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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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乌茨约基是座沉静的城市,与它的天气一样。连绵的阴雨让人很难享受美景,还没入秋,但天气已经很冷了,路上的行人深色肃穆庄重,黑色雨伞在古堡状的建筑前显得格外锋利,透着压抑的沧桑。 坐在车里看书的祁进抬头,车窗玻璃上是雨水滑过的一道道崎岖的痕迹,雨刷在努力工作着,透过规律的声音看出去,雨已经越下越大了,刮不开的雨水慢慢遮挡了视线。 明明刚才还只是淅淅沥沥的雨沫而已。 祁进叹了口气,合上书,不由得开始担心起同行的人来。 他们的欧洲行是一周前开始的,两个人难得有这样大把的空闲的时间,便索性决定在异国他乡好好享受生活。祁进是个行动派,拉着同伴踏遍横跨泰晤士河的桥梁。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肃穆,兰勃士桥的壮观,他特意带了相机,在镜头的捕捉下,这些黄昏中的风景成为胶片上固定的永恒。 当然还有人,镜头里男人的长发、手指,抽烟的侧脸,站在河边的背影……还有他沉睡时的样子,每一张都讲得出来一个前因后果的小故事。祁进喜欢慢慢翻着看,心里会覆盖一层温暖的满足感。 正想着,开门声裹挟着一阵雨汽猛得扑进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轻巧的吻落在脸颊。 “……”水珠从进来的人身上滚到自己颈边,祁进叹了口气,从后排抽出毛巾,“说了让你带伞。” “刚才也没下起来,”姬别情甩甩头,从外套里掏出罐咖啡递过去。祁进把咖啡放在一边,用毛巾盖在他的头上,唰啦唰啦地擦干一边问着:“怎么说?” 姬别情嗯了一声,被祁进擦头发的手法弄得有些昏昏欲睡,慢半拍地回应:“好像是上个路口走错了,现在雨大,等会儿吧。” 祁进点了点头,又想到姬别情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于是应了一声“好”。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雨点打在车蓬上劈啪作响,沉郁的湿意顺着车窗缝隙钻进来,连手里的热咖啡也很难抵御那种潮湿的寒意,时间一久仿佛骨子里也覆盖了层冰霜。 头发早就擦干了,祁进捧着咖啡又翻开了书。姬别情看着他的侧脸,又看看窗外没完没了的大雨,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人拉过来,一口亲在他有些冰凉的嘴唇上。 姬别情把祁进推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祁进看起来竟也毫不意外,用舌尖纠缠着姬别情探进来的灵活的舌头,用牙齿甜蜜地咀嚼着,毫不认输地交换着呼吸。 车里的空气太过沉闷和冰冷,走错路的挫败感和阴雨天带来的烦躁都在这样热情的亲吻中被化为灰烬。一吻结束两个人都喘息不定,姬别情用双手捧着祁进的脸,看进他的眼睛里去,湿哒哒的环境中,祁进的眼睛就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辰。姬别情回忆起小时候躺在草地上,张开指缝看到的月亮,皎洁动人。 “进哥儿,进哥儿……”他念叨着,一本正经地看着祁进,“我们好像还没有在车里做过。” 窗外的雨好像小了点,但依然很猛烈,遮挡住视线,看不清世界。 祁进搂上恋人的脖颈,“现在还是白天,你确定?” “为什么不呢?”姬别情凑到他跟前亲吻他的唇角,“我们可是来蜜月旅行的” 02 异国他乡的大雨让人有种安全感,他们把座椅放倒,在狭窄的车厢里坦诚相见。两周前他们在伦敦落地,路过浓厚的人文气息和英格兰文明,然后去法国从能看到蔚蓝大海的度假胜地出发环游以葡萄酒闻名的地区,接着一路北上来到芬兰,这个以极光著称的小镇上。他们租了一辆车,慢悠悠地边走边看,姬别情一定要说这是久违的也是新鲜的蜜月旅行,甚至强制祁进退出微信,以免被实验室的师兄们没完没了的工作打扰。 祁进当时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突然就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于是故弄玄虚地问:“大哥,你知道生物学上的‘蜜月’是什么意思吗?” “蜜月?”