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公主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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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出世时,正闹旱灾的郯州同时降下甘霖,不知是上天有意如此,梁峥对这个女儿非常喜爱。 这样的好事传遍南业国,帝女降生的喜讯盖过了灾事,此时生下小公主的张华妍还没做上皇后,但因为少时情分和女儿的降生一直盛宠不衰,位尊贵妃,女儿却被封了长公主。 坊间百姓都传这贵妃马上要做皇后了,张家从此飞黄腾达。 也有人感慨这公主挑了个好出身。 入魂和衡虚下界帮着柏麟收回长公主的魂魄,毕竟这是罗喉计都的魂魄碎片之一,帝君下界历劫世事都要找到他的魂魄投生的人。 皇上说,长公主必美人胚子,若有倾国之貌,性子得像他,好强务实。?除了他这个父皇,以后不要只会祈求那些不重要男人的庇护,学得聪明识时务。 长公主刚到周岁,这以后的安排就已经满当当的了,太子的课业都没这么繁忙。 平常公主的吟诗作赋需要涉猎一些,另外,还不止要会武,礼法、乐舞、射箭、驾车、书法算数这样的君子六艺只是基础的,梁峥对儿女的要求极高。 此外,安排公主要学些课业之外的东西,好比做人脸的易容,以后长公主若出宫,不便以真面目示人,就用假脸皮乔装,这公主还是个襁褓中的奶娃娃,就已经有排成队的教习师傅等着教习她了。 岁月不居,生命的成长一直在默默进行,让人用rou眼可见的变化感知。 长公主抓周宴是宫里非常重视的大事,梁峥非常宠爱这个女儿,夜明珠翡翠玛瑙,别国纳贡来的稀物各种金玉首饰银钱全拿了出来,笔墨纸砚,书,一把佩剑。 长公主选了两个,一手攥笔一只手抓着剑柄不放,还要吃力地把剑提起来,小脸都涨红了都不肯放手,此举让待着的教习师傅们看了甚是欣慰,纷纷恭贺夸赞,把梁峥逗乐得饮了一斛酒。 虽然他有个长子已经被封为太子,但性子过于温顺,如今已有女儿,可不能教得太乖巧了,以免任人摆布。 这抓周宴对梁峥非常重视,宴请了在京所有的皇亲国戚,最重要的就是张华妍的父亲,也是长公主的外祖父,张进。 张华妍是张进的独女,自小被娇养长大,当初梁峥还是废太子时要出宫躲灾,只有张进敢收留他,不说这不怕事的气量也是少有。 最惊奇的是,看似孤身羸弱的张家竟能护废太子多年,直至回宫继承大统。 张家的人丁子嗣是个谜,梁峥以为张家只有张进和张华妍两口人,但听说背后还有个旁支,至少他是没见过。 长公主的抓周宴上,张进抱了外孙女许久,一直逗孙女玩,又被孙女逗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张进虽是文官,对习武也颇有研究,梁峥很好奇他的身世,从未查出来过。 张华妍晋升了皇贵妃,距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差个名位,如今整个后宫都由她掌管,而非太后。 张进送了外孙女一把宝剑,送了自己女儿一串善缘珠,这珠子是梁峥都不曾见过,不像皇宫会有的东西,梁峥很敬重自己这个国丈,在宴上重赏了他,还特许可以随时进宫探望女儿。 从长公主抓周后,梁峥每天都要阿悯抱着她去太傅那听教,年仅不过五岁的昭怀被这个小团子弄得分心,就连太傅见了这小公主也喜欢。 主要是他给太子和二皇子授教时,小公主总是在安安静静地听,不哭不闹的,认真专注。 半大点的孩子都这么喜欢他授教,罗桉很有成就感。 昭怀有了压力,虽然下面有个贪玩不成器的二皇弟挡在自己前面挨骂,眼下有这么个皇妹,往后怕是不好过了。 等长公主再大点时,自己就抱着小竹凳过来了,昭怀更觉得惊奇,有这个皇妹在,他一点也不敢松懈,在课业上比往日更刻苦上心了。 到了长公主真正五岁开蒙时,她已经听完小半课业,每回梁峥见着她都要逮着choucha一遍,答得好就给赏赐。 