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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我取个冰碗来,要洒了金粉的。”最近长安城不知道从何时候起,开了一家冰碗铺子,起初小小的并不打眼,更是被无数人暗自嘲笑。数九寒天的,竟然卖冰碗,这简直就是对着和尚卖梳子嘛,贻笑大方。如今长安城里一片白,要吃冰碗还用得着买,乘一碗雪浇点汁儿,不就是美味了么?可这小铺子,却在一夜之间火了起来。无其他,它卖的那冰碗,简直是天价。在冰碗上头洒了珍珠粉,银粉,金粉……这哪里是卖冰?简直是卖钱!可是没有办法,你不享用个洒了金粉的冰碗,如何能够彰显你比旁人更贵重的身份呢?几乎只是一眼,李子君便决定这冰碗她要定了。一旁的大丫鬟锦绣听了,支支吾吾地劝道:“娘娘,您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别像了那二皇子妃……”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子君便一个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她的指甲极长,只一下就将锦绣的脸上划了五道血印子。锦绣捂着脸,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多言了。“我同你们说了,我这腹中的胎儿,就是我的命,你们谁若是敢说一句不好的话,别怪我将你们扔到山里头去喂狼。”李子君恶狠狠地瞪了锦绣一眼,冲着她摆了摆手,“你还不快滚下去,我最近闻着血腥味儿就想吐……谁若是来了月事,也别在我跟前伺候了,若是让我吐了,绝不轻饶。”锦绣一听,吓得赶紧退后了几步,嘤嘤地哭着跑了出去。她在那园子里狂奔,一下子就撞到了四皇子的身上,手肘压住了他的腹部。只见四皇子闷哼一声,整个脸都发白了。锦绣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一张小脸儿我见尤怜,“四皇子,对……对不起。奴不是故意的。奴扶你起来。”说完,她一把冲过去,扶起了四皇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将手抹了又抹,这才红着小脸,像一只小兔子似的逃走了。四皇子站在原地,脸黑黑的。这李子君真的是没有用,也不知道是怎么管教下人,自打她有孕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也不知道是第一个来对他“投怀送抱”的丫鬟了。当真是晦气!若他是真男儿,那自然可以来者不拒,流连花丛中。可惜他偏偏是女子,这多来一个,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四皇子拍了拍身上的雪,又捂了捂伤口。真的是太疼了,那个丫鬟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圆润,才能将他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又整得快要崩开了。他身旁的小太监见了,四下里看了看,“公子,咱们可要去换个药。”四皇子摇了摇头,“李子君唤我,又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我得过去盯着些,别让她把孩子折腾没了。”只是他一想到李子君如今的模样,就忍不住头皮发麻。还说男子多薄幸,这女人翻起脸来,才如同翻书一般。这不他前脚刚踏进门,李子君娇滴滴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四郎,你怎么才来,我腹中的孩儿都想你了……”想个屁!四皇子忍不住心里头暗骂,那孩子指不定还没有米粒大呢,就能想了?他想着,冷冷的看了李子君一眼,“你寻我何事?可是没有银子花了?我看恒泰楼新出了一支步摇,极其称你,已经付过银子了,不日便会送来。”李子君一听,冲着他抛了一个媚眼儿。“四郎,我就喜欢看你冷冷地看着我的样子。你瞧你,虽然总是板着个脸,好像很嫌恶我。到了夜里,却又待我极其热情……真的是讨厌死了……”四皇子觉得自己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他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女人,总是将那闺房之事,挂到嘴上来说。可是他没有吐,李子君却吐了一地!“四郎,四郎你可是受伤了?我怎么闻到你身上一股子血腥味儿?我近日一闻到血腥味儿,就想吐……”四皇子脸色一变,将她推开了几分,冷冷地说道:“我不过是练剑时不慎,胸口受了点小伤,无碍的。”李子君一听,强忍着不适走了过去,扯住四皇子的衣带,非要用力的扒,“你且让我看一下,你既然受了伤,怎么不告诉我,昨夜还那样孟浪……别是伤口崩开了……”四皇子捂着胸口,向后跳了好几步,这才躲开了李子君的手。“都说了是一点小伤。母后还寻我有要事,你若是不舒服,就请太医来瞧。若是没有银子花,就去账房里头取就行。只是切记要低调。过几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了,寿礼你也上心一些。”李子君实在是想吐得厉害,有气无力的冲着他摆了摆手……等四皇子一走,屋子里的丫鬟突然尖叫起来,“娘娘,您瞧,这凳子上头怎么有血啊……”李子君吓得脸色发白,大喊道:“快,快看看我的裙子,莫不是我见红了吧?”丫鬟一瞧,摇了摇头,“娘娘不是,您好着呢。刚才那个凳子,那个凳子是四皇子坐的……只不过四皇子是男儿,怎么可能来月事呢?”李子君抓着桌帘的手紧了又紧。因着现在是冬日,她特意使人将木凳子上都包上了厚厚的棉垫子。如今,那棉垫子上的黑红的血迹像是一根针,扎进了她的眼里。第二百一十三章徐武桃花(三更)李子君那头心生疑窦,这边十八娘酒足饭饱,睡了个迷迷瞪瞪。昨夜里不是落了雪么?怎么不但不冷,反倒是暖烘烘的,让她出了一身汗。她抬了抬腿,却怎么也动不了,南枝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她身上,压了多少被子。“南枝,南枝……什么时辰了?”十八娘唤着,伸手去摸了摸,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睁开眼睛一看。只见李子期正撑着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他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脑后,有几缕儿垂了下来,正在十八娘的眼前晃悠。她差点儿忘了,李子期都已经回来了。“你连夜赶