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言情小说 - 琪花玉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0

分卷阅读460

    就不该嫁过来,给自己添了几十年的堵。”

林琪轻叹了口气,只看夏家的家教就知那府里如何,四老爷好歹也是伯府嫡子,夏家想要攀附,又岂会在意姑娘的心思。

且这件事夏氏盘算的没错,阿娘的确是自己的软肋,只是她太着急了。

若她在韩远之当值时出手,自己大约只能暂时妥协。

检园里,经过韩四老爷的一番发作,偌大的园子沉寂得吓人。

夏氏捂着脸,歪在榻上抽抽涕涕。

贺嬷嬷在一旁软语低言的劝着,好久才哄得夏氏情绪好些。

侧边斜后方的跨院里,平氏收拢摆在女儿身边的针线篓子,坐在边上看她一针针的绣翩然起舞的蝴蝶。

二等丫鬟落雁悄悄过来。

平氏指点两句女儿的针法,便起身与她去了对面的次间。

“奶奶查清了,是洒扫的平儿说走了嘴,被太太听见了,”落雁压低了声音回道。

“走嘴?”

平氏冷笑,“若没人告诉,她一个粗使丫头能知道什么?”

她道:“派人盯着她,看她跟园子里哪个交好。”

平氏已思量仔细。

若从前她还游移,但在元宵灯节之后,她已打定主意。

要想谋取更附和自己的利益,便要有壮士断腕的决断。

墙头草最不可取。

又过两日,外院学习规矩的小丫鬟们被分派到各处。

听涛阁分来的最多,足有八个。

瞧着这从高到底,一水的嫩葱般的女孩,曲嬷嬷皱着眉头。

坐在二楼的林琪歪头望了眼,扭头问丹霞。

“不是说分来做粗使活计的吗?那两个大的是怎么回事?”

瞧年纪也都是十五六岁的,依着规矩都该分出去配人了。

丹霞表情不虞。

“二奶奶说奶奶跟前的丫鬟除了芸心,旁的年岁都小,怕办事不妥帖,便送来几个伶俐懂事的。”

林琪哼了声,道:“就怕伶俐懂事得过份。”

丹霞叹气,折着才刚熨烫好的夹棉道袍。

林琪道:“我记得好像有个青玉莲花头冠,把那个找出来,以后我就戴那个。”

丹霞应声,摸着钥匙去库房。

林琪斜眼瞧最左边那个面如芙蓉,身弱细柳,胸前伟岸格外引人注目,明明素净的水粉素锦褙子硬是被她穿出几分妖娆的味道。

曲嬷嬷蹙着眉头,站在前面训话。

那丫头满脸不耐,一双眼睛不老实的左顾右盼,白嫩的手指还不时轻抚头上细纱挽成的初开荷花。

林琪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总算认出曾在烟翠头上瞄见过一回。

不过烟翠那朵是粘了宝石的芙蓉花,比她这朵质地要好,做工也精美些,不过手艺大抵是差不多的。

林琪眯了眯眼。

一个丫鬟竟然有宫花,这就不能不让人深思了。

林琪叫了止儿,让她去给曲嬷嬷传话,于是那位眉眼美艳的俏婢便成了听涛阁最新出炉的洒扫丫头,并赐名春儿。

同时任命在院中洒扫的还有两个扎着丫髻的女童,与另一个以年满十五的女孩。

四人以年龄为凭依,分别以四季命名。

余下四人,便叫枣、杏、梨、桃,一水的果子名。

曲嬷嬷拎着油光铮亮,足有一指厚的铜戒尺,十分威严的道: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听涛阁有听涛阁的规矩,这里与别处不同,主子们都是住一起的,琐事自然都要一起来做,你们才来,先且不分跟谁。待到考察之后,再依着个人的能力、本事论归属。期间要有谁偷懒,或违了规矩,便自己过来领罚,不愿的就另寻去处。

年纪小的丫鬟里,家生的惊怕的瞄着戒尺,才被买进来,听了曲嬷嬷的恫吓,也变了颜色。

三个大的经历的多,明了只要不太过分,些许小错还不到动用戒尺的程度。

这东西大抵只是个威慑而已。

楼上,林琪叫了止儿和雨润过来,交代两人多长点心眼,莫要让污糟乱了这处。

止儿出身江湖,对旁门左道大抵门清,那些大的,心思多的,便让她多上心。

雨润耳朵灵,人也爱笑,加上年纪小,容易和那些小的打成一片。

两人都是跟在主子跟前的老人,对新来的都有天然的排斥感,听了林琪这话,就跟拿了尚方宝剑一般,两眼放光的出去了。

丹霞过来时听了一嘴,等两人出去了,她低声道:“总这么防着哪成?”

“是不成,”林琪点头。

她小时顽劣,大了又只见争斗,对调教下人并不十分在行,好在身边伺候的都是从福州来的老人,一早被太婆调教妥当,她也只信这些人。

那些卖身契都不在她手里的,她是一分都不相信的,可若都撵走,就等于撅了伍氏那对婆媳的面子,也给了旁人碎嘴的由头,林琪不想让阿娘气堵。

一些必要的妥协还是要有的。

但该有的防备也不能缺。

好在这样的情形也不会维持太久,只等厉害嬷嬷来了,交给她头疼就好。

傍晚,韩守奕顶着一头大汗跑来。

春儿正拎着扫帚有一搭没一搭的扫着,见韩守奕来忙笑吟吟的过来问安。

又见韩守奕额上有汗,捻了帕子,抬手就往他头上招呼。

韩守奕拧着眉头,脑袋一侧,脚下一斜便躲了过去,长缨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道:“哪学的规矩吗,手这么脏,也敢乱摸。”

春儿热情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衣袍带着细风从她身边刮过,春儿秀美的面容扭曲得可怕。

另一边也在扫落叶的小丫鬟秋儿,悄悄瞥了一眼,见春儿脸色狰狞,忙扭过身,佯作什么也没听到。

第四百五十一章起争斗

韩守奕一路冲进屋子。

次间里,林琪身着缠枝玉兰花的水蓝素纹褙子,垂头坐在软褥榻上,手里把玩着骰子,沉吟着掷在棋盘上。

韩守奕冲到跟前,见骰子还在还在滴溜溜的转,便伸了已经大了许多的手掌,啪的一下按平。

林琪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