宫人们总能瞧见小太监拿着赐品去了昭月宫。长公主有些慧根在身上,教习师傅也乐意与她相处,小姑娘尊师重教还肯吃苦,这可省了不少心力,比教习大皇子更省心。 后宫九位妃嫔,除了张华妍就是太后为梁峥选的美人,奈何这皇上只迷恋这位张贵妃,更是早早得把太子的抚养权给了她,因为自己的爱妃身子弱,生下长公主足以。 除此之外,梁峥收养了五个孤女,比长公主的年纪小几个月,有的还没给公主名位,后来才补上,不过外人并没把这几个孤女当公主看,导致她们在宫里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 昭怀是长子,也是先皇后所出,幼年封为太子,以后登基了,他的爱妃也好有个太后名分。 因为这个缘故,长公主与太子要亲近很多,太子温顺宽厚,对这个小了四岁的meimei很宠溺。 若是太子没有早夭,那以后宫里会是另一番风雨。 时间辗转过了四年,后来皇帝御驾亲征,太子监国,张华妍身子弱,只能在宫里养病,朝堂上的事她也无心关照,就连照顾女儿也很费力,好在长公主已有自理能力,还能兼顾着母妃,张华妍对她是既心疼又愧疚。 怕是有天她不在了,那些混账东西就指着欺负她的女儿了。 这时的长公主已经有七岁了,看着母妃眼睛红彤彤的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小姑娘可爱又认真地抓着母妃的手保证:“月儿不会让他们欺负,母妃不哭,月儿会武,谁敢欺负你的女儿啊。” “月儿还要保护母妃!” 张华妍被逗笑了,捏捏她的鼻子逗她。 梁峥没让张华妍做成皇后,封位最后也止步于皇贵妃,较于其他嫔妃已经很高了,除皇后和皇贵妃,其他几位妃嫔最高的仅是美人,是太后掌权时私自选入的。 皇后之位取而代之的是太后母族家的侄女。 先嫁给梁峥的皇后是荣国公嫡女,她生下昭怀太子后不幸薨世了,现在府里那庶女又要进宫。 梁峥自是不愿,此时恰临敌国进犯边境,兵权还在被太后和荣国公挟制,他不得不妥协,好在张华妍悉心体谅他,夫妻也从未有过龃龉。 在梁峥御驾亲征时,太子夭折了,若是个平常妃子怕是早被治罪,张华妍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梁峥查清来源就把犯事宫人处置了,这事让太后颇为恼怒,在梁峥极力维护下才过去了。 张华妍本就与太后不和,当初她将被梁峥接进进宫,太后以**迫梁峥,第一次就范了,一年之后,太后党被梁峥整垮,再也没反对的资格,而如今加上太子早亡,太后就把这笔账算在了张华妍头上。 四个月后,张华妍又有了身孕,突然的惊喜也缓解了梁峥的丧子之痛,这个孩子的到来虽然让人意外和心疼,却也让他珍视。 为了让爱妃平安产子,梁峥把入魂和阿悯全都调到她身边照顾,?同时,出于对女儿的关照,梁峥把柏麟调到长公主身边伺候。 柏麟照顾得很细致,从更衣进食到课业考核,对长公主既严格又纵容。 毕竟,因为长公主是罗喉计都,虽然换了女身,不影响她是罗喉计都。 小计都爱趁没人的时候扒着他撒娇耍赖。 她爱吃栗子糖,柏麟每回出宫办事回来都会偷偷带一包,罗喉计都也爱拿糖块喂他吃。 长年累月的积淀下,柏麟对她有着深沉的感情,深沉到不想她被别人占有一丝一毫,自己亲自照顾长大的小公主,能不喜爱吗。 如果没有那个碍眼的赵宽就更好了。 柏麟也想不明白,有个紫瑚郡主当伴读玩伴已经足够,为何还要个愣小子来。 柏麟第一次见赵宽是在一次宫宴,文武百官带了自己最器重的孩子来宫赴宴,罗喉计都拉着他要来宴上找玩伴,其实没有玩伴更好,计都最喜欢他。 偏偏那赵宽让计都留意到,愣小子一句话不说坐在长廊角落,有点孤僻。 罗喉计都和他闲聊,那也是第一次见,赵宽紧张得说话打结儿。 赵宽是赵益的长子,也是皇上看好的,以后极有可能是少将军,甚至是大将军。赵益为皇上打了许多胜仗,在击败进犯边境敌人更是杀敌无数,有这样的大将军在,让战事更快地胜利结束。 梁峥下令让赵宽进宫做长公主的武侍,赵宽才得以长久伴在她身边,无论在文治武功都要督促公主,两人互相比较着学。 