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与郭秀采莲情感升温,战争主线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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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头次有孕,宋玉珍身体百般不适,格外容易累,太后特别看重她这胎,毕竟皇帝之前不踏足后宫,帝后二人育有子嗣实属不易。 但后宫妃子不多,所以这宫中事务如今全权由太后处理,宋玉珍则安心在凤仪宫养胎。 刘勤每隔一天都会去看望宋玉珍一回,她偶尔委婉推拒,他也是一笑了之。 养心殿内,刘勤正在批折子,内容大多是各地官员上书请安,一旁的郭秀正读着皇帝命人新带进来的几本话本。 从上次郭秀得到刘勤的准许后,她便三天两头地过来。知道郭秀闲不住,又赶上最近政务繁忙,刘勤给她寻来两本时兴小说解闷。 “陛下?” 见刘勤放下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一早就盯着他的郭秀立马放下手中话本,迫不及待地问道:“陛下,可不可以陪臣妾去采些荷露?” 听到这里刘勤挑眉道:“有什么缘故吗?” 郭秀眉眼弯弯,认真地道:“臣妾昨天去看望了皇后娘娘,听说娘娘现在孕吐不止,臣妾家中有一药膳方子,需用新鲜荷露,就想着去采一些。” 刘勤一直默认后宫各位都是一家公司上下级的关系,不想郭秀和宋玉珍如此亲近。 似乎看出来皇上的疑惑,郭秀机灵一笑:“从前在东宫时,有一回臣妾病了,皇后娘娘着人请医慰问,自那以后臣妾就常常与皇后娘娘一处作伴,娘娘就像臣妾的jiejie一样。” “皇后jiejie怀孕了我还送了好多好多礼物去凤仪宫呢。” 郭秀拉住刘勤的手撒娇不止,看上去娇憨可爱,倒很像是以前刘勤的meimei,由此刘勤点了点头。 “过两日待到休沐吧,荷露要天未亮时去采,到时候朕同你一齐去荷花池。” 现下,两人一同用过午膳,便相约着去凤仪宫看望皇后。 宋玉珍正在床上躺着,有孕还不过两月,孕吐反应便愈发严重了。听到殿外禀报的声音她来不及起身行礼,便被刘勤和郭秀同时扶住让她安心休息。 刘勤坐在床沿边,为她将额边细碎的头发别到耳后。 “阿珍,你瘦了。” 倚靠榻上的女子柔柔一笑,未施粉黛仍是玉面朱唇,只是这几日寝食难安让她眼下浮现淡淡乌青,显得有些憔悴。也是因为有了孩子,宋玉珍身上那份安静沉稳的气质愈发温柔妥帖,散发着岁月静好的美丽。 “陛下说笑了。”宋玉珍看向坐在一旁的郭秀,“今日让人备了你爱喝的茶和爱吃的点心。” 皇后眼神示意,郭秀面前的小桌上就摆了几盘精致的糕点。郭秀是活泼,但此刻她看到宋玉珍有些虚弱的模样也担心起来,只好逗趣让她放宽心:“昨日阿秀可是送了长命锁当定礼的,jiejie答应了我等孩子出世要认我当姨娘,现在拿这些好吃的那也不能反悔了。” 宋玉珍笑道:“不会。这孩子有你这样一个烂漫天真的姨娘可是难得的福气,没准啊……” 宋玉珍眼神在刘勤和郭秀之间流连:“到时候你还得生好多孩儿来给孩子作伴呢。” 这等闺房私话让郭秀闹了个大红脸,她低下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却往刘勤方向看去。 刘勤一直专注地看着宋玉珍,目不斜视,眼神温柔。 郭秀的笑容霎时少了几分真心。 看到郭秀暗淡下去的笑容,宋玉珍有些不好意思,造成尴尬氛围的主人公恍然不觉,只将宋玉珍身后多垫了几个软枕让她靠的更舒服些。宋玉珍神色复杂,男人亲密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被女子轻轻拍开也不恼怒,只好整以暇地看她脸红的模样。 “既然有陛下陪jiejie,那阿秀就先回宫了。” 郭秀行完礼便匆匆离去。 她走在回宫路上,看上去像被霜打的茄子耷拉着。 方才帝后二人琴瑟和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郭秀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因为单纯吃醋,而是她发现陛下对皇后jiejie与对她全然不同。 郭秀还清晰地记得,那日初见,她从树上掉下来被陛下接住时闻到的淡淡熏香,阳光勾勒出男子俊逸的轮廓,一下便如箭矢将惊艳射至她的心房。 