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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要生活费,就守着那套房子和小小艰难的生活。我们办完小小的后事,带着她的骨灰和她的包离开,上火车之前,我最后看了这里一眼,真的是好大的城市啊,我想,这里,我们应该不会再来了。吴阿姨一路上都抱着小小的骨灰,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流泪。我终于明白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只是她以后该怎么活呀。☆、四十二、思念无声吴阿姨在远水寨的后山给小小买了块坟地,表舅找了一株杜鹃栽在旁边,我和淇姐把我们的手链放进土里,和骨灰一起埋葬。小小哪儿也不去了,她就在家乡陪着我们。我回家以后,一把抱住我爸,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然后我又抱住mama,她让我不要伤心,她说小小在天上希望看到我们开心的样子,我说好,我会开心的。其实我只是觉得很幸福,想抱抱他们。新学期到来之前,我和淇姐去看望吴阿姨,她很不好,无精打采,没有生气。屋子里的花都枯了,还没扔,桌子上沙发上摆满小小的照片,还有她最后留下的那个包。我们说想吃她做的饭,她才打起精神,说是家里什么都没有,要去菜市场买,给我们做好吃的,让我们等等。我们担心她的状况,所以淇姐和她一起买菜,我留下收拾屋子。我翻看那些照片,有小小很小的时候的照片,脸圆嘟嘟的,可爱极了,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变得那么瘦。还有十几张我们仨一起的照片,照片里每个人都笑得很灿烂,有我们在高中校园照的,有吃饭时照的,有在海边照的,都是我们用手机拍的,没想到她还偷偷洗了存下来。我们离开吴阿姨家,我说想去学校看看,淇姐说她也想。我们坐车到学校门口,可是保安叔叔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说我们是往届的学生,进去看看老师,他们还是不同意。我们没法,只能绕着学校外围走。这些树啊,都长大了,我们读书的时候还是树苗呢,一到冷天,那寒风一吹,树枝就东歪西倒,现在这么茂盛,应该不怕风了吧。走着走着,淇姐说:“我们翻墙吧。”我看了看栏杆上突出的尖刺,说:“还是算了吧。”她说:“我知道有个地方,我们一定能翻进去。”我说:“好啊。”她带我绕学校走了一圈,来到河边,继续往前走是一排排香樟树,整齐地排列在学校围墙外面。我突然记起来了,我说:“厕所。”她说:“还以为你忘了。”我说:“怎么会呢?记忆深刻。”我说:“不过你怎么知道这儿能翻进去的?”她说:“我聪明呗。”我笑笑说:“你以前一定翻过。”她也笑了,不说话。她说:“其实以前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翻墙。”我说:“我知道。”她说:“你知道?”我说:“是啊,我知道,因为我们的老寝室就在那堵墙对面。”我记得那时候,我和陈宸雨淅,天天端着泡面看他们排队翻墙呢。淇姐说:“哈哈,我在那儿翻了好多次呢。后来旧寝室拆了,那墙也跟着拆了。”我说:“那我一定看到你了,只是那时候还不认识。”她说:“怎么?你的乐趣是看人家翻墙啊?”我说:“对的,我真有这个爱好。”她哈哈大笑。翻墙我不行,但爬树不在话下,淇姐凭借她丰富的经验,先爬到墙上四处观望,她说:“没人,我先下去,你快点儿。”我说:“好。”她轻轻一跳,就下去了。我先爬到树上,然后伸出一只手扒在墙上,身体慢慢向墙靠去,我把另一只手也扒墙上,然后双脚蹬住墙面,我慢慢地将双脚移到墙顶,就是不敢往下跳。淇姐说:“快点儿呀,一会儿有人来了。”我说:“那你要接住我哦。”她说:“嗯,放心吧。”我说:“那我来了,你一定要接住啊。”她说:“跳吧,我肯定接住你。”我望了一眼地面,还是没勇气,我将脚换了个方向,慢慢地蹬着墙壁往下,双手死死地扒住墙顶,然后深呼气,使劲跳下去。由于经验不足,摔了个屁股墩儿。淇姐也不拉我,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你笑什么呀,不是说要接住我吗?”她扶我起来:“就你这姿势,我哪接得住你呀。”我们去食堂看了看,空荡荡的,我们去了寝室,门也锁着,我们又走到教学区,只有高三的在补课,整个校园冷冷清清,不过因此,我们才没被发现。我们走到以前的教室,班牌换了,现在是高一三班。我们趴在窗户外,透过玻璃望着教室里的桌椅板凳,好不熟悉。我们三个成为同桌,就是在第三排。“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一直没机会。”淇姐说,“也不能说是没机会,应该是一个人不想来。”我说:“我也是啊,好几次走到学校门口又折回去了。”她说:“你怎么没想到我呢?你可以叫上我一起来啊。”我说:“哈哈哈,一下没想起你来。”她说:“走吧,也不早了。”我说:“嗯,走吧。”回忆再美终究也只是回忆,我们还是得继续前行,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停下来,不知道会在哪一天忘记过去。淇姐拿到毕业证后辞职了,她打算重新找个大公司,不过目前还没找到。她说吴阿姨的情况不好,让我也想想办法,可是连淇姐都没法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那天放学后,小李子又带了些水果来看我,我请他去屋里坐坐。他激动坏了,说是我第一次请他去家里呢。我挺过意不去的,我说:“其实我是有事找你商量。”他笑嘻嘻地说:“你有事想到我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我笑笑,没说话。一直以来,小李子最打动我的不是他对我的好,而是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依然乐观。他说:“你说吧,什么事儿。”我说:“吴阿姨的状况很不好,我和淇姐担心她一个人,迟早会出事。”他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表姑的父母都已经去世多年,她没有什么亲人,我爸让她回来,好歹有个照应,她不回来。”我说:“以前吧,还有小小,还有个盼头,现在......”我想到她的样子,说不下去。他说:“是啊,她一个人,怎么办啊。”我说:“你还有办法吗?”他摇头:“表姑脾气倔。”我说:“周末我想去看她。”他说:“我和你一起去。”他坐了一会儿,说:“我走了。”我说:“嗯,我送你吧。”我送他到楼下,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说:“快回去吧。”他说:“你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