姬别情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东西还会有所定义,“不就是新婚过后的一个月假期?”他笑了笑,“进哥儿你想称他为新婚旅行我也是很乐意的。” 他们久别重逢,好不容易确定心意能够在一起,在一段时间里都颇有些干柴烈火的意思。祁进笑着摇头,抬起手,隔着薄薄的衬衫用指尖按在姬别情形状肌理分明的腹肌上,“28天,4周,是理论上人类怀孕所需要的时间,所谓的一个月。” 指尖传来的温度随着这句话的力量变的guntang,姬别情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大概就是环境对人的影响,离开了一号球他正经严肃认真刻苦的环境,祁进居然也变得开放主动起来——不,或许不能应该说居然,姬别情心想,进哥儿向来是行动大于思想的典型,他本来就是一个率真到可爱的人。 姬别情于是握住祁进的手腕,反手把他的手心贴在祁进自己的小腹上,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既然如此,就从现在开始吧。” “进哥儿看起来是很难受孕的类型,大哥要努力一些才行了。” 这样戏谑的话语带来的是不知疲倦的缠绵。 精力旺盛的男人在摒弃了工作的烦恼和生活的压力之后,剩下的无处释放的精力当然需要找个渠道发泄出来。他们都愿意在陌生的没有人知道自己是谁的城市放肆纠缠沉沦,不需要考虑任何后续,只要注重即时的快乐让人每个毛孔都感到舒畅。甜蜜的时光一直延续到现在,他们感受着狭小的车厢空间,但身体和心都是满足的。 “这里,越来越敏感了。” 姬别情轻笑着用手指触碰祁进身上挺立起来的乳尖,那两粒东西在这段时间高强度的玩弄下变得红肿而坚硬。 “这……难道是……嗯,我的问题吗?”为了堵住自己发出的声音,祁进伸出手,用双臂搂住姬别情的脖子,嘴上不敢示弱,身体却沉迷于胸部两侧升起的甜美疼痛。腰扭来扭去,互相摩擦着在西裤里变硬的东西。 “是大哥不够怜香惜玉,”姬别情笑,一边吐着气,一边咬了咬祁进的耳垂,“想要了?” “不要啰嗦……快来。” 祁进发出撒娇一样的声音边接受着姬别情的亲吻和爱抚,一边把手搭在他的腰带上,咔哒地解开腰带,连同内裤一起将两个人的牛仔裤脱掉,用双手温柔地抓住两个人碰在一起的性器。手心里传来湿漉漉的触感,脸涨得通红。 姬别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手撑在座椅和车子的顶棚上,用自己的yinjing摩擦着祁进的yinjing,在他手心里不断滑过,到最后祁进也搞不清到底是自己的手在动作还是被姬别情带着安抚两个人的性器了。前液从满胀的性器尖端滴落,滑溜溜的擦掠传出让人耳热的声音,沉浸在摩擦中未尝不是一种快乐。 敏感处交会碰撞出火焰,缓慢燃烧着两个人的身体,祁进感觉视线逐渐不够清晰,好像窗外的雨水打进了眼睛里,大脑昏昏沉沉的,他急切的需要抓紧一些什么。姬别情于是附身下来吻住他,忍无可忍地握住祁进taonong两人yinjing的手,抚摸着被溢出的体液浸湿的部分,一边用吻吞掉他所有呼吸,吻到凌乱,一边快速地带着他撸动。 眼前有短暂的白光闪过,祁进率先xiele出来。 姬别情同时结束了深入的吻,轻巧地亲着祁进的嘴唇、眼角,然后移到耳边,锁骨……他熟悉这具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明暗点,所以掌握着绝对的节奏。祁进感到一阵腰软,但也不敢示弱,他拉着姬别情的身体更贴向自己,一条腿高高抬起来,踩在了车子的天花板上,身下那个光滑柔软的部位于是完全暴露在姬别情的身下,甚至十分主动地寻找着能够让自己快乐的东西。 对他的这种“勾引”,姬别情属实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刚刚强行按捺下去一些的yuhuo翻倍席卷上来,姬别情一手抓着祁进的大腿,一手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储物箱里摸出避孕套,却没想到下一秒就被抓住了手腕。 祁进在对他摇头,祁进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他,拉着他的手摇头,“不要……大哥,不要这个……”每次在这种时候祁进总会露出罕见的乖巧和柔软,让姬别情整个心脏都仿佛浸润在蜂蜜罐子里。