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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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里多了一块布幡,上书‘三看五不算’,李莲花这几日戴着幂蓠扮作走方李半仙,在镇子里细细探查,这流萤庄表面上靠每年半个月的珠帘流萤宴敛财,而背地里是借这盛宴谈黑火生意,刘赢有一座不小的硝石矿。 太子府接密报获悉有人向外邦走私黑火,那苏詹事的小女儿年方十四,虽是地坤却心怀苍生,自愿冒着巨大的风险卧底,这也是为何监察司会来的这么及时的原因,可不能真让苏小姐被人买去万劫不复。 怕饭菜有毒晚宴一直不敢吃东西的方多病捧着rou包子抬头,由衷敬佩苏小姐大义,这事若传出去,议亲不顺还算小事,若是家族陈腐,唾沫星子都能逼人扯白绫。 今夜投湖的小地坤,和苏小姐待了半年成了朋友,竟也心志坚定不愿屈服,现下被苏府赎了身,送到苏小姐身边作伴了,也算有了不错的出路。 监察司现下拿了二人的证词,也只能定个拐卖地坤的罪名,别的只有‘听说’,算不得实证,想来还得从宾客们那里着手。 “你怎么从监察司那里得到这么多信息的,暴露了?”方多病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拍拍胸口,差点没噎死。 “我没有,”李莲花给他递了杯水,“和监察司马副使通信的是你。” “你冒充我啊。”难怪方才那马副使这么客气。 “怎么能叫冒充呢,我这不是不方便嘛。” “那接下来呢,我和阿飞都和那刘赢撕破脸了,换你去?” “麻烦,我让无颜弄来名单,抓来审审不就行了,总有嘴不够硬的。” “粗糙,粗糙了啊老笛。”李莲花往他面前推了推白馒头,又给方多病加了个rou包子。 “就是就是,尽是大魔头做派,”方多病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腌萝卜,“李莲花,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啊。” 笛飞声趁他夹菜顺势去抢他手里的rou包子,再把白馒头扔进他碗里。方多病自然不能认怂,两人为个rou包子你争我夺,最后争斗在笛飞声扣着他抓到包子的手先下嘴为强下结束,一口咬掉了大半个。 方多病震惊,方多病愤怒,方多病委屈。 “李莲花!你管管他!” “哎,行了行了,老笛你也太不像话了,跟小辈抢吃的。” 笛飞声白了他眼,到底谁不像话?这都是第三个rou包了,自己连口rou沫都还没吃到,全进那小子的肚子里。 “他哪里有小辈的样子。” “算了,就当本公子rou包子赏狗。” “刚才吃了两个的是谁啊,方小狗。” “臭阿飞,今天本公子非得教训教训你……” “行了小宝,不是要说接下来怎么行动吗,我这个给你吃吧。”李莲花把自己碗里的菜包和方多病的换了换。 “你说你说。”方多病朝得意的笛飞声哼了声,想着破案重要先不和他计较,托着下巴听李莲花的计划。 “想再进流萤庄也不难,即便你砸了他地坤的事,可比起做大生意来,这点损失又算什么呢?” “你是说……我去找他买硝石?他能信?” “你自己要他当然不会信,但天机山庄每年造那么多机关,要搞点硝石也不会说不过去。” “有道理,”方多病表示赞同,“还是你有办法,我明天就去。” 笛飞声看了他眼,又去问李莲花,“你呢?” “我给那硝石矿管事家的弟媳的小姨昨天解了个姻缘,她非要谢我,就推举我去矿区做个发月俸的先生,报酬丰厚还不累。” 方多病先是点头又摇头“不行,我跟你换,我去矿区,你去和刘赢谈生意。” “小宝,我去不了流萤庄,杨昀春可能要亲自过去,比较麻烦。” 李莲花知道方多病是担心他,这傻孩子至今觉得他是地坤,也不想想就算只恢复了五成功力,这天下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笛飞声也明白以方多病的心性,必然又是脑子里过了一遍有的没的,蠢是真的蠢,“我让无颜找两个人混进矿区,就当还了你的鸽子。” 李莲花的手一顿,“你把我鸽子怎么了,我就说怎么没见飞回来。” “吃了。” 李莲花震惊,李莲花愤怒,李莲花警觉。 “老笛你不厚道。” 笛飞声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黑暗中睁眼坐起身一下就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方多病站在窗前,月光下之见他面色潮红,里衣领口大开,还试图扒拉的更低,似乎想借着夜风降低体温,发现笛飞声醒了,他转过头。 “阿飞,我好热啊。”边说还边用手掌给自己扇风。 笛飞声思索了下,“可能酒解了,但里面加的料这会儿发出来了。” “啊?那怎么办,要紧吗?” “我哪知道,”见这蠢货眼中尽是清澈的愚蠢,笛飞声心中烦躁,竟也跟着觉得这该死的天有点过于热了,“杵在那儿干嘛,这种药的效果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方多病太热了,甚至微微张着嘴不断吸入冷气让自己舒服点,这略带粗重的喘气声,在只有蝉鸣的夜里格外难以忽略。 “热的受不了,实在睡不着啊,不然你帮我去打点冷水来泡泡吧,好不好呀。” 见他脸上脖子和胸口都有薄汗,笛飞声骂道,“出汗泡冷水,想明天烧的起不来床是吧。” “那怎么办啊,我用内力试过,也逼不出来。”方多病觉得脑子都转不动了,往床上一坐,鼠蹊部位也逐渐热了起来,岔开双腿,也用手掌去扇风。 “方多病,你换熏香了?” “没有啊,”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过这次是我小姨给我整理的行装,大概和离儿选的香不一样吧。你问这干嘛,快想想办法呀……啊对了,”噌的一下跳起来,“我洗碗的时候看到李莲花藏了两个西瓜!”说罢就要往楼下冲。 笛飞声迅雷不及掩耳跟着弹起,将人一把推回床上,“也不看看你穿的什么样子,披上外套再下去。” 摔倒在床的方多病撑起身,虽然在江湖经历过许多伤,但大少爷用最好的金疮药后还会抹最贵的抚痕膏,衣衫滑落处露出无暇的白嫩肩膀,“有什么关系,大半夜又没别人,这么热,还怎么穿外衣啊,你是不是想热死我啊,臭阿飞。” “教养都喂了狗是不是,吃你的西瓜去。” 笛飞声更加烦燥,硬是压下升腾的邪火,替人拢好衣领,转身率先下楼喊李莲花起来给这蠢货开点降热散燥的药。 “你才是狗呢,等下别想我分你。” 见对方根本不理他,只是脚下生风下了楼,自讨了没趣,摸着鼻子喊着热,去厨房找瓜吃去了。 睡到一半被笛飞声拉起来的李莲花给方多病找了两颗苦的要命的药丸,在他啃西瓜的时候哄着吃了下去,两个西瓜,方多病一个人就吃了大半个,没一会儿药效起来热意消退,只觉得自己一身汗臭,风风火火的跑去换衣服。 这衣服换下来,嫌弃的嗅了嗅,难怪阿飞会问是不是换了熏香,平日里离儿打理他的衣物左不过是‘梅兰竹菊’里挑一种来熏,怎么小姨会用杜鹃花的香,虽然清淡,但到底像个姑娘家用的,这小姨也真是年纪越大越少女心,还是得狠下心拒绝她的好意,万一下回再搞出个牡丹月季来,那是真没脸往身上穿了。 另一边,两个天乾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西瓜皮和籽,谁都没有要动手收拾的意思。 到底是李莲花先开口,“你后面什么打算,回金鸳盟?” “先不回。” “老笛啊,你这金鸳盟就这么无所事事?还有没有点魔教的影子。” “怎么,解散了四顾门,惦记我金鸳盟了?行啊,打赢我,盟主就你来做。” “怎么还急了,”李莲花摆摆手,“我早就对这江湖没了兴趣,现在只想守着莲花楼,看着小宝好好的,每一日都是老天爷的恩赐了。” 笛飞声冷笑,“他当你是地坤,说不定还想娶你。” 李莲花拇指搓着食指关节,柔声道,“他若哪日真的开口,我便同他成亲又如何,这世间,谁能拒绝小宝这样热烈善良又全心全意的至纯之人。” 笛飞声沉默了一会儿,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若执意要他,你又当如何。” 李莲花的表情僵了片刻后,轻轻叹了口气,心道果然如此,“各凭本事由他选吧,不过老笛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 真糟糕,李莲花皱眉,情不知所起,真糟糕,“不过也能理解,小宝就是这么好,让我做了老母鸡,连你这金鸳盟盟主都成了护卫犬。” “你才是狗。” 见对方摇着头嘴角却笑的欢乐,笛飞声啧了一声,近墨者黑,这句脱口而出可太有方多病的特质了。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晚了不睡觉。”方多病见两人一直不去休息,好奇的想要加入。 “没什么,说你这么晚还吃了这么多西瓜,等会儿肯定得尿床。” “臭阿飞,你说什么呢!” 想要发火,转了转眼珠冷静下来,“你们两个是不是密谋什么危险的事情不让我知道啊,我警告你们,本公子不是小孩儿,不准瞒着我知不知道!” “真没什么,”李莲花起身按下那指着他们的手臂,“就是老笛他说啊,他想当你爹。” “你!”笛飞声一拍桌子站起来,好你个李相夷,老狐狸! “好啊,臭阿飞,”方多病抬脚去踹他,踢了个空,“上次就跟你说了,我爹好好的,想当我爹你做梦!”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李莲花把人拉回来,“自己吃的瓜,桌上收拾干净赶紧睡觉去,明天不还要去流萤庄?” “听到没,让你收拾桌子!”方多病隔着空气又踹他一脚。 笛飞声根本不理他,大踏步出了门飞身上树打坐练功去了。 “李莲花,你看看他那什么态度,什么意思啊,当本公子说的话耳旁风是吧!”冲树上大喊,“装什么装,大半夜练的哪门子功,还上树,你还回不回来睡觉啦,不回来我可就不给你留位置了啊!” “小宝啊,明天去流萤庄前先去镇上买个新床吧,二楼挤一挤还是能放下张小塌的。” “李莲花,你有钱了是不是,怎么变性了,这么久现在想起来加张床啦?” “我是想着这么热的天,你们就别挤了,不然你睡楼下我这里也是可以的。” “别了,你觉轻我睡相又不好,晚上你铁定要睡不好。小塌也不用了,我跟阿飞一天能打三架,回头还没用两天就被我们拆了,我没事,都习惯跟那个大魔头划拳定楚河汉界了,别浪费那钱。” “你什么时候还知道省钱了。”李莲花无奈,也只能作罢。 “本公子什么时候不节省了!” 李莲花笑道,“是是是,我们小宝最节俭了。”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和他学坏了,阴阳怪气我是不是,”气呼呼又抬头去瞪那树上的人,“大魔头你真不回来睡是吧,那本公子可太高兴了,今天这么大张床全是我的了!” “李莲花,你别跟他好的不学学坏的,赶紧去睡觉。” 树上的笛飞声听见李相夷回到自己房间,睁眼去看那在厨房收拾桌子的人,目光一直追着他,直到方多病最后上了二楼熄灯睡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