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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出门揍他,不能等没人的时候揍他,竟然被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我怎么生出这么蠢的儿子啊。”在场的人听着,不由得嘴角抽搐,看向糊了一身泥的马致富,偷偷揍一顿,马致富的身板哪挨得住,明着来都输得惨不忍睹,再被偷袭,不定怎么样呢。马婆子脸色铁青,上前踹门,“好你个黄寡妇,还想偷袭我儿子,我跟你拼了。”“看吧,把狗引来了吧,你们说说,我还要怎么教导啊,这么蠢的法子都想得出来。”黄菁菁戳着周士仁脑子骂道,“你在家软诺诺就算了,出了门还跟个榆木疙瘩似的,老二受伤了怎么办,你当兄弟的不帮忙......”周士仁配合的低着头,让黄菁菁更容易些,这会听黄菁菁说起,他毁得肠子都青了,要是周士武真受了伤,他可就拖了后腿啊,害了周士武啊,两个孩子的爹了,竟无声啜泣起来,周士武拉着黄菁菁,小声道,“和三弟无关,是马致富不懂收敛,一路嘲笑着我和三弟回来,路上有人,我便当没听见,谁知他追着三弟去田埂,我看周围没人,就冲上去了......”他动手前是观察过的,田埂上没人,两侧的秧田没有秧苗,且臭味重,估计昨天才泼过粪,不让马致富吃个苦头,只以为他们好欺负,他从后边一把将马致富推到田里,然后扑过去就一顿乱揍,摁着他后脑勺,故意往秧田里按,让不嫌脏扇了他几个耳光,马致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黄菁菁狐疑的哦了声,周士武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黄菁菁抄起荆条就朝他身上打,嗓门更大了,“那外边的狗是哪儿来的,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傻不拉叽的,去拿粪勺......”周士武讪讪低着头,不明白黄菁菁是何意,走到角落里,毕恭毕敬把粪勺递给黄菁菁,粪勺是平时浇灌庄稼舀粪的,一勺粪能灌两三窝庄稼,“娘。”黄菁菁扔了细条,抓过粪勺就朝后院去了。屋外,马婆子的哭声轰雷贯耳,哭喊着要把黄菁菁沉塘,看热闹的人无一人附和,不说黄菁菁是不是水性杨花,人家还有三个儿子呢,老大在镇上,哪会由着马婆子胡说八道,马致富这顿打挨的不冤,黄寡妇品行再不好,人家老大老三可是厚道人,老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倒是马婆子,儿子儿子教不好,孙女孙女教不好,同样是寡妇,可谓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马婆子哭得悲痛欲绝,瘫坐在地上,又是踢又是骂的,好似身,下的地是黄菁菁似的,马致富跟着她坐在地上,浑身泥惹得到处都是,身上更是臭烘烘的,于是,有人劝道,“致富这样不是办法,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多少年了,你咋就不长记性,她黄寡妇哪一回输给你过,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找茬,都是同村人,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实话,村里人对黄寡妇和马婆子都看不上,前些年,黄寡妇的名声更是差得厉害,但听多了马婆子议论是非,把黄寡妇编排得一无是处的话,反而有些同情黄寡妇了,各过各的日子,被只疯狗盯上,何其无辜。所以,比较马婆子和黄寡妇,众人心里实则是偏向黄寡妇的。树上蝉鸣聒噪,好一会儿了院子里没声,众人以为黄寡妇没当回事,他们便也准备继续下地干活了,还未转身,就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门开了,不待众人看清楚,一泼粪泼在马婆子和马致富身上,逢着马婆子大骂,嘴巴长得大大的,便有些黑乎乎粘粘的粪灌入了她嘴里,众人看得一阵恶心,背过身,不住干呕。马婆子一动不动,浑身僵硬得如雕塑。黄菁菁收回粪勺,重重地杵在地上,单手叉腰道,“一勺屎还喂不饱你,哪儿来滚哪儿去,败坏我名声,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德行,我不跟计较是我耐心好,还以为我好欺负了是不是,再让我再村里听着你说我半句坏话,一勺屎是少的,忍了这么多年,我算是忍够了,对付你这种人,光是打不管用,吃什么吐什么,我教教你,别浪费了粮食。”丢下这话,她朝众人拱手,“我黄寡妇在村里的名声怎么来的大家心知肚明,老花是我家大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老婆子一直记得,他会继续在我家住着,直到有更好的法子安顿,还望大家多多体谅。”众人忍着肚里一阵反胃,不住的附和。黄菁菁拿着粪勺,啪的声关上了门。西屋窗户下,老小看痴了眼,栓子抵抵桃花,“奶为什么不打她,她最爱说奶的坏话了。”“奶说打不管用,泼粪臭死她。”桃花睁着眼,修长的睫毛颤了颤,想起什么,回眸看向老花,稀疏的日光衬得他一张脸又白了两分,她以为老花吓着了,轻声安抚道,“花爷爷,您别害怕,我奶不乱打人的,我和梨花就没挨过打。”栓子举手,“我也是。”在老花的注视下,他声音低了下去,“花爷爷,好像我奶只打大人,你要听她的话。”老花轻抬了抬眉毛,黄菁菁关门的瞬间,他清晰看到马婆子嘴边黑乎乎的粪,黄菁菁从后院出来嘴里念叨着,新鲜的,干净的,便宜了她......就是指这个?黄菁菁没发现西屋张望的眼神,把粪勺递给周士武,她左右嗅了嗅自己肩膀,又拽起胸前的衣衫闻了闻,一股子臭味,“把勺子洗了,等人走了再出去,别弄脏了衣服。”周士武连连点头,黄菁菁这才想起老花和三个孩子在家,朝西屋道,“栓子,桃花,梨花......”栓子和桃花打了个颤,急忙迈着腿跑出去,“奶,你太厉害了,她以后再也不敢说我们坏话了是不是,以后栓子也要像奶一般厉害。”桃花表示再认同不过。黄菁菁蹙了蹙眉,“学奶干什么,奶就是个无知村妇,从小没念过书,没爹娘教自己怎么为人处事,你们可别学奶。”栓子和桃花表示不解,黄菁菁伸手想揉揉他们的头,但想到自己方才舀过粪,手在半空顿了顿,缩了回来,板着脸道,“你们要比奶更厉害才行,不然你们遇着像奶这样的人岂不赢不了?”这个栓子和桃花懂,乖巧的点头,栓子好奇道,“可是要怎么比奶厉害?”他奶就是最厉害的,有人比他奶厉害吗?“比奶厉害的人多了去了,村里的里正,县衙里的老爷,还有秀才老爷,什么是秀才老爷你知道吗?”栓子和桃花同步的摇脑袋。“就是会做文章,考上了秀才老爷,家里不用缴税,每个月还有米收,栓子想更厉害就做秀才老爷吧。”黄菁菁想了想,入秋就把栓子送去学堂,男孩子,总见识她的打打骂骂不合适,至于桃花和梨花,慢慢教。“成,那我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