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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她这个疯癫个性,还想和慕夕瑶较劲,这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如今更是口无遮拦,连皇上和太子都敢出言妄论,这是要闹得阖府上下跟她受罚?田福山将哭闹踢打的女人拉下去绑了送清云寺。这是第二次带表小姐领罚,这差事可不好当。清云寺是盛京传闻中最清苦严苛的寺庙。里面收纳女子,皆是遭夫家厌弃,送来严加管教,革新做人。日子苦不说,还有戒律僧日日检查课业。但凡有不按规矩来的,全部是藤条责打,从不对女人手软半分。每旬还要到民间做善事,只要敢嫌弃不尽心,那是直接罚三日饭食,叫人饿得腿脚发软。最恐怖还是僧尼教养,若敢不听教导,考核不过,便是往庙里后院畜生院子里送。何时懂得听话,何时不用与畜生为伴。殿下对女子虽冷淡,却从不暴戾。如今将表小姐送去,依她那娇纵性子,日子怕难过。“京里还有清云寺这地方?”慕夕瑶一脸好奇盯着卫甄。卫大人被打量得一个寒颤。坏了!瑶主子那爱闹腾的习性,万不能将她往那里引。“主子,清云寺是为苦行僧和世家犯错女子特设,里面吃食日日不见油荤。关押女眷更是逼疯了好几个。”慕夕瑶一听没好的斋饭,又尽是深闺怨妇,顿时没了兴致。卫甄暗道一声好险,瑶主子若是往那地儿凑,他都不敢想象殿下的脸色。“那边儿什么情况?”慕夕瑶将卫甄拿回的字条摆在桌上,将碎块拼在一处,认真查看。“三小姐被五殿下禁足,丫鬟被罚到洗衣房当差。暗卫去的时候,庶妃容色还好,正一个人坐着发呆。”还有精力发呆?那就是说日子还过得下去,否则也没闲心静坐一处。也好,让她慢慢想个清楚。不长长记性,这后院迟早成她葬身之地。“院子里还没动静?”慕夕瑶将碎纸条捡起,仔细放荷包里交给蕙兰替她暂时收着。这几张碎纸,可是某些人的催命符。“两院里都十分安静,女眷几乎都不出门。”卫甄如实回禀。“心境倒是沉稳。还想观看风向?侥幸可是要不得,很多事越存了侥幸,越来得失望。既如此,那就让她看个仔细。”慕夕瑶扶着墨兰手臂起身。“带府卫围了兰台竹音二院,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明日午后,两院侍妾于丹若苑挨个儿审查,胆敢违令,报正妃家法处置。”第一二八章初审“主子,侧妃将院子围了!”小丫鬟惊慌失措,脸色惨白如纸。“不可能,那边消息已经切断。府里首尾也做得干净,她怎么可能还有线索?”女人目光中尽是犹疑,起初的肯定变得有些动摇。主仆两人正疑神疑鬼,外面管事进来传话,说是明日午后侧妃要挨个儿提审院子里的人。待管事一走,小丫鬟战战兢兢,说话都有些不稳。“主子,这明日都审问了,侧妃手上莫不是真有什么证据?”“慌什么!不过是带人过去问问,难道她还能刑讯逼供不成?”只要沉住气,没证据那就是死不认账,她能如何?自己潜伏府里这么些年,做过的几桩事都是隐晦非常,从未被人察觉。此次也一定能逢凶化吉,安稳度过。“若明日审查你胆敢出一丝纰漏,后果你可知晓?你那老子娘还有一大家子人命,可都捏在主上手中。即便是事情败露,你也得一肩抗下,随便找个人垫背!”小丫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唇瓣颤抖不停。主子是叛党精心培养的暗棋,这事也是跟了主子一年才知。都怪自己当初贪心,收了主子重金贿赂,时常为她私下办事。后来无意中得知主子是借自己的手往府外递消息,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心理虽惧怕后悔,却已深陷泥沼,无法脱身。等主子找她摊牌,用家里人性命要挟,她才知自己已是骑虎难下,只能一条路走到黑。自此后便成了主子手上棋子,如今怕是报应要来了。“主子,若是事情到了最坏时候,奴婢甘愿领了这罪名。只求主子替奴婢向主上说情,让家里人能保住性命。”小丫鬟使劲力气撑起吓得瘫软的身子,跪倒在地,向上首女子砰砰磕头。“罢了。若不是那慕氏逼得太紧,我又如何忍心让你去送死。你要再这么用力磕下去,脑门儿上若是破了皮,岂不更加招人嫌疑?你刚才求的事儿,我定然为你办到,但明日问话,你却要万分仔细。那女人太过精明,小心中了她诡计。”翌日,丹若苑正屋厅堂,慕夕瑶身后跟着得力丫鬟,大管事一旁候着,等待她吩咐。“奴婢给侧妃请安。”兰台、竹音二院四名侍妾俱恭恭敬敬站在下面,身后各领着两名贴身婢女。慕夕瑶眉目一扫,有意无意在几人身上停留时间长些。唇角挂了笑,右手轻抬叫了起。“今日叫你们来,本也没打算避讳。有些事情,你们也坐下听听。”兰台院里伍氏孔氏是老人,一向被慕夕瑶气势压制惯了,听她发话,老老实实落了座。剩下齐氏,比前两人入府稍晚,心眼儿很多,面上是个见风使舵之人。至于安氏,自进了皇子府,除了早饭到禅若苑里立规矩,此外都极少露面,一直以来都是关上门过日子,相互间走动更是几乎没有,对慕夕瑶还算恭敬。“本月初一,殿下开牙建府当晚,蜀中叛党曾潜入皇子府,意欲行刺殿下。后来事败,当场身陨。”慕夕瑶说得慢条斯理,对底下坐着的人,逐一观望过去,见众人皆是一副惊吓过度的神情,倒是看不出异常。“妾与五殿下庶妃亦在水榭遇险,几乎遭人谋害,丢了性命。”这却是慕夕瑶故意歪曲事实。将她被绑出皇子府一事,抹除得一干二净。她倒不怕那内应揭穿她当众撒谎,如今正愁找不到头绪,若是有人傻呼呼跳出来澄清事实,指证当时为叛党带路,绑慕夕瑶出府,这不正好往她枪口上撞?“妾的大丫鬟曾言,她当时正好撞见一鬼祟丫头背影,疑似为叛贼引路,将两名贼人领到水榭之中,意欲行不轨之事。”慕夕瑶左手在桌案上轻轻抚过,眸色深幽。看见引路丫头背影之人,并非她口中提到丫鬟,而是她本人。当日被迫随叛党离去,路上经过拐角,突然蹿出一抹花了脸的婢女,十分紧张的为贼人领路。对府中人流稀疏的小径十分熟悉,从始至终未曾开口说话,都是手势指引。现在是她在明,内应在暗,给那暗子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人前驳她话语,自然是她怎么说,那事情就怎么作数。“那晚能到前面去给贼匪领路,身形年岁又与那丫头相仿,整个府里就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