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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陈公明与芮云常对话许久,只是为了等外头亲兵布置好,一待他摔杯为号,这就冲进来将芮云常一行人斩杀。接着他就当从没接到过这道谕旨,反正天高皇帝远,朱祈赞那小儿又不可能明着翻脸,派军队来抓他回去!然而陈公明摔杯的瞬间,动的却不是屋外的亲兵,而是芮云常身后这五人。五人就如鹰隼掠食一般,精准无比地扑向宴席一侧的武将之席,身在半空已经亮出武器!武将们来赴宴,陈公明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带兵器进来,听闻芮云常来了才匆忙命人去取各自兵器,却被芮云常抢了先。这些武将中虽亦有骁勇善战者,此时却多已喝得有七八分醉了,加之没有武器,就如被拔去牙的老虎,仓促之间只能抄起酒壶,或是举起桌椅加以格挡。但堂上还有都督府的亲兵护卫十余人,且都是带着武器的。陈公明霍然起身,手指芮云常,恶声道:“先斩贼首!!”众亲兵留下数人护卫陈公明,余下七八人便朝芮云常直冲过去。芮云常不慌不忙,足尖一点,便朝后滑了一丈有余。陈公明见他朝门口退去,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来了还想走么?!”说话间,从前门蜂拥而入十数人,陈公明心中一喜,终于来了!然而冲进来的人个个黑衣劲装,显然不会是都督府的卫兵。这些人数虽不多,出手又准又狠,不仅抵挡那七八名亲兵绰绰有余,还分出一部分人加入另一边武将的战局。陈公明脸上本来还带着稳cao胜券的微笑,但眼见时间不断过去,护卫一个接一个倒下,本该即刻冲进来的都督府亲兵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宴厅中还站着的,几乎都是芮云常的人,他心知不妙,急忙在护卫的簇拥下往宴厅后门退去。却见堂后涌入十数人,一样的黑衣劲装,手持利刃。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陈公明逃无可逃,只能在护卫簇拥下,再次退回堂前。到了这会儿,宴厅中所有的武将与护卫或被重伤或被斩杀,竟无一幸免。席间余下之人多为文官或是寻常奴仆,或是趁乱仓皇逃出,或是躲在屋角瑟瑟发抖,只盼能幸免于难。而芮云常负手立于堂中央,自若地望着他,一付尽在掌握的模样。陈公明心中愤怒难以抑制:“芮云常!你竟敢如此猖狂!杀害朝廷命官!”芮云常嘴角微弯,摊手道:“这不是陈都督预谋篡逆,抗旨不尊,试图杀害传旨天使。某才不得不将其与其亲信抓捕起来的吗?”陈公明指着尸横于地的那几名将领,怒吼道:“这是抓捕吗?!”“遭遇反抗,这也是难免的。某劝陈都督也早些放弃抵抗,以免落得与这些人一样的下场。”陈公明更怒,破口大骂:“阉狗!你还敢杀了我吗?”话音刚落,他眼角余光瞥见红影一闪,回头看去,就见刀光一闪即没,他身边的那名护卫闷哼一声,腕上鲜血淋漓,手中的刀也跟着“当啷”落地。而姜元嘉手中刀尖,已指向陈公明颈项,刃尖映着烛光,灿亮如雪,一对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和你爷爷说话,要放尊重点。”陈公明面色铁青,却只能强忍下怒气,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护卫都一一被缴械,捆绑成一串。大厅另一头,所有放弃抵抗的文官与奴仆也都绑起来了。芮云常缓步走到陈公明面前,朝他扬了扬手中的卷轴。陈公明拳头攥紧又放松,再次攥紧放松,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跪下接旨,仰头看向芮云常时,眸中却仍带桀骜与愤恨。朱祈赞!那小儿竟敢这样对他!回到京师后他定要这些人为今日所为付出代价!不仅仅是他们本人,还有他们家人、亲友!但首当其冲的必须是芮云常!出了这样的大事,都指挥使司里会有人飞书回京,不等他们回到京师,父兄就会收到消息!芮云常却没有打开卷轴宣读圣旨,而是垂眸冷冷地望着他:“逆贼,斩立决。”陈公明又惊又怒地瞪着他:“什么?!你竟敢妄……”刀光一闪,血色漫布视野,后面半句话便再也讲不出口。马冲割下其头颅,撕下半幅帷幕裹住后放入盐盒中。见身为左都督的陈公明竟当场被杀,还被割下头颅,宴厅中众护卫发出一阵不满的叫嚷,文官中亦有惊呼与出言斥责者。听到从宴厅内传出的厮杀声,察觉不对的都督府亲兵陆续赶到。因方才的厮杀,厅内灯盏大多打翻熄灭。外头的亲兵不明情况,亦不知陈公明的安危,不敢轻易往里冲,只将宴厅围了个水泄不通。从堂后过来一人,一身黑色劲装,黑色巾帼裹发,身材窈窕,俏脸上尤带红妆,竟是方才那堂前献舞的舞姬。她过来后向芮云常行了一礼:“禀督主,宴厅前后都被包围,粗略数来,不下百人,其中有将近二十名弓.弩手,接着该如何应对,还请督主示下。”“你那些人情况如何?”“伤者三,其中只一人较重。”芮云常点了一下头,走向被擒的文官,视线扫了一圈,大步走近其中一人。此人乃是都督佥事史开畅,是在场官员中除陈公明外品级最高者,见芮云常朝自己走来,顿时暗暗心惊,吓得脸都白了。正文第62章晋江独家【遇袭】芮云常立在史开畅身前,朗声道:“逆贼陈氏公明,本该镇守边疆,保卫这一方水土,却暗中勾结女真,向其提供福余、朵颜、撒又河三卫守卫分布与轮班情况,任其劫掠粮草兵马,此乃通敌叛逆大罪,其罪该诛!”史开畅垂首瑟瑟发抖,今天与宴的几乎都参与了此事,陈公明已经被斩首,他们这些人怕是一个都跑不了。芮云常展开手中卷轴,垂在他面前。史开畅突见头上落下一物,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尖叫一声,待芮云常点燃火折后看清是卷轴而不是大刀,这才松了口气,却更觉羞惭。“看清楚。”芮云常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