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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送去,静候回复。慕夕瑶看他两人眉头自皱起就没松开,便不再绕弯子。“其实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忧心,妾这里倒是能够为自己举证,事实真相如何,一目了然。至于那位匿名告密之人,妾倒是很有兴趣知晓对方动机。”“哦?侧妃所言当真?”听慕夕瑶说得笃定,二人精神一震。莫非此案关键证据在慕氏手上?若是她能提出不可辩驳之事实依据,那么此次叛党一事,谣言明日就能澄清。此番元成帝交到他们手上的差事,也能顺利收官。第一二一章局(10)“墨兰,将交给大人。”御史中丞看着手上五六册刊文,很是迷惑。这就是实证?乃鸿文诗社每月都会成册印制的精品文选。不仅诗词,连戏曲、话本、各地风情民俗、各类学术文章都有涉及。作为大魏民间最富盛名的文本学册,为广大学子儒士推崇备至。每月一到新册售卖,往往都是一抢而空,盛京纸贵。“大人可知晓前三篇文章的特别之处?”慕夕瑶翻开一册最新刊本,捻着前面几页印刷成册得更为优质的纸张。“这是自然。每册前三篇书稿都是诗社评出当月最优之作。以素荆纸成印,以作褒奖。”“这便是了。请大人翻看本月第二篇署名‘木鱼’的文士所做之。”御史中丞哪里用翻看,木鱼乃是去年突然出现的文士名客。凡他所呈书稿,几乎大半都会出现在素荆纸上为众人拜读。其文学造诣之精到,观点之新奇,曾一度引起大魏文臣学子激烈争论,后被多数人认可。“墨兰,将印章递予大人查验。”“‘木鱼’二子,取自家父母姓氏谐音,只为简练。”慕夕瑶当初为自己文章署名时,深觉应区别于当下十分猖獗,故作风流的雅号小字。一时好玩,便催生了“木鱼”在所有投书学士中,独树一帜的署名风格。一旁陪坐的慕大人双眼睁得老大。这丫头居然是木鱼?这让他如何不震惊?慕夕瑶出阁前也没表现出诗文才情,怎么如今倒是长进得他都不敢认人?最重要还是那文号,怎能取得如此不雅?用父母姓氏谐音做号,这简直是胡闹!“择文号怎岂能如此儿戏?”慕敬箴压住心里那点隐晦的骄傲,开始教女。态度极其严历,将慕夕瑶说得连声告罪。两位御史大人眼见被训得乖乖低头的慕侧妃,犹自不敢相信眼前低眉敛目的女子,就是被鸿文诗社馆长数次提及,盛赞其为新学流派后起之秀的那位名士。木鱼是女子这一事实,若是侧妃自己不表明身份,恐怕整个大魏,都无人胆敢如此猜测。再认真看过手中私印,哪里容得任何质疑?大魏印鉴管制极严,胆敢擅自仿效作伪,有官职在身者,除官身文衔。平民作假,终生流放。“侧妃学识竟如此了得,下官敬服。”对于文才卓然之辈,大魏历来推崇,给予尊重。“大人言重。妾不过随手而书,比不得大多学士根基扎实,单单只是观点些许不同,算作是妾取巧。”慕夕瑶对自己斤两还是看得清楚。在大魏千万计学子儒士中,能几次登入三甲,不过仗着眼界较常人开阔,观点切入新奇,语言犀利之便。“每月初新册售出,诗社会向最优三甲再次邀稿,发出金笺。妾之新稿,已然呈递诗社管事,并于金笺落印。呈递时,正好初三辰时。若真如大人所言,妾被贼人所掳关押两日,金笺一事,岂能办到?”投稿,并非慕夕瑶一时兴起,而是另有所图。不想此番却意外成了助力,当真惊喜。御史中丞对慕夕瑶所述已是信了大半,即刻派人往书社查证,还没来得及告辞离开,却先等到了御医对慕夕瑶先前所言的肯定。这下子事实真相如何,各人心中有了主意。告密之人心思叵测,却独独算漏侧妃行事之精奇,实在难以估量。这或许就是常人说的清者自清,良善者自得庇佑。慕夕瑶看二人神情,便知此事蒙混过去。不过,她能蒙混,不代表所有人都成。譬如府里接头女人。等此事过后,宗政霖接她回府,首先要收拾的,就是这个务必除去的祸害。两日后,元成帝阅览御史台所呈奏章,见得其中某一段落,眸中带上些意外。之后提了朱批,只待下面人招办即可。京中流言短短两日内肃然一清,造谣生事者再不敢人前露面。至于深埋五皇子府上告密之人,罪魁祸首殷姬,正眉头深锁,百思不得其解何处有过疏漏,让那慕氏再次逃脱。众人在官府檄文中,只知整桩事件最为重要的证人,竟是文坛新秀,借声名大振的名客木鱼。至于木鱼为何插手此事,其人身份如何,俱不得而知。元成帝自看过奏折,对慕夕瑶主动提出身份隐瞒一说,极为欣赏。这个他亲指的侧妃,倒是聪明得很,非常懂进退。不仅为自己考虑周全,连带老六也考虑在内。除了正妃头衔,这慕氏倒是比赫连氏更有担当。慕夕瑶之所以不愿意过早暴露身份,是碍于她再三牵扯机要大事,已是不妥。若是接连在元成帝面前露脸,她唯恐引起对方警惕,反而不美。如今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底牌什么的,握在手上,适当时候趁机谋利才是要紧。况且宗政霖本身已经在文坛打下根基,若她再传出才女之名,整个皇子府光芒太过。“再过三日,本殿需蜀中办事。娇娇欲何时回府?”宗政霖搁下碗筷,被人服侍着漱了口,询问慕夕瑶意思。老实说,慕夕瑶还真不太愿意挪动。可惜此事已毕,安胎之说也不能让她停留慕府时日太久。更何况宗政霖不在盛京,女眷万万没有单独滞留在外的道理。“那便明日动身,殿下且容妾收拾一番。”小包子一人物什便能装下一车,没个大半日,根本走不了人。于氏听闻慕夕瑶赶着回府,已在收拾行装,带着人过来帮手,顺道将她告诫一通。这孩子性子好,平日乖巧得很。唯一的毛病就是对殿下没个尊卑,仗着殿下爱护越发失了谨慎。慕夕瑶抱着于氏撒娇腻歪,心里何尝不清楚对待宗政霖需全力以赴,容不得半点松懈。慕夕瑶挽着于氏胳膊倚靠许久。宗政霖再宠她,也及不上家里人从始自终都不求回报的爱护。他的宠爱,索取的代价可是极为昂贵,把握不好,一个不小心便是致命。赫连敏敏这几日被六殿下禁在后院,其余女人也各自禁足,没了请安串门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