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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信纸,忽然惊讶道:“大妞准备说亲了?她才多大?”“大妞已有十三四岁,是该好好挑着了。”苏婉还是惊讶:“这般快,我记得刚来时,她才那么点大。”“娘子进门已有五年多,连良辰都准备进学了,大妞能不长大么。”其实宋母倒也没急着这么快给大妞找婆家,只是早两年起,便有媒婆几乎踏坏宋家门槛了,他们家今时不比往日,虽是在、宋家村住着,连那知县夫人都想把大妞说给自家娘家侄子。不过宋母经过宋小妹一事,再不敢掉以轻心,单听媒婆的一番片面之词了,且大妞又是长孙女,在这个以长为尊的年代,与二妞三妞还不同些,是以宋母决定早早相看起来,只要有心有时日,是人是鬼总能露出马脚。写这封信来,也是习惯性依赖三儿子和三儿媳妇,如果说真期待他们夫妻给远在老家的侄女选个贵婿,倒还真没有。苏婉便也只是看看听听,更厚道点倒可以送回信的时候,顺道叫人去广州采买些舶来品,送回去给侄女当添妆。便是没这么快定亲,先存起来,也是她做婶娘的一番用心。宋家村的书信看完,这才看从京城送过来的,看到开头两段,宋子恒已然放下心来:“京里那块,有大姐夫和妹夫看着,长安兄也特意派了可靠之人巡店,倒无可担心的,还是岳父稳妥。”苏婉想到踌躇满志来京里,却又名落孙山的徐永方,不由问:“妹夫心情如何,可有因落榜而一蹶不振?”“他自来是豁达之人,倒没多大在意,信里说的反倒都是小妹的肚子,想来甚是期待他们的头一个孩子。”“那就好。”苏婉心想头一回撑过去了,以后只会越想越开,单细胞生物也有单细胞生物的好处。宋子恒动作优雅的将书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他有强迫症,每封看过的信都要收好,全都放到匣子里,家书,有人之间的书信来往,分门别类。他折着信,忽然道:“其实我瞧着妹夫的性子,安生做学问便好,官场怕是不适合他。”苏婉默默为他点了个赞,笑问:“相公何出此言?”宋子恒却摇头笑了笑:“一时感慨罢了,妹夫性子纯善,想来也很难适应官场。”见他不欲多说的样子,苏婉倒也没提,朝宋良辰伸手:“乖,拿封信给我。”宋良辰今天格外软萌,两封信统统交到苏婉手上,大眼睛眨呀眨的看着她,仿佛在寻求夸奖。苏婉忽然笑了,朝他勾勾手指,宋良辰双眼发亮的将脸颊送上来,苏婉“啪嗒”一声,在他脸上印了个响亮的吻,外加一个鲜艳的唇印。白嫩无暇的小脸,顶着这个唇印只会显得可爱,让人恨不得抱住狂吻,再狠狠印上几个。宋良辰自个儿看不到,捧着小脸甜蜜蜜的笑了,还目光暗带挑衅意味的看了宋子恒一眼。宋子恒眼皮都没抬一下,接过苏婉替他拆开了的信纸。“衡远兄和长安兄的信?”宋子恒挑眉。苏婉也问道:“曾公子便算了,他时常写信来,倒是于公子这么久才堪堪一封呢。”说起来,于衡远不愧是未来的皇帝,手段惊人,按理说他在京里跟他们来往已算频繁了,若有人悉心留意,想来也瞒不过,但他就是有本事让所有人都发现不了,别说宋子恒,京里估计连安远侯府都没几个人知道,原来面上与三皇子交情平平的四少爷,背地里其实早已为他效犬马之劳了。苏婉佩服之于,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之于宋子恒,其实有迹可循,能看得出他很小心,从不在外人跟前露面,连邻居都只知道有一个曾公子与宋家交好,却不知还有个“表少爷”,可见于衡远行踪有多隐秘。而如今,宋子恒来琼州这般久,对方从未送过只言片语来,也是小心到一定程度。宋子恒倒没苏婉这么惊讶,瞧见署名,眼底便闪过一丝了然:“我道这位廖公公为何如此客气,想是衡远兄的人了。”苏婉恍然大悟:“难怪于公子这回能送信过来。”宋子恒点头:“衡远兄在信里说子恒三岁了,他无法到场庆贺,便寻了些礼物送过来。”宋良辰闻言双眼一亮,小脑袋凑过来:“是于伯伯吗?”他虽是十足的外贸协会,然而能记得于衡远,倒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貌,小孩子的心最纯净,分辨得出谁对自己毫无别心的喜爱。当然了,于衡远是那个土豪,出手自来大方,就没见过壕到第一次给小孩子见面礼都是价值连城的和田美玉的,他送的所有礼物,恰好也十分符合宋良辰审美观,衣服玩具玉佩,让宋良辰爱不释手,于是“于伯伯”这三个字也顺便印在了他脑海里。“于公子自来大手笔,不知这回给良辰送的是什么。”苏婉也灿烂的笑了,母子两俱弯着漂亮的眼睛,神情如出一辙。“那也是给良辰的东西,娘子何须惦记。”宋子恒毫不客气的戳破,下一句又霸气的道,“娘子想要什么,只管与我说便是了。”“好。”苏婉大大方方的点头,想了想又问,“于公子这般喜欢良辰,可是因为他娘子还未有消息?”宋子恒点头,微微叹气:“子嗣委实是衡远兄的一块心病。”当然更重要的是,圣人眼看着日渐衰老,众皇子开始明争暗斗,于衡远,或者说三皇子没有嫡子,唯一侧妃所出的儿子,还是个身怀有疾的,只用汤药吊着,还不知能不能活到成年,如此一来,三皇子一派便存着致命的弱势。而宋子恒跟于衡远交好,甭管明里还是暗里,自然都是希望他能顺利上位的。是以宋子恒也有些担心。苏婉闻言点头,倒不知自己该担心还是庆幸,历史没完全改变,她总算不用像之前那般提心吊胆。当然担心也轮不到她,历史上于衡远能顺利登基,现在自然也不会改变多少,遂转而问出先前的疑问:“为何世人都不知于公子与曾公子交好,他们来往紧密,如何能隐瞒得了?”宋子恒闻言一笑:“娘子想是不知,安远侯夫人娘家确实有个姓于的侄子,常年在安远侯府入住罢?”苏婉也没太惊讶,点头道:“原来如此,既有这个人,便能暗渡陈仓,只能说布局缜密,叫人佩服。”正在说话间,马车在知州府门前停下,大牛恭敬的声音从外边传来:“老爷,夫人,到了。”宋良辰迫不及待的朝苏婉张开手要抱抱,宋子恒却毫无预兆的半路截胡,抱着他下了车,放到地上,宋良辰回身冲车里的苏婉叫:“娘亲。”宋子恒已经不由分说的握住了苏婉的手,扶她下了车。府里一团喜气,都听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