此刻的他又在做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事,姬别情看着祁进握着自己的手腕贴在小腹上,“唔……说好了的……嗯……要在这里,在里面。” 他红着脸表达欲望,原本的“蜜月之行”或许只是玩笑话,男人之间当然没有怀孕繁衍的问题,不过是一个情侣之间放肆zuoai的借口罢了。但最后沉迷于被播种的反而是祁进,或许离开这样的环境和床上的yin靡氛围,他很难解释这种感觉,那种很想要性器插进身体的空虚感,想要被填满,想要感受身体被搅动的胀痛感,那个guntang又膨胀又能弹射的东西让他沉迷。因此每次到最后,他甚至会开始摇着腰乞求被中出——这样的进哥儿实在太可爱了。 可是现在不行,姬别情无奈的亲他的眼睛,“在车上太不方便了,”他挣脱祁进的手还是给自己套上了避孕套,压低声音道,“等到了目的地,会射在你身体里的。” 这一句话就撩拨得他浑身躁动起来,或许是想起了那种被射满的感觉,祁进眼角泛红,认真点头,然后抬起下身隔着薄薄一层阻碍磨蹭起姬别情的性器来。姬别情也不再忍耐,那个胀到发痛的东西抵在祁进的xue口上,跃跃欲试。祁进伸手下去,摸索着抓到男人粗大的yinjing,主动引导着往自己身体里进入,从他轻车熟路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这趟旅行,迄今为止的交往,越来越让人沉迷和兴奋了。 肿胀的yinjing刚开始进入的时候受到了一点轻微的抵抗,但是两具身体的主人都十分坚定,所以抵抗很快化为乌有,那东西缓慢而深入的被吞了下去。 “啊——”进入到最深处的时候,祁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似的呻吟。 甬道里温暖舒适,加上被完全接纳的感觉,姬别情也从心底里感到满足和喜悦。他抱紧祁进,想要把他揉进身体里一样。就这样用力向前推,一直往里,车架随着他们的动作沉了下去。祁进仰起头,露出漂亮的喉结,挺起胸膛。姬别情轻轻咬在他的喉结上,这或许是身体一息尚存的雄性动物的本能,猎物在自己眼前露出最脆弱的部分,没有谁能控制不去掌控他占有他,那是一种全面而彻底的征服欲,源自本能。姬别情咬着他的喉结,让yinjing冲撞怀抱里的身体,享受着与床完全不同的,车辆的震动,逐渐加大力度侵犯着祁进。 “唔嗯……啊……嗯……”祁进被撞出破碎的呻吟声,他太起头舔吻着姬别情的下巴,紧紧勒住他的肩膀,张开腿容纳男人所有的侵入。 姬别情的喘息逐渐沉重,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喑哑,满满都是情欲的气息。他蹭在颈边问:“……进哥儿,难受吗?” 狭小的空间要容纳两个大男人当然不能算舒服,车辆座椅也不是用来做这种事情的东西,可祁进抓着姬别情的头发努力否认,“不……嗯……”他一说话就难以控制地发出yin靡的声音,“不会……” 祁进挺了挺腰,“好舒服……大哥……大哥……” 他一遍遍叫着,就像在叫男人再快一点再深入一点再多一点侵犯自己的样子,姬别情听出了他的心思,放心地摆动起腰来。 “我也……好极了,进哥儿……” “啊……啊——嗯……啊……” 祁进的呻吟越发甜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或许是姬别情的名字或许是些乱七八糟的话。车辆在大雨中颠簸摇晃着,车厢里潮湿的带着泥土味的雨气变得暧昧而混乱,不只是窗外还是窗内的问题,车厢玻璃变得模糊不清,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的热量令人饥渴,就在白日之下,沉闷狭窄的车里,姬别情和祁进沉溺在比平时更激烈、更凌乱的性爱中。 03. 雨停了之后居然放了晴了。 趁着夕阳橘红色的余晖,姬别情终于把车开到了目的地。虽说是夕阳,但实际上现在也才下午三四点而已,北纬70°,这个芬兰最北边的城市以极光著称,童话一般美丽的同时也有着难以忍受的寒冷和冬季无边无尽的黑夜。 幸好他们并不打算在这里度过极夜,这原本甚至不是他们计划中的行程,只是因为路上的一句话而已,两个人小年轻一样的热血上头一路北上到了这个天寒地冻的世界。 See the aurora ,Be happiness 从车里下来就有了高纬度的实感,太阳一落山冰冷的空气跟未曾退散的雨气滚在一起,像尖锐的冰锥一样要钻进人的骨缝了,车停在后院,把钥匙交给工作人员,他们无所顾忌地手拉着手快速跑进一家小酒庄改造的旅社,他们一早预约了房间,准备在这里住几天,如果幸运,说不定能碰得上极光。 “for the aurora?”前台美女一口流利的英语,友好的询问着。 姬别情拉起他们牵着的手,“Honeymoon。” “wow,”或许是这样开放的东方面孔不太常见,美女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露出大大的笑容,“Congratulation,take enjoy。” 姬别情笑着道谢,祁进把小半张脸埋在围巾,也冲美女点头微笑, 这算是小镇里少数高楼,建筑年龄比他们还大。美女快速地强调注意事项,最后把证件递还给他们,补充上一句,“You can see the aurora in the room。”于是姬别情满意地笑了。 他们顺着简单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上,来到走廊尽头的套房,那是暂时属于他们的世界了。门一打开,冰雪和松木特有的冷冽气息氤氲起来,房间不算大,一眼望得到头,祁进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已经黑透了,美丽的雪山此刻像潜伏在阴影里的怪物,神秘且不可名状。回过头来温暖的电热炉又把人拉回了现实,桌上摆着待客的水果和香薰,房间中央是一张有床架的大床。 姬别情从祁进背后拥抱他,整个人放松地靠在他肩膀上。 这种一直在一起的粘稠的感觉在熟悉的环境里是不能的,祁进拉着姬别情环绕自己腰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他的手指。 “大哥,你听说过极光的传说吗?”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黑洞洞的夜空。 姬别情晃动的头发扫在祁进耳边,痒痒的。他在摇头,“什么传说?” “《山海经》里说,极光就是烛龙,一尾闪闪发光的蛇。” “……很形象,”姬别情咂摸了一下,“先民的形象力很丰富。” “西方则不一样,”祁进继续说着,他把身体转过来,在姬别情的怀抱中面对他,“希腊神话中,她是是一位女神,是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的meimei,是晨曦和朝露的化身,手持水罐,和枝条,给人们带去幸福。” 姬别情看着祁进近在咫尺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他显得更动人一些。 “听起来有点像观音菩萨……?” 祁进噗嗤一声笑出来,“也对。无论看到极光还是看到观音,总之都是好事。” “没毛病,”姬别情深以为然,“反正都是传说里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女神换件衣服就当观音了呢?” 祁进点点头,“还有说,极光是黎明女神欧若拉对爱人的思念之情,这种感情强烈到璀璨耀眼的地步,就变成了极光。” “所以,”姬别情低下头,鼻尖碰到祁进的鼻尖上,“路上的人说看到极光的人能获得幸福。” “或许是观音的庇佑,女神的赐福,还有……” 祁进伸长了手臂搂住姬别情的脖颈,这个姿势可以最大程度的拉进两个人的距离,是他们最近很喜欢尝试的姿势之一,“还有爱情的魔力。” 两周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将这样的话轻易说出口,但有些东西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起来,就像是上瘾症状一样,他在心里吐槽自己,但行动上确实越来越熟练了。 也没什么不好,凭借本能的行动能反应出更多内心的情感,这个时间地点和同伴,不需要他用太多理智控制自己,是在原来的世界享受不到的轻松和惬意。 姬别情顺势抱住祁进的身体,手心覆盖在他的臀部上,缓慢地揉捏。低头寻找他的嘴唇,轻轻地触碰就换来祁进颤抖的身体。 “进哥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姬别情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手上的动作随着话语加重力量,让祁进发出好听的轻吟。 祁进咬住他的嘴唇,断断续续地有些含糊地回应,“这个时候了,嗯……在意这种事才会有毛病……唔,你不是也……” “是啊,”姬别情感叹着,接受祁进的亲吻,“在蔚蓝海岸……唔,我就想告诉所有人,进哥儿是我的……” 因为无所顾忌,所以在海边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刻意遮挡身上的吻痕和抓痕。