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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说罢,还尽力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看起来端庄而不是心虚的微笑来。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唐缓不知为何却觉得他好似笑了笑。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唐缓盯着那执盏的手,心下不禁赞道,果真赏心悦目。那人放下茶盏时,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有些夸张地一拍额头,“我倒是忘了,晏城是没有枫林街的。”话音落下,唐缓的笑僵在唇边,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那人稍稍偏头,眉间似有疑惑,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唐缓道:“寻记烧鸡在哪条街上来着?”管他枫林街还是树林街,唐缓此时根本不想接话,更何况多说多错,就让那人自己想去吧。“应当是记错了,晏城好像没有寻记烧鸡。”见唐缓没出声,他自顾自接道。唐缓在心中翻白眼翻得眼皮泛酸,这人怕是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说谎,却不直接拆穿,只是像逗小孩儿似的在试探。她想,接下来莫不是就要刨个根问个底,毕竟谁都不想带着个未知的麻烦一起“小心”赶路,即使对方看起来人畜无害。唐缓正想着,却见那人径自微微笑开,淡漠的眉眼瞬间温和许多,他抬手摸了摸唐缓的头,唐缓想躲却没躲开,那人声音带着笑意道:“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说罢起身,行至门口时又回身对唐缓道:“作为保守秘密的酬劳,到晏城记得请我去枫林街吃烧鸡,我可是念了好久了。”枫林街的烧鸡阴魂不散,唐缓顿觉头痛,无力地躺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人心情好到步子都轻快了许多。***再次启程赶路前唐缓才知晓,原来他们已在医馆宿了三晚。临走前,她溜进那老郎中的药庐里,将里面的药草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直至那穿着女装的师弟催了她五次,她才匆匆上了马车。这一次不知从哪里寻了一中年车夫来,三人倒是能一起坐在马车里。唐缓转而一想便明白,让一个女人在外面赶车,无人看到倒还好,若是进了城,难免惹人注意,反倒容易生出事端。从上车开始,那师兄便一直闭目养神,另一人见唐缓盯着他师兄不放,赶忙清了清嗓子,不悦道:“你可别打我师兄的主意。”唐缓心下无奈,白了那人一眼,末了问他:“瘸腿凳子,我们这是去哪?”“去怀城。”答完突然反应过来,怒道:“你这香菇包子,刚才叫我什么?”说着便伸手去敲唐缓的脑袋,一时间竟用去了五分力道。唐缓忙向后躲去,故意又重重地重复了遍“瘸腿凳子”,气得那人探着身子不揍到她不罢休。外面的车夫许是听得响声,出声问道:“夫人,发生何事了?”“无事,你专心驾你的车。”唐缓听他吊着嗓子挤出阴阳怪气的女声,一时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师兄,我能不能把这包子从窗户扔出去!”那人忍无可忍,恶狠狠道。唐缓却是一点也不恼,笑意流转间声音悦耳道:“师兄,我能不能把这变态的瘸腿凳子从窗户扔出去?”“可以。”谁也没有想到,那闭目养神的人会突然出声,也不知这一句“可以”是在回答谁。“若是扔不动,我可以帮你。”唐缓抬头,发现那师兄弯了唇角,正看着她。唐缓眉眼更弯,得意地看向女装师弟,那师弟苦着一张脸,当真是再也不想搭理他们两人。马车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唐缓依旧面带微笑,心中却有些不解:从靖州到晏城,若是走怀城便绕远了许多,他二人此番不惜绕远路,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作者有话要说: 提问时间:猜猜看,这晏城中,到底有没有寻记烧鸡?☆、第七章怀城地处靖州南部,此时城门处已经戒严,唐缓在城门口排着队时不由疑惑,璃国如此大阵仗,也不知是为了何事。因为此地并非入晏城的必经之城,盘查比之刚入靖州倒是松上一些。许是三人一家三口的形象深入人心,倒是没费任何口舌便入了城门。知道那二人有事要办,定会在此地多留几天,唐缓知道着急无用,便安心在客栈住了下来。用过午饭,那二人便急匆匆出了门去,确切地说,是那师弟急匆匆拽着他师兄出门去了。唐缓闲来无事,便自己去街上闲逛。怀城的主街不算很长,她快要逛到街尾时,周围的喧哗声突然大了起来。唐缓略一打听,得知原来是昭国使臣今日恰巧经过怀城,因着怀城并无驿馆,便准备下榻在怀城最大的丰云客栈。沿着街道往回走,一路倒是听了许多八卦来。昭国与璃国欲结秦晋之好,昭帝曾言,太子完婚之后便传位于他,这昭国太子便来璃国向明珠公主提亲了。使臣一行中有太子亓萧,敬敏公主亓芊,广邑王亓茗,据说,亓芊随行还带着她的男宠,唐缓不由想到那日胖瘦二人评价亓芊的那一句——不知拘检的女人。丰云客栈正处唐缓所住客栈的斜对面,她快走到客栈门口时,正遇上使臣一行人,为首的果真是二男一女。年长些的锦衣男子想来便是太子亓萧,容貌端正却并不突出。他旁边的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说是少年也不为过,应当是广邑王亓茗,少年一身锦缎黑衣,身量挺拔却单薄,似浸透了寒风的墨竹一般。旁边的绿裙女子娴静端庄,美眸流盼间不由便能夺了人的呼吸去,她正与右边的人说着什么,一句话落便掩唇笑开了去。唐缓目光移向亓芊身旁,不由地愣了愣。与亓芊说笑之人也是少年模样,整张脸居然与广邑王亓茗极其相似,简直就是一对双生子。只是这少年身着白衣,气质更温和些,通身并没有久居高位的气度。唐缓正望着丰云客栈的方向,却有人突然揉了揉她的发顶。她转头看过去,那师兄正立在她身后,目光也是看向丰云客栈的方向,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许是感觉到唐缓的视线,他低了头,唇边漾出些微笑意来,唐缓被那人罕见的微笑表情惹的一愣,那人却牵起她的手向屋里走,唐缓挣了挣,那人便更握紧了些,边走边道:“怀城的八宝糯米团子极有名,我买了些,你来尝尝。”那人的掌心极暖,动作和语气极是自然,一时叫唐缓有些不解,心道这人莫不是将她当成了十成十的小辈,所以态度才如此和善毫无防备罢。一路跟着那人回了房间,桌上果真有他说的糯米团子,唐缓逛了一下午,此时确实有些饿,刚伸出手去,那人便执了她的左手,用湿帕子仔细地擦了擦。唐缓毕竟已是十八岁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