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打狗房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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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走,立威堂几十个奴畜方才松了口气,都揉着膝盖站起来,各自回房,其中一些还在打狗房等候责罚的奴畜则不能行走,需在轮值二等畜的驱赶下,爬回打狗房。 刚刚被下令到打狗房等候发落的十一个值夜奴畜和莺儿也是一样,她们跟在那些受罚中的奴畜后头,爬着到了走廊另一头的打狗房外。 打狗房是男人专门设置来虐打奴畜的刑罚室,每日由两名二等畜值守,负责看管犯错奴畜的反省,今天轮值的二等畜,一个叫猪脑子,一个叫尿壶,都是男人给她们胡乱起的名字,但她们并不因为这两个名字难听而沮丧,反而因为主人亲口赐名,觉得十分荣光,这时用藤条赶着犯错奴畜进了打狗房,指挥她们在各个角落跪好反省,若觉得哪个奴畜反省动作不规范,或态度不顺服,挥起藤条就是一顿抽,被抽的奴畜不敢反抗,只是赶快纠正自己的动作和表情,大声说:“贱畜该打,谢jiejie管教。” 十一个值夜奴畜,怨恨莺儿举报她们,一路爬过来,都是对她推推搡搡,这时更把她挤在最后,一群奴畜按照规矩,都在打狗房外报名 “三等畜珠儿请求入打狗房讨打。” “四等畜云雀请求入打狗房讨打。” “五等畜大麻皮请求入打狗房讨打。” “五等畜不要脸请求入打狗房讨打。” ………… 莺儿跪在最后,只能提高了嗓子喊着:“五等畜莺儿请求入打狗房讨打。“ 里面传来猪脑子公鸭嗓子般的声音:“都滚进来。“ “是。“ “是。“ “是。“ …………… 一群奴畜鱼贯爬入,到了打狗房中。 打狗房也是三开间的大屋子,一边墙上,高挂着男人的画像,英姿飒爽,高贵儒雅。画像下面有一个大炕,摆着炕桌,桌上始终都放着新鲜的瓜果点心,每日都更换,但这些瓜果点心自然不是给奴畜们吃的,而是预备着男人来罚奴畜时享用的。 靠西边的地方,有两个小马扎,是给轮值二等畜坐的,而受罚的奴畜,在男人到来亲自责罚,或是派教养嬷嬷过来代为责罚之前,不管经过多少天,没日没夜都要保持跪省的姿态。 新入打狗房的奴畜依次爬到轮值二等畜面前报到。 猪脑子和尿壶各自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拿着一把瓜子在嗑瓜子,噗噗噗地把瓜子壳往跪在最前面的奴畜脸上吐,那奴畜不敢作色,低眉顺眼地跪着,格外顺服。 “来了这个地方,别说你是三等畜,五等畜,便是一等畜的小娘,也要由我们监督,态度不端正,我们照样打得。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好好反省!“ 猪脑子身体微胖,坐在小小的马扎上有点好笑,但如同她说的,进了打狗房,轮值二等畜才是最大的,谁也不敢惹毛了她,自讨苦吃。 众奴畜都是小心地应道:“是,jiejie。“ 猪脑子吃完了一把瓜子,拍了拍手,开始干活,在几个奴畜脑袋上戳来戳去吩咐:“进了打狗房还敢穿裤子?一个个都把裤子脱了,屁股露出来,犯了轻罪的裤子褪到膝盖上,犯了重罪的裤子褪到小脚踝,以示区别。“ “是,是。“众奴畜连忙去褪裤子,莺儿本来裤子就脱在膝盖上,想了想自己犯的事好像不轻,于是赶忙又把裤子往下拉了拉,拉到小脚踝堆着,再重新跪好。 “各自报上罪名。“ 奴畜们依次报告,猪脑子和尿壶刚才也在立威堂,自然知道她们都犯了什么事,但是依例还是要经过这一环,耐着性子等前面十一个都说完了,才挥了挥手:“都过去给爹爹磕头。” 她说的“给爹爹磕头‘,其实是给男人的画像磕头,反省前,先恭恭敬敬地磕头一百是打狗房的规矩。 奴畜们呼啦啦爬了过去,一个个动作标准地叩拜起来,没有一个奴畜敢打马虎眼的。 莺儿也膝行到猪脑子前,低头禀报:“报告jiejie,五等畜莺儿,伺候爹爹不用心,分神,又在爹爹面前插嘴,爹爹罚贱畜来反省讨打。“ 猪脑子夸张地“哟“了一声:”稀客呀,这不是公主殿下么?怎么也光着屁股到这里来讨打了?你不是有特权,只在房里挨爹爹打的么?“ 莺儿咬了咬嘴唇,不去搭理她的话头,只是请示:“贱畜可以去给爹爹磕头么?“ 猪脑子一耳光打了过去:“抵触反省教育?信不信我报告爹爹,打死了你?“ 莺儿没敢躲避,结结实实挨了耳光,也不敢揉,只是低声回道:“贱畜不敢抵触反省教育。请jiejie管教。“ 猪脑子还要举手去打,一边的尿壶连忙拉了她一把:“jiejie你疯了?爹爹不让说这件事,你知道就知道了,跪着一屋子畜生呢!“ 猪脑子才如梦初醒,要是爹爹听说她拿“公主“一事做文章,只怕自己先会没命了,顿时吓得如锯了嘴的葫芦。一屁股坐到了小马扎上。 尿壶踢了莺儿一脚:“去,给爹爹磕头去,老实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是。”莺儿顺服地爬到男人像前,开始磕头: “贱畜莺儿,给大慈大悲的爹爹磕头,爹爹万寿无疆。” …… 猪脑子和尿壶斜眼看着这群磕头的奴畜,磕了十几个头后,就开始动作浮夸,各种的偷懒,只有莺儿每一个头都磕得工工整整,恭敬有加。 “到底是公主殿下啊。”尿壶在猪脑子耳边叹了一句。 “贱畜莺儿,给大慈大悲的爹爹磕头,爹爹万寿无疆。” 莺儿磕完了最后一个头,慢慢爬回两个二等畜处:“报告jiejie,贱畜给爹爹磕完一百个头了。” “没少磕吧?少磕一个仔细你的皮!”猪脑子又刁难了她一下。 “回jiejie,没敢,一百个头,一个也没敢少磕。”莺儿回答。 “行了行了,你自己找个角落跪着去吧。”尿壶拉着猪脑子,生怕她又说出犯忌讳的话。 “是。“莺儿四处看了看,那些避风的角落早被其他奴畜占满了,她被罚来反省讨打,也没有动过投机取巧的念头,于是爬到一个风口,按着反省的跪姿,五指并拢,虚放在膝头,低着头认真反省起来。 “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东张西望,自己想着自己的错,默念爹爹的恩德,跪好了,说你呢。“尿壶提着藤条开始在房中巡回,看到不顺眼的,也不管她是不是跪得不好,就是一藤条抽上去,被抽的奴畜也不敢辩白,都是请罪更加老实地跪好。 经过莺儿身边,只见她格外恭敬,跪姿无可挑剔,不由越发敬佩,一个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现在跟我们一样沦为畜生,还能恪守本分,逆来顺受,实在难能可贵,所以用藤条点了点莺儿的头顶,对一屋子奴畜喝令:“来来,都把头转过来,看看这条母狗,跪得很好,态度端正,这才是知道错了,打算改过的样子,都要向她学习,好好地反省。“ “是,是。“奴畜们答应着,都尽力模仿着莺儿的样子调整自己的跪姿,不多时就发现莺儿的这个跪姿也太累了,继而偷偷地松懈开去。 跪省整整持续了半日,有男人房中的三等畜来传话,午间的问安取消,大家不必到书房外磕头,但这也不是说不用磕头了,头还是要磕的,只是不用聚集那么麻烦,各人在自己房间磕头就行,打狗房现成有男人画像,就由两个二等畜带领恭恭敬敬磕了八个头。 磕了头没多久,忽然又有三等畜来,说爹爹已经朝打狗房来了,让做好准备。猪脑子和尿壶都是一惊,男人通常两三日才会来一次,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也不来,只让教养嬷嬷代打那些跪了好几天的奴畜而已。怎么昨日来过,不到一天功夫又来了?总不会是怕哪个畜生跪久了受罪不成? 忽听走廊一头远远传来狗吠:“汪汪,爹爹移玉打狗房,汪汪,爹爹移玉打狗房。……“ “快快快,迎候式,迎候世。“猪脑子和尿壶慌不迭地指挥奴畜们转换跪姿。 男人跨进打狗房的一刻,奴畜的跪姿都调整成了迎候式,猪脑子和尿壶跪在最前头,一个个头冲着门,埋在地上,塌着腰,撅着屁股,待男人在炕桌上坐好,猪脑子和尿壶赶快领着众奴畜膝行过来,再给男人郑重行礼,依例也是磕八个头。 “贱畜给爹爹磕头。“ 最后一个头磕完,那人环视了一下屋中的奴畜,除了今天进来的十二个,还有七八个,都是昨天来罚时他觉得反省得不好,令继续反省的,最长的一个,已经在打狗房跪了五天了,膝盖都黑了,整个人虚弱得就要断气的样子。 他并不怜惜,反而厌恶地指着那个奴畜道:“就是这种态度在反省的吗?拉到前面来,用鞭子抽死。” 奴畜们大惊,爹爹心情好像不太好,这可如何是好,眼见跟着男人来的教养嬷嬷指示两个行刑的九等畜拉出了这个虚弱的奴畜,脱光衣服,用带了倒刺的牛皮鞭子照头抽了起来。 那奴畜吓得当场尿了出来,用手护住脑袋有气没力地求着:“贱畜不敢了,贱畜会好好反省的,爹爹饶了我,饶了我吧。” 男人拿起一个橘子自己剥起来,一眼也不看那个被打的奴畜,却是吩咐其他奴畜:“都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这条贱狗怎么被打死的。” 猪脑子和尿壶压着惊恐,站起身一个个拍打奴畜们:“抬头,抬头,看着她,不许眨眼,好好看着。“ 挨打的奴畜本来已经病得不轻,此刻更是万念俱灰,求了几句,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倒刺的皮鞭抽在她瘦弱的身体上,一鞭就是一个深深的血口子,不一会儿就抽开十几道口子,鲜血直流,她的手臂也被抽开了口,rou都翻了出来,再举不起护着头,手臂一落下,脸上就被凌厉的鞭子抽下,一只眼睛都打瞎了。几鞭子下来,抽得面目全非,她突然蜷缩起身子,发出两声惨叫,紧接着在接连不断的鞭子下不停地抽搐,又抽了一会儿,就不动弹了。 地上的奴畜血rou模糊,皮rou翻卷,恐怖得吓人,观刑的奴畜无不感到反胃,但没有一个敢转开眼睛,主人没有发话,她们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教养嬷嬷示意停手,上前探了探那奴畜的鼻息,回身禀告:“家主,这贱狗抽死了。“ “剁碎了喂狗吧。“男人毫无表情的说,教养嬷嬷立刻让两个九等畜拖着那死去的奴畜出了打狗房,地上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所有等候处罚的奴畜都吓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