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美人受刑的时候更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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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皇室秘密遁走,除了带走了大部分宫中宝物,还带走了一大批对他们忠心耿耿的官员和军队。甚至还有不少城中百姓,也逃离了即将被秦军占领的都城。 秦军此刻占领的,基本上是一座只剩下老弱病残的空城。 根据探子的报告,在各个方向上都发现了齐国人逃难的队伍,因此很难判定齐国皇室的去向。若是分兵追击,就会造成兵力分散,就算真的遭遇了齐国皇室也难以对敌。 更何况,主力部队还得镇守齐都,以防齐国埋有伏兵,给秦军来个瓮中捉鳖。 “搜捕齐国皇室是其次,陛下安危最为要紧。”白千山一向谨慎,加上齐都内已经零星爆发了针对秦军的偷袭,更是不敢多派军队出去追击。他连夜调派人手,将朱曦驻跸的齐国太极宫围得密不透风。 “白元帅这么做,岂不是生生放跑了齐国皇帝?”朱曦心中恼怒,却又无可奈何。若是那该死的韩苏肯吐露齐国皇室的去向,他们又何至于左右为难? “韩苏那边,审得怎么样了?”好不容易抽了个空隙,朱曦问身边的女官李婉容。 “还不曾有结果。”李婉容伺候朱曦草草用了膳,又搬出一大堆账册放在朱曦案头,“这是本月的粮草账目,这是从齐国皇史宬中搜到的户籍册,还有齐国皇帝一年来的起居注,都按照陛下的吩咐送来了。” 随手翻开秦军粮草账册,扫了一眼末尾寥寥无几的余粮,朱曦心头烦躁:“叫他们加紧审。无论用什么手段,今天夜里一定要有结果!”再这么拖下去,让齐国皇室逃走,以后想要再彻底歼灭他们就难了。 齐国一向富庶,若是他们真的卷土重来,秦国的国库能不能支撑还真是个问题。 “是。”李婉容答应了,正要出去,朱曦又叫住了她,“等朕看完这些账册,亲自过去一趟。人现在在哪里?” “就关在齐国皇室的诏狱,离此不远。”李婉容说着,见外面天色渐黑,就张罗着掌了灯,放在朱曦的案头。 朱曦这一看,就看到了临近子夜时分。等到她终于推开案上书册站起身时,整个齐都已是夜深人静。就连喝酒吃rou庆贺胜利的秦军将士们,也纷纷在营帐中入睡了。 “韩苏还没招吗?”朱曦揉了揉发胀的太阳xue,活动了一下坐得僵硬的四肢。 “臣吩咐他们有结果就及时来报,如今没有动静,梅侍卿应该是没招供。”见朱曦迈步往外走,李婉容贴心地给朱曦披上了一件貉子毛大氅。 此时乃是十月深秋,夜凉如水,冻得人的鼻尖和耳朵发红。朱曦带着李婉容和几个亲卫,踩着满地霜花,朝着齐国诏狱而去。 诏狱是齐国前几代皇帝所设,专门用来秘密审讯对皇室不利的官员。它就位于宫城西侧的角落,在齐国百姓眼中,就是人间活地狱的代名词。 一步步走进那个偏僻幽暗的所在,饶是朱曦贵为女帝,也莫名多了一分紧张。也不知道韩苏落在里面,究竟成了什么样子。 她先前急于得到口供,重申了两次“无论用什么手段”,却忘了叮嘱不要弄死弄残,此刻蓦地想到此处,朱曦心头惊跳,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 还未走进诏狱,一旁的墙根后突然传来了暧昧的呻吟声,听得人脸红心跳。朱曦眉头一皱,李婉容已走了过去,大声喝道:“是谁在干丑事?陛下在此,快滚出来!” 一听女帝驾临,墙根后的人吓了个魂飞魄散,忙不迭地提了裤子,手忙脚乱地束着腰带。 朱曦耳目比平常人灵敏,早看出那是两个派去审讯韩苏的侍卫,身体耸动,躲在无人处做那自渎之事,不由惊怒交加:“混账东西,你们在干什么?