玉嶙?”“你的弟弟。”胸口忽然闷得有点透不过气来,我想其实我可以去找小姨一起过圣诞节的。“你要不要睡客房?”他声音冷清地问。“客房?”我笑了笑,从他手上拿过行李,向楼下走去。席郗辰从身后拉住我的手,这举动让我浑身一颤,“放开!”“要去哪,回法国吗?”他的话问得有些急迫。我拉下他的手,“放心,我会回法国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很快就回。”他看着我,目光冷沉。我别开头,“明天我会来见他。”“你爸爸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他的声音波澜不惊,“你可以等一下。”“不用。”这样的对话让我意识到,即使我曾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七年,但是现在也只不过是一名过客,“更何况这么晚了,我也得去找地方住不是吗?”他停了三秒,说:“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只想住自己的卧室,那么我会叫人收拾。”“怎么?我上面的话让你产生这种想法?”我轻哼,“收起你的自以为是。”忽然,他向我挪近一步,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开一大步!“你……怕我。”这是一句肯定句。我扫了他一眼,“你可真幽默,席先生。”说完我毅然地走向玄关。“对了,席郗辰,”走到门口时,我又回头笑道,“你一定要摆出这么高的姿态吗?”走出门,外面竟然在下小雪。我走到以前上高中时等公交车的站牌那里,等了一会儿,我上了第一辆来的车,不管它到哪里。车上没有多少乘客,公车前行,发出特有的声响。近黄昏,街道两旁的路灯都已经亮起,一道道光在车窗上折过,忽明忽暗。雪花从窗外吹进来,落到我的脸颊上,有些冰凉。我有了一个弟弟,但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是觉得没必要,还是已经避我如蛇蝎了?“小姐,终点站到了。”司机的声音将我从漫天冰雪般的思绪中拉回。我下了车,抬眼望去一片荒野,没想到这座城市竟然还有这么荒凉的地方。最后我拨了朴铮的电话。电话那头响了一下就接起,声音里带着火气道:“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我迷路了,朴铮。”浸泡在热水中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许暖意,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下来,变得有些恍恍惚惚。听到敲门声我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等我穿好睡衣出去,等在浴室门口的朴铮取笑我道:“我还以为你在浴室里玩自杀呢。”“你想多了。”我笑笑,然后说,“我要睡了,累。”“知道累还跑去那种鬼地方?”我不知道朴铮说的鬼地方是简家还是那个人迹罕见的终点站。我这样想着,又听到朴铮叹道:“客房里的床单跟被套我都给你换过了。洁癖真的没有药医吗?”我无奈地说:“你就当我比较爱干净吧。”走了两步我又回头问,“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朴铮作势想了想,“checkout时别忘记付住宿费、伙食费……”我的回应是直接转身走人。隔天清早,房门外传来的声音让我转醒。声音不响,断断续续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即便是小得像翻书的声响都会严重影响到我的睡眠。当我打开卧室门看到客厅里的人时,僵立在了原地。英俊的面孔,高瘦的身形,配上一身设计简洁的米色休闲装,真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这时那人也发现了我。叶蔺的手一抖,资料撒了一地。我跟叶蔺从初一就认识,然后相知、相熟、相恋六年。曾经,他能轻易影响我的情绪。而现在,我希望他不再有那个能力。叶蔺回过神,“什么时候回国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恢复,他开始捡掉在地上的纸张。“昨天。”“真是不够朋友,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本来就不是朋友了。””是吗?”他的语气慵懒,夹带着讽刺。朴铮朝我走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叹了一声。因为朴铮的无意提示,叶蔺看了眼朴铮又看向我,“没想到你跟朴铮的关系己经好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似乎与你无关。”我平淡道,我与朴铮的关系知道的人的确不多,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刻意地去说明罢了。朴铮抓了下头发,“叶蔺啊……”“朴铮,我饿了,有东西吃吗?”朴铮看了我一眼,“有,等会儿。”不再试图解释,他转身向厨房走去。他总是能明白我的意思。“你怎么会在这里?”叶蔺看着朴铮的背影问。“没地方住。”我走到餐桌前倒了杯水喝。“别告诉我你们简家大到没空房间让你住。”我手指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杯子摔落。“不渴就不要喝太多水了。”他皱眉,随即又笑道,“在法国待了六年总算知道回来了。”我只是喝着水没作答。“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待在那里。怎么,简家大小姐终于出国深造完毕,回来报效祖国了?”见我不搭理,他的口气开始不满。“我还没毕业。”不回答他,他就会一直缠下去,所以我挑了一个最可有可无的话题敷衍一下。“你还要回去?”“嗯。”他忽然将手上的资料扔在茶几上,“跟朴铮说一声,我有事先走了。”“好。”我不去在意他的反复无常,也没有打算相送。”“好?呵,对了,有空出来吃个饭,亚俐挺想你的。”他说完开门就走。而我手中的玻璃杯终究滑落,溅开一地的碎片。“我跟他也是偶尔联系,这段时间他要买房子,看中了我们房产公司下面的楼盘,所以最近来往得比较频繁。”站在厨房门口的朴铮看了眼地面,走过来,放下早餐后,去拿扫帚与簸箕收拾了地上的碎玻璃,“原本我以为你会睡到下午,抱歉了妹子。”我有些发愣,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去洗漱下再来吃。”“其实,叶蔺并非他所表现的那般玩世不恭。”朴铮算是实话实说,“他人挺好的。”我笑笑,没说什么。他怎么样,现在跟我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六年的时间可以淡化一切,包括本以为会天长地久的感情。那年九月,母亲送我到中学报到,那个时候的夏天还远没有现在这么炎热,滑过树尖的风也是微凉的。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