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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他一声叹息,“这个年头,做哪一行都不容易啊”可不是嘛……见师傅走远,我缓缓蹲下来,“你确定这里没摄像头?”“少废话,没有,我经常从这里出入,快放我出来,我快被憋死了”,顾亦望不耐烦的回答。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确定周围一片死寂后才打开拉链。顾亦望从箱子里站起来,头发凌乱,满脸爬满汗珠,一身狼狈,偶像包袱掉一地。我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才勉强止住笑,但看着这个荧屏上的高冷男神此刻正蓬头垢面地站在我面前,我还是没忍住。“以后找你算账”,说完转身走进了他所谓的秘密通道。我还在笑,可当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看着躺在地上孤单的密码箱,所以,我从昨晚忙到今天,忙活了大半天,工作呢?我气得直跺脚,刚刚那种紧急的情景下,我居然没跟他谈条件就这么傻乎乎地大清早给他当了免费的搬运工,我无力看天,现在是想把自己扔到黄浦江里去。我颓然的拖着空箱子站在大爷门口,大爷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是叫你直接扔了吗”我闷闷的回答,“找不到地儿扔”然后,那个箱子又回到了它最初的位置,而我的工作也依然没解决。结束了一大早上的奔波,我打开电脑,开始继续我那个从大学时就开始,但至今还没完成的故事。有人说生活是在吵闹与安静中交替进行,但你永远不知道吵闹与安静,哪个会霸占你更多的时间。我对着电脑打出一串串陌生或熟悉的字,它们像有生命一样在电脑屏幕上跳动。“风吹过,沙沙作响,少年站在那里,等着那个他一直在等的人……”“水的波纹很细很细,像丝线一样……”我仰头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火辣辣的阳光,心想,“上海还真热”我起身去拿床上正在不安地震动着的手机,看一眼,是小澄。“姐,你在做什么?”,韩允澄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不高不低。我坐在床沿,那家伙起来后,忘了整理,被子乱乱的,“我在写东西,有事吗?小澄”“没有,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我停了一下,“你们最近都还好吧,前段时间忙,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妈……和叔叔身体都还好吧”“他们都很好,姐,阿姨很想你”,韩允澄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沉沉的回答。“姐”“嗯?”“我明天就是高中生了,你是不是特别喜欢上海啊?”“小澄已经是高中生了,那以后可不能老顽皮了,我啊……”我想了一下,“上海,还行吧”,虽然来了这么久,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但是,至少现在的我,还是跟当初才来时一样,依然很喜欢上海,喜欢我在书里看见的她,喜欢,我在晚上看见的她,喜欢她像一个迷一样的存在。“那我以后考上海的大学”,韩允澄高兴的在电话那头说道,像是终于找到了理想目标。“好啊,上海这边的大学可都是好大学,小澄可得加油了”,我开心的笑着,这傻小子以为上海的大学好考啊。不过我这个弟弟的成绩吧我是不用担心的,比起我简直是一个天才少年。“嗯嗯”挂了电话,我突然想起我这个弟弟来,我高中的时候,他还在上小学,记得那晚大家一起吃所谓的婚礼聚餐?亦或是团圆饭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当时我还以为,这小家伙不会是不会说话吧,看着只会吃自己面前的菜的小可怜,我在想,你能有我伤心?可后来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走近,他正在小声的哭,见了我又倔强的憋住声音,任由泪水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你哭什么?”,我走到他身边问他。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充满敌意,“要你管”“我都没哭,你还哭”,我看着他,想到了四五天前的自己,那个像被审问犯人般被逼问的自己。“你们这些坏人,我没了mama,你们还来抢我爸爸”,他不再强忍,而是恶狠狠地看着我,哭得更厉害,眼泪像下雨一样从他的小脸蛋上滚下来,看了怪让人心疼的。虽然不了解,我也是突然才有那么一个新家庭的,但出于一些其他原因,我知道,这孩子的mama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意外死了。我缓缓蹲下去,坐在这个哭得像泪人的小家伙旁边,“谁抢你爸爸了,我也很难过,我还没说你们抢了我妈呢?”,我是真的很难过,一度眼睛都哭花了,两个月前爸爸mama还和和乐乐的,我还住在温馨的家里,谁也想不到,一转眼我便成了离异家庭的孩子。他定定地看了我几秒,就像受伤的小兔,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陌生人,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是坏。有那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周围是安静的,我坐到他旁边,靠着冰冷的墙面。此时,两颗冰冷的心都在黑暗中不知所措。然后一大一小坐在角落里痛哭,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到底哭了多久,只知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姐弟,绝对比我跟我哥还好的那种。我想生活就是这样,某些人离开了,但某些人又悄然进来了,在我们生活的圈子里,每天都在变化,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忘了最开始的模样。小澄和我,从此相依为命,我们都是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找到的对方,所以,知道温度的重要性。☆、这个男人很奇怪最恐怖的星期一,不管我怎么不欢迎,但还是来了,整个会议下来,我全程低着头,不敢看总监那张比煤炭还黑的脸。“罗莎,夏轻浅,你们俩过来”,开完会,江姐叫我们,我知道又要再挨一顿骂了。果不其然,江姐黑着一张和总监一样的脸,“说说……说说……你们这进展,难道要等到最后大家看我们部门的笑话啊”“江姐,顾亦望这人真的很难搞……”,罗莎在一旁很为难地解释,我则在心里暗想,岂止难搞,是超难搞。“我不想听解释,下周,如果下周,还搞不定,你们两个,一起搬着东西走人”江姐把狠话搁这儿了,我和罗莎只得灰着脸点头。出了江姐的办公室,我和罗莎面面相觑,两张苦瓜脸无限放大。我刚落座,余逸就跑到我旁边,拖了根凳子坐下,“我跟你一起去找他,本大爷亲自出马,我就不相信他小子不出山”我无力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更无力地说道,“你还是好好搞定你那女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