赵宽慢慢地了解这个长公主的习性,倒是生出欣赏之意,每次回府都要在父亲面前夸一遍,赵益也欣慰儿子比从前活泼开朗许多。 要说论勤奋,长公主早已把梁昭匀甩到后面,虽然梁昭匀更年长,但耗费时间学的东西未必有长公主多,加上太后对二皇子的溺宠,使得他对同龄几乎都看不上。 梁昭匀极受皇后和太后的宠爱,大概是因为梁昭匀的生母是太后指派的人,就连教习师傅也要挑最好的。 因为这个缘故,梁峥还训斥过荣俪儿,那最好的教习师傅自然是教过太子的,之后梁峥便让长公主跟着他们,皇后和太后抢人,就是和他这个皇帝作对,又怎么会不生气。 最后,梁峥还是把梁昭匀加了进去,为了所谓公平,早知道这小子难当大任,师傅再好与他有什么关系。 赵宽能感觉到,二皇子的勤勉远远不如长公主。 即使梁昭匀知晓他自己的能耐不过如此,也总是仗着自己是是皇子对长公主横眉冷对的,从前太子还在时他就没可能做太子,太子夭折了梁峥也没说什么立储。 更甚者,曾有一次,他陪同长公主去向太后请安时,长公主默默忍下了太后与皇后双重的打击与奚落,那二皇子坐在一边看笑话 所言不过是女子只要老老实实相夫教子之类的话,前朝不可能让女人掌权执政,只要老老实实等着被赐婚或者和亲。 长公主没说什么,回去后一声不响的,梁峥逼问了赵宽才知道。 再之后,长公主就被特许再也不需要去和她们请安了。 梁峥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有很高的期望,不然也不会这样重视栽培她,让赵宽作武侍,旬王独女作伴读,还把柏麟派到身边伺候,所享受的不比前昭怀太子差。 慢慢的,长公主所受的宠爱已经超过了前昭怀太子,这种情势自然也会让人忌惮,害怕皇上把这江山托付给一个女娃,忌惮存在。 长公主就会遭受攻讦,甚至是张华妍也不放过,不过这种人刚开始算计就被入魂揪着送进了大牢。 朝堂有人传言皇帝养了杀手,谁和他作对就办谁,那谏官知道了非要死谏撞柱,这时的梁峥也会忌惮一些,后来那些杀手送到了昭月宫养着,也多仗着昭月宫承建庞大。 从昭怀太子夭折后,梁峥再也未立太子,每回都以昭怀太子早夭借口推掉,对长公主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每日都要写三篇治国策要,复杂程度比那些吟诗作赋要更甚,答得不好就没有玩乐时间,只能留在御书房与厚重繁多的书籍作伴。 长公主曾在金明殿听政,太后掌权时曾垂帘听政,后来梁峥独揽大权,也没立即撅了那地方,让人把她带去听政。 好在罗喉计都对君臣繁琐的议政并不排斥,反而极喜欢看一些治国理政的的书,经常在梁峥旁边一坐就是半天,很能耐得住性子。 倒是梁峥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对女儿太过苛刻了,见她每回都一声不响地埋在书堆里,怕会闷出病来。 罗喉计都一点脾气都没有,在父皇面前一直都是乖巧懂事,让人省心,梁峥叫她一句,便叩下书跑去为他研墨,一边说着自己看书得出的心得,把梁峥高兴地说不出话,批折子的速度快了不少。 柏麟在一边忙着盖印,听着他的小公主认真读书的声音也非常开心。 罗喉计都还喜欢临摹画作和字迹,梁峥便让画师教她画画,罗喉计都沉着气勾线描摹,画画最需要耐心和静心,对修身养性有极大帮助。 闲暇时还偷偷画个父皇批折子的画,拿给梁峥看,还能得到不少指正。 柏麟也注意到这一点,计都喜欢画画,他也是懂的,有一次罗喉计都偷偷把一张绢布送给自己,上面画得是他,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像是要走出来,柏麟感觉心头暖洋洋的。 为了他的计都,柏麟开始亲手教她画画,手把手得教还是在一旁指导,罗喉计都都很认真得听着,两人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张华妍生三皇子时难产得厉害,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梁峥用着上好药材吊着她的命。 