最初的时候祁进还会提醒姬别情不要太过分,可到最后他自己反而是更疯狂的那种。他们在海里游泳,在午后的沙滩上晒干后背,姬别情会光明正大地将吻覆盖在祁进颈后的红印上,或者在海边的咖啡店里一边吃晚餐,一边交换黏腻的眼神。周围有人打口哨,还有过来搭讪的,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但缠绵的爱意显而易见。 屁股被揉捏带来不间断的酥麻,重复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并不能安慰灼热的身体。祁进从鼻尖里发出甜蜜的声音,他舔吻着姬别情的下巴,拉着他的指尖——就像刚才把玩在手心里的时候一样——来到私密的地方。 “大哥……”他又用那种忍耐渴望的声音叫姬别情了,“刚才……在车里你答应过我的。” 姬别情被一句话撩拨的下体胀痛,他不自觉的顶了顶怀里人同样勃起的部位,语调上却游刃有余,“什么来着?我好像忘了……” 祁进知道他是故意,气得整个人往后一躲,抿紧了嘴唇看着姬别情。 这种眼神实在没有任何攻击性,但不妨碍姬别情马上认输,主动把吻落在他水汽氤氲的眼睛上,“开玩笑的。大哥当然记得。” 怀里的人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进哥儿要是能说给我听就更好了,”姬别情将激昂的下体紧贴着祁进摩擦,“……真想要你。” 祁进感受着下体的碰撞,身体的空虚感又蔓延上来,他的脸再度变得灼热,或许已经红透了吧。可他没时间关心这个,他把羞红的脸贴在姬别情旁边,按着姬别情的手压在狭窄的谷地,在他的手指上弹钢琴似的跳跃暗示着,“这里。” “我也想要大哥的……” “想要被射满吗?” 祁进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喑哑,从舌尖辗转出蜜语,“想……” 他靠在姬别情肩膀上狠狠点头。 “想要很多……想被大哥中出……” 没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熄灭情欲,他们纠缠着滚动到大床上,在雪松的清淡的香气里掀起爱欲的高潮。 04. “嗯……三文鱼浓汤,和鳕鱼好了。”祁进清了清嗓子,把菜单递给侍者。 姬别情用舌头舔着餐前酒,一边看着祁进端端正正的动作。 ——仿佛刚才在房间里那个狂狼的人不是他一样,无法想象他们刚才还赤身裸体地纠缠在一起。 祁进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倒也还算平静,抬起头来看着姬别情:“大哥,听说这里烤熊rou很不错,要不要尝试一下?”他邀请姬别情看菜单,用指尖碰了碰姬别情端着酒杯的手背,在他的视线下抿着嘴唇露出清淡的笑意。姬别情接过菜单,在侍者看不到的地方摩挲对面人的指尖,在彼此了然的暧昧的眼神里保一一个共犯的笑容。 “中午就没吃,不能饿着肚子吧。” 这是十几分钟前他们在房间里的对话。 祁进的身体在颤抖,他抓着姬别情的胳膊,小声地嘟囔着还要……姬别情拍拍他滚翘的臀部,一边咬着耳朵安抚,一边从后面狠狠插入,摩擦他最有感觉的地方,让凌乱的xue口吐出白浊,在它紧绷抽搐的时候残忍地继续刺激着,一直到两个人都射了出来。 姬别情按压着祁进的小腹,隔着肌理,这具身体的内部装满了自己的东西。这样的想法太让人兴奋,姬别情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亲亲疲惫的人,正好听到咕噜噜的声音。 昏昏沉沉的祁进一下子睁开了眼,姬别情已经在一边笑起来,“看来咱俩彼此彼此。” 午饭没有好好解决,运动量太大的结果当然是很快就饿了,姬别情的肚子早就不争气地叫嚣好几回了。他揉揉祁进的头,从床上坐起来,“快走吧,洗个澡我们下去吃饭。” 只是普通的zuoai而已,姬别情有信心祁进的身体不至于承受不住这点运动。但奇怪的是祁进并没有起身,而是按着肚子抬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姬别情最受不了这样的眼神,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最懂怎么样展示自己的优势,抓住姬别情的软肋。他做祁进的兄长时间也不短,对祁进有本能的怜护之心,虽然他理智上明白已经完全成长到优秀独立不需要依靠自己的地步,感情上却还是在这种方面不堪一击。