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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是对面的陈淮剑眉微扬,看着已经是浑身不爽了。“那个不好意思,我脚痒,刚才挠痒动作幅度大了点。”林简急中生智硬掰,幸亏他们也没有较真追究。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林简和姚喜报都松了口气。林简放下碗筷走到院子里,陈淮已经跟过来,明显不快,“饭桌上都敢随便撩人,胆子还真是越来越肥了!”“谁让你欺负喜报,他这么老实,你也好意思欺负他?”林简振振有词。“我欺负他?”陈淮像是听天方夜谭似的,难以置信。“本来就是,喜报是我朋友,以后你别随便欺负他。”林简不满的嘟囔起来,听上去还有几分维护命令的语气。陈淮深吸了口气,他觉得自己今天大概命犯太岁,连个老实巴交的姚喜报都要冒出来和他抢林简,“喜报是你朋友,那我是你什么?”“你是我男朋友呀。”她应得无比自然,像是压根没察觉到他在这方面斤斤计较的醋味。“晓得就好。”陈淮本来在饭桌上攒的醋味顿时烟消云散了。没想到这女人嘴巴倒是甜,甜的他都发作不了。陈淮跟着林简走到她房间门口,他近前一步,在她耳边意有所指,“漫漫长夜,你要是睡不着的我很愿意效劳。”“放心吧,我肯定会睡得着的。”林简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这家伙没几句好听的就要不正经起来。“妈的,上个床难成这样,老子都要怀疑人生了。”他明显堵心的吐槽起来,听上去还真的有几分无辜惘然的意味。林简无端被他戳中笑点,虽然没有笑出声,肩头却是不知不觉中微微耸动起来,“你这人平时就是太过自信,偶尔让你怀疑下人生也挺好的,晚安。”她说完转身,踮脚在他唇上飞快轻啄了下,之后回到她自己房间,利索关门去洗漱。一夜好眠。等到第二天下午,董绪就有消息了。果然如她意料,董绪从哨所那边返回后,老唐就陪他去了分局那边坦白自首交代情节。不过这种笔录什么的,一时半会肯定没那么快。隔了一天,陈淮才带林简提前等在分局那边。估计是董绪犯的案子情况还算单一没有异议,分局那边受理又做了详细笔录,当然也参考董绪自身的立功情节,总体问题不大。不过按正常流程走,董绪眼下应该还需要在分局接受进一步的调查取证,没办法那么快就能够自由行动。林简坐在分局服务大厅里的长椅那边,莫名替董绪捏了把汗。途中陈淮也进去了一趟,“别胡思乱想,在这里等我就成。”他离开前交代了一句。“嗯。”她点点头,心里安定不少。她相信他说的。果然,陈淮进去后不到个把小时,他和董绪就一起出来了,老唐也陪在一边。“走吧。”陈淮提醒林简。“董绪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这个结果顺利的超过林简的预期,她还有点不相信。“嗯。”陈淮点点头。董绪坐老唐的车回边防站拿行李,林简则是坐陈淮的车跟去边防站。“肯定是因为你的缘故董绪才可以和我回去吧,你老实告诉我董绪为什么可以破例自由行动。”“我和你哥在的分局那边联系了下,申请让董绪去那边分局配合你哥的案子进展,等到事情办妥后他还得回来一趟这边接受相应审判,不过问题不大,他犯的事情还没有造成实质性危害,会轻判的。”陈淮应道。“那就好。所以是你负责陪董绪过去?你也和我一起回去了?”林简说时不无雀跃,不等他回复,她又感慨起来,“真好。”董绪的行李相当简单,只有一个行李包。估计是东西少,他收拾的相当迅速。临走前和边防站里的同事逐一抱过去,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无声拥抱后,送别他的那些同事眼眶都有些发红。“敬礼!”老唐血性十足的喊了一声,边防站里的十几个兵列成方队,整齐划一的朝董绪敬礼。这是对他在这里度过的大好青春的最好践行。董绪朝他们回了个礼,身姿笔挺,之后在他们的目送中走到边防站大门口,蹲下去,从他们每日经过的泥地上抓了一把沙土,装进密封袋里藏好。“以后有空还可以回来看看这里的。”林简莫名看得动容,轻声说道。也许董绪一开始来这里只是为了想和林疆找个最偏僻的地方躲避世俗偏见,然而这么多年下来,这里已然成为他的第二个故乡,这里每一寸的江河土地都已经渗入他的血脉。“世事难料——”董绪突然间像是陷入了沉思,几秒后才接着说道,“带着留个念想也挺好。”董绪起身,把那抔黄土的密封袋装进他自己的行李包里,之后头也不回的朝陈淮的车子那边走去。接上董绪后,陈淮就直接往派出所那边开去。他的行李同样少得可怜,他只带了几件换穿衣物,临走前他把所里的全部人喊到一起开了个会。大意是他自己的援藏期限快到,过段时间会有新同事过来接替他的岗位,让大家予以配合。而他督送董绪回杭州,是他任期内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他手上的任务和所里的日常事务关联不多,他给每人都分配了相应任务确保他不在的时候这里安排如常,离别的情绪越来越盛,本来聒噪的众人难得安静。林简平生最怕的就是离别的时候。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真性情的血性男儿,虽然平时偶尔会嘴贱,但是不可否认,这帮人都值得她铭记在心。“以后有机会陪老陈回来看我们。”每个人都说着大同小异的话。“我会的。”林简除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西门庆受伤的腿脚还是不利索,大约也知道陈淮要离开,一瘸一拐的从它自己窝里出来咬着陈淮裤腿不让他上车。陈淮蹲下去,揉了揉西门庆的脑袋,像是叮嘱多年老友似的,“好好养伤。”西门庆像是听懂了,松开陈淮的裤脚边,发出一点嗷呜声响,是在不舍,不舍陈淮的离开。林简站在边上,甚至都没有勇气去抱下西门庆。趁着暗涌还控制的住,她先坐进了车里。陈淮从派出所里开出来到拉萨机场,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们买了最近一个班次的航班。飞机难得没有延误,到点登机。随着飞机升至高空,鼓膜里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然而她心头却是从未有过的放松下来。剧烈的失重感过后,飞机已经进入高空。透过洁白的云雾,她看到高空下面延绵起伏的山峰冰川迅速略过,这样的高度望下去,每一帧都能亲见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壮阔迤逦。而她的身侧是她心尖尖上的恋人。她从来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