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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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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最近,精神真是好了很多呢。”

    晨起,阿秋正为南簪梳着发,只觉得手里的长发乌黑顺滑,简直如同绸子一般。

    再敲小姑娘那红润的面庞,忍不住夸赞。

    “想那道君还真是有能耐,现在正和东螺寺的僧人布着阵法呢,想必,再用上几个月就能解决了。”

    的确,那岑修的确是有能耐。

    半夜几乎天天偷溜进来,硬是一次都没被人发现过,尤其是昨天晚上,自己刚被按着后入灌了一肚子,直到现在都懒怠怠,连根头发丝都不想动。

    不过想起他也不能再在叶城待上多久,南簪心情不错,笑着回答:“是呢,连阿父阿母脸上笑模样都多了不少。”

    昨天好不容易睡下之后,倒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又回忆下梦中的细节,南簪没忍住,朝着阿秋分享道。

    “不过,我昨天倒是又做梦了,竟是变成了孩童,在好大一片桃花林子里玩。”

    南簪想起昨日梦中那美轮美奂的场景,倒是升起了几分怀念来。

    “桃花林?”

    阿秋讶异,眨了眨眼,只觉得极为耳熟。

    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终于恍然大悟:“小姐小时候,有一阵子倒是也天天念叨着桃林呢。”

    “果真?”

    南簪听到阿秋这么说,倒是起了好奇心。

    在她的印象里,怎么没有这段日子?

    自己小时候,不是卧病在床,就是跟着祖父学习书画,更别提,叶城周遭根本就没什么桃花林。

    “我也是听许mama说的。”

    阿秋说的是从前南簪的贴身婆子,去年许mama的儿子成婚,自己年龄也大了,索性南夫人就让那年轻人把母亲接回了自己家,也好颐养天年。

    “只说有一次春日,夫人带着您去东螺寺住了一阵,再之后回来,您每天都说想去桃林玩呢。”

    “好像您还总说,里面有极为温柔的哥哥jiejie。”

    南簪一怔。

    若是真有这么回事,听阿秋的意思,自己当时也不是全不知事的年纪,怎么现在却是一点也没了印象?

    在旁人看来,这也许只是个巧合,和亲近之人说一说也就结了,但不知为何,南簪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说起许mama,我们也是好久没见过了。”

    小姑娘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

    “是呢,也不知道mama现在过的好不好?”

    阿秋眼中露出丝丝怀念。

    可以说,她们几个小丫头都是被许mama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想照看南簪那般尽心细致,但也是身边最为亲善的女性长辈,分离几年再谈论起,只觉得真真思念那慈眉善目的妇人。

    “不若我们下午,去瞧瞧她?”

    言语间,阿秋已经为小姐梳好了发髻,闻言,自是欣喜万分。

    眼瞧着南簪身体一日好过一日,南夫人逐渐也不再限制女儿出门,只要天黑之前回来,身边跟着放心的侍从,也就随女儿出去逛。

    等午间用过了饭食,便带着几个丫鬟上了马车。

    许mama的儿子在叶城的一间铺子做掌柜,于城西买了自己的宅子,南氏的宅邸位于叶城的中心位置,离着倒是有一段距离。

    不过好在经过的都是平坦的大陆,车夫车架的也稳当,在车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一会儿,也就到了地方。

    面前的院门大开着,院子不大,但是干净温馨,角落还驾着几株葡萄架,下面摆着几个纳凉的摇椅,一瞧便知,这院落一定很得主人家的爱护。

    院子的空地里,一个衣着整洁头发半白的老妇,正抱着个稚儿溜着圈。

    “许mama!”

    阿秋是几个侍女里性子最为活泼的,眼下,南簪也由着她开口招呼。

    “啊呀,是小姐来了。”

    那老妇转过身,瞧清楚面前的几个小姑娘,高兴的不行,把那小儿放到地上,便快步走了过来。

    “许mama精神头看着倒是愈来愈好了。”

    南簪也笑,又看到刚才被放到地上的小男孩儿,已经歪歪扭扭地走到奶奶身边,正攥着老妇衣角,好奇地瞅着自己。

    “老婆子看到小姐现在身子这么好,也就放心了,要不要进屋坐坐?”

    老妇目光慈爱,上下仔细端详着面前人,南簪也笑盈盈,由着她看,又让阿秋为那小孩拿些糖块零嘴。

    “那就劳烦mama了,今日我们便在这多坐一会儿。”

    虽说南簪瞧着康健,可在许氏心里,她还仍旧是小时候那个身娇体弱的娇滴滴小姑娘,不管怎么欣喜,还是赶紧将人往屋里带,生怕人被风吹到。

    南簪由着许氏将自己带进屋里,屋子不大,但和庭院一样干净整洁,一个妇人闻声从屋内走出来,见到衣着精贵的南簪,颇有些拘谨地看了看自己的婆婆。

    “这是我家儿媳田氏,也是叶城人。”

    许氏并不是什么磋磨人的恶婆婆,将孙儿朝他母亲身旁推了推,介绍之后,也就让母子俩回了自己屋。

    儿媳与小姐不熟,硬要将人留在这,两边都不舒服。

    等落了座,许氏询问了南簪近况,得知岑修此人,更是连声感叹老天开眼,让自家小姐不用再受邪物叨扰。

    又闲聊几句,南簪方才装似漫不经心一般,提起她儿时那段缺失的记忆。

    方才谈笑自若的老妇人,却一下子噤了声,似是不愿提起此事。

    阿秋当时也是听人说的,只当是个南簪的儿时趣事,而许氏自己则是整件事情的见证者,自然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与阿秋不同。

    “许mama,可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见对面人这副神情,南簪不免更加好奇,身子略微倾向那半合上眼的老妇问询。

    “倒也不是…”

    许氏瞧了瞧南簪红润的面色,在小姑娘一再的追问下,到底还是松了口。

    “只不过是那段事情着实奇异,过去小姐身体不好,我们也不敢乱说这些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事。”

    “许mama也说那是过去了。”

    南簪笑道,心里却暗道不好。

    看起来这事情,倒是比她想的还复杂些。

    “现在我已经是个身子康健的普通人,只是对我儿时的事情好奇罢了。”

    “也罢。”

    许氏喝了口水,看着小姑娘那双亮晶晶带着好奇的眸子,无奈笑了笑。

    “小姐既然好奇,我就算今日不说,您也能找到别的法子知道,与其别人添油加醋,不免让我亲自将事情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