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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诺觉得这一个月过得如一年般漫长,但安桢显然没有同感这一事实实在是打击了他,他只好礼貌的笑:“不快了,都一个月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他的语气客气而疏远,安桢立即觉察到了,不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其实她有许多话想说,比如她第一次去海边多有趣,比如她准备把在海边找到的最漂亮的贝壳送给他;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安桢习惯了把生活中的感受说给他听。可是以诺的态度似乎是一个明显的拒绝,安桢只好也客气的道再见。望着以诺离开的背影,安桢怅然若失。第8章倾吐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三餐一宿,也共一双到底会是谁但凡未得到但凡是过去总是最登对——罗大佑接下来的几天,安桢都没机会和以诺好好谈谈,虽然也会遇到他,可是以诺的疏远还是让她不知所措。她再值夜班时,等到很晚才休息,可是他却不再来。安桢也有些火气,仿佛心思被辜负了,再见到以诺,索性连招呼也不打了。岗位的调动已经定了,安桢要被调到市场部了。这天是她最后一次值夜班了,今年雨水大,进了六月更是没几天晴天,安桢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象阴了一天的天气一样烦闷,十点多的时候,电闪雷鸣的终于下起雨来。安桢从小就怕打雷,今晚的雷打的格外的响,一声声仿佛在耳边炸开。安桢抱着枕头瑟瑟发抖,忽然一声巨大的炸雷过后,一片漆黑。停电了。安桢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拨出了楼上以诺宿舍的电话。电话刚响一下,安桢反应过来,急忙又挂断。不要不要,他既然不愿意理我了,干嘛还要找他。可是不到一分钟,内线电话却响了。安桢接起电话,没有出声。“安桢,找我有事吗?”那边是以诺的声音。安桢很想有骨气的说是打错了,可是话一出口却是“打雷停电了,我怕。”声音里带着点哭腔。她怕以诺不管她,但心里还是隐隐的有把握,以诺不会不管她。不到一分钟,以诺拿着应急照明灯下来了。安桢有点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安心。一个人总会对另一个人没有办法,以诺看到安桢一下子放心了的表情,突然想到这句话。其实安桢每次夜班他都知道,可是没人知道要忍住不下来看她,需要多大的毅力。尤其是象今天这样的晚上,他知道安桢最怕打雷,但他不敢下去,下去了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可是停电了,安桢打电话给他。以诺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坚持,那些无谓的坚持有什么用,这一刻,他要在安桢身边。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安桢觉得有点尴尬,没话找话说:“你怎么知道是我打的电话?”“来电显示。”以诺的心情忽然大好。“哦……”安桢觉得自己格外的拙笨。“你为什么又把电话挂了?”以诺好整以暇的望着安桢。安桢想了想,客气的说:“拨出去才想到这么晚了,我怕打扰你休息。”她不敢抬头,声音很小。许久,安桢听见以诺叹息的声音,“安桢,你一定要和我这么客气吗?”这声音有点无奈有点悲哀。安桢抬起头来,在应急灯昏暗的灯光下,也能清晰的看到以诺温柔关怀的眼神。“不、不是”安桢分辨道。谁让你最近不愿意理我的,这句话她还是说不出口。“安桢……”以诺沉吟着正要说话,屋子里灯光大亮,来电了。几乎是同时,总机的电话响了。安桢急忙跑过去接电话。等安桢接完电话,以诺已经不在了。靠门的桌子上有以诺留下的一张字条,墨迹犹新。“想和我喜欢的女孩一起携手走过以后的人生之路,以诺。”安桢拿着这张字条,横看竖看,细细研究每一个字,仿佛明白又仿佛糊涂。这是一封情书吗?以诺是向她告白吗?她要怎么样回应呢?以诺与她,总是春风拂面,温暖安心的感觉。可是似乎又没有那种天雷地火的化学反应。她心中有以诺这个人,但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爱。如果这就是爱,似乎不够浓烈!如果这不是爱,她要怎么答复以诺?而且以诺的要求这样高——“携手走过以后的人生之路”,安桢连自己的人生路都懵懂的不知应该怎么走,怎么敢给别人承诺。思来想去、百转千徊,有生以来第一次,安桢失眠了。第9章惘然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只能陪你到这里毕竟有些事不可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远方就要下雨的风景——安桢精神恍惚的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好在父母都上班了,没人看到她的失态。晚上吃完饭,安桢愈发的坐立不安,于是和正在忙碌收拾的mama打个招呼,下楼去散步。北方的夏天,早晚还是很凉爽的。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快八点了,才渐渐的暗下去。安桢漫无目的的逛了半天,有点累了,于是在家门口的一条石椅上坐下来,闭目养神。忽然感觉到好象有人站在自己前面,安桢忙睁开眼,原来是以诺。她连忙移开眼光,不敢看以诺的眼睛。“你怎么在这?”安桢问。“四处走走,不经意就走到这来了。”以诺有点高兴:“没想到会遇到你。”在我家门口遇到我很奇怪吗?安桢腹诽道。以诺在她旁边坐下,也不说话。安桢觉得这样的沉默很难受,但又不知应该说什么。这时以诺说话了。“安桢,我要一个答复。”以诺的声音一贯的温柔。安桢张口结舌,纳纳不成言。“别说很突然,我以为你早就应该知道我对你不同。”以诺一点也不放松:“我喜欢你,这你应该知道。”最初的慌乱过去了,安桢终于明白,以诺这不仅是在逼她,也是在逼自己,虽然他表现的很从容,但安桢能感觉到他的紧张。“以诺,首先我要谢谢你。”安桢深吸一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以诺心里一震,这个开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头。“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说喜欢我的男孩,尤其你本身还是那么优秀,真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看以诺张嘴要插话,安桢摆摆手止住他:“让我先说吧,你一打断,我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了。”以诺点点头,静静的以目光鼓励她说下去。安桢想了想,低着头继续说:“我今年十九岁,我还没有过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是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