不说实话,立刻处死!” “陛下,陛下饶命!”那两个侍卫连滚带爬地从墙根冲出来,跪倒在朱曦面前,“陛下命臣等审讯人犯,臣等并未敢偷懒,只是在此……在此休息……” “胡说!有这样的休息吗?”朱曦怒喝,一颗心砰砰急跳,连带额头上的筋脉也突突作疼,“你们究竟把韩苏怎么样了?” “臣等知道人犯是陛下的人,自然只敢审讯,不敢有非分之举……”眼看朱曦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就要砍过来,两个侍卫吓得六神无主,顿时口不择言,“可那人犯实在是个尤物,哪怕受刑之时也勾人得很,所以兄弟们都争先恐后地给他用刑。我们兄弟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躲到这里来泻火……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说着便磕头如捣蒜。 而朱曦,已经风一般离开原地,冲进了诏狱。 此刻的诏狱中,原本的齐国人犯早已不知去向,空荡荡的牢房被甬道里的火把照得如同阴森鬼蜮。寂静之中,唯有前方传来的鞭打声和铁链碰撞的声响清晰传来,间或还有审讯者怒喝之声,却丝毫听不到受刑者的惨呼呻吟。 偷觑到女帝脸色铁青,李婉容知趣地加快脚步,刚想大声通报,却被朱曦伸手止住。 放轻脚步,朱曦朝着那间唯一亮着灯的牢房走去。 墙上火把的光线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韩苏。 她曾经的侍卿此刻双臂张开,被绳子吊绑在刑架两侧,更有两根铁链,穿过了他的琵琶骨,高悬在房梁之上。原本洁白无尘的白衫此刻满是血迹,被鞭子撕得只剩褴褛,几乎遮掩不住身体,露出原本洁白的皮肤上骇人的鞭痕。 一个侍卫站在韩苏身后,抡着鞭子狠狠抽打,每抽打一下,他被悬吊的身体就随着鞭势向前颤动,牵动穿过琵琶骨的铁链,铮铮作响,而他紧闭的唇线中就会溢出一小口鲜血,顺着精致的下颏一点点滴到地上。 地上,已经积出了一小滩血洼。 似乎是感应到了朱曦的到来,韩苏原本低垂的头缓缓抬起,幽深美丽的双眸吃力地转动着想要寻找朱曦的身影。然而就在此刻,另一个侍卫却拿起一柄烧得通红的烙铁,蓦地烙在了他的大腿内侧,令人心悸的烧灼声中,韩苏猛地朝上仰起头,喉结艰难地滚动,还是没能完全咽下从胸腔中冲上来的痛呼。 “啊……”和低哑痛呼一起溢出的,还有唇口明显加大的血流。 “还不招吗?给你这么个美人用刑,我们也心疼得很呢!”一个侍卫说着,伸手用力掐住韩苏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眼中满是暴涨的欲望,“若非你是陛下的男宠,哥儿几个早就想疼爱疼爱你了!”说着,竟是将手指硬生生地插进了韩苏的口中,暧昧地抽动了几下,引来围观侍卫们一阵不怀好意的嬉笑。 沉浸在刑虐中的侍卫们没有察觉女帝的到来,可韩苏的眼睛,却缓缓地望向了站在黑暗中,不言不动的朱曦。他没有出声,只是定定地望着她,眼角缓缓滑下了一滴泪水,汇入了他唇角的血痕中。 “住手!”似乎是被这滴泪水击中的心田,朱曦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参见陛下!”侍卫们这才发现女帝到来,吓得呼啦啦跪倒一片,“陛下恕罪,臣等无能,尚未问出口供。” “都退下。”强忍住心头杀人的欲望,朱曦冷冷地吩咐。 “你们也出去。”女帝又吩咐李婉容。 “是。”李婉容领命,识趣带着所有人都退出了诏狱。 此时此刻,这无边地狱之中,只剩下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