三皇子一出世就没法得到母亲的倾心照顾,除了奶娘,这任务又落到阿悯身上。 虽然梁峥忙得分不开身,也没忘了这个小儿子,当初给这孩子取了个名字,昭华,每日用膳都把他们叫到身边。 小皇子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姊姊喂粥,阿悯在一旁忙着拍嗝,主仆这样配合着照顾好了一个奶娃娃,梁峥用了膳就上朝去了,根本没有时间抱孩子,这任务就落在了罗喉计都和阿悯身上。 偏偏小皇子又很黏姊姊,罗喉计都只能抱着他来回回的跑,梁峥怕他误了女儿的课业就不让再跟,谁知小皇子闹得厉害,罗喉计都不嫌累,就这样每日都带着弟弟,逐年累月的下来,小皇子也算是跟在姊姊身后长大了。 少女十三正值豆蔻之年,若是十五及笄,就可以成婚。 罗喉计都的十三岁过于丰富,梁峥下了令要在一个月后考核公主和皇子的作画与骑射,三皇子不过刚满6岁,相较于自己姊姊难度要低很多。 很长一段时间里,昭华都见不到她,因为有柏麟拦着,小皇子一来计都都没法专心练习,柏麟学聪明了,往皇上那一禀复,皇上直接给他加了课业。 从考核命令一下,计都就没间断过练习,柏麟拿着竹筒在等候,罗喉计都长大后生得越发妩媚动人,笑着看人的时候眼睛似传情,她就喜欢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每回都败下阵来。 一时不注意,柏麟就听到她的惊恐叫声,吓得他连忙跑去。 罗喉计都脸颊泛红地躲在马身后,柏麟担心得着急了。 “公主你受伤了吗?” “算是…” 罗喉计都站着不动,等柏麟看到时立马就明白了,连忙用外衫把她牢牢遮住回了寝宫。 灵仙带着其他四个姐妹缓缓走来,看见柏麟着急护着她的样子很好奇。 最小的公主杼洮?拉着灵仙:“灵仙jiejie,长公主她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肯定是摔下来了呗。” 灵仙眼里颇见幸灾乐祸,拿上箭羽就进了马场。 昭月宫此时忙得厉害,侍女们轻快稳当地端着水进了内房,罗喉计都换下染血的骑射宫装,女子初来月事。 柏麟回房拿来了月布,罗喉计都见了后脸红彤彤的,柏麟还义正辞严的告诫她女子有了月事该怎么做,避讳什么。 “本宫以后沐浴后更衣的事就交由侍女来了,那,柏麟你也要避讳了。” “……” 从柏麟被调到她身边就一直贴身伺候着,像这种太监近身伺候非常容易犯了规矩,永远不能直视窥探主子,且更衣只能在女眷着亵衣时才能近身,做奴才的若是起了什么歪心思,随侍宫女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主子一句话,随便一条冒犯之罪都承受不起。 柏麟也不例外,他微怔一下,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笑着拿起干净的外衫为罗喉计都穿上,“臣不能算数,公主需要臣,更离不开臣…” 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罗喉计都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 “公主今日好生歇着,若是身子不适一定要告诉臣。” “好…” 之后的大半天里,罗喉计都留在寝宫练习作画,其实这画她早就开始作了,完成后一定要送给父皇,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完成。 等到夜里,柏麟端来足浴盆,罗喉计都坐在床边任由他为自己脱鞋,脚入水里那一刻舒服极了,所有的疲惫都可以卸下来。 “柏麟,你真好。” 罗喉计都突然来了一句,从前对柏麟也总是各种夸他,柏麟也只是笑着回一句,今日她由衷的话却让他有不同反应。 