此后她几乎日日去见他,想见他和他说话。陛下并不如她想的那样严肃,反而有趣宽容的多。她对皇上芳心暗许,但从人口中听到皇后盛宠并没有半点火气和难受,郭秀认为她们都是一样的,毕竟陛下待她们都很好。 可见到刘勤与宋玉珍的相处后,郭秀觉得自己错了。 喜欢上一个人,对方对他人的一点点不同都能让人兵荒马乱。郭秀看见了刘勤看着宋玉珍的目光,带着执着坚定的爱意和疼惜,她很清楚,陛下与她相处时,从未有过这样带着男子对女子的情愫。 思及此,郭秀默默绞紧了手里的帕子,一如绞动的心绪,充满了酸涩的嫉妒。 她知道这样不好,但忍不住。 另一边凤仪宫宋玉珍对刚刚的不对劲心里门儿清,可偏偏刘勤在这种女儿家心思上是块木头,于是她无奈道:“陛下……还不快去看看曦meimei?” “嗯?”刘勤丈二摸不着头脑。 看刘勤这副模样,宋玉珍福至心灵,她认真地问道:“陛下觉得曦meimei如何?” “阿珍这是何意?”刘勤稍微思索了一下,“曦夫人天真娇俏,率性可爱。朕每次见她,都觉得如同看到meimei一般。” 宋玉珍秀眉微蹙道:“可曦夫人是陛下的妃嫔啊。” 刘勤有些不解其意,宋玉珍娓娓道来:“太后关爱,臣妾虽然在安心养胎,但后宫之事也并非全然不知。这段时间以来,曦夫人对陛下的心意臣妾看在眼里,可看陛下的模样,怕是要让曦meimei伤心了。臣妾能看出来,曦meimei对陛下有一份真心,她生性率真诚挚。陛下是帝王,后宫雨露均沾,嫔妃们才不会寒心呢。” 宋玉珍的话已经足够明白,刘勤想起来这些日子与郭秀相处时她俏丽的面容,那双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他也确实还未把她当成嫔妃来相处,毕竟初见他就把郭秀认成未成年了,后来与她一同品诗鉴画、谈笑打闹也未往那处多想。细细思索来,以郭秀这样的性子,喜欢谁便想黏着谁,自己不冷不热的做派当然给人浇下一盆冷水。 “阿珍说的有理,朕会多考虑的。” 很快就到了休沐的日子,夏季天亮的早,这天刘勤起了个大早,他换上一身窄袖便装前往荷花池。 不想郭秀已经等在荷花池边了。 女子一身简单的碧青色衣裳,一条白色绫缎紧束腰间,勾勒出她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乌发用一根银簪挽起来,鬓边只有几朵小花点缀。她身后是大片的荷花莲叶,清风拂来在空中扬起荷香阵阵,她低垂着眸,愈发显得清新脱俗。 刘勤眼中划过一丝惊艳。 而郭秀抬头便看到了心上人,她抬起手挥了挥,后知后觉地行礼。刘勤将她扶起来,德盛早已经命人准备好小船,里面放好了收集荷露的玉瓶。 刘勤与郭秀二人先后上了船头,划船的太监在船尾,并不影响两人行动。 两人采集露水并不费多大工夫,很快采满了三瓶荷露,郭秀转头对刘勤道:“陛下,采完这些就差不多,那我们……” “不急。” 郭秀坐在前头,男人贴近了她一些,温热的吐息打在她耳朵上,引起一阵心悸。 “荷花池风景不错,我们一同游玩赏花吧。” “嗯。” 此处风景如画,一时的心动令郭秀有些慌乱,但她很快就被还未天亮的荷花美景吸引了。 “陛下您看,那朵花真漂亮!” 刘勤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朵浅白的莲花,花瓣尾处带着浅粉,花苞初绽,外侧还带着几颗晶莹水珠,花与叶相辅相成,构成一幅鲜妍的图画。 “荷花池的红鱼也活泼得很呢,下次臣妾要带些鱼食过来!” 小舟前行,水波荡漾间游鱼四散活跃,白花绿叶清水红鱼,耳边有风声和水声,不时夹杂着虫鸣。 “还有……” 郭秀兴奋地转头想继续说下去,却见男人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距离太近,两人口鼻间气息交缠太过暧昧,突然的安静让气氛更加缠绵悱恻,也让这一刻的情愫发酵生根。 平日郭秀滴溜溜转的大眼睛此时反常低垂着,瓷白色的小脸浮现可疑的粉红。刘勤的目光逐渐从温和变成强势,如同一把利刃贴上女子嫩红的双唇。 “怎么不说了?嗯?” 刘勤的脸渐渐低下,贴近郭秀。 似有所感,郭秀有些不好意思地抗拒推他。一阵略大的风吹过,将大片花叶吹的东倒西歪,这条小舟花叶拦截成头尾两段。也是在这时,刘勤制住郭秀的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不容拒绝吻了下去。 