祁进用这样软绵绵的眼神看着他,姬别情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答应。 真是太可怕了。 所以他只能又弯下腰,按摩祁进的肩膀后背,问他怎么了? 祁进的嘴唇张张合合,吐出吓人的语句。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熊rou?”姬别情嚯得一声,打开菜单,看了两遍,又不满足似的离开桌子,绕过去走到祁进的旁边。侍者很有职业素养,甚至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到他们。姬别情轻车熟路地搂住祁进的腰,然后往下,再往下,轻轻按了按某个私密的地方。 “值得尝尝。” 祁进呼吸一滞,修长的手指攥紧餐巾又缓缓放开,不自觉的蹭着姬别情的手指。 他们的动作暧昧但克制,虽然不确定侍者有没有察觉出问题,至少另外的两桌食客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报以关注。 谁能知道呢,眼前这个端正有礼还带着点高傲的疏离感的人,竟然被注入了男人的jingye,还塞着硅胶玩具,满满堵着xue口不让那些液体流出来。 姬别情回到座位上,把菜单还给侍者,指尖还回味着之前把肛塞插入祁进身体里的的触感。yin靡的湿滑和黏腻缠绕在手指和他身体里,无机质的东西在那粉红的xue口进进出出,因为灌满身体的白浊发出下流的声音。祁进剧烈的喘息着,咬着唇忍耐呻吟,然后就这样擦干净皮肤后穿上内裤,又穿戴整齐,把yin荡的一面留在没人看得到的地方。 刚才的触碰让人身体燥热,祁进舔了舔嘴唇,端起餐前酒小口抿着。他本来不喜欢喝太过甜腻的东西,这口加了奶油的鸡尾酒不是他的口味,但眼下似乎又没什么别的东西可以安抚躁动的情绪。 另外的两桌客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语言,或许都是背包客吧,一顿饭下来他们已经约定好了一起进山,等待极光。这种天象是要看运气的,即使是天文学家也拿捏不准他来的时机。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见过极光,于是正绘声绘色的描述着。那是在十二月,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里,他跟朋友在山里把时间都过模糊了之后,终于看到了女神的真面目。他们不停地发出“wow”的惊叹声,祁进听得津津有味,卷起烤熊rou咬一大口,充分咀嚼后自觉或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再继续下一口,或者用柔软的唇裹住勺子,喝一口浓汤。 姬别情听不进去隔壁桌的英文,注意力全都被别的事情影响了。 这样美丽的餐桌,这样美味的食物,这样…… “Hi,guys,”大概是感觉到了祁进的视线,邻桌的有个白金色头发的小伙走到他面前,自然熟稔地打起招呼,“你们也是来看极光的吗?要不要一起,我们都约好了。” 姬别情从食物里抬起头,向后靠在椅子里,手臂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看向来人,并没有说话。 祁进睐了一眼姬别情,摇摇头,“不,我们只是来度假。” 来人耸耸肩,“来乌茨约基无非是为了看极光,你们的假期如果看不到极光不是很可惜吗?” 姬别情低头喝酒,他用手指轻触杯壁,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吸引了祁进的注意力。姬别情微微摊开手心,给他看藏在手里的东西。 在看到那个小小的黑色盒子的时候,祁进皱起眉毛瞪了过去,姬别情却全然不理会,若无其事地打开了开关。祁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身体里的小玩具存在感太高,他努力喘息着才能平稳自己的身体和表情。可是旁边的小伙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极光有多美,如果在山里看到极光那更是美不胜收摄人心魄的景象,而且…… 见到极光的人会幸福,这里的人都这么说。 祁进深深吸了口气,他的身体有轻微的摇晃,忍耐的表情别有一番风情。但他眼神冷静地坚持拒绝道:“真的不必,我们还有其他要做的事。” “确实,”姬别情抬了抬下巴,“除了极光,还有更多美景值得欣赏。” 