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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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冒犯典狱长，我的学生希格雯是梅罗彼得要塞的副官，我有事找她，请问我是不是该过来？” 亨特咽下口气，重新恢复笑容，布满褶皱的脸上尽是算计的精光，那双眼睛时不时越过莱欧斯利的身后，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实验体！ “她去休假了。”莱欧斯利漫不经心地说，他背过手去领着那维莱特，手指捏捏柔软的手心，他的心情稍微好一点。 “休假？我怎么没听说？” 莱欧斯利：“部长每日忙于研究，怎么会有空听说我们这种小人物的事？要是您还留着自己学生的号码，应该时常联系一下吧？毕竟她只是来梅罗彼得要塞做项目，您说呢？” “我就是来问问进度的！” “如你所见，实验体状态良好。”莱欧斯利敞开手臂把自己展示给亨特看。 “……” 莱欧斯利向前一步，高一头的男人以身高优势压制医疗部部长，他假笑：“要塞没您想见的人，实在想念，不如给亲爱的学生打个电话吧，亨特部长？” 随后他朝大厅门口沉声命令：“送客！” 十几名警卫来到亨特身边，几人的身体彻底隔断老者与莱欧斯利，男人在高处俯视不得不离开的老人，灰蓝色的眼瞳看清了对方浮在脸面上的愤恨与贪欲，他讥笑一声，转身带着那维莱特回到电梯。 电梯内部狭窄幽静。 那维莱特推开男人的怀抱，仰头问他：“刚才的人，是医疗部部长？” “呵，会叫的狗罢了。” “他果然……” 男人抱臂点头：“没错，如你所料，他有问题。不过，那维，你能告诉我，搜查人鱼展馆后台和猜疑医疗部与骑士团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没有太多想法。” 电梯门打开，他们抵达70层。 他伸手搂上少年的肩膀，带人进入休息室。 “你想说是直觉吗？” 房门紧闭，莱欧斯利一转身将那维莱特压在门板上，双臂禁锢他的去路，熟悉的味道侵略仰头瞪视他的人。 房间昏暗，呼吸灼热，信息素在两人之间混杂融合，居于下风的少年正要回复他，下唇却忽然被对方咬住。 “……疼。” 男人含笑着吻上那维莱特，和刚才的小惩罚不同，唇瓣的碾磨温和宠溺，他轻轻柔柔地吮吸那软软的下唇，简简单单就放过了小孩。 “乖，接着说吧。” “……” 那维莱特觉得他很任性。 “莱欧，称为直觉可能不准确，是在我脑子里有个声音会告诉我该怎么选择。” “类似于……预言？” “也……不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维莱特皱起眉靠在了Alpha肩头，他闷闷地说，“我想做什么事情，遇到了问题，那个声音会告诉我一个方向，他不会说准确的人和事，仅仅是个模糊的点。” 双手自然搂上少年的腰，半推半就地，他抱着人上床躺下。 两人侧身面对面躺下，男人打开床头灯，暖光柔和了少年的侧脸，他撩开遮挡眉眼的银白刘海，莱欧斯利轻声说：“既然你告诉我，这一点应该已经印证许多次了，对吧。” 那维莱特点头。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他靠近少年，两人之间的拥抱没有任何缝隙，他吻上光洁的额头，下巴垫在小孩的脑瓜顶，他喃喃，“那维，你已经被人类盯上了，你的命令，你的预言，你的尾巴，还有移植的腺体，每一样都足够他们把你折磨到死……” 他深吸口气，平复复杂的心情，他继续说：“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去面对困难，但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一点儿都不行……那维，我的枪在你手里，谁敢伤你，你就开枪杀了他……除非到迫不得已的情况，否则千万别用你的能力，预知的事也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好吗？” 莱欧斯利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 那维莱特是他此生唯一。 “我答应你。” “真乖，”不安分的手从裤子钻进去抚摸腰窝和股部，莱欧斯利轻咬温热的耳垂，“要去洗澡吗？” 少年心有余悸地连忙抽开他的手，推搡男人，向后用棉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彻底跟莱欧斯利隔离。 “你干嘛……”男人背着光眉眼满含谐谑，他故作委屈，又要朝Omega靠近。 那维莱特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他把嘴闷在被子里，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他垂眸闷闷地说：“我不要做，距离标记没过几天……而且，也还没到临时标记的时候，不，不能做……” 像个被惊吓到的小兔子，真可爱。 “没想做。” 那维莱特睁开眼直视他：“真的？” 男人正经八百地点头。 “那别把手伸进去，很痒。” 看见有松动的痕迹，莱欧斯利又凑过去，连着棉被把人抱得紧紧的，他毫不犹豫地亲吻小孩那软糯的两片唇，舌尖将它舔得水润光滑的，在感觉到那维莱特呼吸急促时，他放开他，笑道：“是皮肤痒，还是……想我了？” “……” 再听不出来莱欧斯利的意思，他就妄为Omega那么多天！ “莱欧。” 少年声音清冽而沉稳。 他被猛地一叫名字，莱欧斯利立即正视他。 竖瞳骤然出现在眼中，接着他听见小孩说：“睡觉吧，莱欧。” 昏睡前，男人才意识到他不能随便惹那维莱特。 真正处于下风的其实是他自己！ ＊ 一觉到天亮的某人直愣愣地瞪着纯白的天花板。 他被那维命令了。 被命令的原因竟是拒绝zuoai。 果然完全标记做了七天给那维莱特留下阴影了吧！ 可是最后明明进医院的是自己，这个脑回路，莱欧斯利一时半晌也没给自己整明白。 好像里外里，都是他在遭罪。 没事，谁让他是Alpha呢，他安慰自己。 皙白的手拉开洗漱间的门，那维莱特一眼就发现了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少年的耳垂瞬间充血，他随手拉过一件衬衫披上，他是不想让精虫上脑的某人看见他身上的斑斑红痕。 胸口上的牙印还没消下去。 太……羞耻了。 “早，那维。” “嗯，哦……早。” “过来，让我抱抱。” “……” 莱欧斯利注意到那维莱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怕又像昨天晚上一样，他在床上没动作，乖乖等待。 “那维——”他说话拉长音。 男人观察那维莱特，那些用在审讯里的习惯很大程度上帮助了莱欧斯利。 少年的头发湿漉漉的，睡裤没穿，刚才出来的时候也是浑身赤条条的，很明显洗过澡了。耳垂通红，脸颊也是，不知道那维莱特为什么害羞，往常他早晨都会抱抱亲亲小孩再起床，今天为什么怎么叫他都不过来？ 有心事。 “小孩，昨天对着我做什么坏事了？”男人习惯性地言语试探。 只见那维莱特忽然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抖动肩膀，漂亮的幽蓝眸子到处闪躲。 “那维？” “要，要吃早饭了。” “抱抱就去吃。” “……” 莱欧斯利突然喜欢上逗弄那维莱特的感觉。 “要抱。” 少年破罐子破摔地慢悠悠来到男人身边，双手才敞开，他连身子带人就摔在了床上。 莱欧斯利占据高地，居高临下地审视他的Omega。 “昨天把我弄昏了，自己不睡觉，又做什么了吗？”他俯身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少年身上，手指轻点嘴唇，他低声问，“不会偷亲我了吧？” 贴着他的身体轻微战栗。 那维莱特逃避地闭上眼睛。 “怎么，还有？”见小孩这副样子，莱欧斯利蠢蠢欲动，手指从唇下滑到薄薄的喉结，又来到胸口和肚脐，“你不会，对着我自唔……” “别说！”满含沐浴露香气的手心捂上莱欧斯利的唇，男人惊讶地看见了那维莱特已经羞耻到手指尖都扣红了。 还真让他猜对了。 一边害怕激烈的感觉，一边又渴望沉沦。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Omega从直球人鱼变成了这副娇羞样了？ 啊……似乎是从莱欧斯利主动以后。 宽热的大掌握紧捂着他的手，男人柔和地亲吻他的手心，让那只手抚摸他的侧脸。 “不逗你了，”莱欧斯利托着少年的脖颈起来，不掺杂半点情欲地抱住他，“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好，让你难受了，抱歉宝贝。” 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那维莱特把自己藏在男人的颈窝中，沉闷摇头。 “下次想要就告诉我，只是帮你就好，我没关系的。” 这话显得他很委屈。 但凡有第三个人在这儿，都能看清莱欧斯利那张欣喜若狂的面孔。 那维莱特也想要他！ 乖巧的Omega点点头，伸手主动给了男人一个拥抱。 ＊ 早饭吃得很顺利。 他们在要塞里又恢复了一人工作一人看书的和谐状态。 扎克敲门进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他手上抱了十几本文件，一开门，文件夹哗啦啦全掉地上了，他懊恼地蹲下来，用那只仅剩的左手缓慢地捡起。 那维莱特赶忙过去帮他。 “抱歉，典狱长。” “不必在意。” 扎克对那维莱特点点头，感谢他刚才为他捡文件。 莱欧斯利让他坐在椅子上，他放下手中的钢笔，问他：“审讯结果出来了？” “嗯，出来了，但是……”扎克欲言又止，“那两个人鱼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他们一口咬定自己是人类，还把腺体给我看，但是那道伤口跟那维莱特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有说服性，可是我也没办法证明他们就是人鱼。” 因为他们不像那维莱特拥有鱼尾。 腺体改变了他们的身体构造。 莱欧斯利翻开刚放上来的文件，他看了几页，问他：“呵，普通商人，这些人的背调没有一个是家财万贯的，谁能想到他们就有能力在最繁华的城市租赁最豪华的场地进行表演，这背后的人，他们一个也吐不出来吗？” “单独审讯的结果也都对得上。” 食指指尖频繁点在办公桌上，莱欧斯利盯着地面的某一处出神。 半晌，他蓦地起身，手指相互之间掰出了清脆的声响。 “倔强的人还是要交给专业的选手，”莱欧斯利看向那维莱特，“那维，在这里等我回来吃午饭。” 他披上外套，朝扎克说：“我们走。” 两人走出房门，扎克在他身边开始说明拘留人员的具体情况。 他们走进电梯，扎克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华丽的请柬交给莱欧斯利。 “这是？” 扎克：“今天早上收到的邮件中拿到的，是骑士团举办的交际舞会。” 莱欧斯利把请柬插回扎克的衣兜里。 他率先走出电梯，目不转睛地说：“你猜，他们都安了什么心思？” “那维莱特。” “一招不行又来一招，真以为鱼会咬钩啊。” 进入审讯室之前，莱欧斯利交代：“把审讯茱莉娅的视频公开。” “是。” “他们想用舆论压制我，门儿都没有。” 他重新将请柬收回来，男人讥笑：“联邦最高权力的代表邀请的舞会，怎么能不去呢？” “答案是当然要按时赴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