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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名fork而言,再怎么豪华的盛宴、餐桌上再多的美味珍馐是乏味无意义的,只能从食物上获取到简单的饱腹感、丧失了味觉的人当然也无从去理解其他人追求美食的心态。而对芥川龙之介而言,庆功的酒会、乃至热烈庆祝这一行为本身,同样也是一个枯燥又乏味的无趣过程。 樋口不在,靠着一贯的冷漠与疏离,芥川龙之介得以在这充满奉承与酒话的宴席最初就脱离了中心。这当然也得益于港口Mafia今日在场的高层人数众多,相较于其他的干部而言、区区突击队长的身份多少也有些不值一提,而要与同僚交心饮酒的话,也总能找到比祸犬更好交流相处的存在,于是芥川就这么被“剩下”了,像是什么被排挤的孤零零的兽类一样,在舞池或餐饮区的边缘站着。 他本身也没有多少参与进热闹的想法,只是沉默地看着,手里拿着的还是最初时被强行塞进手里的那杯香槟。似乎是什么价格高昂的舶来品,可惜在他看来除却细密的气泡在舌苔上破裂带来的酥麻感外,凉嗖嗖的液体落入口中时和一杯冰水也没多大区别。于是这剩下的最后半杯液体到底也还是没被喝下去,芥川龙之介短暂的走了会神,直到某种他所熟悉的柑橘香气慢慢贴近,诱人而甜美的香气随着呼吸逐步涌入鼻腔。 “中也先生?” 芥川回过头,果然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显然也才刚从恭维敬酒人群里脱身的橙发干部,中原中也竖起食指,对他做了个嘘和噤声的动作。芥川龙之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男人已经几步迈开凑了上来,骨节分明又有力的掌径直覆在了他相较于别人而言还是过于瘦削或者说是纤细的手腕上,轻轻一扯,然后就着姿势将酒杯里浅金色半透明液体一口饮尽。 中原中也舒张了眉头,上好的起泡酒口味细腻而又柔和,虽说在室温下太久温度早也脱离了最佳的品味期,但胜在本身质地优越,轻盈的酒香和某类水果的清新甜味也将那点酒精的刺激性完全掩盖了。他放松了一点手上的力度,然后让他把酒杯放下,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就格外有默契、悄无声息的避开了人潮,走进了某个被厚厚窗帘遮掩着的露台。 露台上的光线相较室内昏暗了不少,隔着窗帘透射出来的灯光还不如清朗夜空的星与月明亮,但芥川龙之介仍旧能清楚的看见干部面颊上因为微醺泛着微红,当然刚才那没什么章法逻辑可言的行为模式也证明了这点,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近了两步——更加通风的环境让本就不算浓郁的清新橘子味愈发稀薄起来,而他虽然不至于饥肠辘辘、但也想要更多,作为一名fork去渴求更多属于cake的气味与香气,这本就与生俱来的本能。 中原中也被夜风吹过这几秒似乎也清醒了些许,他抿了抿唇,在芥川龙之介只是尝试着靠近去嗅闻更多气味时,有些粗鲁的扯上了他的领口,掌心直接就把平整的领巾攥成了凌乱的一团,他就这么带着点强迫性的让芥川龙之介低下了头,然后接吻,并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没有任何一个fork能抗拒cake的血rou气息。本来还算理智矜持的后辈一下便几乎丧失了神智,几点鲜血被混杂在唾液中化开,于是渴求食物滋味的人就只能刻意的伸出舌尖去搜寻和捕捉这点滋味,把本来还可以称之为有趣甚至情色的情人间的深吻,变成了某种毫无浪漫氛围可言的“进食”。中原中也有些想笑,酒精还在体内发酵着,那种冲昏头脑热度还在膨胀,远远没到应该停歇的时候,他身体发烫,思绪亦然,混乱的念头像蹿升的火苗一样不停的在脑内闪现。 他也还控制着主动权,游刃有余的勾动牵引着因找不到目标而漫无目的、又因食欲被勾起而躁动不已的芥川。大量混合着血珠的唾液被匆忙的吞了下去,芥川龙之介的鼻腔中充斥着柑橘清新又浓郁的香气,口中则是酸甜适中的味道,终于获得了梦寐以求食物的快感令人餍足,却也更加的贪婪起来,他搅动舌尖,从中原中也齿尖和上颚处掠过,疯狂的利用味蕾去搜寻那点诱人味道的来源,本能叫嚣着想要获取更多,甚至有些无礼的拨开了对方试着牵引和与自己缠绵的舌,只是自顾自的闷头探索。 这真的很好笑。借着微弱的光线,中原中也把芥川龙之介最初从迷茫到迷恋、最后像什么得不到渴求食物的幼兽一样既有烦躁又似委屈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他安抚似的拍了拍人的侧脸,得到了一声微弱的呜咽声和一个下意识的歪头轻蹭,他勾了勾唇,卷起舌尖,把迷茫的人带到了伤口的位置。