软嫩的触感令人着迷,刘勤吸吮着,舔舐着,一点点吞吃郭秀的唇舌,掠夺她口腔的津液和气息。 郭秀被吻得七荤八素,她的身子软了,男人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那香软的嘴唇。 风已平静,两人的呼吸却波澜依旧,一如两颗同样突突跳动的心。身后的太监低头不敢视,只聪明地停下划船的动作为两位留出静谧的余地。 郭秀靠在刘勤怀里,男人轻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似乎想更进一步,但终究停了下来。 “陛下,怎么突然……” “这些日子是朕不好,没能明白你的心意。”刘勤默默地牵住郭秀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其实在来荷花池之前朕还犹疑,不过……” “方才在荷花池见你,疏花简叶,恍若天人遗世独立。朕想,或许朕真的不曾对曦夫人真正上过心,相比于皇后,这是一种不公。现在朕想弥补,阿秀,你是朕的女人,朕亦是你的夫君,面对夫君,朕希望你依靠朕、信任朕,而不是委曲求全。” “毕竟,率性活泼,才是朕认识的郭秀。” 郭秀沉默许久,她看向他,眼睛带着真挚热烈的爱意,一丝金色阳光从天边破出,照亮了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 “陛下,臣妾一开始是有些失望,但是现在有您这些话,臣妾从陛下眼神能看出来,陛下没有骗臣妾。” 女子笑容灿烂,开心地搂住刘勤的腰,两人紧紧相拥。 红日初升,彻底照亮了这片山河,荷花池中红莲白荷纷纷张开花瓣,清芬香气弥漫扑鼻,引来蜻蜓点水。那只小舟从池中穿行,时不时传来男女亲昵的笑声。 ———————————————— 采集的露水已经送去了凤仪宫,郭秀下了小船,一路小跑着到了宫人停的轿辇回宫了。 她的耳垂红着,刚才陛下的轻语还响在耳畔:“今晚等朕。” 另一边的刘勤刚回养心殿便撞上了阮太傅阮工。 阮工是刘勤还是太子时先帝钦点的太子老师,年纪比太子大十余岁。此人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是一位可敬的谏臣。 阮工进了殿便直入主题:“臣特来拜见陛下,昨夜截下珩王与燕国密信,珩王似乎与燕国来往过密。” “太傅的意思是,皇叔与燕国牵线意图谋反?” “密信上只说燕国公主秘密邀请珩王前往燕国一会,是否涉及谋逆微臣不敢妄言,但陛下不可不防。” 刘勤看了看密信的内容,心下疑窦丛生。 珩王是父皇最小的弟弟,比他长十岁,自小他并未多见过这位皇叔,只知道珩王刘旭善诗书好游历,是一个闲散王爷。父皇严政,当初曾一同争夺皇位的兄弟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刘旭因为年纪尚小逃过一劫。 “派人看着皇叔的动静,如有异动立即向朕禀报!” 刘勤又问道:“这燕国公主可知是何人?” 阮太傅道:“燕国地处漠北,气候严寒,常常靠我朝出售粮食炭火,同样燕国年年进贡动物皮毛和牛羊以示臣服。如今的燕国君主病入膏肓,膝下唯有一女,按照燕国应将皇位传给燕君亲弟,可燕君这唯一的公主却不甘心,几度奏请燕君要封她为皇太女。燕君爱女心切,皇太女未能成封却为这位公主设赤羽司,赤羽司麾下有一支精锐之师,又代为执掌政务,哪怕如今燕君亲弟为摄政王,也不能轻易撼动赤羽司。十日前燕君已经为她赐下封号——天麟。” “这位天麟公主一位女子能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想必不简单。”刘勤倒有些好奇,该是一位怎样的能人。 “不错,微臣听说天麟公主行事狠辣,杀伐决断。若不是身为女子,恐怕燕君之位于她犹如探囊取物。” “眼下与燕国的战事一触即发,先让平威将军按兵不动,珩王与天麟公主有牵涉,此事若与战事牵扯起来,或许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是。” 刘勤打算先将珩王之事调查清楚,攘外必先安内。他算过与燕国的战事,若公平一战,燕国必败无疑,就怕和珩王有关会有人动什么歪心思。 让阮太傅退下后,刘勤揉揉额角,感觉这个皇帝当得也没多轻松。 派人拿来了许多燕国相关的史料,刘勤一整天都打定主意要待在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