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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啊?”气氛被自己的低气压弄得不对劲,司徒雨只好找了话说。老爷子说:“无非是那几样,我老了,吃的穿的都消受不起了,你们多陪陪我,我就能长命百岁了。”司徒岚接话:“数我陪您的时间最多吧,您为了我也要长命百岁。”叹口气,老爷子指着司徒岚对司徒雨念叨:“你这个小姑姑吧,哪里都好,就是迟迟不出嫁,赖在家里招人烦。”“我怎么就招人烦了?反正您最喜欢姗姗就对了,我们旁人都碍您的眼。”司徒岚嗔怪道。“你今年都三十四了,按理说,我外孙子该有了吧。唉,你说说你,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这话老爷子问过太多次,于是又将话柄抛给司徒雨,“姗姗,你打小和你小姑姑最亲,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吗?”司徒雨微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司徒霖抱着一堆东西进了客厅。司徒雨看他一眼,他视线也迎上来,只一秒,又错开。司徒雨说:“我也说不准,小姑有什么心事总是喜欢对小叔讲,他们年纪相仿,能相互理解,我小他们一轮,很多事都不懂。”“你是小我们一轮,可我们哪次玩没带上你,我什么事不和你说?小丫头长大了,没良心咯。”司徒岚圆着话,又走到司徒霖身边,将礼物一一打开,“喏,都是你喜欢的。”司徒雨抬眼一看,果然不是衣服鞋子包之类的,而是NanaimoBars、枫叶茶和苹果酒这些加拿大当地特产。“谢谢小姑。爷爷,我先上去整理整理。”司徒雨趁机抱着东西离开。走到楼梯口,老爷子问她:“姗姗,你下午打算做什么?”司徒雨回头:“去看爸爸。”*山间微雨,车子缓慢地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司徒雨坐后座,司徒霖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脸。“你脖子上的坠子挺特别的。”司徒霖说。司徒雨摸了摸这个木头叉骨,“嗯,朋友送的。”司徒雨自然地想起顾行云,那晚顾行云在,她一夜安眠,但从第二天开始,她就陷入了怪圈。她以为是酒精的作用,后来她回租的房子喝酒后入睡,却依然噩梦,再后来吃了医生给的安眠药,情况也没有好转。所以她今天才给顾行云发过去那样一条短信。这打破了她以往的行事风格,但她实在渴求能有一个出口。她想,大概因为顾行云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哪个朋友?”司徒霖又问。司徒雨回过神来,“你不认识。”气氛压抑。“礼物是你挑的?”过了一会儿,司徒雨问司徒霖。司徒霖点头:“差不多。”“和小姑玩得开心吗?”“是去出差。”司徒霖解释,“我不知道她会跟过去。”“住在一起?”“嗯。”“上床了?”“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司徒霖声音沉了下来。司徒雨内心毫无波澜,这句多余的问话不过是她自我矛盾的心理剖白。她甚至觉得,这才是分裂。一面接受,一面不甘。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窗,司徒霖点了根烟。司徒雨从后视镜里仔细打量司徒霖——一丝不苟的头发,压抑着怒气的脸,永远平整的衬衣领口……又看一眼他手上的打火机,司徒雨问他:“原来那个呢?”“坏了。”司徒霖说。那天在高速路上被她摔坏了。司徒雨偏过头,视线落向别处。“你摔的?”司徒霖回头。司徒雨闭上眼靠在椅背上,轻嗯了一声。那个打火机是她曾经送给司徒霖的生日礼物。心绪难平,司徒霖换了话题,“第一次开车上高速,不害怕吗?”“你车好。”司徒雨语气淡淡。司徒霖看她一眼,说:“这车不适合开高速,给你换辆越野吧,视线好。”“行。”司徒雨欣然接受,她来年就大学毕业了,能用得上车。她又问:“封口费?”司徒霖没说话。“放心,我也想让爷爷再多活几年。”司徒霖依然不吱声,许久之后,他开口——“我给你一个家。”烟雾飘出窗外,散进了雨雾里。这句话的余味却被锁在了车里,像迷魂剂。烟抽完,车继续开。半小时后,他们到达慈渡寺。“爷爷只是让你送我,我自己进去吧。”司徒霖将伞递给司徒雨:“那你陪大哥多说说话吧,我在车里等你。”司徒雨转身往庙门里走,司徒霖这才发现她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的黑色,不由得皱起眉头。司徒雨走得很慢,走到门前她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眼头顶的匾额,心里静了下来。*同一时间,顾行云走出苏南机场航站楼。他给司徒雨打电话,结果对方关了机。排队等出租车,烟瘾犯了,刚摸到裤兜里的烟盒,看见前面是妇女和小孩,顾行云收回烟盒,嚼起了口香糖。出发前他给南城的朋友询问司徒雨的状态,得知司徒雨回了苏南,他便直奔这里。*大殿上,宗云师父为磕头的司徒雨敲钟。上完香,司徒雨跟他去了偏殿的厢房。小和尚送进来一些果子,宗云师父将果盘推到司徒雨面前:“寺里种的,你尝尝。”司徒雨吃着果子,将一盒茶叶从包里拿出来,“之前跟朋友去茶馆喝了这个,觉得不错,带你给尝个鲜。”“好,好。爷爷身体怎么样?”“小叔找了个外国医生给他瞧病,气色看上去好一些了。”“那就好。”“爷爷老了,腿脚不便利了,上山一趟不方便,以后你多回家看看他吧,他也没几年……”司徒雨嗓子口发痒,没再往下说。“我知道,知道。”父女俩常年不在一处生活,每每见面都是同样的几句话,说完就各自沉默。静了一会儿,见司徒雨的脸色不如往常从容,宗云师父问她:“你今天上香时格外虔诚,是许了什么心愿吗?”问话点透心意,司徒雨拥堵的情绪顷刻间流泻而出。好像是时候了,梦境完整,该跟至亲聊一聊了。“爸爸……”司徒雨看着果核,目光笃定,“司徒家的诅咒,是真的吗?”宗云师父再看女儿一眼,她好似心事落地,面色静了下来。大抵是压在心里太久了,说出口的这一刻如释重负。……司徒雨八岁那年母亲自杀了,随后父亲便出家了。从那以后,陪伴着她长大的只有年迈的爷爷和只比她大一轮的小叔和小姑。有一年夏天,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