小伙子只能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说了句打扰转身离开。随着他回到座位,姬别情也关掉了手里的开关,祁进皱着眉,抓着桌边缓慢平复心情和身体,不停咳嗽着。 姬别情这时候心里又涌上些怜爱和不忍来,连忙给他递纸巾和水。 “我的错我的错,”他压低声音,“我太过分了,进哥儿,对不起。” 面对这种甜蜜的道歉,祁进能说什么呢?难道让男人把小玩具放进身体的人不是自己吗?祁进只能摇摇头,快速把熊rou吃进嘴里…… “好像有点醉了,大哥……我们回房间吧。” 嘴里的食物好像失去了之前的美味,他们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晚饭,携手离开餐厅。 05. “啊,嗯……大哥……大哥……!” 进房间之前两个人还是克制而绅士的,一关上门,祁进的身体就瘫软了。他扶着墙壁,一把拉过姬别情,向他索吻。 姬别情也一样激动,忍不住从背后抱住祁进,支撑着他的身体,抚摸他颤抖的腰部。 “叫我名字。” 姬别情咬牙切齿的吻着祁进的脖颈,从后面摸索着解开牛仔裤的腰带,裤子顺利滑落下去,露出塞着按摩棒的下半身。姬别情按住硅胶玩具露在外面的手柄轻轻choucha,祁进于是发出甜腻的呻吟,一边深深喘息着,一边反手拉着姬别情的手胡乱的在自己身上抚摸。 在车上不彻底的性爱,之前被饥饿打断的情欲,还有按摩棒短暂的震动挑起的身体的空虚,都在为这一刻的欲求不满添柴加火,不够满足的失落让人发疯。 “别……嗯,……别情哥哥……” 祁进知道姬别情想听什么,哼着鼻音语调松软,回头闭着眼再次向姬别情索要嘴唇。姬别情按照他的要求狠狠吻住他,舌头纠缠得十分用力,甚至舌肌下的韧带都被拉的疼痛起来,他扯掉自己和祁进的衣服,把祁进按在门边的角柜上。 祁进配合地向后挺起腰臀,摸索着自己身后,身体里那个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一把将按摩棒扯出来,xue口被堵住的白浊迫不及待地流出来,祁进抓住姬别情guntang的性器接着身体里jingye的润滑,直往xue口蹭去。 深色的那个东西完成了它的使命,拉着下流的丝线,滑过祁进的大腿,掉在地板上。 姬别情掐着祁进精瘦的腰,在身体主人的引导下,一口气冲了进去。 “啊——!嗯哈……啊!” 祁进不再克制声音,发出动听的呻吟,身体内部更是像丝绸一样绵软有力地缠绕过来,紧实的快感舒服得让姬别情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一瞬间忍不住停止了动作,可是祁进却难以忍受似的摇了摇腰。 “哥哥……”祁进摸着姬别情握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跟他十指相扣,“别情……还要……别情哥哥……” “进哥儿你……”姬别情感觉自己连眼睛都涨红了,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两个人死在这一刻的荒谬的偏执的想法。幸好在理智的努力下他一口咬在祁进的肩膀上,下身大力地抽插,发出啪啪啪的rou体碰撞的声音。 “嗯哼……啊啊……再……嗯……”祁进被撞得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每一声的语调都向上扬着,诉说着他的快乐。 他突然身体大幅抖动起来,身体内部的抽搐感让rou体相交的两个人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祁进疯狂摇头,“啊……不…..我…….” 姬别情眼疾手快的握住了那抖动的性器,他微微用力,那种想要发泄的快感就被强行按了回去。祁进的眼泪一下涌上来。 “进哥儿……来,你自己按住。”他领着祁进的手,让他像自己一样紧紧按住自己性器的尖端,残忍地阻止液体的释放。 “哼…...唔……” 祁进无知觉地流着眼泪,下半身酸麻的感觉让人难耐,但手里却规规矩矩地紧握着性器,等待姬别情继续的侵入。 没有人在爱人露出这样的臣服姿态后还抱有理智,姬别情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只会为心上人这样的痴态感到兴奋,笑了出来。 进哥儿是我的,身体的每一寸,每一个毛孔都被我占有着。 ——这种认知让他更加疯狂,他发了狠似的用力抽插着下体,进入里面,摇晃着。