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温馨或美好可言了,倒不如说完全只能算是某种还算节制的掠食。芥川龙之介残留的理性根本没法同被病变基因cao纵的本能抗衡,在一瞬间就被彻底冲垮了,他不受控制的开始用牙尖反复撕咬那个小小的伤口,最开始效果寥寥,人类因适应熟食而慢慢特化的齿尖至多只能戳开皮rou,并不能多么高效的撕扯和切割血rou。但多少还是有些的,更多的血液从被二次破坏、被扩大了些许的伤口中渗出。 这点疼痛不算什么,中原中也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安静的用手掌压和抚在芥川颈后,感受着离开体内的每一滴血浆都是怎么被饥饿的fork贪婪的舔吮殆尽的。他也还能感觉到芥川龙之介自然而然的拥抱,手臂简单的环在腰上,衣襟窸窣作响,是同样在躁动的罗生门,有些许已经顺着芥川的手臂缠络上了腹部和肋旁,杀伤性十足的异能几乎就要抵在要害上。 好吃。 想要吃下更多。 想要杀了他。 想要吃掉。 想要吃掉对自己似乎没有设防的cake。 芥川龙之介的理智还没能清楚到可以让自己认知到这些想法多么恶劣的程度,他只是在吮食的过程中纯粹又天真的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连绵不断的想法。cake的味道其实是令他生厌的橘子味,酸甜混杂的口味本身并不会让他感到多么的喜爱,但这个是意外,在橘子令人印象深刻的酸味之余,似乎还混杂了别的什么东西,甜美又浓郁,但只要轻轻一抿就能在他的口中化开,变成就某种比起橘子更甜、也更加醇厚像是牛奶一样的感觉。 还好中也先生不是单纯橘子的味道,他想着,然后收紧了下颌。被反复撕咬的创口经不住折磨,一小块带着薄皮也因失血而发白的rou就被扯了下来,那种咬合的撕裂感尚算强烈,被食欲占据了思维的野兽短暂又急促的恢复了一点神智。 中也先生。 食物。 思维和rou体仿佛在一瞬间就被割裂成了完全不相关的两个,涌出来的血液和小块的碎rou转瞬间就被疯狂的吞咽喝下,那种美妙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引诱着身体想要继续撕咬获取更多。芥川龙之介却只是瞪大了眼睛,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此期间的所有行动,撕咬敬爱的前辈身体,把他当做可以随意捕杀的食物,甚至乎罗生门还在蠢蠢欲动。 这种令他疯狂的割裂感还没维持半秒,本身只是安抚式搭在后颈的手似乎换了一只,巨大的钳制力隔着皮rou直接作用在了颈椎骨上,隔着衣物贴上身体的罗生门甚至都没来得及有任何行动,就被纯粹的力量击散重新归为了柔软的布块,芥川龙之介几乎是被一把拎开的——这时他脸上的表情就真真正正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是委屈了。 “别太过火了啊,芥川。”中原中也嘶了声,把显然还未清醒只是在瞪大了眼睛的后辈放下,舔了舔伤口,那处似乎也没那么容易能止血了,满嘴都是又腥又咸的铁锈味,有种久违了的新奇感,“吃点前菜就好。” “是。”在兴头上被彻底打断、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和错误、骨子里却又还有些不甘心的人更加沉默了,芥川龙之介低下头,显得真的像什么温顺的家犬。 大概是见了血的缘故,空气里那种奇怪的橘子香味逐渐浓郁了起来,芥川短暂的走了两秒的神,思考着按理来说之后应有的主菜会是什么。 中原中也舔舔嘴唇,依旧觉得血的味道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又咸又腥奇怪得很,但芥川一直以来的狂热表现似乎这又真是什么美味佳肴,于是cake好奇也犹豫了许久,问他:“喂,芥川,我吃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还在认真思考其他问题的人沉默两秒:“……在下不知道。” “哈啊?”总觉得自己像是被敷衍了,中原中也擦拭了一下嘴边的血,抬起了视线。 “像是橘子,但是要好吃些,比我尝过的其他所有东西……都要好吃些。” 年轻的后辈将双手背在身后,如同往常一般恭敬又拘谨地站定了,也垂下视线去望着他。芥川脸上的神色有些局促,因为不算好的光照,小半张脸甚至还被笼罩在黑暗里,唯有漆黑的瞳中是纯粹又干净的认真和笃定,语气却格外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像在工作时汇报叙述什么任务发生的流程一样。 “就是中也先生的味道。” 是能够被称之为“喜欢”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