柏麟把她的脚放膝上细心地擦拭:“臣心里只有公主当然会为公主着想,可别的男人就不一定了,他们只想骗你占你的便宜,公主可千万别相信那些花言巧语。” 少女的脚白皙而修长,脚趾嫩藕芽似的圆润而匀称,很是晶莹可爱,罗喉计都最怕挠脚心,除了近身伺候不会让人近自己的身,柏麟做这事惯了,也只有他最了解她不喜欢被碰到什么。 “公主该入睡了,其他的明日再做。” 柏麟为她盖好丝被就要退下:“臣在偏殿侯着,公主喊一声臣就过来。” 罗喉计都乖乖点头:“好。” 等屋里没动静了,罗喉计都穿衣起来继续作画,刚拿上笔,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咳嗽。 罗喉计都笑着僵硬转身,柏麟宠溺地看着微笑“公主不是已经睡下了吗。” “睡不着,柏麟,你可不要告诉我父皇…” 柏麟多点了几盏灯为她照明,罗喉计都伏在案边画画,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是要把这一刻刻印在时光里。 “公主画得真好,臣觉得这画作,公主当属第一。” “嗯?你没见过她们的画为何敢这样担保?” 柏麟笑笑:“公主的画非常细致,一看就是准备了好久的,论功底,臣还是知道公主,我们公主一向好强,怎么甘心输呢?” 罗喉计都没想到,他对自己竟这么肯定。 到了考核那日,梁峥却没到,皇子与公主等了许久都不见人过来,罗喉计都正要去金明殿,柏麟焦急忙慌地跑来了,外面犯了虫灾,他要带人出宫灭灾,没来得及多解释柏麟就走了。 罗喉计都空等了许久,柏麟让她回寝宫躲一躲,怕那虫灾进宫扰人。 柏麟带着入魂和衡虚出宫,说是虫灾,那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红壳虫子举着巨钳逼近皇宫,十分骇人,柏麟带着入魂先来了个冲杀,红壳虫子转头围了上来。 衡虚一路过去找到了虫灾源头,原来是河海水怪为祸,他正要除妖,那些小妖全跟着大妖钻进河里,这时,大妖突然被一张金网裹住,不到一刻就死了,那小妖吓得逃窜,却也被弄死在水里,最终化为泡沫。 做出这一切补妖之事的是个游方道士,只见他一身朴素,手里捻着一串珠子,这珠子模样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眼下没工夫细想,衡虚见他道行不低也是敬佩。 “道友请留步,我见你法术高深,可愿上天为仙?帝君定会重用你。” 没想到,那道长停下脚给了他一个白眼,十分不屑,一个字都没说就走了,柏麟这时带着入魂剑过来,与道长错身而过,柏麟竟没看清他的模样。 衡虚把经过告诉他,柏麟沉默一瞬,只说有缘会再见到,那时再收服也不迟。 回宫的路上,柏麟见到家家户户拿着筐和竹篓捡着地上的虫,嘴里念念有词,说这虫虽看起来吓人,但他们有人把虫下锅做熟,味道鲜香极了。 谁也没想到,这虫灾竟会成南业人的口粮,如此也更好,柏麟停下脚,拐个弯往那飘着鲜香味和炊烟的农家走去,这家厨子很会做菜,还给虫子取了名字,虾。 入魂馋得眼巴巴看着他们剥壳,拉着柏麟的袖子,她馋虾已久了。 入魂虽是把凶剑,变成人身了还这般嘴馋,柏麟只让她克制一下。 “你们谁做菜最好,我给你银子,你把做菜法子交给我。” 柏麟刚落话就掏出白花花的银子,农夫看见银子兴奋地答应下来。 这虫灾泛滥得哪都是,怕是没个一两年是灭不完的。 回宫后柏麟就去交差了,梁峥听说这事高兴地重赏三人,还让御膳房来找柏麟讨教这虫子,虾的处理法子,为了尽快消灭那怪物,全宫上下的进食有好几日都离不了。 罗喉计都很喜欢吃这种东西,还偷偷给自己母妃送吃的,不过张华妍消受不了,太医也不准病人吃这种难消食的东西。 夜里有小食,柏麟就偷偷去御膳房借厨锅做虾,罗喉计都爱极了这个味道。 柏麟坐在一边为她剥着虾壳,罗喉计都吃得嘴角红辣辣的,柏麟剥好一个,她就一口吃掉一个,自己也上手拨弄虾壳,不过远远比不上柏麟的手速,罗喉计都把剥好的虾rou抵在他唇边,“柏麟你也吃啊。” “谢公主。”柏麟一口下去把虾rou吃进口中,看着罗喉计都开心地拍手。 