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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没用了

    “你们两个呢?雅思敏,和德拉科?”嘲笑声里,伏地魔冷冷地看向他俩:“你们会管那样的小杂种吗?”

    德拉科心中的恐惧快要将他吞噬了,他努力想要用大脑封闭术维持住自己的情绪,但伏地魔就站在他们的身边,周身摄放出浓重的威慑力,令他有些慌神,尤其是他和雅思敏有这么多不能被伏地魔知道的秘密,他的喉结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刚想去看父母的神情,他就察觉自己的手腕被雅思敏捏了一下。

    “Lord,当然不会。”雅思敏的声音也透着些许的冷漠,即便如果仔细听的话,仍然可以从中听到她细微地颤抖:“那样肮脏的杂种,只会脏了我们的眼睛。”

    伏地魔声音极低地笑了一声,他的手抚摸上了那条还因为吵闹而有些恼怒的巨蟒的脑袋:“够了。”

    周围食死徒的笑声戛然而止。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最古老的家族都变得不太纯净了。”伏地魔说着,眼睛扫过面露哀求的贝拉特里克斯,又看向面色惨白的卢修斯和纳西莎:“我们总应该剔除那些败坏了的部分,直至留下来的都是纯血统。”

    纳西莎发觉伏地魔在盯着雅思敏和德拉科,她无声地动了一下身体,试图为自己的孩子们挡住一些他的视线,幸好,伏地魔的眼睛转向了上方,他用着卢修斯的魔杖,对准了一直悬挂在长桌上方的那个身体,轻轻弹了一下,那个人顿时发出了痛苦地呻吟,缓慢地试图挣脱她身上的魔咒禁锢。

    “你认出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伏地魔说。

    斯内普抬起眼睛,恰好,那张倒挂着的脸正对着他,似乎是接收到了允许,食死徒们也纷纷将视线投了过去,雅思敏和德拉科只能看清她的双腿和双脚,但之前进来的时候德拉科就一直在盯着她看,他已经认出来了。

    “凯瑞迪·布巴吉。”德拉科的声音就连和他挨得非常近的雅思敏,也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听清楚,她迟钝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霍格沃兹负责麻瓜研究课的教授,因为那是选修课程,又是以马尔福们最厌烦的麻瓜为主题,所以德拉科和雅思敏都没有选过那门课程,也就只是见过这位教授而已。

    雅思敏还记得她同样厌恶马尔福,因马尔福一直坚持着的血统论调,而她现在狼狈地像是一个垂死的老妪。

    “西弗勒斯!”雅思敏听到布巴吉痛苦地说道:“救救我……”

    “认识。”斯内普一板一眼地回答,视线没有一点游移。

    伏地魔手指动了动,那个女人的身体慢慢地在空中转了半圈,她那张狼狈地,被眼泪、鼻涕和血污沾满的倒挂着的脸又直接转到了雅思敏和德拉科眼前,看着她放大的五官,雅思敏猛地吸了一口气。

    “你们呢?”伏地魔又问:“认识她吗?”

    “布巴吉,Lord。”德拉科声音低哑地说,他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抓着雅思敏:“但我们没上过她的课。”

    “那太可惜了。”伏地魔说:“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们或许还不知道,我们今天为她而相聚,凯瑞迪·布巴吉,在霍格沃兹任教,教授孩子们关于麻瓜的知识……”

    周围的食死徒们立刻捧场地做出了讶异的,或恍然大悟的神情,卡罗的meimei,另一个卡罗,她甚至咯咯地笑了起来。

    凯瑞迪·布巴吉的身体还在慢慢转动,她再次转向了斯内普的面前。

    “西弗勒斯……求求你……救救我……”她痛苦地哀求着,她这样的反应逗得一些食死徒们又笑了起来。

    “安静!”伏地魔又抖动了一下卢修斯的魔杖,顿时布巴吉的喉咙像是被硬物梗塞住了,她窒息地艰难伸长了脖子,试图摄取一点空气,脖子上青筋迸起,埋藏在白色的皮肤下,在炉火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颜色。

    “这位教授并不满足于用麻瓜的知识来污染我们拥有魔法的孩子们,她还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过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为她喜爱的泥巴种辩护,……她要求巫师找麻瓜做伴侣,或者,还有狼人……”

    随着伏地魔陈述着布巴吉的理念,逐渐的没有人再能笑得出来了,他们和伏地魔同样流露出愤怒和蔑视,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教授。

    “Avada Kedavra!”

    随着伏地魔声音落下,布巴吉的呻吟终于到底为止,她的身体重重砸落在长桌上,德拉科和雅思敏同时闭了一下眼睛,但他们表现并没有太过明显,在此之前,他们已经见证过两场索命咒带来的死亡了。

    然而,这场“戏剧”还没有落幕。

    “纳吉尼,开饭了。”伏地魔轻声说完,他身上的那条巨蛇慢悠悠地滑上了长桌,游到布巴吉的尸体面前,所有的食死徒都几乎停止了呼吸,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条巨大的蟒蛇张开了大嘴,一点点把布巴吉的身体吞吃到了肚子里。

    德拉科险些要吐了,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脸色像死人一样惨白,雅思敏则已经闭上了眼睛。

    “……记得我刚才说的吗,剔除掉坏的部分之后,我们需要保证的,就是纯洁血统的延续。”伏地魔说着,他重新看向了雅思敏。

    他的目光带着非常浓重的审视,甚至有些调侃,在座的食死徒们都和卢修斯差不多大,有的比他还大七八岁,几个男性食死徒眼里骤然生出了一些光亮,甚至已经有人努力让自己挺起胸膛,好让主人等会儿第一个看到他,阿莱克托·卡罗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他到现在都没搞定那位喜欢装腔作势的小姐,可真没用。

