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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楚三进来禀道:“王爷,林小姐一行已经进了大门,说是风寒刚刚痊愈,出来散心,来此小住几日。”钟晹绥微微点头,见楚三有些欲言又止,便问道:“还有事?”“楚六也一同回来了。”楚三小心打量钟晹绥一眼,又看了看正全神贯注地瞧着青花瓷碗的唐缓,问道:“明日,林小姐可一同去?”钟晹绥喝了口水,听了这话诧异地看了楚三一眼,问道:“她去做什么。”楚三忙点头退了出去。唐缓手指摩挲着瓷碗边缘,心道,这林小姐莫不就是那将军府的大小姐,钟晹绥传说中的那位救命恩人?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若是好,她便可放下心来,若是不好……她为何觉得更能放下心来呢。胡思乱想间,已有女声在耳边响起:“飞暖见过王爷,此番冒昧前来,还望王爷见谅。”说是冒昧,话语间却未见丝毫局促。唐缓就着这话音抬头望去,一时间只觉世界太小,不由地大笑起来。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女主,您的情敌一号已送达,请注意签收~大家猜猜看,她是谁?^^☆、第二十章“哈哈哈……”唐缓一时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林飞暖只觉这人十分无礼,却见钟晹绥并未出声呵斥,只得压下心中不快。她早听闻林浅溪与她提起唐缓,言语间都是北静王对这孩子的维护,此番按耐不住,终是要亲眼瞧上一瞧。唐缓笑意渐收,抬手拭了拭眼角,挑眉看向钟晹绥,嗤笑道:“王爷这是故意的?”钟晹绥闻言诧异,似是担心又激怒了她,温声道:“可有哪里不妥?”唐缓只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知为何心中更气,面上却是笑道:“王爷这样,可是打算让我把账都一并算在你的头上?”这一句可不是什么好话,钟晹绥必然不会答,林飞暖更是插不上话,谁料,林大小姐的贴身婢女为主子抱起不平来:“王爷,恕奴婢多嘴,我们小姐舟车劳顿,可不是为了来这里受别人的无礼来的。北静王府向来以礼待人,何时来了这么个粗鄙的野丫头。”许她是林飞暖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平日里谁都礼让三分,又仗着林飞暖救过钟晹绥,一时间说话便有了底气,好笑的是,林飞暖只瞟了那丫鬟一眼,却并未斥责什么。“呵,好一个多嘴的丫鬟。”唐缓向前凑了两步,林飞暖的模样与推她落崖时并未大变,但是气色和仪态却不可同日而语。仅仅是清秀的容貌,鹅黄衣裙却衬的整个人温婉娴静,举手投足间已是大家闺秀的风范。“林小姐,别来无恙否。”唐缓抬头,林飞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一瞬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林飞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震惊地看着唐缓:“你……”“难为林小姐还记得我这粗鄙的野丫头,小姐是想问,我怎么还活着?”唐缓努力维持着面上表情,“彼时断崖之上风光正好,上天怜悯,到底是叫我苟活下来,倒是让小姐失望了。”林飞暖不由自主地看向钟晹绥,却见钟晹绥正皱眉不解地看向她二人,只觉紧绷的弦松了一松。她轻舒口气,勉强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与你并不曾见过。”“呵,林小姐,王爷今日不知,难保他日不会向我打听。你最好抓紧时间想个办法杀掉我绝了后患,否则夜里怎能安心入眠。”唐缓满目讥诮,“我单单站在这,便足以让你食不下咽,十年前失手的事情,楚六定会助小姐一臂之力的,不是吗?”林飞暖被这一番话吓的脸色更差几分,她柔声颤颤地唤了钟晹绥一句:“王爷!”“林小姐下手可得快些,毕竟,若是我不死,必定会日日夜夜的,想办法弄死你。”唐缓面上带笑,笑意却未及眼底,说完又转了头看向钟晹绥,“王爷可是也希望林大小姐下手快些?毕竟我这邪教宗主,哪里比得上将军府千金!”说着,狠狠拂了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开。“林小姐舟车劳顿,便好生在府中休息吧。”钟晹绥话未说完,已经起身追着唐缓疾步走出去,只留主仆二人脸色差极地立在原地。钟晹绥在湖边追上唐缓时,唐缓抓着头发立在水边喊得歇斯底里,直至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听到来人脚步声,她回头,双目通红地看向他,无声吐出一个字:“滚!”钟晹绥上前两步,唐缓便跟着退了两步,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好似已经失去了继续呼吸的意义。她在原地抱膝蹲了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却又凸起了青筋,两次毒发相隔如此之近,像是在提醒她大限已到,她只觉恐怖之极,也无奈至极。钟晹绥趁她不注意,几步走了过来,唐缓却出人意料的突然伸手,死死抓住那人衣摆,顺着那修长的身影抬头看去,眼中早已蓄满泪水。她哽咽道:“钟晹绥,我要死了,”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会难过吗。”呵,到了最后,她还是舍不得放开抓住他的手。明明她只是叙述的语气,里面却含了叫人心伤的委屈,钟晹绥不知为何,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他上前将人抱起,紧了紧手臂,坚定道:“会没事的。”楼大夫在见到被钟晹绥抱着的唐缓时,满脸不赞同道:“为何又动了怒气,真是嫌命太长。”然后,又让唐缓泡在了成桶的汤药中,还嘱咐道,这药材千金难求,叫唐缓千万莫要浪费了去。唐缓闭目倚在桶壁上,不知何时疲惫地睡了过去。钟晹绥从屋外回来,只见她闭着眼睛毫无声息,不由地急走几步上前,伸手狠狠摇了摇她,声音颤抖地唤着她的名字。唐缓睁眼时,见他已经变了脸色,神情间几不可察的,是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的恐惧。见唐缓睁眼,他闭了闭眼又睁开,一句话未说,转身便出了屋去。唐缓心中酸涩,如何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入夜时分,桶中汤药已经换过五次,唐缓终于在楼大夫的首肯中被捞出了浴桶,彼时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泡的发白。只是刚换过衣裳,钟晹绥便走了进来,将手中的披风裹在唐缓身上,边系带子边对她道:“即刻启程去昭国。”居然如此着急启程,实在是叫人意外,唐缓以为最快也是明日早上离开。钟晹绥准备的马车十分宽敞,里面布置舒适,靠里侧特意摆放了一张小榻。唐缓一个人待在车里,倚着车壁,望着光秃秃的车顶。钟晹绥立在几步之外的大门旁,正在交代什么事情,说话声隐隐约约传来,唐缓听不太清。唐缓掀开车窗帘子,就着寂寥的夜色看过去,修长的身影清清楚楚地印在她眼中。平日里总是清清冷冷的精致眉眼,曾经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