从后面触摸祁进的眼皮,随着泪水滑落脸颊,摸着下巴,摸着嘴唇,yin荡地摸着脖子,再滑到胸口,揉捏他的乳尖,按压小腹……指尖在光滑的皮肤上慢慢移动。好像摸哪儿都能有感觉,每到一个地方祁进的身体都会战战兢兢的,里面于是也跟着战战兢兢地颤抖收缩。 “太棒了……进哥儿……你的身体……太棒了…...” “嗯……大哥…...”祁进努力向后转头,想要一个亲吻。姬别情没有为难他,就着连接部位把人翻转过来,低下头吻上去。 “啊……?!” “嗯……?” 可能是突然的动作变换带来了新的刺激,祁进身下的甬道突然有些变了。那个地方弯弯曲曲翻动着,断断续续地收缩起来。祁进向后伸长脖子难耐地呻吟,抓着姬别情肩膀的指尖不由自主地用了力,留下几个深深的红印,这个人从小腹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祁进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紧张的抓着姬别情,咬着嘴唇努力地忍耐身体新奇的感受。 姬别情扣住祁进的双手,把手指全部缠绕起来握紧着,下身用力地在他里面像是在探索一样转动着,引得祁进的喘息更加剧烈。 “啊……大哥……?怎么回事……这个……?啊,呀……来了…...” 祁进紧紧握住了手,咬着唇,闭上眼,想方设法抑制袭来的快感。姬别情心里有些猜测,不断耸动下体的同时,仿佛安慰他似的,舔了舔他的脸颊。 “进哥儿……别害怕……看着我,交给我。” 姬别情慢慢地把已经到了极限的东西抽出来,看着身下人的样子。 “啊……啊……别……别情,哥哥”祁进睁开水蒙蒙的眼睛看着姬别情,“大哥……喜、喜欢……好舒服、大哥……射进来……” 四目一相对,里面就会翻滚,缠住男人的东西。身体的感觉太奇怪了,祁进控制不住自己凝视着姬别情,挺起腰摆动臀部,任由自己凌乱寻求着他。 “放松……去吧,进哥儿。” 姬别情直起身来了,按着祁进的双手不让他逃跑,然后顺从自己的快乐,在祁进里面翻来覆去,猛烈地敲撞,yin靡的声音越发明显。 “啊啊!!不要……奇怪、奇怪……啊、去、去……啊啊啊啊!” 祁进下体狠狠收缩,小腹紧绷到疼痛的地步,前方的性器已经顾不上了,白浊溅到了自己下巴的同时内部猛地挤出一股滑腻的液体来。 “呜……呜……哥哥…...” 敏感的伞头被温暖的液体兜头淋下,紧紧勒绞的快感让姬别情也难以忍耐,早就这么在祁进的身体里xiele出来了。 祁进完全失去了力气,紧紧抓着姬别情的手指都软的松开了,姬别情也倒在祁进身上不停地大喘气。相连的部位正在滴落情欲的液体,他们却没有力气去管这些细节,只想叠在一起分享着彼此身上的汗水和热量。 “干性高潮……”姬别情带着笑意的声音在祁进耳边响起,“进哥儿果然是最棒的。” 06. 极光的出现猝不及防。 他们在乌茨约基呆了四天,有限的范围里散步,在小镇的巷子里慢跑锻炼肌rou,在旅店的酒吧里小酌,去旁边的图书馆看书,有一次祁进看书的时候姬别情靠着他睡觉被路过的学生吹了口哨……除此之外,他们躲在房间里zuoai,祁进喜欢把jingye留在身体里,但是为了不生病还是保持了良好的卫生习惯。他们探索彼此的身体,探索到无所不知,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快乐。 然后准备离开的前一天晚上,难得没有zuoai,正在沉浸在甜蜜的梦想里的时候,一阵铃声惊醒了他们。 是酒店的“贴心”提醒——极光出现了。 他们像十几岁的小男孩,从床上弹射起来趴到窗口,果然看到很远之外,黑色的怪兽一样的山巅上,五颜六色的光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画面难以用语言去形容,或许是梦境中才该出现的色彩吧,昏暗的天际骤然划亮,似裂了条缝,一片莹绿撕破稀薄的云层,数点寒星缀在碧色的薄纱上缠绵悱恻。蜿蜒向远方,光弧宛如银河倾泻,又似彗星追尾,瞬息万变,如置仙境。 极光以这样匪夷所思的形体定格在人类的视线里,明明是变幻无常的自然现象,却被认为是“幸福”的象征。 “或许本来幸福的概念就无法统一。” 姬别情搂着祁进的肩膀说到,“我不喜欢变幻莫测的东西。” 那为什么还要来看极光呢? 祁进当然不会问,因为他心里有答案。 “我也不信自然天象有传说那么神奇,”祁进侧过头对上姬别情的眼睛,“但我确实感受到了幸福。” 姬别情捧着他脸,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北纬70°,我感受到的幸福,不是极光,而是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