    卢修斯第一时间直起了腰背,他仓惶地试图开口阻止:“Lord……”

    “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卢修斯!你个蠢货!”伏地魔恶劣地直接训斥着卢修斯,甚至手掌重重地拍在卢修斯的肩膀上,他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宣告着,马尔福一家的尊严和所谓的荣耀都正在被他践踏着。

    如果现在卢修斯是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扇上那张养尊处优的脸。

    伏地魔和在座的食死徒们都没有理会纳西莎,这个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沉默而温柔的,所有人都习惯性地忽略了这个卢修斯身边的女人,所以他们都没有察觉到,这个母亲的心中正在压抑着巨大的愤怒,她的手正紧紧攥着座椅的扶手,微微颤抖着。

    德拉科同样有些失措,他正想着该怎么办时,雅思敏轻声地开口了——

    “您说的对,Lord,纯洁的血脉需要更长久的延续。”

    伏地魔的眼中闪动着诡异而阴森的色彩,猩红的蛇目中竟然还能流露出笑意。

    雅思敏低下了她的脑袋,金色的披肩长发从她脸侧滑落,遮挡住了她大部分的神色:“而我的父亲,您看到了,他已经没用了,我请求Lord允许,今后由我与德拉科一起为您效劳。”

    伏地魔耳朵听着雅思敏说到一半时,他就立刻看向卢修斯的脸,满意地从他脸上看到了震惊和惶惑,伏地魔认为卢修斯因为自己的无能被儿女嫌弃了,而他当然因此伤透了心,这让伏地魔整个人都异常的愉悦了起来,顿时,刚才想要将雅思敏随便嫁给一个纯血统的老家伙,以此来折辱马尔福的想法打消了,有什么比亲生孩子的背叛更令人痛苦的呢?!

    “雅思敏,好姑娘,好姑娘……”伏地魔缓慢地说着,视线巡挲过长桌上所有的食死徒,宣告着他的满意和欣赏:“你说的对,你们的父亲实在不堪重用,他搞砸了我给他的所有任务,我是那么的信任他,卢修斯……”

    伏地魔甚至遗憾地摇了摇头,随后,他重新看向雅思敏:“而你和德拉科,你们表现得一直很好,雅思敏,好姑娘,到这儿来。”

    雅思敏甚至在此时露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被霍格沃兹那群小巫师们评价为“十分马尔福”的微笑,她轻轻松开了德拉科在桌下一直拉着自己的手,而她的指尖正在激烈地颤抖,她将手缩进袖子里镇静着,而她款款起身,跟随在伏地魔身后,他坐回自己在最中央的位置上,而雅思敏站在了他的身侧。

    这个方向,雅思敏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坐在另一侧的斯内普,他皱紧了眉头,双眼发空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雅思敏矜持地微笑着,看着伏地魔抖动着从自己父亲手中的抢夺过去的魔杖,她的袖口就自动向上滑动起来,露出了她洁白而纤瘦的手腕。

    卢修斯同样眼睁睁地看着伏地魔cao控着他的魔杖轻轻一点,“滋滋”的烙印魔咒的声音就从雅思敏手腕上发了出来,卢修斯顿时愈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直至最后一个笔画结束,雅思敏眼圈已经因为疼痛而变得通红,但她脸上还是下意识地,维持着她公式化的笑脸。

    “感谢Lord,为您效劳,是我毕生的荣耀和心愿。”雅思敏轻轻地跪伏了下去,双膝跪在阴冷的地面上,她虔诚地捧起了伏地魔漆黑的袍子,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吻。

    雅思敏的房间。

    德拉科待在雅思敏的盥洗室中,他心疼的要命,眼睛通红,高个儿少年弯着腰,一只手帮雅思敏拢着她所有的长发攥在手心,另一只手不停地安抚着她,而她甚至已经跪坐在冰冷的瓷砖上,脸冲着马桶,不停地将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当她的胃变得干瘪下去后,吐出来的就变成了类似清水的胃液。

    可即便雅思敏此时这么痛苦,德拉科也清楚,她宁愿这样儿,也不想去接受伏地魔给马尔福的另一份折辱,而他们在伏地魔面前根本没有拒绝的资格,除非以生命为代价。

    “Yas……”德拉科听着雅思敏满是痛苦地呕吐声终于慢慢停下,她瘫在马桶旁边艰难地喘息着,就忍不住颤抖着开口,但他还没说些什么,雅思敏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德拉科立刻看向门口的方向,但卢修斯已经几步走了过来。

    “去帮我照顾一下你的mama,好吗?德拉科。”卢修斯轻声说。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他才轻轻松开雅思敏的长发,它们还没滑落的瞬间,卢修斯已经弯腰帮她收拾好了,随着德拉科的离开,雅思敏带着痛苦的喘息也慢慢停了下来——她的胃也终于不再疯狂地抽搐了。

    卢修斯单膝蹲下身,看着雅思敏惨白的脸蛋,她脸上布满了冷汗,碎发都乱七八糟地黏在上面,让他忍不住用手指为女儿轻轻梳理着——

    “对不起,”雅思敏终于哽咽着,缓慢开口:“爸爸……”

    “我的Yas……”与雅思敏和德拉科一模一样的浅灰色眼睛深深地看着她,卢修斯的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他将狼狈的雅思敏抱进了怀里,听着她艰难地哽咽了几声后终于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爸爸……”雅思敏一直这么说着,她痛苦地抱住了卢修斯,她在为今天在伏地魔前羞辱了自己的父亲而道歉,也在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父亲怀中宣泄着她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对不起……”

    卢修斯无声地抱紧了自己的女儿,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