这么开心…大概是他吃了她的心意吧。 “公主喜欢,臣以后就多给公主做。” “好啊。” 那日柏麟说得没错,罗喉计都作的画取得第一,连着考核骑射也是第一,也不枉她自小被教习师傅们传授那些本领,加上她勤学苦练才能在卓越中更加地脱颖而出。 对于考核结果,梁昭匀没料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公主,同样是最好的师傅教过的学生,凭什么把第一给了一个丫头? 梁昭匀不服气,自己憋着怨气关在书房好几日,灵仙怕他出了事才去探望,寝宫里只有一个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手臂被破裂的瓷瓶划破了,灵仙嫌弃地踢了他一脚,小太监吓得退了出去。 这一晚,灵仙没有回去,梁昭匀抱着她死活不松手,灵仙本想挣脱逃跑,梁昭匀口无遮拦,他要做太子会把所有碍眼的人全都除掉,到时候就要她做太子妃。 灵仙没再推拒,任由梁昭匀抱着她倒在它边,颠鸾倒凤,春宵一夜,快天亮了灵仙才慌忙地离开。 这还只是个开始,第一次这样苟且后梁昭匀总找各种理由与她野合,弄得她害怕担心,若是有了孕,怕是被人戳破脊梁骨骂死,即使不是亲兄妹,如此乱了伦理也不可行。 罗喉计都得了赏赐后被柏麟好一顿夸,侍女们举着她的画琢磨欣赏,有皇上亲笔命名,“江山社稷图” 画中的是南业人丰衣足食天下安宁的样子,春耕秋收,行商小贩,就连那下棋的老人与少年都栩栩如生,像是在真的做自己的事。 柏麟似乎想到她画中的用意,江山社稷图,江山社稷,一个公主能有这般想法,倒真不负师傅们她自小的栽培教化啊。 一个月后就是公主的生辰,柏麟已经备好了礼,上次生辰都没庆贺,因为樘州水涝百姓遭了灾,皇上日日忙着赈灾政事没时间顾及,柏麟办案回来买了许多小吃,罗喉计都也过得很开心。 这次皇上一定能为公主庆贺。 过了两三日,柏麟才知道邻国崂嘞的使臣来南业进贡,公主的生辰又没着落了。 还跟来许多身边体壮的汉子,说是要两国结谊比试过招,梁峥派了赵宽上去磨炼,另派了正式的校练兵。 比试之前,赵宽每日与父亲和各位武将切磋,这样武艺超群的将军之子一定会给南业添光,到时候,长公主也会为他击鼓助威。 如众人料想,赵宽一上台就轻而易举地把他们的人击倒四五个,实在不堪一击。 到了最后一场,对方派了个大块头上来,整整比赵宽高了四个头,躯体粗狂,**的手臂和小腿上的青筋显而易见。 这次的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但赵宽也有把握,先试探了他的反应快慢,赵宽与他不紧不慢地周旋,大块头被惹急了,拿出鞭子抽打他,赵宽也趁机躲开,快速跑到他无法设防的地方重重一击,大块头摔了一跤,擂台随之一震。 下一局仍是大块头对阵,只是赤手空拳,赵宽换了对策,几十回合大块头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在赵宽出拳时,大块头突然抽出刀子,赵宽只管躲了,没料到大块头冲他凶狠地扑过来,赵宽被掼到地上。 大块头杀红眼了,粗粝的手卡在少年的脖子上,赵宽被他掐着,场外一阵安静,赵宽的亲弟弟赵隽摇着父亲的胳膊快哭了,一直求他救哥哥,再晚一点怕是被掐死了。 崂嘞使臣只管喊大块头却不许自己的人过去把他拉走,梁峥让那些校练兵上去,大块头拳力惊人,不单是兵器,校练兵有好几个被打出擂台,这时,一个轻快的身影过去,梁峥才发现,击鼓助阵的女儿不见了。 罗喉计都拿着短刀冲上台,让校练兵们齐齐掰着他的胳膊,她挥着刀捅进大块头脊背,粗哑的痛呼夹杂着愤怒。 大块头转而攻击她,罗喉计都一闪一避的,眼下他只会消耗蛮力,体力正在流失,罗喉计都拿起地上的长枪,一棒子打在他胸膛,一棒子挥在伤处,最后,他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台上。 罗喉计都恨他恨极了,抓着那恶意要掐死人的手挥刀,五指齐齐割断。 “你不守规矩要掐死我南业的少将军,本宫岂能饶你!” 这场面活活把那使臣镇住了,一个女娃竟如此手段,倒是难得… 罗喉计都身上沾了血,大块头也晕死过去,好在赵宽并未有大的伤损,这次长公主与那崂嘞巨人恶斗让他也大为震惊。 柏麟担心极了,人一下来就问东问西的,罗喉计都一一回了他,赵隽跑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她感谢救了哥哥的命,倒把她弄得不好意思了。 “你们都是本宫的同伴,何况赵将军还是南业的功臣,赵宽有难,本宫怎会不管呢。” 这事让梁峥好一顿夸,在御书房里,罗喉计都被他当着太傅和众多师傅的面夸奖,对那些用心传授的师傅加了赏赐。 扶华宫与昭月宫添了彩,长公主的画像被柏麟送进三皇子寝宫,说是要昭华像这个楷模姊姊多多请教,昭华乐得跑到罗喉计都那玩了,临了得了好多吃的。 罗喉计都非常想见到母妃,怕自己一身血腥味熏着她,只得沐浴更衣才过去。 柏麟拿着赏赐跟过去,罗喉计都高兴地踏进扶华宫,却见太后与皇后刚出来,好心情被她们冲得快。 荣浈一向不喜欢一个孙女,对她也极少笑过,眼下听说她与那凶悍男人打架,更是对她厌烦。 “哀家听说你又和那些莽夫打架,女儿家怎么总坏了礼数,还是你父皇没教好你?” 荣俪儿在一旁看着她,时而瞄一眼柏麟,以前不曾发现,这小太监倒是挺有姿色的。 罗喉计都心稳平和地行礼回道:“回皇祖母,孙儿所作所为皆为南业考量,在国家荣誉前,个人名誉算不得什么。” 荣浈被激得没话点她,尴尬地扭脸不愿看她。 “下次注意了,别因为你的出格坏了皇室清誉。” “恭送皇祖母,皇后娘娘。” 柏麟有些心疼,这老妖婆是个糊涂蛋,年轻的时候为了保命舍亲儿子不顾,干政还任由亲戚欺压亲儿子,活该皇上不与她亲近。 罗喉计都见到母妃张口就问那太后过来说了什么,张华妍虚弱笑笑,她不愿女儿不开心了。 “母妃,儿臣今日可是救了好朋友,他叫赵宽,是大将军的儿子。” 张华妍伸着拇指夸奖,罗喉计都开心地脸都红了,抱着她又蹭又撒娇的,柏麟看着也心化了。 “母妃,正是因为儿臣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和积淀才有今天的结果,儿臣真的很开心能救下好朋友。” 罗喉计都讲的眉飞色舞的,张华妍默默听着,高兴得流了泪。 “别太累着了…” “儿臣不累,父皇曾对儿臣告诫,天赋固然重要,但决定是否学得精湛的是之后无数次的反复练习,厚积薄发,儿臣就能从一个招里发现很多破绽。” 伺候张华妍的侍女也忍不住接话,夸的张华妍乐开了花。 从扶华宫回来后,罗喉计都就在想着之后的考核,到了晚膳时,梁峥把儿女们聚了起来,说要给长公主补办生辰宴。 这时罗喉计都才想起来自己的生辰已经过了。 她也不好推拒,就着晚宴多饮了几杯酒。 柏麟送她回去的时候,醉意还没退掉,一晃一晃的有点虚浮。 罗喉计都张开双臂对着他:“柏麟,你背我。” “好好好我的小公主。”柏麟纵容地弯下腰,少女柔软的身子贴在背上,柏麟走得有点快,宫道上无人,柏麟趁她醉酒闲聊起来。 “再过一年,公主就到了及笄,如今公主可有心悦的男子?” 罗喉计都没有回应,搂着柏麟的手勒了一下。 回到寝宫后柏麟就伺候她睡下,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走到内室才发现。罗喉计都正倚在床边打哈欠。 “公主醒了?” 柏麟正要为她掸丝被,手掌被一股温暖包裹,罗喉计都攥着他的手,稍稍用力,柏麟一没防备就坐在床边。 他感觉这次计都拉他的手不一样,温度更炽热。 罗喉计都捧着他的脸挪到眼前。 “柏麟,本宫有心悦之人。” 接着, 她便按着他的手,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不容拒绝的霸道与执拗。 柏麟心里甜丝丝的,少女情窦初开的吻,青涩,霸道而甜蜜,小公主不妨多多用这个招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